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最喜欢的,是听秦泊讲他以前的故事经历。
直到有一天晚上,两天在镖局的月下对饮,师宁看着正仰头喝酒的秦泊,忽然道,“师父,我马上就到能成亲的年纪了,到时候我嫁给你好不好?”
这话吓的秦泊一口酒没下去,整个的喷了出来。他顾不得擦,朝她呵斥道,“胡说什么,我可是你师父。”
师宁反驳道,“那有什么,师父和我男未婚女未嫁,怎么就不能成亲了!我喜欢师父,就要嫁给你!”
边说,还边往他身上蹭。
秦泊立刻站着向后退,“我看你是醉了,赶紧给我回家去!这两天就在你家醒酒,没事别来了!”
“师父~”
“回去!”
他态度坚定,师宁噘着嘴,不情愿地起身离开了镖局。路上人少,她也不怕,一个人沿着街回去了。
等到在暗中看着她进了师府,秦泊才转身回去,然后连夜背着包袱,找到一趟最远的镖,跟着去跑了。
师宁第二天再过来,就已不见了秦泊的身影。知道他是在躲自己,师宁也没有在意,反正他早晚都会回来的。
一天,两天,一个月,两个月。那天她陪着表嫂一起去洪福寺上香,听说表嫂在后山遇刺,连忙跑过去,终于又看到了秦泊。他比之前瘦了一些,脸上的胡子未刮,穿着一身粗布麻衣,但那双眼眸却依旧亮的惊人。
师宁惊喜的跑过去,“秦泊!你回来啦!”
秦泊的身体僵了一下,还未转身,拿剑的胳膊就被她拉住,“秦泊,你回来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啊,害得我好担心你啊!”
秦泊拧眉道,“没大没小,叫师父!”
师宁撇撇嘴,倒是没敢再叫他的名字。
和他一起同去肃州送信,是师宁死皮赖脸从表哥那里求来的。这一路只有两人相依为命,路上还可能会遇到危险,师宁就是想赌一把,赌师父对自己也是有情的。
万幸,最后的她赌赢了。
他敢直视自己的感情,勇敢地牵着自己的手,跪在了父亲的面前。
为了防止父亲气急攻心,那天两人提前让下人熬好了药藏在外面,然后义无反顾地踏进了父亲的书房。
事实证明,有预防还是好的,那药终究是派上了用场。
直到现在,想起那天发生的事情,师宁都觉得好笑。秦泊从外面回来,就看到她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对着天空傻傻地笑。他莫名的也开心起来,走到师宁身边坐下,“想什么呢,这么高兴?”
师宁摇头,“师父,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秦泊道,“我在外面碰到世子和世子妃了,世子妃悄悄告诉我,知心郡主正在打探咱们的婚期,准备要在你前面办婚礼,好压你一头。”
“好啊这个黎知心!明的不行竟然来暗的!”师宁生气地骂道。
也怪不得她生气,之前黎知心见师宁的婚期比她早,知道要提前她和池高逸的婚期无望,就开始离间师宁和秦泊。现在知道这招不行了,又开始打婚期的主意了。
秦泊劝道,“要不咱们的婚期就向后拖一拖?让给她算了。”
师宁瞪他一眼,“凭什么!我就不让!师父你什么意思,是不是反悔不想娶我了?”
“那倒不是,”秦泊立刻反驳,“要不这样呢,就在同一天吧,世子妃说同一天也很好,寓意很美满呢。”
师宁眯着眼,怀疑地道,“我表嫂说的?她现在要照顾我小侄子,怎么还会有心思管我和黎知心的事?”
秦泊心虚地看向别处,末了还是不想骗她,“其实是郡主提出来的,她自己不敢和你说,就借世子妃的口问问你行不行。”
师宁‘哼’了一声,“我就知道是她,自己没胆子,还想搬出表嫂来压我!从小就这样,明知比不过我还样样都爱和我比,走,我倒要问问她是什么意思!”
看她气冲冲地向外走,秦泊连忙跟上,“等等我啊你,我可告诉你,到了可别和上次一样动手了。”
“她不惹我的话,我就不动手!”
“郡主那样的性格,怎么会不惹你。你记得小心一点,回头再把她的脸弄花了,耽误了人家成亲可就麻烦了。”
“知道了知道了,师父你真爱絮叨,我保证这次下手轻点!”
声音渐小,两人的身影逐渐消散,阳光之下,有风轻轻吹过,带着旁边树上的落叶,飘飘然在半空中回旋,最后落在院中还带着余温的两把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