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梵于说这句话的时候，面带羞意下巴微微低下。
而又抬起眼，用上目线看他：“可以吗？会不会有点太无理取闹了？”
男生对女生这个角度看自己最没有抵抗力。
李尧强赶紧反驳：“没有，我有时间，现在就可以去。”
“你准备好了？”潘梵于用那张极其纯洁的脸说：“你如果后悔，可以回去，我就当没提过这件事。”
李尧强感觉自己呼吸都变得粗重，他想到一些东西，双手忍不住变得颤抖：“好……好啊！”
他感觉自己双手没有地方放：“那我们，现在去？”
潘梵于笑着点头。
看到他这么容易就上勾。
潘梵于也舒了一口气。
可是想到他看自己的眼神，肆无忌惮，又舔舐着欲望的火焰。
她就忍不住觉得恶心。
像他这样的人，也打听过好几次。
跟张宁远没区别，但是比张宁远怂，很多女生都受到他的骚扰，语言骚扰和一些碰撞动作。
这让潘梵于拿这招害他没有任何的羞耻心。
不会觉得自己太残忍。
这是他自找的。
给他拒绝的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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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控室里。
一堵墙上摆满了屏幕，那个老师第一次进监控室，倒是觉得哪里都稀奇。
校园里所有的一切，全部都在一间屋子里播放。
而且屏幕里的人，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被人看到。
那种从上帝视角看其他人的感觉，可真是爽极了。
而六班班主任就没有那么多心思，以前也因为一起盗窃案来过监控室。
她坐在椅子上，操控鼠标，在电脑上面寻找自己办公室座位的摄像机。
一中很大，摄像机遍布各个角落，除了后山那边没有摄像头以外，其他地方都有。
原本后山也有摄像头，但是摄像头老是被一些学生弄坏掉，索性就不放了。
那个老师在监控室里闲游渡步：“说真的，看到监控室里这么高科技的设备，才觉得咱们学校还真有钱啊！”
六班班主任抬眼看了下前面黑屏倒映那个老师的身影，在这么严肃的地方，还能走出旅游的步伐，一张脸黑了下来。
丢失答案可是很严重的事情，万一是被学生拿走，那就是影响整个年级期中考试的大事。
搞不好整个年级的考试成绩都要清零。
那些认真学习的学生又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要给偷东西的学生负责？
而且答案还是自己弄丢了。
保不齐自己也要受到处罚。
谁都不喜欢挨批评。
“诶，你快看，我在这个屏幕里看到咱俩了。”那个老师很惊奇，可是觉得有点烦躁：“原来我在摄像头里是这吊样啊，天啊，显得我腿又粗又短，跟个小矮人似的。”
六班班主任磨了下牙：“闭嘴吧你，还不嫌事大啊。”
那个老师也不恼：“你看看你自己，更可笑好不好，那个肚子跟怀孕似的哈哈哈哈。”
“……”
六班班主任索性专注电脑，不去管那个老师说什么话，又走到哪里。
可是在六班班主任快调出来监控的时候，那个老师又好奇：“诶，张老师你快来看看，这不是五班的那个学生吗？你是不是也教五班啊。”
六班班主任懒得看，也没回答。
但是那个老师觉得疑惑：“那个女生也好熟悉啊，是我们学校的转学生吗？长得还挺好看，也挺瘦。这个视频是有延迟的吗？嗯……好像有点印象，那个女生……是沈老师班上的吧？”
见六班班主任当自己是死人一样，那个老师走过来，揽住她脖子往外勾。
六班班主任忍不住崩溃尖叫：“你就不能看看眼色？我正在调监控呢，你干嘛呀！”
那个老师松开胳膊，嘿嘿一笑：“不是，我就是太无聊了。”
六班班主任脾气也上来了。
本来因为丢了答案，闹得自己很不开心。又被那个老师不正经在自己耳边叽里咕噜，弄得快要崩溃了。
很想把她从监控室里赶出去！
把椅子往外推了一把，站起身，拉住那个老师的衣领。
二话不说，板着一张脸，就要拉着她出去。
那个老师见她来真格，立马开始道歉：“对不起啊，我不敢了，等等，你别当真啊！”
六班班主任停下来，松开手，居高临下看着她：“那你就安安静静待在这里。”
“好好好。”那个老师摸了摸自己的衣领，都快疼死了。
六班班主任继续坐在那里调监控，这次身边安静了不少。
等她过了大概十分钟左右，终于调到自己办公室的摄像头，看到了画面。
心里扑腾一下急速下坠，屏幕里，在所有老师离开后，三班那个女生拿着答案，走了出去。
六班班主任想到在办公室里，那个女生明显有点不对劲，果然自己没想错。
“怎么了，调查出来了？”那个老师问。
六班班主任收拾了一下，“对，我要去三班。”
“去三班干嘛？”
“三班有个学生拿走了答案。”
“诶？？？”
回想起，那个老师刚刚说看到三班转学生的事。
“你刚刚说看到那个三班转学生去哪儿了？”
“好像是医务室那边。”
六班班主任把监控室大门锁上，对那个老师说：“你不是跟医务室那边的老师熟吗？给她打个电话，拦住那个女生。”
那个老师挠头：“这就没办法了。”
六班班主任看她。
那个老师说：“医务室老师今天没上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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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门，医务室里面果然没有一个人在，潘梵于走到窗口，往下看了一眼，底下灌木丛郁郁葱葱。
三楼有点高，为了防止李尧强有过激行为。潘梵于把窗户关上，顺便还上了锁，不至于一下子就把窗户给打开。
然后再把窗帘拉上，防止李尧强想起窗户这件事。
李尧强站在潘梵于后面，看到她拉上窗帘，心里那些旖旎的想法快要跳出来了。
可能潘梵于说的事，跟自己想的一样。
当了十八年的处男，自己终于要告别以前的生活了。
眼神放在她后背上，在小小的房间里，感觉很闷热。
以前没少在梦里做那些事，可是第一次要做，心情还是很激动。
不过想到自己在傅扬家门口拍到的照片。
这个看起来清纯的女生，指不定跟傅扬用过什么姿势。
在傅扬身下又是怎么喘息，媚叫。
想到一些东西，李尧强握紧双拳。
心里想要独占潘梵于的想法越来越强烈。
可是女孩子去拉窗帘的时候，纤细的手指，在阳光下像是没了任何颜色。
就是这样的手指，最能勾起男性的欲望。
他舔了下干燥的唇，在脑海里意淫。
“潘梵于。”他咽了一口口水，心情很紧张，手指交叉在一起：“接下来，你要做什么？”
脑子里，出现了一些不该有的画面，那是自己看过无数深夜小视频。
“好热啊。”李尧强双手颤抖地拉开外套拉链，拉开以后，又不知道该怎么做。
目光又看向潘梵于。
潘梵于弄完这一切后，转过身，脸上没有以前讨好他的笑容。
变得冷冷淡淡，眉眼间都是疏离。
她坐在床上，对他噗嗤一声笑了起来：“李尧强，你想什么呢？笑得这么恶心。”
李尧强没反应过来，强装镇定：“没什么啊。”
她再也不掩饰自己恶意：“你是真的喜欢我吗？”
李尧强犹豫了下，看着那张漂亮的脸，点了点头。
她却一脸厌恶：“那挺恶心的，到底是什么勇气，让你这种人也敢站在我面前说喜欢我？”
李尧强没想到她会说这些话。一脸不可置信：“潘梵于你他妈疯了吧，知道你在对谁说话吗？”
她无辜道：“知道，李尧强，五班的学生。拿着一张破照片，就自以为是能要挟住我的傻逼。”
李尧强气得一口血憋在嗓子眼里，“你他妈真的疯了。”
照片还在自己手上呢！
潘梵于没理会他，却说着话继续刺激他：“你难道没发现吗？那天我主动跟你拉进关系后，是不是周边人都来靠近你，说是羡慕你，但是却一点也没感受到对方的羡慕，还很讨厌对方跟自己说话拉进关系？”
“那是因为你也知道，对方根本看不起你。甚至还要感谢，因为有这样垃圾的衬托，给他们有了很大的自信。说不定自己也能追漂亮的女生，不用顾忌别人的目光，至少有你这个垃圾垫背。”
“跟我在一起，你真的是打错了算盘。我不是什么人都能来靠近，大家会说你不自量力，会在背后议论你。以前你起码是个空气，大家都当你可有可无。可是跟我牵扯在一起，大家都没办法去忽视你，反而在心里嘲笑你凭什么来靠近我。”
李尧强气得浑身颤抖，原来自己那些感觉是真的。
而且这些感觉，也都是面前这个女生策划好，挖了个坑让自己往里面跳。
够可以的啊潘梵于。
潘梵于笑着眯起眼睛。
一道阳光从窗帘缝隙倾泻进来，打在她靠近窗户的半张脸上。半透明的嘴唇，在阳光下又好像涂了唇蜜一样亮晶晶的。身上穿着整洁的校服，头发梳得跟普通女生一模一样。她的眼神，却像一把刀子，在李尧强身上慢慢凌迟。
“头发，衣服都很脏，平常遇见个女生，拿什么自信来批评别人身材长相？”
“稍微胖点的女生你都说人家是坦克，以后肯定嫁不出去。却又在肖想我这样的人，除了跟你在一起的，在你眼里是真爱以外。跟比你帅的在一起，你会说我肤浅，跟你比有钱的人在一起，你会说我拜金。”
“一边说着随便跟人发生关系的人是烂货，可是你又在肖想和我发生些什么。”
“最烂的不就是你吗？李尧强，你这三个字，都是垃圾的别称。”
“潘梵于！”李尧强实在忍受不住从她嘴里说出来的嘲讽。
刺激太大了。
原来潘梵于在自己面前都是装出来的软弱。
“你他妈是不是忘记，我手上还有你这烂货的照片？”李尧强呵呵冷笑：“好啊你，摆我一道，我让大家都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
本以为自己说出这些话，潘梵于会很害怕。
可是那双眼睛笑意更深。
“你发出去啊。”潘梵于说：“你这垃圾。”
李尧强站在原地，笑得摇头。
他是知道了，原来她根本不害怕自己会把照片发出去。
原来是玩自己的。
“行啊，你不是说我垃圾吗？那我就垃圾给你看看。”李尧强走到门口，把门给关上。
李尧强不是正人君子，以前也打过女生。潘梵于也是知道那些事情，所以才会故意刺激李尧强，让他对自己动粗。
偷答案这件事，栽赃给李尧强需要伪造自己是威胁的假象。
拿着一张照片，显然是不够的。
并且有些老师是知道傅扬跟自己是从小一起长大，住在一起也没什么。
李尧强目光瞥见门口桌子上的水果刀，顿了一下，脸上表情还是僵硬。
回想起刚才从她嘴里说出口的话，是那么伤人。
拿起来，朝潘梵于走了过去。
潘梵于看到他拿起刀子，吃了一惊。
从床上跳了下去，背靠着墙，看着李尧强通红的双眸。
才知道这次是自己玩大了。
“李尧强，你是要杀了我？”潘梵于牵强地笑着：“行啊，杀了我让你全家陪葬，傅扬是不会放过你的。”
李尧强胸口剧烈起伏，捏着刀子的手青筋暴起。一张脸上盛满愤怒，感觉浑身血液冲击头脑，脸憋得都红的吓人。
他自尊心一向很强，这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女生这么侮辱。
其他人骂自己，都还能骂回去。
可是潘梵于明明是把自己做过的事情给说出来，却让自己觉得难以接受。
在父母眼里，自己是乖宝宝，是全世界最棒的孩子。
每次回到奶奶家里，奶奶也说自己是乖乖宝贝。堂姐堂妹他们都很嫉妒自己被奶奶疼爱，那种凌驾于他人之上的感觉，真的让他飘飘欲绝。
从小就生活在蜜糖里，那些思想都是爸妈教给自己。
说以后不要被坏女人给迷住，那些长得越漂亮的，越他妈不是东西。
而且女生只能靠着男人才能生活下去，只要打破比男生优越的局面，那个女生就得被铲除。
李尧强长大以后，还是觉得那些不是东西的女生能吸引自己。她们长得好看，身边围着一群男人。那些男人都比自己优秀，他觉得男人就应该让女人来跪舔自己，围在她们身边算什么男人。
那个时候，又跟同学一起看了h片，从那以后，他看其他女生的眼神就跟其他人不一样了。
他觉得父母说的话是完全不可信的。
毕竟那些女生有什么力气，除了会哭，会撒娇，好像也没什么可危险的。
可是当潘梵于勾着他，被其他人在背后议论纷纷，第一次，自己被人看不起，还是被很多人看不起。
这么多天的委屈，被潘梵于给耍了的自尊心彻底瓦碎。
潘梵于可能就是爸妈嘴里说的不知检点的坏东西。
这种坏东西在社会上也会危害其他男人。
李尧强手执着刀，朝着潘梵于一步一步走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