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着少女身上淡淡奶香味的傅太承耳根红了红,从她怀中挣扎起来时,俊脸上泛出一抹抱歉神态。
“不好意思,会突然晕眩应该是今天务农太久了。”傅太承解释。
“没事,好在你方才是面向我,要面向悬崖的话我可救不了你。”她这带打趣的话,让傅太承明白,她不喜欢这地方。
看来,他们两人也算又共同话题。
回去路上,傅太承一路问了林稚一许多问题,林稚一都如数回答了。
毕竟,在她听来,傅太承所问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能回答的话。
得知林稚一下一步要做什么的傅太承,也同她道:“稚一,若是又需要帮忙的,你只需说一声,只要我能帮上忙的,必定帮到底。”
“那我到时找你,你可不能躲起来。”林稚一脑海忽然蹦出这一句话,口脱口就说。
话落,不止林稚一表情不对,就连走在她身侧的傅太承表情也有些诡异。
那话是原主喜欢同傅太承说的,说那话原因无她,只因傅太承总躲着她。
气氛有些尴尬,好在多走几步,就抵达林家了。
“那个,我到家了,就此别过吧。”
刚才的话,不是她想说的,可话都说出了,哪还能收回?
林稚一逃也似的进入林家内,独剩那站在林家外面的傅太承在认真思考。
等他思考出答案后,他也对那紧闭的大门轻声道:“嗯,下次不会再躲了。”
傅太承说这话时,沈亦舟正好抵达,他站在不远处看傅太承像个痴情男子般站在林家外门低声承诺。
听那承诺话,再回想以往林稚一对傅太承所做的种种,还有她最近对自己的好,一些事的真相拨云见日,想到这,沈亦舟忍不住自嘲一笑。
将近病态白的脸上闪过一抹癫狂之意,边笑边道:“好啊,真是好极了。”
隐在暗中的阿木见自家主子这模样,那望他的表情担忧得很。
主子,对于林姑娘的感情有点奇怪。
回到林家,林稚一本想敲敲门看看沈亦舟睡着没,但看那早已熄烛火的寝室最终放弃了。
有什么事,还是等明日他睡醒再告诉他吧。
沈亦舟进屋晚,根本不知林稚一在他寝房外驻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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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自家白菜给人拱了
夜间,凉风习习,原本清明圆亮的圆月,在风吹动刹那间被浓厚黑云彻底遮盖住,大地瞬间被黑暗笼罩住。
林家,女子寝室未紧静锁紧的窗户被吹得打。
黑暗中,一双鹰钩眼紧盯榻上女子,女子睡得特别沉,风进入寝内,她也就倒吸口气后,转身将被褥往上拉了拉,接着继续进入睡梦间。
窗外男子见状,眸光深邃得很。
如果,有人站在高处便能发觉,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异样。
林稚一这晚睡得很好,梦里她回归现代,重要的人都在,就连在这边重要的人也在。
只不过,在梦见沈亦舟同别人结婚时,她的心有些揪痛。
那种感觉,应该是可惜自家白菜被猪拱走。
隔天清晨,林稚一如旧做完早膳后便去敲沈亦舟的门,敲了好一会,没人回应自己。
奇怪,沈亦舟今儿是赖床了吗?
站门外的林稚一纳闷着,嘀咕出声后,她也同里面人道:“亦舟,你不应我,我就当你默认了啊。”
话落依旧没人答应自己,感到奇怪的林稚一伸手去推木门。
上手才知道,自己被沈亦舟防备了,木门被反锁了。
哐啷一声,木门反弹回来,险些让她手中膳食溢出。
“怎么反锁了?”林稚一皱眉,望向屋内许久,确认沈亦舟还在屋内也将膳食放在门外,同他轻声道,“既然还在睡,那我就将早膳放在门外,你早些起来吃免得让他们拿了。”
林稚一口中的他们说的便是林强夫妇等人。
在她放下东西后转身朝外走时,她是清楚瞧见屋内有人影晃动。
沈亦舟醒了,但却不回应自己?
这是为何?
见状,林稚一很是不解,但想到自己之前进入沈亦舟寝室内时发生的尴尬事件,倒觉得沈亦舟反锁是正常的。
朝这方向想,林稚一倒没多想,转身朝房内走去。
沈亦舟不开门,她只能去大厅用膳。
用膳时,刘花一边肉疼一边将一些比较有营养的东西放入林稚一碗内。
林稚一清楚看到刘花那肉疼模样,只觉得好笑。
为了卖她,可真是委屈她们了。
内心嘲讽后,林稚一面上受宠若惊的接过刘花给自己夹的食物,“谢谢大伯母。”
刘花听林稚一道谢的话语,望她那语调尖酸刻薄着,“想谢我们的话,就多做些农活,早些长高。”
你长高了,这边才好将你卖了。
刘花小声嘀咕后,再将自己视线挪到那坐在何桃身边林媛媛身上。
何桃察觉刘花的视线,下意识挡在林媛媛面前,再用视线恶狠狠警告刘花,让她别打自己女儿注意。
觉得用眼神警告觉得不够有威慑力,何桃再道,“大嫂,你要喜欢女儿的话,就让大哥跟你再生一个,别老盯着稚一和媛媛看。”
这话中的威胁意味特别明显。
知道自己想法被发现的刘花,撇了下嘴巴后颇为失望的收回自己视线,语气略不屑,“呸,我才不生女的,女儿都是赔钱货,一点也比不上带把的。”
粗俗的话令在场几人脸色变了变。
何桃不愿同刘花这种粗俗人对话,匆匆扒几口后,再将林媛媛带走。
吃不饱的林媛媛,被何桃这么拉扯,脸上表情不是那么好,为何娘亲,老是要拉她,不让她吃饱。
心有怨言的林媛媛脸色黑得很。
林稚一见闹剧即将收场,也多扒几口白粥后,离开大厅。
出门前,想起沈亦舟的事,特意走过去想看看沈亦舟有没有将早膳吃了。
从他寝室前路过,看放在门外的早膳不见,才放心的离开。
当然,走前,她也有告诉沈亦舟自己出门的事,但依旧得不到任何回应。
换作之前,沈亦舟该冲出来,告诉自己他要跟着的。
林稚一深深看寝室内几眼,最后才转身离开。
沈亦舟房内。
怕林稚一忽然闯入的阿真,真躲在梁上,神情凝重,等听不到门外声响,才敢下梁站在沈亦舟面前。
汇报完自己该汇报的事,想起主子从昨晚跟踪林稚一后,情绪便低沉,忍不住小声询问:“主子,您今日真不接见林姑娘吗?”
阿木话落,只觉自己从原本冰窟内坠一个更冷的冰池内,冰冷之意透过他肌肤刺入骨头内。
那种感觉,简直了!
“主子,刘公子那边解禁了,最近一直在城内疯狂打听您的消息,说是要帮您,您看......”懊悔自己哪壶不提开哪壶的阿木,想起自己还有一件事未汇报沈亦舟,立即抛出那问题,成功转移了话题。
坐在木椅上,听着门外人渐行渐远直至消失无踪的脚步声的沈亦舟,挑眉,眼神犀利的看向自己身侧人。
抿紧的唇在此时微松,溢出一道无比冷冽的话句,“刘公子?刘江源?”
许是他注意林稚一的事,脑子有些转不过来,捏着腔调反问一句。
“嗯,就是刘江源公子。”
说到刘江源,阿木脑壳也是疼,他本就秉着主子的命令去调查事,不料却得知刘江源在城内肆意打听主子消息的事。
不仅如此,还在暗中命令他们这些守在主子身边的影卫现身,如果,他们不现身的话,他就暴露他们的身份和名字。
敌不过,只能派人暂且稳住刘江源。
将这些都告知沈亦舟后,阿真便站在一旁等待着主子决定该怎么处理这事。
“他确实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先约他过几日见面吧。”
刘江源是刘家嫡长子,也是沈亦舟有过命之交的兄弟,他要因过度担心他而捣乱的话,那他也不能呵斥他什么,能做的只有先吊着他。
阿木明白沈亦舟话中含义,答是后,离开这房间,开始办正事去了。
阿木离开,寝室内,只剩下沈亦舟一人,他望那摆放在自己面前的早膳,凤眸沉了沉,这早膳是阿真来时端进来的,他未曾动过。
不动早膳的原因很简单,林稚一骗了他。
盯着早膳许久,沈亦舟再次将在暗中守着的人召唤出来,让其解决了这早膳还有帮自己再买一些膳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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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傲娇的反派大佬?
影卫莫名其妙被喊出来吃膳食,脸上挂满疑惑神态。
不过,这是主子的命令,影卫是照做的。
吃完膳食,影卫由衷发出感叹,这早膳还挺香的,若日后,主子不喜欢,那他是可以代劳的。
与此同时,正在房内啃着影卫买来馒头的沈亦舟,只觉得这早膳无比难吃。
实在吃不下影卫买来的膳食,沈亦舟直接开门。
他本是想问影卫对他早膳动手没,门刚打开就瞧见吃狼吞虎咽的影卫。
沈亦舟:“......”赠与别人的东西,再要回实在尴尬也不符合他的性格。
想到这,沈亦舟黑着脸,将影卫买来的早膳递给影卫语气低沉不悦,“这买的都是些什么,这么难吃。”
正吃得香的影卫,被突然出来的沈亦舟吓到了,他看着那塞入自己怀中的早膳,神情微变。
这算不算主子对自己的偏爱?
被投食的影卫,最后在没人瞧见的地方,扶墙离开。
他吃太多,吃撑了。
茶田这边,林稚一正在田间忙着,忙得差不多时,听到隔壁田里浮现一阵苦恼嗓音,望过去,正好看到傅太承一身狼狈的蹲在幼茶苗边,拿着小锄头不知该从哪下手。
看傅太承脏兮兮的模样,林稚一小脸闪过一抹无奈神情,看来,傅太承是真的不适合务农。
手上活忙得差不多,林稚一也是直接朝傅太承那边走去,蹲在他身侧,同他道,“这是茶苗是好的,不用掐尖,需要掐尖的是这些。”
林稚一直接指了指几株茶苗,再控制着傅太承的手,引导他正确掐尖。
这些半焉了的茶苗,不知王翠是去哪捡来的,一株株耷拉着脑袋。
现拔掉重新种植倒赶不上最好时节,只能试试掐尖的法子,看看能不能让这些茶苗起死回生。
成功起死回生的几率只有百分之五十,到时不能成功的话,只能说这茶苗质量太过差。
控制傅太承手掐尖的林稚一,不忘同他解释,让他不要抱太大的期盼。
有时候期盼过大,这效果总是差强人意。
傅太承听完林稚一的话,没说什么,他闻着少女身上飘来的淡淡奶香味,脑子一片空白。
他们两人的距离太近了......“你应该知道怎么认茶苗和掐尖了吧?”林稚一带傅太承实操一会后,松开钳制他手的手,起身同他拉开距离。
按照傅太承的学习能力,她教了他几遍,他是该懂了吧?
别女子清澈嗓音唤回思绪的傅太承,望向林稚一那边,耳根红透,伸手摸了摸自己耳轮廓略不好意思道:“还不怎么懂,稚一可再教我一遍?”
方才她教导自己时,他走神了,一些重点倒没听从。
对于傅太承的虚心请教,林稚一没多少什么,直接上手教导。
“你看,像这种茶苗它就是完好健康的,而这种就需要掐尖。”林稚一拿了两株茶苗做对比,在掐尖时,再解释,“掐尖的话,我们直接从它这半枯的地方一刀剪下,再施一些水,然后这几日记得多观察茶苗的长势,春季时分,万物滋长,这茶苗也会长的比较快。”
林稚一耐心教导着傅太承。
傅太承从出生到现在,接触的是如何观察人心,如何买卖还有自学诗经五律,这是头学农活。
听林稚一教导自己的话,感到新鲜。
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做,他趁林稚一还在自己身侧,靠自己的辨别能力准确无误的辨别几株快焉了的茶苗,亲自为其掐尖。
做完这一系列动作,那望向林稚一的视线泛着期许的眸光。
他想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
傅太承的视线过于炙热,他看得林稚一不太自在。
在他期盼的视线下,检查他掐尖的茶苗。
检查过后,发现傅太承没弄错,忍不住赞许道:“不错,傅公子可真是聪明,一点就通。”
被夸的傅太承,明显不好意思起来,温润脸蛋上闪过两袭肉眼可见的绯红。
温润如玉的公子哥脸红可是鲜少的事,一些路过的村民见状,眼内闪过一抹艳色,可在见到傅太承是为林稚一脸红时,一个个吃惊的瞪大眼眸。
不是说了,傅公子同林稚一没关系吗?
为何他们两人走得这么近,傅公子还害羞了?
村民望着,嘟囔了句:“贵圈可真乱。”
自家田里事忙好,想起自己放了在李夫人的布匹,看向傅太承那问道,“近日茶庄或县城有什么重要的节日吗?”
先问下时间,若有的话,她好规划何时将那些布匹制成衣裳。
“这......应该是有的。”话题转的有点快,傅太承停顿半响后才回答,“下个月月底,县城内会举花朝节,庆祝百花齐,稚一是想参与吗?”
他记得以前林稚一从不参与这些事。
现在感兴趣了?
傅太承刚想约林稚一到时一起去县城观赏花朝节,林稚一便同他道:“好,谢了,我还有事先行一步。”
林稚一同傅太承道谢后,大步流星的走了。
傅太承见林稚一那离开的背影,熠熠生辉的瑞风眼中笼罩着一层失望。
以前,都是她盯着他背影,不知何时起,却成了他站在她身后眺望注视。
这种感觉并不好。
“傅公子!”女子张扬的嗓音,在傅太承耳畔响起,以为是林稚一折返回来,眼眸微亮,可在看到来人时,那一抹亮光以最快速度黯淡下来,有些怏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