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扣——问聿
时间:2022-01-01 14:03:15

  “是。”
  “你会吗?”
  她摇了摇头:“只在古籍中见过,却并未施展过。”
  又问道:“郡主,我一直想问妙手空空是如何知道的?”
  我皱了皱眉,想到之前听妙手空空说,大楚皇陵也有循水之术,而且是苏恪为他的皇后所布下的,而梵天镜就是阵眼所在地。他取了梵天镜,整个循水之术尽毁。
  难怪苏恪会去通缉他,不过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可以让堂堂大楚皇帝这样将国宝就这般置于皇陵,万千月华珠却只为救一人,那位传闻中的宋后,对她,我可真是好奇的很。
  可是妙手空空既然坏了苏恪的大事,为何又将妙手空空留下了,这位楚皇的心思当真捉摸不透。
  而且此次妙手空空回来,他却一直避着我,似乎有什么瞒着我。
  随后,她又将红娘的下落告诉我。大秦的恭王表面上是居于大齐的官驿,实则于京郊另有一处别院,由他的暗卫所看守,不过是在大齐并不能明目张胆。
  “秋紫,你若答应我一件事,我便借你闻风笛如何?”
  她的眼睛蓦得光亮了起来:“郡主请吩咐。”
  我看着她笑意越发浓厚,既然赫连珏想要大齐,我倒要瞧瞧,这野心他是否匹配得上。
  刚出了王府地牢,清心便问道:“郡主,咱现在去哪儿?”
  “既然来了王府地牢,有两天没回去了,该回去看看。”我垂眸,然后继续道:“现下朝中人心惶惶,那通缉令虽然没下来,但我那皇上堂弟怎么会轻易放过摄政王府这块肥肉呢!抄家是迟早的事,更何况有些东西本郡主可不愿意留与他们。”
  “郡主说得极是,不过红娘那边郡主打算如何?”
  我随即想了想,吩咐道:“咱兵分两路,小六你带人去救红娘,我同清心先回府。
  “是。”
  “记住要闹得越大越好。”我对着小六特意吩咐道。
  “嗯?”他有些不解地看着我。
  “赫连珏既然想低调行事,那么本郡主偏偏要拆他的台。”
  “派人盯着秋紫,将这药不着痕迹地给她吃了。”我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扔给小六。
  “郡主是怕这个秋紫不守诺,想要控制她?”
  “她既然骗了我们一次,自然会有第二次。”我摇了摇手中的扇子。
  “那郡主为何同她做交易?”
  “因为像她这般的人,最好利用也最不好利用。”我淡淡地说。
  ……
  摄政王府格外空旷,父王一向政务繁忙,王府的一切均由他的老管家周总管打理。
  他是王府的老人了,一向忠厚。
  “郡主,这几日您去哪儿了?老奴好是担心。”周叔对我说,眼神中尽然是关切。
  “父王的院子可有人去过?”
  “郡主放心,王爷的屋子守得好好的。”
  “嗯,这几日的事情你都听说了吧!”
  “这当今皇上也是个白眼狼,王爷将他扶上帝位,现今却被他这般对待。”周叔一下子愤愤不平起来。
  “周叔,先保持体力,待会儿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呢!”我眯着眼慢慢说道。
  “是。”他随即调整好了情绪:“郡主可要吃东西,周叔让人去做。”
  我笑了笑:“谢谢周叔,不过眼下我要先去父王的院里瞧瞧,你帮我看着王府大门,若有一群疯子来,便放狗咬人。”
  “自然,郡主尽管去便是,这里有周叔看着,我倒要看看哪家的疯子胆大包天。”
  “如此,朝宁便放心了。”
  我径直走到父王的书房。
  父王的书房很大,进门后两旁摆了几盆葱葱郁郁的松竹,然后映入眼帘地却是玄墨公子的松石图,描绘得大抵是“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这等美景了。
  梨花木的书架上还装饰了些古玩,大多是白瓷或者青花瓷,线性流畅,图案柔美,清丽脱俗间带些雅致。
  靠着最西面的书架上除了些存书经卷外,一旁还还并立着一个烛台。
  我于一旁取了剪子,对着烛台慢慢挑开烛芯,然后轻轻触动里头的金属机关,那书架缓缓地从我面前移开。
  里头出来一条稍稍偏窄的暗道,宽莫约三尺,长不限。
  我让清心在外面守着,而自己一个人进了暗道。我沿着右边墙面上下敲了两下,左右又敲了两下,原本伸手不见五指的暗道瞬间亮堂了起来,是一颗连着又一颗的夜明珠。
  走了一会儿,而后又有一扇石门,我照例触动一旁的机关,石门便慢慢轻启。
  里头又是一间屋子,除了一室的金银珠宝明晃晃的刺眼外,北面正中间洁白的墙面上拿开一块砖头,弹出来一个暗格,内嵌有一个通身用千年玄铁打造的铁盒。
  而所用的锁乃是天下闻名的九诏龙纹扣。
  九层锁环环相扣,通身又饰以五爪金龙,飞龙在天,任其翱翔。
  我从怀中掏出一串星形钥匙,按照乾坤顺序,小心翼翼得打开,里头装了一份帛书确切地说,是一份手诏。
  而一旁紧挨着的是一个寒玉琉璃盒,我缓缓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副清玉色的短笛,不似翠玉之翡,却又不如白玉之浅。而是一种介于两种颜色之间的色彩,通透而极具灵性。
  笛身短而细,通身没有任何纹饰,让人一眼就有一种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之感。
  若是轻轻放至嘴边,缓缓一吹,只觉得其音色甚美,如同幽谷中的空灵动人的山间仙子泛着浅浅笑意,又好似皎月当空氤氲于周边的淡淡月华。愉悦心神,使人清明。
  闻风笛,闻者心悦之,感之云云,或沉沦,或悲恸;入魔者听之,感化者有之,更甚者亦有。完者,而后复清明。
  佛家有云:“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用来形容闻风笛再贴切不过了。
  传闻中,他是由一个大魔头所制造,此魔头无恶不作,罪恶滔天。最后,却放下屠刀,遁入空门。
  正所谓挥手自兹去,萧萧班马鸣。
  红尘往事皆如烟,笑看繁华落尽,三千白雪。何苦为难尘埃,终究易逝,随风起。遥遥无归处,情了也无牵。
  闻风笛配的曲子乃是清心曲亦是入魔曲。
  只是这闻风笛是如何得来的?为何总觉得这并非初见。
  正想着,外头动静颇大了些,隐隐约约地听到清心焦急地催促声:“郡主,郡主。”
  我匆忙的取了那两样东西,转而又将此处恢复成原样,随后便原路返回。
  清心已经在那里等着了,见到我便说:“郡主,果然不出您所料,才过了两个时辰,那辅国公便带了一群手下来了。”
  “嗯,我知道了。”
  “现下如何了?”
  “外面周叔正拦着,一时半会儿进不来。”
  “清心,你先替我梳妆。”
  “梳妆?”她诧异。“郡主是想?”
  “进宫面圣。”我缓缓说出这几个字来。
  作者有话要说:  努力更新中,今天又考了两门试,累死了。明天要开始多码一些字,还要修一修文,因为后天要入v了,会多更几章,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第45章 前夕
  摄政王府凝霜阁
  “郡主, 如今这陛下正通缉您, 您若前去,这岂非自投罗网?”清心将珠钗插进我的发间, 并疑惑道。
  我淡笑,轻抿唇脂:“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郡主有理。”她梳理着我的发丝说道。
  “对了, 吩咐你去办得可办好了。”我接过一对珍珠耳环问道。
  “回郡主,一切都已经妥当。”
  “嗯, 甚好。”
  我望着窗外叽叽喳喳地鹦鹉:  “若算是真正的好戏, 也才今儿个才开场。”
  因着是去面圣, 妆容颇为浓重美艳些,还穿上了郡主规制的朝服。黑红相间的礼服配上金色的双翼四尾凤冠,雍容大气,高贵典雅。
  我刚巧从凝霜阁出来,途中正巧遇到风雨。
  她塞给了我一个锦囊, 我慢慢打开, 苏恪的字笔墨横姿, 如行云流水, 让人瞧着也是心旷神怡,还有些眼熟。
  我回了风雨,才行走至王府门前。见周叔正与皇廷禁卫军对峙,谁也不肯让谁。父王临走之时于府中留了一支卫队来保护摄政王府,虽说只有两百人,但个顶个的都是精英。若是硬拼起来, 我也不怕。
  正有禁卫军持兵刃前来,一下子团团将我围住。这整个摄政王府大抵早就被围了里外三层,真倒是难为他了,尽耗费如此兵力来捉我。
  紧接着辅国公郭靳便从里头慢慢走出来。
  郭靳莫约四十多岁,留了两撇胡子,倒八字眉,随着年龄渐长,微微有些发福。
  他穿着褐色宽大的冕服,束以墨金的朝冠。衣裳画有公侯规制的华虫图案,衣襟上刺绣图案以火云纹为主。表面上看着极具福态,细看下眉眼间却阴沉十足,是个不好相与的人。
  我在打量他的同时,他亦毫不掩饰地在打量我。
  在大齐,辅国公郭靳是管理皇城禁卫军的人。而镇国公萧道安则是管理宫廷禁卫军的人。
  此次兵乱,两人必定是联手了。镇国公和辅国公虽然一向都不对付,在朝中也是人尽皆知。
  此次冰释前嫌定然有共同的利益支配着他们。
  父王一直权倾朝野,他们俩虽为国公,但实权不大。
  两人虽有兵权,可是两个司加起来的人左不过一万。与父王的二十万兵马相比简直螳臂当车,那么也就只有大秦恭王那边应当是出了承诺的。
  估摸着他们也想瓜分掉父王的权力,毕竟对于摄政王他们明面上虽然不敢说什么,但其实心里已经忌惮已久。
  毕竟我实在想不到祁文星能耍出什么花样来,只是我倒未曾想到这个毫不起眼的大秦闲散王爷能耐倒是不少。
  先绑架了红娘让秋紫做内应,又拥有玲珑这样的棋局,对于我是天仙楼主这个秘密也甚是了然。
  此人乃是劲敌,不仅于我,于父王,也于苏恪。
  “今儿个是什么风将辅国公吹到了本郡主这小小的摄政王府?”
  “东风正盛,哪儿有西风嚣张的地儿,正是那浩浩然然的东风潜了本国公所来。”
  能当上辅国公并且作为皇城禁卫军的统领,除了靠着祖上的庇佑,自身的实力心计也少不了,瞧这话说得内涵十足。
  “春日百花开,若是万物凋敝,只留一花,岂不有违天道。”我同样似笑非笑地反驳。
  “本公不知何为天道,于臣民来说,当今圣上便是最大的天,最好的道。”
  “国公切莫感情用事。”
  “郡主,亦莫作苟延残喘之事。”
  “国公这是何意?”我轻轻地瞟了他一眼。
  “郡主如此聪慧之人,陛下什么意思难道还悟不透吗?”
  我冷哼一声:“本宫却不知这摄政王府轮到辅国公来做主了。”
  “自然不需微臣做主,只不过微臣奉皇命而来。” 他极具嘲讽地笑着,慢条斯理地从怀中掏出明黄色的圣旨。
  然后打开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摄政王祁景翼,假借南海叛乱之名,实为私收,沟通海寇,叛国求荣,今被查实,朕心甚痛之,愤而不能平。念其曾为朕之师,又血脉相连,感其抚养之情,故除去冕冠,废其兵权,贬为庶人。若不尊旨意,视为叛军就地论处。朕不得已,书此诏书,深感悲恸,涕泗横流。钦此! ”
  他合了诏书,弯腰笑眯眯地道:“郡主,接旨吧!”
  “本郡主要见陛下。”听完后,我捏紧了自己的拳头,尽量显得平静些。
  “郡主现在都什么时候了,陛下公务繁忙,岂是你说见就能见的?”郭靳冷冷地哼了一声,“郡主你想抗旨不遵吗?”
  “辅国公好大的架子,竟不知本郡主要见陛下也需向你禀报了。”
  “郡主,此一时彼一时。”他皮笑肉不笑。
  “本郡主要见陛下。”
  “郡主看来是没想明白,陛下无空,大家还是不要浪费彼此的时间了,接旨吧!郡主。”
  “辅国公还是注意些措辞好,陛下是否有空,不是你所能决定的,本郡主也不想再说第三遍。更何况父王当下不在,我又如何能替父王接这种子虚乌有的旨,但子虚乌有的罪名。”
  “来人,朝宁郡主抗旨不遵,将罪女朝宁给本国公绑起来,其他人随本公去搜查证据。”
  “我看谁敢。”我狠狠地盯着郭靳。
  其他侍卫有些犹豫,郭靳道:“怕什么?出了事,自然有陛下担着。”
  “国公爷既然如此相逼,朝宁自然也不客气了。”
  “清心。”
  “是,郡主。”接着便有两个小厮抬着一方沉重的物品上来,上面遮着明黄色的绸缎,让人看得不清楚。
  “既然辅国公拿了陛下的旨意来压本郡主,那么本郡主这里也有一道旨意,烦请国公好好瞧瞧。”
  郭靳一动不动地盯着,大言不惭:“尽管拿出来看看,毕竟这是它最后露脸的机会了。”
  “国公,可不要后悔。”
  “自然。”
  “睁大眼好好瞧瞧,看看这是什么?”清心将明黄色的遮布掀去,露出了里头的真面目,乃是一方玄铁,上面分布着密密麻麻的字。
  辅国公郭靳见后大惊:“丹书铁券,竟然是丹书铁券。”
  “怎么会,如何会?”他喃喃道,满眼的不可置信。
  见他这样,我便好心解释道:“先帝或许早已经预料,便秘密赐下丹书铁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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