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耀水晶——躲甜
时间:2022-01-06 12:34:19

  意料之外,并没有窒息感。
  少女被动静弄醒了,一脸茫然的抬起头,吸溜了下嘴角的口水,沙哑的说:“你醒啦。”
  林深时楞了一会儿神,望着她发呆。
  他……就这么一直握着,生理性厌女症没有发作吗?
  不少记者等在医院门口,林深时裹着宽大的黑色卫衣外套,戴着口罩,弯腰钻进车。
  后面少女跟了上来。
  梦鸽紧随其上,车门却被林深时关上:“你坐下一辆。”
  梦鸽委屈巴巴的下车,转身去坐后面的那辆车。
  车里空调开的很足,林深时的手脚冰凉。
  余鹿将空调温度往上拨了几度:“队长,你还好吗?”
  林深时定定的望着她。
  忽然,他向前探身,用力的抱住了余鹿。
  余鹿楞住了,两只手缓缓上移到他后背,轻轻拍了拍。
  他埋进了余鹿的肩窝。
  余鹿感觉到肩窝的T恤有些微微湿润。
  “她死了,对吗?”林深时的嗓音,又低又哑,干涸的像风扫秋叶。
  “这事跟你没关系,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你会没事的。”
  余鹿拍着他的后背,语气轻柔的安抚。
  他嗓音轻轻:“我好像真的没事了。”
  林深时抬起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心脏和缓的跳动,脖颈和大脑完全没有窒息的感觉。
  余鹿也发现了这件事:“你不神经性厌恶女生了?”
  她主动的伸手摸了下林深时的额头,凉凉的,没发烧。
  难道说……是因为阿姨的死……
  他们回到基地,李太白步履匆匆的迎上来,目光关切。
  “深时,剩下的事情我来处理,你什么都不用管,好好休息,好好养身体,知道了吗?”
  林深时眼皮微垂,只说了一个字。
  “困。”
  他想睡觉。
  “好好好,你去睡觉,我通知他们,谁都不能打扰你,你想睡多久就睡多久,睡三天三夜都没问题。”
  李太白让开一条道。
  余鹿也自动退让。
  林深时走了两步,脚步微顿,转身朝余鹿走过来,牵起她的手,往房间里带。
  “队长……”余鹿蒙了,“你不是要睡觉吗?”
  “嗯,睡觉,”他走在前面:“你陪我。”
  余鹿:“……队长,那什么,毕竟男女有别。”
  不能吧,生理性厌女症刚刚好,摇身成为变态?
  走到门口,林深时转过头来看她,幽深的眸底,湿漉漉的,氤氲着水光。
  队长看起来很像一只刚出生的小奶狗。
  他说:“我一个人睡……害怕。”
  余鹿:“……”
  队长的语气,也很奶。
  偶买噶。
  她心软的点头:“那你睡床,还是我睡地板?”
  “床很大,”林深时拉着她进屋,指了指一米八的床,“两个人够的。”
  余鹿:“……”
  没想到玩这么大。
  林深时刚说完,倒头就枕。
  余鹿:“……”
  这睡得也太快了吧?
  关键是,他手还没撒开。
  余鹿坐在床边,她倒是不困,就这么静静的看着沉睡的队长。
  午后的阳光,懒懒的射了进来,一片光圈落在被子上。
  林深时的半张脸,掩在被子下,细碎的刘海安分的躺在额头上。
  他这样……很乖啊。
  余鹿用一只手,撑着腮,侧身靠躺在床上,另外一只手被队长牢牢的攥着,腾不开。
  林深时虽然睡的快,但是睡得很不安稳。
  像是在做什么噩梦。
  醒来了无数次,每次醒来都会抓着她的手,像是确定她还在一样。
  看到她还在,林深时就会重新闭上眼,朦胧睡去。
  余鹿也跟他半睡半醒的。
  直到,傍晚。
  队友们打完训练赛,几个毛头小子蹑手捏桥的打开房门,往里面瞅,悉悉索索的像老鼠开会似的讨论。
  “队长和小鹿怎么睡一张床上了?”
  “我们应该瞎了吧。”
  “我们看这些,会长针眼吗?”
  “……”
  最后还是李太白和黄连杀上楼,一屁|股一脚:“去去去,都给我训练去,看什么看?”
  三个队友这才悻悻而归。
  时飞的脸色不是特别好,基地里的人都知道他喜欢小鹿。
  虽然他是装的,但是他突然发现,当看到余鹿和林深时睡在一张床上的时候,自己很愤怒。
  思索半晌,姑且把这种情绪归结为嫉妒。
  余鹿和林深时在房间里睡得昏天黑地,一旦睡下,根本不闻窗外事。
  最先醒来的反而是林深时。
  他像是一颗干了半年没浇水的多肉,给了一大瓢水,一|夜之间,枝干叶片全部伸展饱满,恢复了所有的精力。
  然而余鹿睡得很沉,弓着身子,像只基围虾。
  林深时也侧躺着,与她面对面。
  不过十厘,他还是头一回距离余鹿那么近。
  足以闻到她的发香。
  余鹿睡觉喜欢嘟嘟嘴,像宝宝似的,睡着睡着,粉唇微张。
  她似乎是梦到了好吃的,还砸吧嘴。
  看得林深时好想亲她一口。
  也许是林深时看得太认真,目光太炽热,余鹿不自觉的睁开了眼,泪眸点点,茫然的盯着咫尺之近的队长。
  “队长……”刚睡醒的余鹿有点小奶音。
  林深时喉头一痒:“你这么看我,弄得我好想亲你。”
  “……”余鹿眨了眨眼,大脑还没开始工作,下意识的回,“我没刷牙啊。”
  诶?
  不对。
  队长刚才说什么?
  亲亲?!
  余鹿猛地睁大了双眼:“亲亲不是在表白后面吗?”
  诶?
  不对。
  她这是在向队长索要表白吗?
  “那现在补上,”林深时长臂一抻,身体翻转,将她框住,幽黑眸底,浸满了温柔和强势,“我喜欢你。”
  “咳咳咳……”余鹿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两颊迅速烧红,“可是……可是……”
  “你不喜欢我?”林深时眉头微蹙,“我记得你高中跟我表过白。”
  余鹿咳得满面通红,耳朵连脖颈红得像晚霞:“我……当然……也喜欢……你啊……”
  她声音愈来愈小,咬着下唇,脑袋往枕头里缩。
  男人唇角上扬,低下头,薄唇覆了上去。
  林深时的唇,有点凉。
  余鹿意识不太清明的想:好像在冰箱里冻过的荔枝味棒棒糖啊。
  林深时如愿以偿。
  多年以后,余鹿问他,初吻是什么味道?
  林深时微笑评价:“荔枝味的棒棒糖。”
  那个吻,是他人生中最甜的一颗糖。
  一个吻,最多可以持续多久呢?
  林深时用实际行动告诉余鹿,如果不是门外那波人,他可以吻到地老天荒。
  可惜,门外有一波老鼠,吱吱咋咋的偷窥。
  最后还是梦鸽先开了头,尖着嗓子学太监:“皇上,请问我们能进来了吗?您已经一天一|夜没出门了,奴才怕您在里头闷死了。”
  林深时不耐的翻身起来,揉了揉头发,去开了门。
 
 
第48章 林跟跟
  门外三只老鼠落荒而逃。
  只有老板李太白,扶着门把手,眼中含着十足的关切:“深时,什么我都弄好了,只是这葬礼,你觉得要办吗?”
  这句话,犹如一股冷风,灌进林深时的衣襟。
  “我没见过她有什么亲人朋友,”林深时捏了一下鼻梁,缓解片刻的头疼,“就简单处理吧。”
  无论如何,他作为唯一的家属,身后事还得自己来处理。
  李太白帮不了他。
  “你能行吗?”李太白看了下他的状态,脸色仍然苍白,“千万别憋着,难受的话可以跟我说。”
  “我没事儿,”林深时回头看床上拱起来的被子小帐篷,浅笑了下,“难受了我可以吃糖。”
  李太白瞬间明白,感叹了声:“生活苦啊,吃点糖挺好的。”
  他摆了摆手:“那我不打扰你拉,葬礼我来安排,你人到就行。”
  “大白哥,”林深望着他下楼的背影,嗓音轻轻:“谢了。”
  李太白身影一顿,爽朗的笑声飘荡开来:“都是兄弟,说谢就太客气了,只要你快点薅起来,我还等着你给我赚钱呢。”
  林深时可是他的招财猫啊。
  别说帮忙了,当个神供起来都行。
  李太白心里还是有数的。
  林深时回过头,走到床边,用好的那只手,戳了下供起来的被子:“懒虫,还不起?”
  被子边缘露出一个毛茸茸的头:“你先出去。”
  林深时双臂环胸:“这是我的房间,我为什么要出去?”
  余鹿小脸红扑扑的:“你你你……你不出去,我没法起来。”
  “不舒服?”林深时顺势靠坐床边,弯腰低头,手覆上她的额头,“没发烧啊。”
  余鹿蚊子哼哼道:“我那个来了。”
  声音太小,林深时没听见:“嗯?”
  “哎呀,我大姨妈来了!”余鹿拽着被角,满脸通红,“弄到你床上了……”
  林深时一愣,噗嗤的笑了,低低的笑了会儿,他脱下外套,轻轻盖在余鹿的脸上,转身走出了房间:“去吧,皮卡丘。”
  余鹿简直糗到爆。
  大姨妈啊,为什么要在这个时间造访!
  林深时只看见一只腰间系着衣服的受惊小鹿,眨眼的一瞬间,窜进了她的屋子。
  然后是砰的一声关门声。
  余鹿换好衣服,精神力耗竭,准备去对门把床单洗了。
  她刚进队长房间,就看见床上的床单已经不见了,露出光秃秃的床垫。
  不会是……
  余鹿飞一般的冲进卫生间,然后就看到林深时在洗手池前搓洗床单。
  啊!!!
  “你你你……”余鹿语无伦次道,“你帮我洗了?你手不疼吗?”
  “休息快两个月了,不疼的,”林深时头也不抬的说:“我百度查过了,血已经凝固,要用冷水加内|衣皂搓洗。”
  余鹿:“……”
  你好像很懂的样子。
  见她还站在门边,林深时抬眼望她:“怎么了?上次给你买的卫生巾用完了?”
  余鹿:“……”
  为什么他可以面不改色毫不脸红堂而皇之的跟女人聊这些?
  “你……为什么要帮我洗?”余鹿指甲扣着门缝,问他。
  正在弯腰洗床单的男人却说:“男朋友给女朋友洗内|衣,不是很正常的事?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余鹿怔住了。
  她以为,情话总是关乎风花雪月日月山河天崩地裂的。
  却不曾想过,如此富有生活气息的一句话,也能如此心动。
  果然,打动天秤座的,一如既往的还是细节。
  男人已经洗干净污渍,放进洗衣机,转头朝她走了过去,修长手指“吧嗒”的一下,在她面前一弹。
  “好好跟我过日子吧。”
  带着皂味的水珠,微凉,溅到她的额头上,吓得她打了个激灵。
  余鹿长长的眼睫毛轻轻一颤,仰着小脸,她的身高,也才将将够林深时的肩膀。
  “这就是处|女座吗?这么务实……”
  林深时嗯了一声,嗓音低沉:“不喜欢?”
  余鹿长长的唔了会儿:“果然是适合结婚的星座。”
  “你是在跟我求婚吗?”林深时微微挑眉,冷白的脸庞上,似笑非笑,“余小鹿同学。”
  “才没有!”余鹿星眸瞪大,小脸一红,转身就走。
  即便是洗衣房的洗衣机脱水声轰鸣,也没能盖住身后男人沉闷的笑声。
  余鹿笃笃笃的下楼。
  心跳如擂鼓。
  队长一点也没变,调侃起人来,还是那么的刻薄。
  *
  葬礼举行悄无声息。
  只有SYG战队的队员和李太白等人参加。
  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将烧好的骨灰盒,递交给林深时。
  余鹿远远的望着他的背影,默然一叹。
  这人与人的感情,还真是公平。
  只播种,没有浇水施肥晒太阳呵护爱的父母,最终只会收获一抔贫瘠的亲情。
  一切结束,所有人回基地。
  之后的几天,SYG的队员,发现了一个惊奇的现象。
  野王变成了辅助的粘人精。
  不管余鹿做什么,林深时都跟在她的身后,要牵手手。
  余鹿走到哪儿,林深时就跟到哪儿,像极了刚刚带回家的小奶狗。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