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知道那梵天镜是楚国的宝物,大秦则为醒神鞭,而大齐因为麒麟印被封印而日渐微落。”
“大楚和大秦都想瓜分大齐。”
说着便把手中的花一瓣一瓣的摘除:“想必楚皇陛下心中有数,如若真得随了你们的意,我大齐河山就会如同这花儿一样,满目凋零。”然后放到他的眼前,连枝带叶都丢到地上。
“你所有事情都预料的不错,却独独少了一件事。”苏恪垂眸沉吟,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哦?何事,说来听听。”我托着下巴,饶有兴趣地看向他。
苏恪没有说话,只是渐渐向我靠近,直到近到我能够看清楚他长长的睫毛,才慢慢站停。
他凝视着我,我亦不甘示弱注视着他,结果我还没有准备好,便感觉脖子蓦得一桶,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因此也没有看到苏恪极其温柔的神情,他看着怀中的人,略带伤感:“那么多年了,你还是记着它,怎么就恰巧将我忘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更4000哦,这章我还蛮喜欢的,改了好久。我也很少写过甜甜甜,如有不足,多包涵啊!
苏恪:“为什么表个白还要让我虐一波。”
小聿:“表示其实不造写啥了。”
苏恪:“有你这样的作者吗?”
小聿:“呃”
苏恪:“你要补偿朕。”
小聿:“说吧!”
苏恪:“我需要亲密的动作。”
小聿:“……我尽力安排。”
第40章 撩拨
顺着长长的红木走廊, 绵延着数十里, 一旁栏杆雕刻精细。
殿内,散发着朦胧昏暗的光, 月白色华服女子斜斜地躺在玄衣男子怀里,三千青丝如瀑布般慵懒地垂落至地,地上铺着白色的狐毯, 黑白相间,错落雅致。
男子五官精致, 脸部线条柔和。墨色的幽瞳好似能射出一道光来。他手指修长, 骨节分明, 缓缓穿过女子柔软的发丝。
女子娇俏可人,转头看他:“将梵天镜给我可好。”
“那东西不是你可以拿的。”男子眼神温柔。
“怎么,你舍不得了?”女子嫣然,撅着小嘴问道。
男子却摇摇头:“那东西到底是身外之物。”
“苏恪,你可否真得爱我?”女子支着颔, 起来看向男子问道。
“说什么胡话?”男子弯腰低头, 宠溺的吻了吻女子的额头, 淡淡道:“别多想。”
女子才心满意足地放了他, 闭上双眼,安心地睡去。
……
大楚宫内,朝凤宫
绯色的纱幔绘影朦胧,在秋风的轻拂下,缓缓摇曳。偌大的宫殿里,一桌一椅, 一事一物,皆精致华丽,清新典雅,却又静谧而空旷。
夕阳西下,云蒸霞蔚。落日的余晖透过层层叠叠的纱幔照进殿内,一缕接着一缕,竟然让昏暗的室内也变得瑰丽烂漫。
只是殿内的气氛却是另一番光景,两人一前一后站着,谁也没有先开口。
今日她遇到了秦小姐,如若不是偶然听到了宫中的闲言碎语,她大抵还被蒙在鼓里。
若有一天,那秦相的女儿秦昭华终于有机会来挑衅她,而她却什么也反驳不了。
他又瞒了她多久,所以终究还是要开口了么?
年轻男子迎着晚霞孤傲地站立,他身形高颀,龙袍加身,背对着华服女子,身影有些寞落。
而年轻女子眸若清波,皎若秋月,眉眼处却凝着一层淡淡的寒霜,是化不开的忧愁。
终于这空旷的朝凤宫响起了声音,依旧是早前清如泉涧,水流叮咚。听起来却让人感到无悲无喜,似乎他只是在说一件不过寻常的事情。
“秦相的女儿要进宫来。”
女子低头沉默,良久,才张了张嘴,含着希冀的目光看向他:“你答应了吗?”
男子握紧了拳头,慢慢别开眼:“嗯。”
“苏恪,我与你成亲才不足三个月。”她平静地说。
“嗯,我知道。”
“你,你欢喜上其他人了么?”女子殷切地望着他。
男子却不语,而是看向远方。
华服女子难掩失望之情,就连额间的艳丽的花钿都暗淡了几分,她喃喃问道,声音细小的像是自言自语:“就要另娶她人了么?”
“是,”男子垂着眸,无法看清他的表情。
“此生不能愿得一心人了么?”
“不要娶她,好不好。”女子走上前去,从后方慢慢环抱住男子,声音带着些许苦涩,她哀求道。
“阿慈,朕不止是你的丈夫,也是大楚的皇帝。”他握住她娇小纤细的手,转过身来凝视着他。
“可我只是你的妻子。”女子泪眼婆娑,仿佛这一句话已经失了气力。
“但,你也是大楚的皇后。”男子却叹了一口气,然后道。
……
天色已经晦暗,又是一天过去了。
深秋已至,天气渐凉。
宫墙外的梧桐树映着微凉月色,攀附着穿过高高的宫墙,黄叶翩翩落了一地清冷,埋了满苑流光。
她坐在朝凤宫门口,也未怎么梳理打扮,穿着一身素净简单的月白纱裙,也未戴头饰,好似回到了未出嫁的时候。
侍女樱桃从内殿拿了件厚重的外袍过来给她披上。
听见稍许动静,女子微笑着转身,然后眼中的点点星火又渐渐消失,她垂眸问:“樱桃,你怎么来了?”
“娘娘,更深露重,别着凉了。”
“樱桃,他又去那里了?”
“娘娘,陛下……陛下还在秦贵妃那里。”樱桃尝试着同她说道。
“他如此宠爱她,我倒觉得都能当真了。”女子似乎是抱怨,又似乎是无奈。
“樱桃,今日是我的生辰。”她眼神落寞,神情恍惚,喃喃道。
“娘娘,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樱桃在一旁轻声劝着。
……
醒来时已经是黄昏,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屋里有些漆黑,这里不是摄政王府,也没有清心。
我一下子从睡梦中惊坐而起,竟然又做这些稀里糊涂的梦了,因而神情有些恍惚。近来总梦到这些,零零碎碎的片段,越发勤了。我觉得这些曾与我丢失的记忆有着莫大的关系。
我打了个哈欠,伸了一下懒腰,霎时间感觉身上黏黏糊糊的,浑身不舒服。
透过窗,望向外面,夕阳渐斜,看来我已经在这里呆了近一天了,所幸的是我身上的衣物还都完好。
迷迷糊糊中,我只记得是苏恪将我打晕了,然后便没什么印象了。
我透着夕阳的微光,才勉强看清楚整个房间。房间的布置很清雅,从摆放的物件到装饰的纱帘,木窗台边摆着三三两两的春兰,皆是以我的喜好为准,看来是花了心思的。
正思虑之际,门突然开了,一个黑衣劲装的女子走了进来,她长发高高束起,眉如柳叶,细而长,长而黑。山根很高,却又恰到好处。天生艳唇,美艳而俏丽。
她见到我,刚开始有些惊异,后来她很快地掩饰了起来,露出了一个标准的笑容。
“郡主安好。”
这副初见我的模样怎么与她的主子如出一辙,我记得苏恪与韩天第一次同我相见时,便是这样的。到底是为何?还是我原本是同他们相识的。
“嗯。
”
“公子吩咐奴婢来服侍郡主,奴婢名为风雨。”她的音色很冷,面无表情。
我淡淡地瞟了她一眼,不语。
随后一群人鱼贯而入,或提着水桶,或捧着花篮,于屏风后面鼓捣了一番,然后收拾完毕,又非常有秩序的退出。
“热水已经备好,请郡主沐浴更衣。”风雨恭敬地对我说。
一觉过后,又是隔衣睡,身子自然黏腻的紧,搅得我也不大舒服,便点了点头。
如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不过这生活也算过得惬意,倒不像是囚禁我,反倒是让我来做客的。
“这里不比摄政王府,郡主将就一下。”风雨又说。
虽说是将就,那也不过是表面的说辞,且看这个木桶竟然是紫檀木的,且看这细密的雕花也是鬼斧神工,长期使用这个泡澡不仅有利于强身健体,还可以延年益寿。
白茫茫的雾气已经缓慢的上升,映照在一旁的屏风上,白色的纱帘慢慢摇曳着。
“公子已经为郡主备好了新衣,皆在衣柜之内。”
“嗯,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本郡主不习惯他人服侍。”
“那郡主有什么需要同奴婢说,奴婢就在外面。”风雨说完便离开了,还贴心地为我关好了门窗。
待她走后,我试了试水温,鲜艳的花瓣已经漫过水的高度。
我才缓缓脱下衣裙,随意扔在一旁,将身子整个没入水桶之中。
透过铜镜,背部一朵鲜红而妖艳的花灼灼盛开着,刺眼而夺目。
而这一幕却被刚离开不久的风雨所见到,她深深地望着我,皱起了眉头,然后离开。
沐浴完毕,我赤着脚,走至柜子旁,这柜子也是紫檀木打造,通身雕刻着牡丹花纹,虽说是一大片一大片的纹理,却不会看腻。繁琐中错落有致,精贵中带着大气。
我打开衣柜,迎面而来的是淡淡的紫檀香。
而里头的衣衫清一色的素净,一摸材质大部分是难寻的月华锦,还有一些是云锦。有样式简单的襦裙,也有繁复的石榴裙。
除了外衫,那一摞浅淡色的里衣正摆放地整整齐齐,苏恪还为我贴心地备好了亵衣亵裤,我挑出一件来,往身上比对了比对,然后快速地穿上。
令人奇怪的是,这尺寸竟然正合适,他是怎么知道的?对此,我也甚是好奇。
我又挑了件水绿色的衣裳穿上,穿戴整齐之后,因着头发还未干,便一直湿漉漉的垂落在我的背部。
我在房间里焦躁不安地来回走动,不知过了多久,门才缓缓开了。
苏恪从外面慢慢走来,今日他却是玄色的窄袖衣衫,墨发玄冠,少了一份仙气,多了一份锐气。
他剑眉英挺,嘴唇凉薄,幽深的瞳孔如同夜色漆黑中夹杂了些莹莹星光,撩人而耀眼。
他将手中的菜盘放在桌上,然后上下打量着我,托着下巴,慢慢道:“看来很合身。”
我想起所着一衣裳全是他替我准备的,而且尺寸精确到一丝一毫,便蓦然红了脸。
小声道:“流氓。”
他挑了挑眉,却不在意。而是目光更加放肆在我身上徘徊,似乎看到了什么,轻微的蹙了蹙眉。
然后慢慢走至屏风后面,取了巾帕,我还正纳闷,他已经弯腰将我整个人腾空抱起。
我楞楞地望着他,整个人有些不知所措,双手无知无觉地挽住他修长的脖颈。
而他却并未看我,抱得极是认真,将我抱至窗边的软榻上。
我正要发作,他已经用巾帕帮我开始擦头发,整个环节一气呵成。
我抬头看他,瞧他擦得很认真。
他修长的手指似撩非撩的穿过我的发丝,缓缓撩至我的耳边。然后,用巾帕来回摩挲我的头发,指腹悠悠然地抚摸着我的三千青丝,悄无声息地划过我的头皮。
颀长的身体于后方环绕着我,我还能感受到他怀里凉薄的温度,以及冷冽的薄荷香味,淡然清新。
脸突然不争气地红了,耳根子有些发热。我却只能绕着心中一圈又一圈的涟漪,强迫自己镇静下来。
“我自己来吧!”我想要去拽住巾帕,便下意识地伸手去拿,却一不小心碰到了他骨节分明的手,他正在擦头发的手突然一滞。
我意识到有些不对劲,便想要立刻缩回来,苏恪却没有给我这个机会,他一下子拉住我想要逃离的手,在我的惊诧间,一个简单的旋转后,我与他已经面对面了。
他很高,比我高了近一个头。
我低着头,立刻去取巾帕,却一个不慎,仓皇失措地栽进他的怀里。
我更加不敢抬头,心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闻着他怀里淡淡的味道,如此暧昧。
上方却传来他低低地轻笑声:“还不起来?”
我才惊觉不对劲,准备起来时,却又被他再次按下怀里。
“你……”
“我后悔了。”他淡淡地说。
“后悔什么?”我抬头问他。
他不答,只是低头,眼中含着浅浅的笑意,向我慢慢靠近,直至吻上我嫣红的唇。
我心中蓦得一怔,睁大了眼睛,呆呆地看着他,手中的巾帕也瞬间划落至地上。
柔软而温润的触感从嘴边传至心间,夹杂着淡淡的清香,与一丝丝的甜蜜。那味道如同北洲雪山上的泉水,甘冽而清甜,又好似南方水泽里的开得灿烂而纯洁的佛心莲,神圣而令人向往。
苏恪的手缓缓地抚上我的眼睛,让我看不清他的表情,浅淡而甜蜜的吻,一触即离,浅尝辄止。
他才将手慢慢从我眼中拂开,我拢了拢衣服,从他怀中爬起来,气鼓鼓地瞪着他。
他的那双迷人的桃花眼泛着微微醉意,如同三月里的春风,温和清凉。
一下子气消了一大半,真是美色误人,怎么感觉竟然是我轻薄了他呢?
……
我坐在桌子旁边,苏恪随之也在我的对面优雅地坐下。
“苏恪,你为何关着我?”我苦于之前的尴尬,想转换个话题缓解,便直接上前问他。
他替我倒了一杯茶水,示意我稍安勿躁。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问他。
“嘘,待会儿你就知道了。”他竖着食指在嘴边。
我才安静下来,准备看看他玩什么花样。
“宁儿。”
我微微怔住了,昨日他这般叫我,我并未些许在意,今日却有一种异样的感受悄悄滑过我的心头,痒痒的,但也并不令人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