(综武侠同人)[综武侠]神医小师妹——颜锦程
时间:2022-01-01 13:37:01

见她如此,人都清减了,元十三限眼中闪过一丝心疼,说教道:“宓儿啊,你这通宵达旦的,岂不是熬坏了自己,待此事一了,不如随小舅回乘黄山。”
李宓巡视了一圈,院内、四周并无旁人,无奈劝道:
“小舅舅,下山许久了,您不思念镜姨吗?”
元十三限甩了甩袖子,手边已没有了一线杖,叹道:
“我就知道,你想赶我走,和你娘一个德行,嫌我烦是不?”
李宓抿嘴一笑,莲步轻移,走在桌边坐下,持笔写脉案:“我可不认,我是担心镜姨。”
元十三限轻啜一口茶,食指点了点李宓,摇头感慨:
“滑头!和你娘当年一模一样,要不是碍于同你娘的赌约,这朝中哪还轮得到三师兄。”
为自己斟了一杯茶,李宓冲元十三限狡黠一笑:
“我不信,当年那赌约,分明是您输了。”
元十三限啧了一声,嗔了李宓一眼:
“徒弟不行,和师父没甚关系。”
李宓眼珠一转,拖着腮,若无其事道:
“徒弟是师父教出来的。”
元十三限气闷不已,右手一抬佯装要打,临了却只轻敲了李宓的额头。
终究,他舍不得下重手,见李宓鼓着脸的样子,像极了义妹,依旧老生常谈:“朝堂江湖,凶险异常,宓儿,若是累了,便回山上小住。”
“小舅懂,你同你亲舅一般,志存高远,小舅也是你这般年纪过来的,可也须得多顾惜自身。”
“你爹娘离开此方,将你托与我们,小舅与你镜姨,始终是,放心不下你啊。”
听元十三限叹息一声,语中带着无限愁思与关怀,李宓心酸之余,提起嘴角,笑着说:“放心吧小舅,我有你们撑腰,谁敢怠慢我啊。”
“这倒是。”
元十三限点了点头,一脸理所应当。
君不见,如今在北城,但凡是个活人和李宓说话,小心得只差跪下了。
就怕开罪了她,惹怒了身后的这尊大佛。
次日,元十三限悄然离开了北城,城内众人终于松了一口气。
霓裳蹦蹦跳跳,回到院子,便拍着桌狂笑:
“哈哈哈,你是没见到,周白宇笑死人,师叔交代他要好好照顾你,他竟有些口吃。”
那可是长袖善舞的城主周白宇啊!
李宓也忍俊不禁,调侃道:
“许是小舅威胁人的表情,确有些渗人吧?”
“啊,那可不。”
说着霓裳一人分饰两角,逗得李宓前仰后合,笑得肚子疼。
见她终于开怀,霓裳暗自松了一口气,瞅了眼桶里的药人,问道:“已一月了,这解药研制的如何了?”
没有魔姑的控制,药人倒不再攻击人,可依旧对外界毫无反应。
李宓一顿,揉了揉手指:
“魔姑的药损人神智,他们就像被琉璃罩住了,时间一久,已浑然一体,贸然打破会伤及内里,要想恢复神智,得费一番功夫了。”
两人正说着,桶内的药人居然说话了,虽是喃喃自语,却也让人喜不自胜。
霓裳是耐不住的,如风般跑出去,半时辰后,北城众人纷纷前来探望。
“太好了,太好了!”
“呜,有救了。”
见诊治起效,许多人喜极而泣,一向坚强如男子的戚红菊更是抱着药人落下热泪,那药人正是其丈夫巫赐雄。
初时,李宓需一药人试着医治,用以研制药方,戚红菊率先站出来,拍了拍李宓的肩膀,说:“或早或晚,都有这一遭,成也罢败也罢,明月姑娘不必顾虑。”
这番情谊,李宓更不敢辜负,呕心沥血,如今有了成效,她心中亦是激荡非常。
又半月,在北城众人的殷殷期盼中,巫赐雄已能与戚红菊交谈,虽离完全恢复尚还有一些时日,却足以让人振奋不已。
接下来半年里,药庐中,烛火昼夜不息,李宓分批诊治了药人,终于另他们恢复神智,虽还需静养,但已无甚大碍。
“啊啊啊啊!”
“杀了我,杀了我!”
恢复神智的侠士,忆起这些年做的孽,比杀了他们还难受,有人嘶吼痛哭,有人甚至刚醒,便已心存死志。
人病好治,心病难医。
李宓别无他法,只得愁眉坐在一旁,抠着手指,默默陪着垂泪。
满室哀嚎中,少林铁镜大师出言开解:
“诸位,听老衲一言,李小友及江湖豪杰,九死一生,将咱们救回来,乃是善缘,往后,便多做善事,赎罪报恩。”
大师慈悲的声音,安宁平和,如梵音入耳,暂且抚慰伤痛。
众人止住眼泪,逐渐平静下来,与大师一同吃斋念佛,为往生者超度,为自己静心。
院子里佛音不绝,就连鸟雀也安静了许多。
这日,李宓正撰写药方,丰富手札,许天\衣急急推门而入,面带焦虑:“表妹,看这个。”
李宓接过信件,一目十行,信中所述,令她不安,甚至恐惧:“即刻赶往陕西,此事绝耽搁不得。”
留下药方,李宓三人拜别北城众人,一路连夜奔驰。
收到的传书越多,李宓心下越沉,行至秦州,三人停下稍事休整。
一碗肉汤,一口馍,李宓嘴角已干得泛白,瞟了眼对面两人,低声道:“送到这里就行了,你们就此改道,回汴京去,”
“不行!”
霓裳拍桌吼了一声,惊得店内众人纷纷操起手边的武器,许天\衣赶忙站起。
“对不住,对不住,舍妹闹脾气,诸位海涵,海涵。”
满脸堆笑,一番赔礼道歉,方才安抚众人,许天\衣坐下,脸色沉重:“可是泾州有变?”
此地人多嘴杂,李宓以手为笔,沾了茶水,在桌上写了一字。
霓裳面上瞬间失了血色,伸手握住李宓,眼中带了一丝惊恐,许天\衣大掌盖在桌上,一抹擦掉水渍,低声道:“我们即刻回京,可有要嘱咐的。”
许天\衣胸有丘壑,自不必担心,见霓裳同生共死的情态,李宓心念一转,从腰间掏出一块玉牌递给她:“表姐,此信物托付与你,去万梅山庄求援,西门庄主自然懂如何做。”
霓裳将玉牌紧握在手中,眼中含泪,语调哽咽:
“那花满……”
“不必再说,若有缘,自会重逢。”
话被陡然打断,李宓的语气带着不容拒绝,霓裳欲言又止,许天\衣桌下的手暗中扯了一下她的衣袖。
次日,三人惜别,李宓一路疾驰,滚滚烟尘中,抵达泾州。
“呜哇呜哇呜哇呜哇!”
城外,乌鸦停在干枯的树上,排成一排,见有人前来,齐声叫起来,凄凉又诡异。
城门紧闭,亮出神侯府令牌,说明来意,李宓得以入内。
城门口流民众多,个个面黄肌瘦,见有人入城,纷纷跑来讨要食物,其中一人伸手要抢,一排银针扎在他脚下,流民惊叫一声,一哄而散。
戴着帷帽,帷帽下蒙着面纱,在守卫的引领下,李宓终于抵达府衙。
入府未见到铁手,州府府官赵大人热情迎了上来,待李宓摘下帷帽,急呼:“郡主怎亲自来了,怎可以身犯险啊,哎!”
“小师妹!”
门外传来温厚中略带惊讶的喊声,铁手疾步走来,眉头紧锁:“我与你传书,只问你有无医治之法,并非让你前来,你……”
“赵大人、师兄,非我托大,只是若我不来,恐城中百姓十不存一啊。”
李宓开门见山,三人相视一眼,赵大人黑黄的脸有些泛白,抖着手叹道:“果真,是时疫?”
“十有八九。”
此言一处,铁手亦脸色难看,背在身后的右手握成拳,李宓掏出包袱中早已写好的防治之法,呈给赵大人,交代道:“请大人务必将城中染病者与常人分两处,以烈酒、浓醋、药汤熏蒸。”
“常人以药汤蒸熏过的纱布掩面,轻易不可取下,死者及其一应物件火葬,不可掩埋。”
赵大人其实早有预料,如今石头落下,只得打起精神,应了下来:“我已将城内大夫聚在一处,稍后还请郡主与他们一同商议救治之法。”
说罢,赵大人匆匆离开,李宓转头看向铁手,见他眼下青黑,瞳中带着血丝,便知城中状况着实不佳。
“师兄,信中未曾详说,泾州是如何落入此般境况的?”
铁手一顿,忆起半年前,语气怅然:
“西镇、南寨皆遇‘不死人’围攻,虫师等魔教恐有辽国支援,‘不死人’皆是辽国好手,且人数众多。”
“一番厮杀,众人且战且退,元气大伤,至泾州修整。”
“哪知一入泾州,数位侠士突发恶疾,城中各处百姓亦发作,赵大人当机立断封了城。”
府衙外乱哄哄的,告示一出,许多百姓前来质询,门内,李宓心中一突,忽然意识到:“崔师兄和冷师兄呢?”
向来沉稳的铁手,竟愁苦一笑。
作者有话要说:
碎碎念:元十三限——少年不得志、中年不得志、老年不得志,我觉得可能是名字不太吉利,限制了发展orz。
呜呜呜呜,花花快来救你老婆哇
 
第37章 时疫
 
三日后,晨光熹微,微风徐徐,李宓站在街口。
眼前是一条长街,长街两头各有重兵把守,里面是久治不愈的病患。
地面上满是污秽,风裹着沙尘打着旋儿,吹起一块碎布,忽高忽低,街内一片死寂。
来之前,李宓很难想象,自己的两位师兄也在里头。
转过头,李宓与铁手对视一眼:
“师兄,我带人进去,外面,就交给你了。”
铁手垂眸点点头,大掌拍了拍李宓的头,弯了弯眉眼,李宓带着一群青年大夫进入小巷。
避过地上的污秽,众人一间一间搜寻,将病人分轻、重、危重,各自放在不同院落。
“李大夫,快来!”
李宓闻声赶到,只见一彩衣女子,躺在榻上,咳血不止,李宓急忙跪下,口中大喊:“散开散开,不要凑近。”
见她开始解女子的衣衫,周边男子纷纷退出房内,唯留一略瘦的,背过身,口中急急哀求:“大夫,求求你,救救彩云。”
摸着人的肌肤红得都有些烫手,人已经烧得快傻了!手上不停起针,李宓问道:“她是伍彩云,那你是殷乘风。”
“正是!”
“她病得太重,你抱上她,别动了身上的金针,赶紧随我来。”
殷乘风小心翼翼托着伍彩云,两人一前一后步入另一院落,只见院子里架着大铁锅,内是翻滚的汤药。
有两名蒙面罩衣的女子,一人端着药进进出出,一人全神贯注配药、搅动大铁锅。
推开一扇房门,浓重的酒味儿扑面而来,李宓指了指,对着殷乘风道:“将她放到榻上,你在这儿照看她。”
顿了顿,又递来一块纱布,一坛烈酒:
“你二人身上的衣衫不能要了,烈酒擦身,换上屋内麻衣。”
说完也来不及看殷乘风瞠目结舌的表情,屋外又传来喊声,李宓急匆匆离去。
过了一刻,陆陆续续有人抬进此院,皆是垂危之人,挨个儿扎针灌药。
临行前,李宓抽空为伍彩云取了针,冲殷乘风交代道:
“她高热未褪,你每隔半个时辰用烈酒为她擦身,纱布沾水搭在额上为她退热。”
顿了顿,李宓又道:
“此为烈性病,由口鼻入体,殷大侠切忌不可摘下面上纱布。”
大夫们从街口忙到街尾,足足三个时辰,原本死寂的长街终于焕发生机。
尚且能动弹的人纷纷纱布掩面,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大夫们少有习武,长时间行针已累得抬不起手,街尾的最后一间院子,李宓独自一人推门而入。
“吱呀。”
木门发出令人牙酸的叫声,院子里静悄悄的,街上的喊声并未惊醒屋内的人,李宓的心猛一下沉。
走过干燥的地面,推开房门,屋内寒光一闪,但见一人死死握着剑看来,朝她看来,眼神如狼,见是她才放心晕了过去。
屋内有些昏暗,且因封闭,有一股难闻的味道,抖着手,李宓凑近一看,瞬间泪流满面。
追命露在外面的脸、脖子,凹凸不平、红肿不堪,整个人红的吓人。
冷血稍好一些,可全身也是烫得要命,手腕处的咬伤已然患脓,方才一动,又渗出鲜血。
不敢用手擦脸,李宓甩甩头,运起轻功,须臾,搬来烈酒、纱布、麻衣。
她一个人搬不动他两,且其他院落也已人满为患,只得跑几趟,就地治疗。
换好衣衫,行了针,李宓正伸手想取冷血的手中剑,他唰一下睁开眼,目如寒星。
李宓一惊,赶忙按住他的手:“冷师兄?”
“小师妹。”
冷血的眼珠转了转,面上表情回暖了些,察觉自身状况,难得有些少年气,面上难掩羞涩:“多谢。”
“不必言谢,两位师兄,辛苦了。”
说到后头,李宓难免有些哽咽,这条长街,病患百余人,病得最重的,便是冷血二人。
见李宓边哭边给他包扎腕上的伤,小心翼翼又可怜的样子,看得冷血心头大软,想伸手,立马被按住。
“冷师兄,不可妄动了,此病凶险,还是留点力气吧。”
闻言,冷血微微颔首,抿起了嘴角,不再言语,他额上的汗珠滑下,李宓便知冷血在强忍。
与他脉象相似的,恨不得呼天号地缓解剧烈的头痛,而冷血,只是忍着罢了。
思及此,李宓鼻子又是一酸,想起源源不断抬进来长街的百姓,更咬牙切齿,恨不得将魔道之人碎尸万段。
过了十日,长街众人从希冀渐渐失望,粮草供不上,不仅病人,大夫也有些吃不消。
这日,李宓正在屋内行针,听到街上竟有江湖人叫嚣。
“俺们是听铁二爷的话才进来的,如今吃穿用度皆供应不上,不会是想把俺们关死在此地吧。”
“对!不如我们冲出去。”
“干!老子宁可做个饱死鬼!”
“街口有南寨之人,冲街尾!”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