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蜜才收了针和线,还没邀功说她把床单和被套都做了新的,竹屋豆大火焰的油灯灭了,唐蜜身子腾空,来不及惊呼被滚烫炙热气息吞下她的声音。
今晚她可能失身了。
自信点,把可能去掉。
今晚她失身了。
基本已经成定局了。
少男少女的荷尔蒙总是强烈的让人迷失,不去控制,难以控制,很容易就会搞出人命。
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该打证打证,该结婚结婚,结了婚之后,搞出人命只会全家欢庆。
可能是张寒景长的太俊美了,长发散肩,眼如星辰,看着人的时候仿佛心里的小鹿都要撞死了。
穿衣修长挺拔,玉树临风,脱衣结实有肉,肌肤紧致手感极好。
唐蜜最初很害羞,就是害羞她才急切的想做出内衣来啊,结果内裤做好了,却又光上了。
心贴着心,仿佛感觉到对方的紧张和渴望,很自然就羞怯的想到会发生什么。
太亲密了。
也太容易让人动情了。
唐蜜疼的哭出了声,却也很快沉迷于盛世蓝颜的美颜之中,他太好看了,感官跟着五官走了,他那么好看,为什么她就不能拥有他!
唐蜜像鲜花绽放释放了自己的爱意。
最美丽的青春年代享受最最美好的爱恋。
自信点,别怕,世界那么大,生命那么短,把生活过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第27章 再次下山
清晨, 鸟儿在山上欢快的鸣叫,微风徐徐的吹着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林间的小竹屋内, 床上貌美的女子缓缓睁开眼。
那是一双很美的眼睛,起初茫然,然后微微一怔,再然后微微有些羞涩的用被子盖住了自己的脸。
床边的枕边人已经不在, 伸手摸了摸触手微凉, 天色没亮的时候, 男子清朗如玉的声音在她耳边轻诉, “家里的布料用完了, 米粮也不多了, 今日我下山再去采买一些, 你想要什么我给你带?”
唐蜜那时正迷糊着眼睛都没睁开, 轻轻的哼哼两声, 又睡了过去。
今日不知为什么,叽叽喳喳的张晓晓没来找她,冷冷清清的竹屋, 就唐蜜一人还真有些不习惯。
不用猜了,以张寒景的细心定然找了什么事让他妹妹去做了。
唐蜜弯了弯唇甜甜一笑。
每日起床之后,唐蜜定然会写上几张毛笔字, 一来抄抄书给家里赚些银钱,二来就当是练练毛笔字, 让自己凝神静气。
今日家中空有笔墨没有纸张,唐蜜望了望笔墨叹了叹气。
木盆里是清澈的泉水,干净的细棉布毛巾半搭在木盆边上,唐蜜从一旁大灶瓦罐里舀了热水兑着清澈的泉水调成了不热不凉的温水洗了洗手, 又洗了洗脸,再擦了擦身上。
山中的条件这么恶劣,张寒景从未因着恶劣的环境让唐蜜将就,而是尽他最大的能力给唐蜜提供好的生活,即使是天气渐渐变暖,张寒景也从不让唐蜜碰冷水,早晚烧热水给她洗脸引水,洗衣服也自己动手连她自己的衣服都一并承包了。
唐蜜从小灶的瓦罐舀了粘稠的稀粥,张寒景煮粥虽然没她煮的好喝,但也可以了,毕竟不用她动手吃现成饭,自然就别那么挑剔。
张寒景细细的为唐蜜打算,唐蜜虽然感动,但却不会痴心妄想觉得校草对她一见钟情爱如骨子里。
很大的程度还是喜欢孩子吧。
毕竟是一个文状元的儿子,和一个武状元的小子呢。
唐蜜清脆的笑声一声又一声,眼睛弯弯月牙,嘴角的笑意甜蜜,没有感情直接生孩子会让人心里抗拒,可是给喜欢的人生孩子,只会让人心里甜蜜,更何况是一对聪明厉害的双胞胎呢。
唐蜜将手轻轻的放在自己的小腹上,对即将怀上的孩子充满了期待。
不管是单胞胎,还是双胞胎,生孩子最重要的应该是母体的健康,真正容易难产的是大多都是闺阁小姐,因为这些闺阁女子从小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缺少运动难产较多。
真正的农家女子生孩子反而较容易些,除了上吃的太差营养不良,生之前都不给吃饱没有气力,基本上生孩子难产的不多,尤其是下地干活多的农家女子更是生产顺利。
这就说明了,女子怀孕应当多注意运动,增强体质。
唐蜜喝完了粥,把空碗一丢,孩子爹愿意洗碗就让孩子爹洗呗,男人只有参与的多,付出的多,感情才会更加的投入。
在这一点上她是不会因为表现自己的贤惠,把愿意干活的男人给惯懒了。
“这些活原本就是女人干的,你们男人干什么呀!”
“夫君放着别动,这些活理应当妾身来做!”
唐蜜觉得跟男人抢活干的女人都是傻逼!
大傻逼!
脑子不好那种!
反正她是不会如此这般的想不开。
唐蜜拿着挖土工具到门口的竹架上,给种草的竹筐松了松土,再从木桶中舀水,每一个竹筐都浇了浇,即使是青草生命力顽强,照顾的好一些也会生长的更好一些。
尤其是很多青草,并不是真正的野草,有些绿植是野菜,人都可以吃做出菜来很可口的那种;还有的青草有药用价值,不舒服了,生病了,都可以当药治病。
竹架上每个人20个竹筐种草是标配,唐蜜竹屋旁边的竹架上一左一右用40个种草竹筐。
除此以外,就没有了。
养鸡的话,现在村里的鸡不多,还达不到每家每户都能养鸡,就几户比较家境宽裕的人家在养鸡。
养猪的话,也是如此。
村里养猪的不多,一来是为了能交税,绝大多数人家把家里能卖的都卖了,家徒四壁实在是什么都没有了,才逃到山上来;二来是猪太能吃了,人都没的吃,拿什么来喂猪?
因为考虑到有孕的情况下,唐蜜的一年计划,重点又变了。
最初的计划,是考虑能吃饱,她不想再看着村民们骨瘦如柴的样子,抹着嘴巴成天装模作样好像自己吃的很好似的,那模样看着让人心酸。
现在的计划,是考虑能吃好,如果她的计划达不到一年可以全村人致富的话,那么她就采取一部分人先富起来带动剩下的村民走向富裕的道路。
吃饱饭,荤素搭配,吃肉,吃鸡、吃鱼,这是生活所需。
甚至,唐蜜考虑让张寒景弄些母牛来,熬煮牛奶补充营养,甚至可以做一些美味的奶制品食用。
唐蜜在考虑吃饱饭,荤素搭配的同时,张寒景直接用行动去实施。
上一次下山从书铺拿的纸张都抄完,张寒景把抄好的书整齐的放在布包里仔细包好,揣上上次剩余的银钱,带着约好的兄弟们。
同样的配方,同样的伙伴,同样的方法,天没亮就下山,趁着天色微亮人最困的时候找到同村的边防兵进入守城。
和上次一样,其他人都分散开,到处联系人打探消息,张寒景去了书铺,把抄写好的书换了银钱,再拿了一些空白纸张。
出了书铺,张寒景先去肉铺。
“哎,你说这朱家小姐怎么回事,最近总是要管事的买猪下水?”
“是呀,朱家小姐真奇怪,猪下水是人能吃的吗?那么臭,府里的下人都不吃!”
张寒景眼神一闪,不动声色的越过肉铺,藏到了人多的地方。
肉铺规模不小,卖猪肉的汉子自己就是屠户,祖代传下的肉铺管着一家人的营生。
肉案上,堆着一个半扇猪肉,还有一堆切好的肥肉,一堆没切的排骨,一堆乱七八糟的腿骨,在肉案的下面还放着一个木桶,木桶里是基本上没人要的猪下水。
一个管事模样的男子正看着又脏又臭的猪下水眼睛发亮,一脸馋涎欲滴的模样,不停的吸口水。
张屠户早就见怪不怪,满脸络腮胡子的脸笑的讨好,“朱管事,您要的猪下水已经全部在这里,今儿还是要猪下水,上好的大肥肉不要吗?”
跟在中年管事身后的跑腿瞪了张屠户一眼,“要你费什么话!我们管家想要什么就要什么,这些猪下水都要了,猪排骨也全都要了,猪腿骨也全都要了,大肥肉就不要了。”
十七八岁的跑腿年轻气盛,跟在油头大耳的管家身旁,样子看起来比管家还傲气,趾高气昂的给他家小姐洗刷名声,“不要以为我们朱家不知道你们在背后说我们小姐,你们这些贱民懂个屁啊!”
“知不知道什么叫红烧大肠?”
“有没有吃过红烧肥肠!”
“我告诉你们,洗干净、去掉味,再用调料烧煮出来的红烧肥肠好吃的都能把舌头吞下去!”
“一群没见过世面的废物!”
“哼,连红烧肥肠,红烧排骨见都没见过,就知道大肥肉好,一个个的都目光短浅,鼠目寸光!”
张屠户五大三粗的汉子连连点头哈腰,“是是是,小的一定跟大家说,朱府里的红烧大肠和红烧排骨味道好极了,绝对不会让大家再误会朱家小姐。”
朱管家神色轻蔑的看了一眼肉铺外,刚刚远远的说话的人早就跑的没影了,今日他特意找了个能说会道的跑腿就是想给他家小姐正名,免得什么都不知道的贱民烂嘴瞎说,诽谤他们家小姐。
跑腿一手拎着木桶,一手拎着排骨,神色讨好对着管家笑,“朱管家,东西都买好了。”
朱管家傲慢的一昂头,两手背在身后,肥硕的身子一转迈着八字步离去。
管事和跑腿的走了,肉铺还有两个店小二打扮模样的年轻男子,这两个伙计是真美味食铺派来跑腿的,其中一个伙计对张屠户解释道,“我们家小姐已经让厨子学了红烧大肠这道菜,确实很美味,看起来又臭又难闻,谁知道洗干净之后做出来的菜,味道好吃的不得了。”
“另一个伙计道,张屠户若是以后请客吃饭,可以去我们家的真美味食谱常常红烧大肠和红烧排骨是多么好吃的荤菜。”
俩个伙计并不是真的要张屠户去真美味食谱去吃饭,说这番话无非是最近家里的小姐总是嫌弃厨子做的菜难吃,变着花样让厨子做好吃的,朱家小姐让下人买猪下水做菜吃的传言让朱家觉得没面子,这才特意出来解释。
朱管事走了,带走了肉铺的猪下水和猪排骨。
两个伙计跟着也走了,带走了朱管事不要的大肥肉,毕竟时下人们都爱吃大肥肉,食谱做菜还是得以大肥肉为主。
张屠户不知今日朱管家会来,准备好的一头肥猪被朱家给买光,虽然卖掉了一整头猪,但张屠户脸色难看,半点喜色都没有,壮硕的汉子满脸的苦色,正准备关铺子的时候,一个俊美的男子走进肉铺,粗布衣裳并不能掩盖年轻男子的风华,看着就很显不凡。
第28章 路上被拦
张寒景进来, 是躲进来的。
肉铺旁边传来凄厉的哭声,官兵悍匪似的粗野,“叫叫叫, 叫什么叫!这肉铺不是你们的,今日是最后期限,还不快滚!”
“官爷啊!这肉铺是我们祖上传下来的,官爷让我们滚哪里去啊。”
“呜呜呜, 奶奶, 我害怕!”
“冬儿啊, 奶的乖孙啊, 不怕啊!”
“官爷求求你们行行好吧, 不要撵我们走了, 我们下民知道错了, 我们真的知道错, 还请官爷高抬贵手放过我们一码吧, 小老儿给官爷跪下了,求求官爷了,小老儿给官爷磕头了!”
“让你们滚听不见是不是!”
“臭老头, 带着你全家给老子滚!”
砸东西的声音传来,还有孩子的吓的嚎哭的声音,老人求饶的声音, 隔着一个肉铺听的清清楚楚,张屠户并没有少了一个竞争对手而开欢喜, 老粗糙的一个满脸络腮胡的汉子五官拧在了一起,不停的抽着鼻子,虎眼中落下泪水,吧嗒吧嗒的掉着眼泪。
“胡叔。”张屠户紧紧攥着拳头塞在嘴里, 半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只能不停的抽搐着小声哭泣。
他爹死的早,他杀猪的手艺没学全,是胡叔没嫌弃他肉铺在隔壁和他抢生意,反而怜惜他家孤儿寡母生活不易,每次天不亮就帮他把猪杀了,还教他手艺,他这才艰难着长大顶起了他家的肉铺。
张屠户不敢哭出声,早年生活不易让他有着和粗犷外表不一样的细腻,他不敢给胡叔伸头,这些狗杂种养的官兵跟土匪一样,他就是伸头除了他家肉铺被打砸之外半点用都没有,他还不如缩着苟着,有他一口吃的,他绝不饿着胡叔。
“老头子!”
“爷爷,你们这些坏人不要打我爷爷!”
“呜呜……”张屠户哭的比孩子还像个孩子,一头撞在墙壁上,粗犷的身子不住的颤抖。
张寒景也没动,他身后关系着两个村子的人命。
等到哭声渐渐远去,张屠户铺子门都不关冲了出去。
附近做买卖的都哭,袖口擦着泪水不敢哭出声来,忍着泪水继续做生意。
“作孽啊!”
“别乱说话!你忘了胡老头的儿媳妇就是乱嚼舌根被打死了!”
“人被打死了!”
“可不是嘛!”
“臭婆娘叫你别乱说!”
“没事,没事,官爷都走了,没人了,说说吧,不然咱们不知道说了什么又犯了官爷忌讳。”
“对啊,狗哥,让你婆娘说吧,我们保证绝对不乱说话!”
“狗哥,大家不知道的多,让你婆娘都给大家讲讲吧,求你了狗哥。”
叫狗哥的汉子,熬不过街坊邻里的苦求,自己小心翼翼的左看看右看看,都是熟人没看见官兵的人,对着他婆娘点了点头。
张寒景躲在肉铺没发出半点动静,悄悄的竖着耳朵偷听。
那婆娘也是一个憋不住话的,跟胡老头的儿媳妇关系要好,不然也不会气成这样,不管不顾的就想要骂人,到底胡家肉铺的惨状把她给吓着了,也没敢张口就骂,哭哭凄凄的道。
“前几日朱家管事让人来买猪下水,铁蛋他娘就觉得奇怪了,说了句怎么将军府里的人还买这穷人都不吃的猪下水。”
这一句话捅了马蜂窝了,被将军府朱家的下人当场就一脚踹倒在地。
将军府的男人大多都是魁梧的汉子,铁蛋他娘不过是个普通的妇人,一脚就把铁蛋他娘的踹的倒地不起,当时就手捂着肚子痛哭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