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朋友这三个字明显戳到了魏许，他呵笑出声，埋在他胸口的沈柠能清晰感觉到胸前的震动。
“行，都听女朋友的。”
“不过……”沈柠从他臂间探出课脑袋来，“这个音频是谁录的？”
“徐正。”
“他可终于干了件人事了。”
魏许好笑地低头看她，“他又怎么惹你了？”
想到徐正以前阴差阳错做过的那些事，沈柠“哼”一声。
“他这也算立了大功了，你不给他点奖励？”
说实话，这是一个助理的基本素养，但沈柠都这么说了，魏许干脆道：“那给他多发一份年终奖。”
“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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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吃过晚饭，沈毕松的电话就来了。
“在哪儿啊柠柠，爸爸过来接你。”
接这通电话时沈柠开了免提，沈毕松豪放的嗓音传遍了整个客厅。
沈柠：“在朋友家呢。”
“发个定位，”沈毕松估计是在开车，回复的有些慢，“爸爸现在开车过来。”
沈柠看了眼魏许，他就坐在她身边，一言不发，眼睛盯着电视屏幕，看不出来情绪有什么波动。
沈柠犹豫着报了地址。
沈毕松回了个很快到就挂了电话。
“你怎么不说话？”
“我要回去了诶，”沈柠踢了踢他的小腿，“你不挽留一下吗？”
魏许：“我挽留你就不走了？”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沈柠继续遛他，“说不定我就留下来了呢？”
魏许：“嗯。”
沈柠等了半天就等到他这么一个字，瞬间不爽了，“你什么意思！是不是等我走了准备让其他女孩子来！”
“好啊你，我们在一起还不超过24小时你就找好下家了吗？！”
魏许再次被沈柠胡乱联想的能力惊到了。
他沉默的时间里，沈柠已经叭叭叭说了一长串，言语之间把他形容成一个背信忘义的负心汉。
魏许说不过她，只好钳住她的脑袋，干脆利落的封住了她的唇。
起初沈柠还挥着手拍他，渐渐地，她就没了力气，双手蜷在胸前，紧紧揪着他的领子。
“哪、哪有你这样的。”刚被放开，沈柠又开始指责，“说不过我就、”
魏许没给她说话的机会，再次低头啄吻了下。
分开时，他们依然凑得很近，鼻尖亲密地靠在一起，魏许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蹭着。
沈柠不说话了。
她整个人都陷在了魏许怀里，小口小口喘着气。
“你说，叔叔阿姨对我印象不好。”魏许缓缓道：“如果我留你的话，他们是不是更讨厌我了？”
沈柠惊讶地抬眼。
魏许嗓音还有些哑，垂眸看下来时，有点点失落从眼里露出来，“我之前是有点过分，他们对我有意见是正常的。”
“所以现在，不能再让他们更讨厌我了。”
沈柠怔怔看着他。
放在几个月之前，她一定很难想象，魏许那样冷漠高傲的人，会因为曾经一些根本算不上失礼的举动，而感到后悔。
“不是讨厌。”沈柠安慰他，“他们就是觉得，你不适合我。”
“不过没关系！”沈柠靠近他，快而轻地碰了下他的唇，“我喜欢你就够了！”
-
沈毕松的车停在小区门外。
远远的，沈柠就看见了他的身影。
“爸爸！”她小跑过去，“我们走吧。”
“等一下。”
沈毕松摸了摸她的头，视线投到她身后，“你说的朋友，是魏许？”
沈柠：“是、是啊。”
沈毕松表情有点严肃，“还记得你上次说了什么吗？”
“记得。”沈柠乖乖回答：“但是我现在喜欢他啊。”
“他不是你们想象中的那样，你相信我，爸爸……”
沈毕松在她面前第一次沉下脸，“先回家。”
“不行！”沈柠脾气也上来了，“爸爸你听我说完！”
“——叔叔。”
沈柠话音刚落，魏许的声音就插了进来。
沈毕松：“有什么事吗？”
“没事。”魏许声音礼貌又克制，“只是来和您打个招呼。”
沈毕松依然冷淡，“招呼打完了，你可以回去了。”
沈柠提醒他，“爸！”
沈毕松看她一眼，“去车上。”
沈柠不愿意，魏许也给她递了个眼神。
两人都注视着她，沈柠无法，只好开门上车。
她一上车，沈毕松就把门窗全部锁住，车子隔音又好，即便沈柠努力了，也还是一个字都听不到。
好在他们的交谈并没有持续太久。
沈毕松开车离开时，魏许还站在小区门外目送他们。
透过后视镜，沈柠看到魏许一个人站着空地上。
傍晚的阳光很暖，但是落在他身上，却莫名显得孤寂。
沈柠摁下车窗，探出手冲他挥了挥。
见他没动，又拿出手机发消息。
沈柠：【快点回去！】
第52章 嫂子
车子停在门前, 还没下车，沈柠就看到了站在家门外的程芸和沈绫。
见她下车，她们俩快步迎上来, 围在她身边仔仔细细地打量。
“没事吧？”程芸拉着沈柠的手, 从头顶观察到脚底，“是不是……”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沈绫打断, “听说有人砸你店了，姐你没被伤到吧？”
“什么？”程芸压根不知道这回事, 一听更担心了，拉着沈柠就往家里走。
“快进来妈妈看看。”
沈柠拦住她，往后看了眼，“我没事，爸爸还在后面呢。”
被她这么一提醒，程芸才想起车上还有个沈毕松。
“老沈, 磨蹭什么呢, 快进来吃饭了。”
沈毕松慢悠悠走过来, 阴阳怪气地, “哟，还记得我啊？”
沈柠看他一眼, 小心挽上他的手, “爸爸你工作一天也很累了哦？”
沈毕松垂眸和她对视, 片刻又若无其事地移开。
“走了, 吃饭。”
沈柠才在魏许那儿饱餐一顿，此刻坐在饭桌上自然没什么胃口。
可她刚想走，沈毕松就轻飘飘扫她一眼，弄得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程芸见她没怎么动筷, 还以为是她心情不好没胃口，只盛了碗汤放在她手边，也没逼着她一定要吃多少。
沈柠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时不时回答一下程芸的话，好不容易熬到晚餐结束，瞬间就窜上了楼。
魏许二十分钟前给她发了消息。
魏许：【到家没？】
沈柠：【到了，刚刚没空看手机。】
发完这条，她等了两分钟也没见魏许回复，转而打开了微博。
姜珉珉那条热搜仍然挂在第一名，并且随着时间过去，热度越来越高。
她的微博评论已经被广大网友占领，即便有粉丝控评，但杯水车薪，视线扫过，全是各种各样的辱骂。
沈柠一点儿都不同情，只觉得这是她活该。
她又不傻，最开始的确是纪澜私生搞事，可从琪琪那一条所谓的发言开始，之后的每一步，都有姜珉珉的身影。
姜珉珉想借着这个机会彻底踩死她，并趁着这个热度，巩固她“钢琴女神”的地位。
但还是那句话——人在做，天在看。
亏心事做多了，翻车是迟早的。
沈柠盯着天花板发了会儿呆，就这么一会儿，网上的风向又有了小小的变化。
其实从音频出现开始，那些一直在观望的人心里就渐渐有了决断。
开心小太阳：【本人姜珉珉沈柠室友，人在国外，抱歉现在才发声。】
【当初的事除了我们寝室，整个班级甚至到整个学院，都认为是沈柠霸凌了姜珉珉，其实不是的。】
【……】
开心小太阳叙述得很简介，三两下就把当初姜珉珉踩着沈柠上位被发现后反咬一口的事说清楚了，而她为了证明自己言论的真实性，还在评论区附上一张大一开学时她们四人在寝室的合照。
毫无PS痕迹。
过了没几分钟，人在老家的另一位室友也出现作证。
【反转再反转，小三这是被捶死了吧？】
【两个人都站沈柠，谁无辜谁有罪很清楚了吧？】
【只有我一个人觉得恐怖吗？姜三这得多会装啊才能把所有人骗得死死的……沈柠也太惨了吧！】
【啊啊啊好心疼她啊！小姐姐也太惨了就这么被误会了好几年！】
不管她们站出来是为了什么，沈柠都非常感谢。
而在此之后，那些曾来培训中心闹过的家长也陆续发声，并po出了沈柠给他们的退款截图。
到此，这场轰轰烈烈的闹剧也算落下帷幕。
沈柠把这几条发言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截图发给了魏许。
刚打了几行字准备发送，却被突如其来的一通电话打断。
“陌生号码？”
沈柠皱了皱眉，还是接通了。
但那头却很长时间没有人说话，只能听到些微的呼吸声。
沈柠望着窗外，嗓音冷淡，“姜珉珉，你有事吗？”
姜珉珉没想到她能猜到是自己，呼吸乱了一瞬，很快又被她强制按捺下来。
“你满意了？”她声音沙哑，带着歇斯底里后的疲惫，“沈柠，现在这样，你是不是很开心？”
沈柠冷嗤一声，“我是挺开心的。”
“但是姜珉珉，这都是你活该。”
“不是么？”
“我活该？我活该？”姜珉珉低低重复，似是觉得荒唐，“你凭什么觉得我活该？你凭什么？！”
她粗声喘着气，手指用力拉扯着头发，“你生来就有钱，有疼你的父母，有庞大的背景。可我呢！我什么都没有！我只是想过上更好的生活怎么了！！”
相比起她的声嘶力竭，沈柠平静多了，她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带着无边的冷漠：
“没有人阻止你过上更好的生活。”
“是你一开始就心术不正，从你想踩着我攀高枝开始，就已经错得离谱了。”
“我没错，我没错！”姜珉珉仍在狡辩，“是你，都是你……”
沈柠没有耐心再听她说完，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并把这个号码拖进了黑名单。
她的心情多多少少被姜珉珉这通电话影响到了，趴在床上闷闷不乐了好一会儿，连接魏许的视频通话时都板着脸。
他大概是在书房处理公事，背景是摆放整齐的书架。
“谁又惹你了？”
“没什么。”沈柠又往镜头前面凑了点，“我那两个室友，是不是你联系的。”
魏许半低着头在写什么，闻言，抬头看向镜头。
“这么聪明？”
虽然知道他这么说是在哄自己，但沈柠还是很受用地笑了，“那肯定。”
“不过你今天这么忙吗？”沈柠戳戳屏幕里魏许的脸，“现在还要工作？”
“嗯。”
沈柠安静了一会儿，“那我就不打扰你了。”
她挂断的前一秒，魏许突然出声，“等一下。”
他双手交叠在身前，肩背很直，眼神专注。
“虽然这些都是男朋友应该做的，但你是不是也该给点奖励？”
沈柠：“什么奖励？”
魏许没说话，但沈柠很清楚地感觉到，他的目光穿过屏幕，落到了她的唇上。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流氓呢！”
沈柠坐起身，义正言辞地指责，“你这样是不对的，天天就想着这、这些。”
顿了顿，她又补充，“但看在你今天表现这么好的份上，我也不是不能奖励你。”
说着，沈柠十分迅速地凑近镜头，快速而响亮地“啵”了声。
清脆的声音在室内引起了一丁点回声，沈柠瞬间红了脸。
“挂了！”
沈柠捂着手机躺倒在床上，满脑子都是视频挂断前魏许那一声似有若无的轻笑。
低沉暗哑，又莫名有点性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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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我是柠檬培训中心的店长沈柠。】
【占用公共资源并不是我的本意，但事情发展至今，我认为还是有必要给大家一个交代。】
【我和纪澜因钢琴授课相识，相处期间绝无任何不正当接触。】
【生活中我确实不算个脾气很好的人，初入大学时也确实给不少人带来了困扰，在此郑重地向他们说声抱歉。】
【但没做过就是没做过，不管是对姜珉珉女士的霸凌还是关于培训中心打骂小孩的传闻，相信大家也对事实真相有了判断。】
【在这个平台上，没有约束和枷锁，所有人都能毫无顾忌地发言，也正因为这一点，给包括我在内的不少人都带来了困扰。我从来没有受到过这么大范围的辱骂，很难说什么原谅不原谅，我只希望，那些不分是非黑白仗着网络就随意侮辱他人的人，能抽空去医院检查一下脑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