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收想到陈念的事, 撇了下嘴角。
语气说不出来的不耐烦：“没, 傅扬根本就没跟陈念谈。”
“啊？”
那天陈念一头血去找陈收，浑身颤抖像是见了鬼一样, 把潘梵于把自己头砸的事都跟陈收说。
一边哭一边说, 声音凄厉，加上一身的血，谁看心里都发憷。
而且陈念这人直肠子，从来都不会说谎, 所以陈收还是挺信陈念的话。
毕竟作为人家表哥，还是得信任下自己妹子。
而这些话，全部被来找陈收的傅扬也听见了。
傅扬靠着墙思索些什么, 陈收发现傅扬的时候吓了一跳。
陈念哭着把刚才说的话在傅扬面前重新叙述一遍。
傅扬过了许久，对陈收说：“带着她去包扎下伤口，多少钱我来付。”
这代表也信了陈念的话。
一个女生，在把人打伤后, 若无其事地跟别人有说有笑。
心理素质那得多大啊。
陈收那天还在学校里看到潘梵于看别人笑得甜, 像是个说话都轻飘飘的小仙女。
结果晚上看到陈念受伤这么严重, 精神方面也受到了重创, 陈念安安稳稳待在家里一段时间。
刚开始陈收半信半疑，最后看到傅扬默然, 才知道能做出那些事的人还真是潘梵于。
那天晚上, 陈收把潘梵于给傅扬擦手指的画面，还有臆想潘梵于拿啤酒瓶砸陈念头的画面在脑海里播放。吓得多加了一层被子，还不敢关灯睡。
陈收躺在床上一会儿, 想着那些小姐姐都爱上我的画面。
过了会儿，那些小姐姐的脸变成潘梵于。手上还掂着一瓶啤酒，一脸漫不经心地冲自己脑袋砸。
陈收猛地睁眼，再也不敢闭眼睛了。
一闭眼，全部都是啤酒瓶往自己脑袋上砸的画面。
“不是我说，咱们扬爷肯定会欺负人家。”老白摇了摇头，叹了声气：“可怜这么温柔的小姐姐了。”
陈收扯动僵硬的嘴角：“你可怜人家干嘛？”
老白说：“扬爷头上的伤，绝对是他自虐的，拿着瓶子往头上砸。”
陈收越听脸色越阴沉：“傅扬说的？”
老白信誓旦旦：“虽然傅扬只说是瓶子砸的，但是我坚信是他自己砸着逼潘梵于伤心哭唧唧。”
陈收打了个冷颤，“得了吧，以后谁欺负谁还不一定呢。”
指不定，以后还是傅扬坐在地上哭唧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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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梵于上完厕所，准备回教室的时候，在走廊上碰到莫灵。
莫灵扬起下巴，脸上表情很淡薄。
她看了一眼对方，觉得没趣，准备越过莫灵往上走。
等她走到莫灵身边，一只白皙的胳膊挡在自己面前。
“怎么了？”她微微一笑，瞧了一眼那白皙的胳膊问：“有事吗？”
莫灵斜眯她一眼，嗓子眼里闷哼：“挺厉害的啊。”
“嗯？”她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莫灵：“转学过来才一个月，翘了别人男朋友，还害了两个男生，潘梵于够牛逼的，怎么做的教教我呗，让我也试一下怎么做个害人精。”
小姑娘说的都是狠话，字字句句都像刀子一样插进潘梵于心口。
“首先，要长得漂亮吧。”她哼笑一声：“然后就是脑子要聪明，别被人发现你的坏心思，这两样你哪里有？”
“你！”莫灵恼羞成怒，她说的那两点都是自己弱点。
从潘梵于来学校里后，已经有很多人说校花该潘梵于来当。
又想到自己跟白正光决裂，就是因为自己的小心思被揭发。
顿时曾经的委屈和不甘涌上心头：“你还要不要脸啊，难道不觉得愧疚吗？”
她懒懒抬眼，看着莫灵，声音轻飘飘地没有重量：“什么叫做要脸，像你那样去亲人家被推开吗？那还……确实脸皮得厚，厚到甩也甩不掉，”
她往前上了个台前，离莫灵更近，对方的呼吸都能感受到。
她说：“你不是好奇吗？来。”
莫灵脸色一变，往后退了一步，手腕却被她给拽住，往自己那边扯了下，没扯动。
又惊又恐地看着她，那张漂亮的脸，变得很阴沉。
有种看鬼片里女主角突然变脸的恐惧感觉。
还偏偏美得让人恐惧，越美的脸细看下总觉得冷意逼人。
她说话的时候，唇角勾起：“我亲自让你体会下，如何被我害到连学校都进不来的地步。”
莫灵胆子小，被她这样一吓，用力甩开她的手。
却不知道这里是楼梯，活生生地看着她滚下楼梯。
莫灵愣住了，瞪大眼睛不知所措。
“嗯？潘梵于你怎么了？”
“我天，怎么了这是？”
两个三班的女生看到潘梵于跌坐在地上，顺势往楼上一看，看到莫灵还保持着推她下楼梯的动作。
见到有人过来，眼睁睁地看着那两个人扶着她起来。
然后听她慌里慌张地说：“没……没事，我们走吧。”
摔下楼梯不是很严重，就是脚崴了。
那两个人路过莫灵身边的时候，用那种奇怪地眼光看莫灵。莫灵咽了一口口水，在心里骂潘梵于怎么可能会摔倒？
肯定是故意这么做，让别人看自己可怜。
不过从那之后，莫灵倒是安静学习，不去找她事。
还在期中考试，重新考到了年级第一。
而她因为上次偷了期中□□，被取消成绩。
虽然考了年级第一。
莫灵看着试卷一点也不开心。
这次题太难做了，快把自己难哭了。
明明上次跟大家说话，估计多做错几道题，这样期中考试好做一点。
三班虽然只有张沫一个人进入年级前十里。
但是大家觉得潘梵于在下一次考试里会考更高。
最近潘梵于就连下课也在座位上好好学习，大家本来对她有意见，可是见人家这么爱学习，也不大好说什么。
与其在别人背后记恨对方，还不如好好学习提升下自己。
这次期中考试，三班跟倒数第二的班级就差一分。
三班班主任看着这差距，有点开心，说不定马上就要摆脱倒数第一的称呼。
放学后，还是跟以前一样。跟傅扬一起回家，坐着自己的电瓶车。
坐在电瓶车后座，潘梵于嘀嘀咕咕：“明明有司机专车接送，非得跟我抢电瓶车干嘛？”
没想到傅扬听力好，捏着车闸脚点地上。停车太突然，潘梵于脸撞在少年结实的后腰上，清冽好闻的味道冲进鼻腔。
“你说什么？”傅扬笑了起来，微微侧脸看到小姑娘揉着鼻尖。
伸手背到后面，准确无误落在小姑娘毛绒绒的头顶，揉了揉，手感特别好。
“你听到了？”潘梵于眨了眨眼睛。
“不想让我听到啊。”傅扬若有所思：“也是，谁说坏话想被人家听到的。”
“可是我假装不了没听到，要不咱们好好掰扯一下，谁抢你的电瓶车了？”
“你啊。”
那只手顺着头顶滑到她脸颊上，没有重量地拍了拍：“我怎么了，你都是我的，你的也是我的，哪来的抢不抢”
她不服气，自己什么时候是他的了。
正要反驳的时候。
听到少年磁性带着沙哑的声音，困倦缠绵地呢喃道：“你说是不是啊，我的小童养媳。”
因为这没有重量的一句话，好像把一根心弦剪开。
她浑身燥热，就连呼吸都变得沉重。
少年喜欢打篮球，手心里有点茧子，带着少年的体温，捏了捏自己的脸，离开后，徒留一阵酥麻。
潘梵于愣住了。
这奇怪的感觉，是不是疯了？
为什么会有怦然心动的感觉？
难道自己有受虐的倾向？
过了许久。
电瓶车行驶在海边，海风将她身体热量吹散。
才恍然大悟地嘟囔了一句：“谁是你童养媳啊。”
没想到这句话也被傅扬捕捉到。
潘梵于坐在后面，听到暧昧的笑声：“嗯，不是童养媳，是媳妇儿。”
这句话也击中她的心脏。
她彻彻底底低下头，不吭声了。
又开始回想到傅扬小时候，把骂自己是自己玩物的学生打了。
那个时候的潘梵于够无情，不管不顾冲进办公室，忍着手上疼痛往男生脸上打了一巴掌。
小时候不管不顾的脏话。
说自己是傅扬的玩物，和童养媳。
现在自己仔细琢磨这几个词汇，像一股奇怪的暧昧涌进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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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家，傅扬给她做饭吃，其实潘梵于也稍微会点，比如下面条，还是挺容易的。
但是傅扬很挑剔，不喜欢吃她做的饭，就穿上围裙亲自做饭。
看着一桌子的菜，不得不说饭做得确实好吃。
比自己做的好吃多了。
她问：“李奶奶什么时候回来啊。”
傅扬看她一眼，“李奶奶生病了。”
她啊了一声：“那我们什么时候去看望一下李奶奶。”
傅扬摇头：“吃你的吧，其他不用管。”
“哦。”
吃完饭，两人在客厅。
她答应好傅扬的，要给他补习功课。
见傅扬盯着试卷沉思，看样子是真的在认真学习。
她舒了一口气，只要傅扬努力，总比上辈子默默无闻的好。
晚上，潘梵于刚刚洗完澡。
门就被敲响了。
打开门，看到傅扬双臂环胸地站在门口，笑得跟只狐狸一样。
眼睛直愣愣地盯着自己看，见门打开了，推开门，越过自己躺在床上。
她看到他如此自然，张大嘴简直无语。走过去拉着他一只手，想把他拉起来。
“傅扬你没病吧？”她小脸上有了怒意：“在你房间里安安分分躺着呗，来我床上躺着干嘛？”
“你是不是忘记答应我什么？”傅扬那双桃花眼像是沾了墨水，一汪深情地看着她，手上使了点力气，女孩一下子摔进自己怀里，翻了个身，压在她身上，看她仰着脖子，一脸震惊地看着自己。
“任我为非作歹，可是你亲口说的。”他嘴角含着笑意，低头在她嘴上，蜻蜓点水地亲了好几下。
一点一点地亲，温柔又带着说不出来的色/情。
潘梵于脑子嗡地一下炸了：“傅扬你……”
傅扬趁她张嘴说话的时候，捧着她的脸，舌头伸了进去。
几分钟后。
傅扬抱着快断了气的她在怀里，她微微喘气，感受着背后少年笑得发颤的胸怀。
激烈缠绵的吻，让她心脏都快要爆炸。
沉溺在傅扬热烈的爱意中，到了后面情动缠身，主动勾起傅扬的脖子拙劣地回应。
傅扬把她翻过来，抵着她额头，眼里是碎掉的星星：“说实话，你是不是喜欢我。”
潘梵于垂下眼帘，故意不去看他：“喜欢狗都不会喜欢你。”
“汪。”
“……”
“只做你一个人的狗。”
潘梵于不知道傅扬做人称职不，但是真的很狗。
她往外推他：“我要睡觉了，你快起来啊！”
傅扬不为所动，笑意盎然地看着她。
潘梵于气得一口咬在他喉结上，“你到底起不起来。”
傅扬仰着脖子，特别暧昧地闷哼一声：“不够，再用力点。”
“……”
潘梵于松开口，用手擦掉他喉结上的水渍，望见傅扬眼底深不可测，她突然心虚。
“如果我真喜欢你叔叔，以后嫁给叔叔，当你婶婶该怎么办啊。”
“……”
傅扬收敛笑意，手指点了点她水光泛滥的嘴唇，语气带着漫不经心地狠意：“当我婶婶，我也要亲你吻你，还要当着众人亲你吻你……”
他神情遣倦地看着她，语气因为沙哑溺漫着暧昧地说：“你说，你是我婶婶，大逆不道引诱你跟我一起上床，是不是还挺刺激？”
潘梵于没想到傅扬会这么说：“你是不是变态啊！”
傅扬翻身，手臂撑在两边禁锢她的去处：“无所谓，如果怕让大家在背后编排傅氏那些流言蜚语，最好离傅玉书远点儿。我是没脸没皮，保不齐在你俩结婚典礼上，做出什么极端的事。”
“反正我是疯子，做的也不是人事。”
“怕的话，那就跟我在一起，喜欢他一个老男人干嘛？”
“真喜欢给老公送终，那我死在你前面，让你过过瘾。”
少年的声音含着病态的爱意。
而她听着心情也莫名激动起来。
她都不知道自己笑了起来。
而傅扬看到她笑，也随之笑了起来。
“看你嫁给别人，说不定我真会去死。”
又是一阵缠绵亲吻。
潘梵于感觉自己呼吸都有点疼。
傅扬把她抱在怀里，手掌抚着她后背，一下又一下地帮忙顺气，看她恢复地差不多了。
才从床上坐了起来，揉了把乱掉的头发，正色道：“时候不早了，我也要回去睡觉了。”
潘梵于躺在被子里，凝视他：“你还知道这时候应该去睡觉吗？”
傅扬低头看她笑：“看你累的不行，不回去睡还能怎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