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晚宁看夏侯瑜似乎真的是一副完全不知情的样子,看来这人也没有必要骗自己,“没有什么,花芜我来照顾就好,等你们这群人想起来...我就呵呵了。”
还好意思说方易晖托他照顾人,照顾人还能把人照顾到暗室里去?她知道夏侯瑜初回京城,根基不稳,可是再怎么如何,也不能这般疏忽。
“算了,要想知道你自己找人去问,我还有别的事,就不在这里跟你耗着了,”楚晚宁抬了抬下巴以示意。
三更半夜,家家户户都休息了。漆黑一片的夜里,主干路上也黑的不行,唯一的声响就是更夫手里传来的打锣声。
而原本一向热闹的摇花楼也此事早就歇了灯,摇花楼一向不允许客人留宿,到了歇灯时分必然关门,若要带人出去,也要事先经过被带出去的人的同意,当然价格也肯定不扉。
摇花楼从不强迫楼里的人,这也是京都烟街柳巷十三条,为何楚晚宁唯独敲得上这一家的原因,也是她对夏侯钰真心实意的感觉到敬意的原因。
若非是夏侯钰这样的人作幕后的老板,谁能想出这样既体贴,还能勾住人兴致的法子。
“今天晚上就拜托你跟我一同过去了。”
楚晚宁看着自己身旁的曲晴微微一笑,言说十分恳求,她对自己还是非常了解的,这大黑的夜里,走到王府门口都能自己被自己吓回来的胆子,哪里还敢半夜。
曲晴听到楚晚宁这样子说,笑了笑:“为你做事,是我应该的,况且我应该高兴你过来找我帮你,更何况还是为了花芜,按道理讲这便是我的分内之事。”
“何况我这时日在楚王府耽误了这么久,别说只是夜谈一番摇花楼,其他的事情只要不违背江湖道义我也没有推辞的道理。”
听到曲晴的话,楚晚宁很不好意思,自己深更半夜居然还要打扰她,毕竟曲晴对于这摇花楼里面很是。摸得个清清楚楚,有她在的话,那么自己到底能够松了一口气,况且她的武功也是十分高超,有她在自然是不用担心。
“既然如此的话,那我们就抓紧时间去吧。”
楚晚宁笑了笑,看着自己面前的曲晴。
“我自己去便够了,你在远处等我,”曲晴一挑眉。
“好...好吧,”还以为自己也能过一把当大侠的瘾,这还没怎么着呢就直接夭折了,连被带出去的理由竟然都没有,“那曲姐姐,你可千万要小心啊。”
曲晴表示明白,连忙潜入了摇花楼里面,根据门前的额牌号找到了管事房,非常好找,最大的那一间便是了。
曲晴轻手轻脚的进了管事的房间,夜半时分,看门的小厮都已经呼呼大睡,长梦不醒了。
屋子里的东西不是很多,而且看起来应该一直有人打理,摆放的整整齐齐,曲晴轻车熟路的绕过书架,反而搜起了墙壁四周的画轴和花瓶。
果不其然,在一张画的夹层里里面搜出来了书信,落款是方小侯爷,直接粗略的看了两眼那书信的内容,曲晴确认无误,便带着那书信再一次的离开。
“这就是真正的书信,在那管事那里面搜过来的。”
曲晴用自己找到的书信扔到了楚晚宁的手中,楚晚宁看着自己手中的书信上熟悉的字迹,这才松了一口气,眼中闪过了一丝冷漠,看来真的是有人在背后推动这些事情的发展。
“既然是这样子的话,那么明早我们可就有一场好戏要开始唱了。”
楚晚宁不甘心虽然有背后有人在算计她自己身边的人,这惹到了她自然是要好好的将这笔帐清清楚楚的算个明明白白。
第二天一早,楚晚宁带着去曲晴的直接闯入了瑶花楼,摇花楼里面的管事看着楚晚宁突然闯了进来,很是震惊,十分愤怒的开口说道:“楚小姐,这早上你突然闯我这摇花楼里面究竟是想要做一些什么?”
看着眼前管事十分愤怒的样子,楚晚宁根本丝毫不在意,冷漠的看着眼前的管事。开口说道:“我来你这儿摇花楼,自然是有要是要做,否则的话,你以为我稀罕进来吗?”
听到楚晚宁这样子说,那管事里一阵青一阵红,不知道楚晚宁究竟是什么意思。
“之前你私自绑了花芜将她关在院子里面的事情,我还未曾跟你算,况且现在我已经找到了证据,自然是来上门找你讨个公道啊。”
那管事听到楚晚宁如此冷漠的声音,心中有些慌张,咽了咽口水:“你……你这个样子……”
见到管事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楚晚宁冷漠:“怎么做了亏心事被我拆穿出来了,心中很是害怕吗?”
周围的那些人看着眼前的场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这楚王府的郡主为何会无缘无故的来青楼里面还是为了找一个管事的事情?
那管事看着周围人投来的目光,先生很是害怕。他咽了咽口水,故作镇定地说道。
“什么事情楚小姐,你发现了什么与我有关,你这样子血口喷人,不要以为你是楚家的大小姐,是楚王郡主,我就会怕了你……你可知道摇花楼背后的主子是谁!”
第一百一十一章 幕后主使夏侯钰,可不背锅
看着那管事死不承认的样子,楚小姐直接将昨日曲晴拿回来的书信甩到了那管事的面前,几乎是用甩的拍在了那张老脸上“那你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方小侯爷的书信为何会出现你的房间,这不是给花花芜了吗?你给我解释解释,难不成你才叫花芜。”
管事未曾想到那书信居然然后出现在楚晚宁的手中,管事慌慌张张不知道作何解释,脸色涨红,硬是半天都说不出来一句话,人逼急了之后竟然还想作势去抢,似乎抢过来之后,楚晚宁就没有他的罪证了。
楚晚宁见管事这个样子便将所有的事情都明白了,收到方易晖书信的是他,给花芜假信的人同样是他,平白无故的是谁让他有这么大的胆子做下这桩事情?
原先她还有些想不通,区区一个管事,敢得罪方易晖也太不值当了。
是因为觉得花芜一定活不到方易晖回来那天,还是咬死了方易晖对花芜也不过是逢场作戏而已,所以才能让他敢这般行事。
“呵……”
楚晚宁冷笑:“你故意找借口,将花芜关在黝黑阴冷的房间里面,还不给水米,活活饿着他,甚至对花芜大打出手,惹到他身上都是伤,花芜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你这是要存心置人于死地啊。”
“现在慌张了?不知道说什么了?你以为我就会这样子放过你吗?方小侯爷也就会这样放过你吗?”楚晚宁厉声诘问,对这种人有什么好客气的。
楚晚宁越说心中越觉得过分,抑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怒火,直接甩了那个管事一巴掌,她她虽然说不上力气有多大,但是气愤之下,还是很有一些实力的。
“你……”那管事脸上出现了一道五指分明的红印,却支支吾吾的不敢将自己心中的那些怒火发泄出来。
“今日我还绝对不会轻易罢手了,如果识相的话。把你幕后主使告诉我,告诉我这究竟是谁做的,否则的话你休怪我今天把你这楼给拆了,我看你到时候怎么和你们家的主子解释的清楚。”
楚晚宁步步紧逼,大有一副如果真的不将幕后主使说出来她就将这楼拆了的架势,十分凶狠彪悍,有之前原身的气势了。
管事心中丝毫不怀疑楚晚宁能够做出来这种事情,毕竟他是楚王府最受宠爱的郡主,拆楼放火对于她而言就是连眼睛都不用眨的小事而已。
管事不由地转了转自己的眼珠子,此心中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看着自己面前的楚晚宁开口结结巴巴的说道:“我说,我说我这就告诉你……”
听到管事这样子说,这才松了一口气,她也是在强逞威风,若是原身在就好了,这种事做起来那叫一个顺手拈来,可是对于她而言...还是真的下不去手。
“咳,还算你识时务,”不过这管事的也太没有骨气了一些,本来以为还会坚持一段时间呢,万万没有想到,这只是打了一巴掌,略微恐吓了两句话,就挺不住了?
楚晚宁清了清嗓子,临来之前对着镜子练了许久的带有杀气的眼神望着他:“既然如此,还磨磨蹭蹭的坐什么,你还不快叫你幕后的主子老老实实交代出来。”
“我……我和你说,我都说...都说...幕后的主子……摇花楼的幕后主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就是夏侯钰……当朝三皇子夏侯钰。”
那管事心中打的一手好算盘,自己将皇子推了出去的话,看着这个楚王府的小郡主如何找自己的麻烦,估计听到是三皇子的名讳,都不敢继续深究下去了,也只就这样,自己才会蒙混过关。
况且,再说了。这皇子是现如今也不在楼里面,或者说,是压根就难得的来上一趟才对就算自己给他推了一口黑锅,他也只能乖乖的咽着。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楚晚宁和夏侯钰关系匪浅,能信了他的这一番鬼话,那才真的是活见了,果然楚晚宁闻言之后白眼都快翻到了天上去。
若是夏侯钰会吩咐他干这些事,当自己这个编剧是不存在吗???
简直就是活腻歪了!
还没等楚晚宁发作,却见那个管事忽然开始打起了哆嗦,就跟发了羊癫疯一样,楚晚宁纳罕,什么时候自己一个白眼都能有这等威力了不成...
随后不久,她便知道是自己想的太多了。
“是本殿下叫你这样子做的吗?”声音带笑,仍然是如玉琢磨的嗓音,单是凭这声音就能在摇花楼里混上一个十分不错的位置了,“我怎么都不知道,自己养了一条这么吃里扒外又忠心的好狗?”
“殿...殿下,你怎么来了...”管事感觉到自己的后背已经是冷汗涔涔,怎么偏巧不巧的正主偏偏就现在来了呢。
“怎么?我来还要跟你提前知会一声不成?”夏侯钰嘴角微微扬起,但是眼睛里全然没有一丝笑意,“这摇花楼,莫非是我不在的时候就早已经易主了不成?”
“我是不是同你说过,不管如何,不经我允许,这摇花楼便没有其他的主子,你全当成耳旁风了不成,嗯?”夏侯钰用扇子抵在管事的下巴上,强迫他抬起头来,
“小的没有!小的不敢啊!”管事一个劲的开始疯狂磕头,咚咚的声音回想,楼里没有第二个人敢发半点声音,“这...都是郡主,是郡主今日突然找上来,不明不白的要跟小的要什么交代,小的是真的不知道如何应付了,还请殿下饶命!”
夏侯钰把扇子随手往他脚边一扔,似乎是在嫌弃已经脏了一般,慢条斯理的吩咐道,“来人,把你们的管事给我,拉到院子里活活地打五十大板,叫所有人都出来看着。”
“打完之后也不用留,去西市随便找个人牙子就是了,将他给我发卖出去,我搂里面要不得这种的刁奴,居然欺上瞒下,卖的时候多给人家二两银子,给我卖远一点,别再让我瞧见脏了眼。”
管事本来心中还多少存了点期待,闻言之后却一下子瘫坐在地上,仿佛一下子灵魂都被抽干了去,五十板子...且不说他还有没有命活下来,更别说还要发卖....落到人牙子手里,哪还有人过的日子么?
夏侯钰原本来的十分赶巧,正好碰见楚晚宁扔书信,正巧撞见了此事,说实话,颇有些感觉到丢人...
任谁见到手底下启用的人做出这种事...还被楚晚宁撞上了,都很难开心的起来。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却听到了那管事居然有胆子,将一口黑锅背给自己,这若是万一被楚晚宁误会,自己那可真的是哑巴吃黄连了。
当即也顾不上手底下的人丢不丢人了,站了出来,楚晚宁没有立刻瞧见自己,倒是将管事吓了一大跳。
之前三皇子一向平易近人的,几乎没有见到过他这般狠绝的模样,没有想到确是落在了自己身上....真是...不饶人...
“这件事情钰难辞其咎,花芜也本来是我楼中人,要交代的话我责无旁贷,定然会帮阿宁调查清楚,不过这件事情的确与我半点关系都没有,阿宁可要信我。”
楚晚宁听到夏侯钰的话,这才满意,“我什么时候说过不信你了,倒是我,一上门就让你没了个管事...”
楚晚宁有些不好意思,找上门的时候,也是自恃和夏侯钰认识,所以教训人教训的理直气壮,可是现在人家正儿八经的老板来了嘛。
第一百一十二章 被钱财迷眼的替罪羊
而在楚王府的花芜一直在担心自己和方小侯爷的身份之别。
而曲晴没有陪楚晚宁一同去摇花楼,知道花芜不吃东西的时候,她的反应要比楚晚宁强烈极了。
见惯生死之后才知道有多少人都在努力的活着,活着又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
长吁短叹了半晌,一直在安慰开导花芜,曲晴是个见多识广的姑娘,百八千的故事随口道来,巧妙的很,似乎只是在讲以前的经历,但是件件桩桩都正在七寸。
曲晴或许没有如簧巧舌,但是她一片赤诚与真挚确是谁也难得的,从她口里讲来的便是历历在目,比一些空空的劝慰有时更让人深思。
花芜听着曲晴说的话倒是感觉有着几分的道理,她之前一直在摇花楼里,身边都是各种遇人不淑的经历...很少有机会了解到外面的天高地广。
人生的遗憾实在是太多太多,她已经在摇花楼里浑浑噩噩的小半生...难道还要继续自哀自怨下去?
曲晴身上仿佛有光,是她一直羡慕但是追逐不来的光。
但是此时,眼前的光告诉自己,她也并非如何的好出身,过成什么样子,全在自己,全在一颗心。
“这个家伙是怎么回事,最多一把年纪了,怎么会卖到咱们这种人贩子手中,看他这个样子,倒也卖不了多少钱了,还白白的浪费咱们这里的粮食。”
那人贩子看着自己面前的管事的眼中是掩饰不住的嫌弃,况且这个人之前还被活活打了五十大板,要救活还得花看病的银子,那就更加赔本了。
那人婆子听到人贩子这样子说冷笑:“谁知道他在那楼里面翻了什么事情,据说之前还是个管事的,没有想到现在就要卖身为奴了,可真是可怜的了,明明之前还吆五喝六的指使人,转过头就落到咱们手里,不过估摸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你也别太挑三拣四,那主人家出卖的时候还给了银两的,就要求把他远远的卖了,就算是最后走到哪里把它贱卖了,咱们也还是能够捞一笔的。”人婆子苦口婆心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