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君你可要点脸吧——炸春卷
时间:2022-01-03 17:09:31

梦中同事问她:“你当真要走,经理会放你走,会认?”
苏玉舟便听她又吧嗒下嘴巴,随后梦呓了一句,“都盖了章了,怎么可能不认?”
苏玉舟望着自己因她主动抽走而陡然变空的手,微微一攥,他试了试,果见冷白的焰火在手中凝成了一个碗大的小球。
他就在这冷白的火光中,直直看向榻上之人。
 
第54章
 
这事儿其实很尴尬。
就好比两个本来只是革命感情的人,突然吹灯盖了被。
虽然出发点是为了救对方性命,但沈韶春仍旧生出了不知道怎么面对对方的感觉来。
好在当天醒来,苏玉舟已不在榻上,否则,她真不敢起身。
她如此,她发现苏玉舟似乎也是如此。
是以,苏园中的人接下来的几日都会看见这两人之间不似往常的气氛以及沈韶春奇怪的举动。
一时是叫唤渴得不行,在屋中拼命喝水的沈韶春,看到苏玉舟进入房中,当即有些慌乱地丢下茶杯,起身就走,边走边给自己找借口,这个没做完那个要忙。
一时是闲着无聊在莲池边数莲花的沈韶春,忽然抬头看见房顶上的人影,一经对视,立即直起身走人,因为动作过急,不慎踩着自己裙子,还叫旁人好生替她捏了把汗。
众人:两人这是……吵架了?
只有笑花和笑草知道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儿。
两人成日里好茶好点的吃着,净看人之间的好戏。
笑花睨一眼旁边吃点心吃得欢快的笑草:“我看你最近还真有些乐不思蜀了,怎的,小金环不要了?苏园不打算离开了?”
笑草噎了一噎,“当然没有。”说完被呛了一下,他赶紧灌了口茶水。
拍着手上的饼屑。
虽然他极不愿承认自己在苏园的日子过得真的有点舒服,但他却瞒不过笑话,也更加骗不了自己,他心中的战斗意志已跑得所剩无几。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到底哪里看不上你吗?”笑花不无厌烦地问,末了她丢下一句“废物”便起身离开当下。
过了一会儿,采月来中苑送浆洗好的衣物,路过台阶处坐着的笑草,见地上的点心还剩下许多,而他也垂头丧气的模样,好心一问:“这是怎么了,是今日的点心不好吃吗?”
笑草抬头,笑得两个眼睛都失踪:“好吃,就是太好吃了,会坏事。”
采月被他这句话弄得有些莫名其妙的,在人离去后,她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没怎么多想她也朝阁楼走去。
躲的这几日,沈韶春要么自己训练拍上舞的招式,就是在拍子上转转转的那个,磨废了好几双鞋了。
要么她就跟几大家的小崽子们待在一起,要么还会同苏园的丫头们混在一块儿,做做茶点,浓浓吃的,偶尔听采月来她面前提一嘴,苏玉舟跟着华时殊出门去了。
两个八竿子打不着边的人竟然会混在一起!
沈韶春起初还讶了一讶,后来听到,都只“哦,他不在,那我可以回中苑休息一下了”这一种反应。
说起苏玉舟和华时殊,两人齐齐出门,都为着收集炼制法器的材料。
帛屿城中苏家虽是第一大姓,那也是各类综合起来的实力,论到宝石宝物,还得数华家第一。
华家大小姐华时筝擅长作岩彩画,那用的都是真的宝石磨成的细粉,一般人可生不起这样的爱好。
华时殊带着人在自家的各个珍玩店里走了一圈,时不时献宝似的那一块他自认为上品的宝石做成的玩物递到苏玉舟面前。
他得到的答案永远都是——
“不行。”
“不好。”
“用不了。”
“不是这个。”
又走一天,华时殊很累,大少爷脾气一上来,一屁|股坐在椅子里没好气地问:“到底是用来作甚的?你要找的到底是什么样的?”
被苏玉舟撩起眼皮一瞅,他当即乖巧起身,恭敬地立在一边。
虽然他打不过沈韶春,打不过那个阿福,打不过那一对脸色绿油油的男女,也打不过这苏玉舟。但他心里却有杆秤,这几个打不过里,最后一个是最叫他胆寒的。
这人做事带着股会跟你动真格的狠劲儿,有时候说话,看似轻巧无害,但其实细琢磨一下都能琢磨出点杀气。
比如苏玉舟初初来寻他之时,二话不说就将他掉在水上的假山石上,轻描淡写地问:“你喜欢给人看手相?”
他摇头。
“还对女子的手帕十分钟意?”
他猛摇头。
“爱动不动嗅人身上香气?”
他头都要摇掉了。
捆住他的也不知道是个什么绳子,随着苏玉舟的问话,绳子就一步步收紧,勒得他生疼。
还不是简单的疼,而是周身像被人划了无数刀,每个伤口上又都撒了一把盐,疼得人钻心,但放下来之后,却是连点油皮都没破。
他对苏玉舟的这个绳子十分感兴趣,所以当苏玉舟提出要找集中炼制法器的材料,他死乞白赖加二话不说就应下了此事。
可是找来找去愣是没有一样东西合这大爷的心意,但那绳子他是势在必得,于是,他提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去矿脉上,我就不信会找不到你中意的。”
只是,这事儿得瞒着他家里人,否则若是让他老子知道了,还不得对他剥皮抽筋。
两人这厢朝着门口走,门外头华家大小姐也正朝里紧赶。
“姐。”
“小殊,苏公子。”
苏玉舟想起沈韶春在他耳边的叨叨,要他对人和善些,于是淡淡颔首。
照过面后,他打算继续前行,面前的女子却移动脚步挡在他身前,苏玉舟皱起眉头,居高临下看着她。
他的眼睛真的好漂亮。
华时筝抬头仰视,生出感叹。
她是听说了,华时殊带着苏家那位贵公子在珍玩店转了几天了,她得着人入店的消息,是快马加鞭地赶来与人不期而遇的。
“苏公子来都来了,我理当代家人好好招待一杯茶的。”
“盛情难受,我独爱我家夫人倒的那杯白开水,告辞。”
人说着身形在她眼前若烟雾裂开,瞬间消失不见,再回首,人已立在了大街上。
“姐,想开点,也别这么想不开,他眼里没你。再说,难不成你想去苏家做妾么?”华时殊看了华时筝,丢下这句一针见血的话便追上远去的苏玉舟,赶上前去带路,“这边走。”
华时筝冲虚空里一笑,脸颊上的肉时不时一颤。
不过是一个人,她却像自己被无数男子不看在眼中一般难受。
而且,这是第二次了,这个人对她如此冷淡。谁要去他家做妾,她不过是不想要这个人忽视她,他凭什么如此忽视她?
“你已经对我视而不见有几日了,你还要如此到何时?”在沈韶春再一次逃避苏玉舟时,人还没走出中苑就被拦在游廊出口处。
“没有啊。”
“是有什么不满意?”苏玉舟挑眉问她。
他虽然拦住她,却与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至少两米,并没有迫她太近,这叫她不至于有太大的压力。
但是——
一下子就领会了人话里的所指,沈韶春像个没太见过世面,听了个带颜色的笑话就很激动的人,很没出息的烧烫了耳根和脖子,她朝四下里瞅瞅,见没有其他人才赶紧否认。
能有什么不满意,那一夜的画面还时不时窜出来叫她身体为之一紧。
“那你是什么意思?”
“能有什么意思?我不挺正常的么?”沈韶春压根就不承认前几日是谁见了人跟见了鬼似的逃跑的事情。
而为了表明自己没有在逃避对方,沈韶春答应跟对方一起去北苑审问那几个夜里潜入苏园的人。
前几日这几人都晕着,压根就审不了,今日才醒了,这事儿便不耽搁了。
“不说也不要紧,我这里有颗留影珠,记录了你们那天夜里的……”她只要提到“那天夜里”这几个字,总会有片刻走神,“行为表现,若是放出来,怕是会成为你们这辈子都被人‘津津乐道’的‘趣事’。”
留影珠里的东西,沈韶春是个女子不方便,她避去外头一阵,就折了一根三片叶子的小枝丫在手里转着等,等到三片叶子掉落了两片后,才见苏玉舟从里头出来。
“怎么样?”她迎上去。
苏玉舟瞅着她手里的枝丫,“人死了。”
“啊?!”枝丫被她一激动就折成两截。
“话问出来了。”
沈韶春白他一眼,她丢掉手里的断枝回身慢慢往外头走,边走边嘀咕:“重要的信息不应该放在最前头说么?”
苏玉舟看着她的背影露出一抹笑。
人忽然回头,他赶紧将唇抿成一条直线敛去了笑意。
“那这几人是谁派来的?”
“温家。”苏玉舟淡漠地吐出这两个字。
他的目光锁定在沈韶春的脸上,没错过她一个细微的表情,见她先是惊讶,然后皱了下眉头,跟着是颇无奈的叹了口气。
没有太多特别的意味。
既问出了幕后主使,他们便决定过原先的绝壁界去绝壁的另一边走一趟。
临行前的两日,沈韶春见到新送来的衣、鞋靴里有双很特别的白靴,就一看上去就精致得发亮那种,十分打眼。
漂亮东西谁又不爱呢,既然是给她做的,沈韶春当即坐下一试。
“好舒服。”沈韶春原本以为这鞋子只是好看而已,毕竟靴筒口上缀了好些宝石,珠光宝气的,一看就不是能兼顾舒适度的鞋子。
但穿上却是出乎她的意料。
虽然缀了这么多宝石,但却意外地很轻,踩着还很软,有种踩屎感,总之就是很合脚,很舒服,像是一层皮长在她的脚上。
“苏园的匠人手可真是巧,办事得力,可得好好赏。”沈韶春一边打量鞋靴一边道。
“是啊,夫人可得好好谢谢对方。”采月搭话,其余人都抿着唇忍笑。
沈韶春抬头看几人一眼,却见几人都火烧屁|股似的跑走了。
搞什么?
 
第55章
 
一行人说走就走。
除了沈韶春和苏玉舟,随行的还有如今顶着阿福名字的苏玉磐,以及他们借他名号的华时殊,而华时殊又带上了叫做婳婳的方画桡。
“近两日婳婳突然想起来许多功夫,也是个练家子,有她相陪,路上便是多个帮手,多一分照应。”这是华时殊给苏、沈二人的解释,他压根不承认自己是路上觉得闷,带个美女在身边,互相逗逗乐好打发时间。
说到打发时间,与苏玉舟同车的沈韶春正埋首于一本《法器打造七十二式》的书册。
里头分解图很多,并不是满篇幅的字,沈韶春看得也有劲儿,比这个小世界里寻得的那些东家少爷恋上自家小妈,西家主事强抢儿媳的刺激乱|伦画本子叫她看得上瘾。
那种话本子她看一看新鲜也就过了,看多了“他追,她逃,他们都在劫难逃”这样的套路,她有点消化不|良。
特别是偶尔还被苏玉舟撞见了,翻翻书页看到里头“我要你”“我不要”的推拉情节,某人一脸吃过翔闻过屁的难受样,看得她都仿佛自己身上真带上了那种味道。
只是她翻翻又没看进去多少,身边坐着个这人,气场太过强大,不容人忽视,他的一举一动皆能牵动着她的神经,沈韶春时不时便竖起耳朵来听动静。
偶尔他也没什么声音,但沈韶春神识总能察觉到一道视线粘在她身上,她抬起头看他,只见其盯着她的双足。
这是第三次了,她发现对方一直看着自己的脚。
沈韶春在膝上倒扣书册,伸出一只脚,“好看吗?这是苏园的匠人新做了送来的。”
“你觉得呢?”苏玉舟不答反问,视线仍是落在沈韶春的脚上。
沈韶春点头:“当然,很精致,而且脚感十分舒适。”
苏玉舟也点头,“那就好。”
沈韶春愣了一下,但也只是一下,她也没太多想,只当他是随口一应而已。
后面的路,苏玉舟便不再瞧她的脚了,见她主动问法器打造的相关问题,他开始认认真真拉着她作答。
原来两人是对面而坐的,后来为了方便讲解,苏玉舟干脆坐到了她身边,两人中间就保持着一个拳头的距离。
但由于男子坐下时的习惯,他双|腿微微分着,尽管她极力收着腿,但一旦马车颠簸,两人的胳膊和腿就都会撞到一起。
沈韶春一开始还在意小小出个神,后来被摇得实在有些困,就开始在意不动了。
眼看这人眼皮开始耷拉,却还硬撑着睁大,苏玉舟一抬手,给人施了个昏睡咒。
人身子一软,他抬胳膊接住,顺势将人往身后的车厢壁上安置。
只是“咚咚咚”的撞击声不断传入他耳朵,他叹了口气,一起靠在车厢壁上,身子还矮了一矮让人能顺利靠在自己肩头。
人一靠上来就有些得寸进尺,开始在他肩颈处拱,试图找一个更舒服的位置。
被人头发拱得有些发痒,苏玉舟没奈何只能主动将自己的肩窝递给她。
睡得舒服了,沈韶春总算安静下来,眼睫垂顺,呼吸均匀,嘴巴……嘴巴有些变形,苏玉舟盯着那嘴唇瞧了一瞬,察觉到自己情不自禁咽了口口水,他迅速别开视线。
隔空拿取她另一侧搁着的书册,他闲闲翻了翻,发现书中有两处被叠起的书角,手指头挑开,他多瞧了两眼那两样东西。
车很快到了对岸的一处城镇。
这里同帛屿城中并无不同,商贩叫卖声,围着街头杂耍喝彩的声音,也有某两家人家长里短当街扯皮互相指责的声音……
生活气息很浓郁。
沈韶春捏着脖子这里瞅瞅那里看看,走在她身后的苏玉舟盯着她捏住的脖子瞧。
身后华时殊看到苏玉舟身侧空出来,于是赶上来同苏玉舟说悄悄话,“鞋子做得不错,”华时殊朝身前的沈韶春轻晃了下头,“不过,送鞋似乎不大吉利,送鞋送鞋,就是送人离开的意思,你若真想送,梳子,钗环、衣裳都好过鞋子。”
苏玉舟眼神一闪,而后偏头掠他一眼,华时殊手捂上唇赶紧退回到婳婳的身边。
接下来的一路,后面两人便互相递眼色,看着走在中间的苏玉舟不断偏头打量两旁的商铺,似乎是在寻找什么。
没多久就见前头的沈韶春停住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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