摁下要胡作非为的稚年,怕她真的要去厕所垃圾桶翻看,确保方才的所有行为是“万无一失”的。
“不至于。”纪随还没到要父凭子贵的地步。
稚年尴尬傻笑:“我也就……随口说说。”
纪随冷声说:“其实在一起后,和以前我们的关系没有差别吧。”
地下恋、露水姻缘。
纪随就差喊她一句“渣女”了。
“纪随!”稚年小脸严肃,没几秒后躺平,滚到他怀里,“可我比以前喜欢你了呀。”
听到她这句话,纪随心跳漏了一拍,骤升喜意,低沉的笑声透着明显的喜悦。
“不爱听这话吗?”稚年脸庞发热,确实是想说两句好话哄哄他,但也是真情实感的,现在他笑而不答,是不喜欢的意思?
“嗯。”纪随低头亲了亲她唇角,“我也比以前,更喜欢稚小姐。”
他大手在她衣裙下作怪,嘴上叫着正经的称呼,眉眼含笑透着漫不经心,整就是一个——流氓!
不过帅哥耍流氓,就当是今晚限定福利,她开心环着他脖子把自己送上去,只是她没预料到帅哥会折腾她到天亮。
睡前她喃喃了一句,“明天地震都不要叫醒我。”
宁愿埋在废墟里,也要睡觉。
弄得纪随哭笑不得,他把事先放在床头柜的戒指收了起来。
这段时间他特地拜托稚原带他出国去见过了稚年的父母,为了表示诚意他已经和自己的父母坦白,所以两家人已经见过面,在两个大哥的帮助下,那顿晚餐吃得不算太差糟糕,父母亲没有表现得很排斥,只是稚父一直沉着脸,陆琛安慰他说,有一天你女儿要跟别的男人结婚,你什么想法。
第一想法肯定是要为难那个小子,想着到他觉得稚父对他已经算友好了。
陆家拿出诚意要联姻,稚家唯一理智还在线的稚母只说一切看稚年的主意,在他们看来,常年不在稚年身边,感觉亏欠女儿,而且听稚原说两人的感情挺稳定的,稚年要是愿意那他们一家人也同意,所以没有特别为难纪随。
今天晚上想借此和她说开,告诉她,她心中的疑虑,他全部处理好了。
只可惜见面后话题扯到天涯海角,求婚的氛围都尚为摸到。
他心生不安,有点害怕求婚的形式不是她喜欢的,突然恨不得自己能有蒂姆穿越回到过去的能力,若是她不喜欢四下无人的安静求婚,那他就给她最盛大的求婚仪式,让所有亲人为他们见证。
稚年迷糊张开眼睛,对上昏暗灯光下炙热的双眸,不知他在想什么。
笑问他:“不睡吗?”
纪随撩开她脸颊上的碎发,唇角扬起弧度,亲吻她耳朵,“晚安,我的宝贝。”
稚年娇艳笑着回他:“晚安哦!”
第30章 矜贵 没想到你谈恋爱这么甜
纪随正式留在剧组, 不过还是需要两头飞,但龙昉已经满足了,只要纪随能接下这部戏, 拍得慢一点没问题。
为了保证进度, 剧组分到三个拍摄组,所以两人就算在一个剧组也没机会见面。
稚年一下戏就拿起手机给在不远处A组的纪随发消息。
正讨论后天没戏一块吃个饭。
小圆帮稚年拿着保温杯侯在一旁,看着回消息的稚年笑得和她学生时代见过的热恋少女一样。
小圆问她:“年姐, 你们不考虑公开吗?”
稚年笑容凝固一秒,她叹了口气, “我不知道,纪随最近也问了我一次。”
那天她含糊过去后他也没有再问,他们聊天有意避开此话题。
让稚年特别有种,只求醉今朝的既视感。
关于他们的未来……
她也不知道。
“其实你们CP风评还不错,公开的话也没事。”小圆侧面说道。
自从恋爱,她用小号最常去的就是他们的CP超话, 当然知道风评不错。
不错的基础建立在——她和纪随不可能是真的。
嗑CP全凭信念感。
比起和外界公开, 稚年比较头疼的是父母这边。
难道她真的要做祝英台还是朱丽叶……
她试探过几次家人的口风。
爸妈还是一副你开心我们就好的态度。
当知道对象是陆二少, 不知道他们还好不好。
至于稚勉……
跟上了头一样, 觉得全世界都配不上她。
彩虹屁拍过头了。
稚年没想太多,和在私人岛屿度假的米雪发了消息。
定了她家在本地的豪华度假山庄。
米雪快速给她办妥。
其实……
稚年好没有和好友说她正式和纪随在一起了。
只有卫弯弯默认他们在一起。
官苓苓和米雪那, 纪随还是个欺骗她的大渣男。
为了表示事情的重要性, 稚年约了杀青后和她们庆祝一番。
官苓苓和米雪并没有起疑。
还为她能接到龙昉的戏欢呼。
[米雪:杀青完全没有问题!我家的私人山庄让我们嗨个够。]
[官苓苓:我给你送一套我们首席珠宝首席刚做好的首饰, 包你满意。]
稚年:……
她可能要辜负两位好友的好意了。
但是吧, 毕竟是喜事,相信她的姐妹会体谅她的。
稚年怀揣着心事到约会当天。
为了不被认出,她把自己裹得要去阿拉伯似的。
在楼下和纪随碰面时,一身清爽的纪随看她的眼神有点无奈。
稚年小心翼翼左顾右盼, 趁周围人少,她猫着腰快速跑到纪随跟前。
“走吧。”她小声说。
纪随:……
接着她继续左右打量,找准时机便冲出酒店。
纪随一把拉住她。
稚年还未来得及挣扎,被他搂住肩膀。
行为大胆,丝毫没有顾虑其他。
“你干嘛!!!”稚年差点要拔高音量。
纪随神色淡淡:“你说呢?”
稚年:“要被发现的!”
纪随:“你这样,不发现都难。”
下意识环顾四周,果然路过的人都看着她。
简直不要太瞩目。
肯定是她的容貌太招人眼了。
而纪随打破了她的幻想,“华国人中混进一个阿拉伯人,你说惹眼吗?”
被他点醒后,稚年缓缓拉下头上的丝巾,娇气说:“你有看到头上裹C家高定丝巾的阿拉伯人吗!”
“这不是?”纪随捏了捏她脸。
气得稚年用头撞了他一下。
闹了几分钟。
稚年怕暴露身份,傲气说:“好了,不和你计较,我们走吧。”
纪随主动给她开车门,稚年先上去,等他坐上去,稚年便搂着他肩头,笑眸生花。
纪随点击身旁的摁键,前面的隔板升起来。
“怎么了?”纪随问。
稚年笑得好看,纪随看得有几分失神。
稚年说:“等杀青了,我带你去见苓苓她们,好吗?”
原来是把他介绍给朋友,纪随沉沉‘嗯’了声。
算作答应。
“然后等你忙完,我和你去旅游!”稚年打算拍完这部电影休息一段时间。
正好可以陪纪随。
今天的她过于殷勤,纪随挑眉:“稚年,没想到——”
稚年害怕被发现,放软声音,赶紧接着问:“我怎么啦?”
语气带着几分撒娇,就是要在他要说话前先发制人。
希望他能看在她乖巧的份上,下嘴轻点。
“没想到你谈恋爱这么甜。”纪随唇角弯了弯。
弧度上升越发明显。
触不及防听他说了句情话,稚年脸骤红。
倒也不用这样夸她,反而让她更心虚了。
今天这么殷勤其实是怕纪随不开心。
怕他介意没有和他公开的事情。
为了防止此类情况再出现,稚年在接下来的相处都格外的小心。
谨防再冒出崩人设的话让纪随起疑。
但稚年心里装不下事。
不让自己多说话,那她就会找别的事情转移注意力。
从和纪随吃晚餐到睡前。
她喝了十来瓶酒,都是小浓度的果酒。
量一多也有点上头。
她坐在阳台吹着晚风,企图让脑子清醒些。
纪随洗完澡出来,没在房间找到人。
看到阳台有道倩影。
推开门走到她身旁。
稚年正靠在栏杆上,侧着脸望着远处的星空。
脸色酡红。
他突然想到初次见她那天。
在她的生日宴上,娇矜得很。
朝她伸出五指,下巴微抬,虽矮他一头,却非要做出主导者的样子。
和她共舞似乎是天大的恩赐。
她的眼神迷离,似冬晨的雾凇。
“想睡了?”纪随放柔声音问她。
稚年摇头。
他的大掌抚上她玫瑰色的脸颊。
和看到的一样,
滚烫、炙热。
她主动贴到他掌心,是平日见不到的乖。
纪随喉间一紧,无数的念头涌出。
——想要占有她,尽情地。
“要不要跳舞?”他没做任何思考,吐出这句话。
稚年愣住,掩嘴笑着,直起身子步伐凌乱。
纪随扶住她,稚年双手搭在他肩头稳住摇摇欲坠的身体。
“这辈子能和我跳舞的男人没几个。”说到这,稚年有变回那个高高在上的大小姐。
“嗯?怎么说。”纪随好玩问。
稚年头实在是太晕了,她靠在纪随的肩头,含笑说:“我往年过生日都会选一个人和我跳开场舞。”
“小时候多是我爸爸,因为他就想让别人看着他女儿有多好,想让人羡慕他。”
“后来是我大哥和二哥,我的表哥堂哥也来凑热闹。”
“可能因为我在这件事上规矩太多,那会京都都盛传谁能和我跳一支舞,那才是真正意义上的上流贵公子。”
“就没有过别人?”纪随头轻轻靠向她。
颈旁全是她喷洒出的香甜气息。
酥酥麻麻。
稚年微醺得脑子略微迟钝。
良久,她点头。
“有,那年是面具舞会,还是我生日。”
“那年我提前对外说了,不和跟我沾亲带故的哥哥弟弟们跳了,所以很多人都希望能和我共舞。”
纪随想到旋转楼梯上摇曳衣裙的少女,淡笑:“认识?”
“不认识,唯一能确定的肯定不是你们陆家人。”
稚年憨笑:“因为稚家大小姐,绝对不会和陆家少爷同舞一曲。”
“你就这么确定?”纪随问怀里的小机灵。
稚年粲然笑着,“我可是问过,我问他是不是姓陆……”
说到后面,稚年才反应过来。
“不对啊,你就不姓陆,你还姓纪呢!”稚年站好,认真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伸手挡住他鼻子往上的面容。
下巴下颚线优越,透着些锐利,薄唇好看得过分。
亲吻的感觉过于美好,比奶糖还甜。
“不是吧……”稚年身子晃了晃。
纪随眼疾手快扶好她。
“那时候你应该不在国内啊。”稚年不信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纪随没想到能幸运被她选中,“稚小姐那天应该对开场舞有意见吧,舞曲选了探戈。”
稚年心如被丝线紧紧拽住,她呼吸变得急促。
其实十八岁的开场舞她想和稚原或者稚勉跳的,但剪刀石头布已经不能决定谁和她跳。
互怼之后,两人放狠话说都不准和她跳。
看完整场闹剧的她以为被嫌弃,气得放出了豪言。
十八岁的开场舞,她要和别家的少爷跳。
心有不甘,在练习时故意定了难度极高的探戈。
当晚被选中的人,要么收获掌声,要么只会被嘲笑学艺不精。
而那个人似乎和她有着天生的默契。
扶着她的腰肢旋转在金碧辉煌的宴会厅里。
他的温度很高,到了后面也不见透支体力。
甚至在最后,他能单手托着她腰身旋转。
他们当时的距离就像现在这么近,她的口红差点擦在他白色的领子上。
跳完一支舞。
或许是过于完美,又或许是虚荣心被掌声满足。
她情不自禁地勾唇笑着。
这支舞是加分的。
两人眼神对上,稚年笑容越发明显,得意问:“纪随,三年前那晚,到底是谁图谋不轨?”
问他要不要和她在一起,她能给他资源。
当时的纪随,要的是资源吗?
“是我。”纪随低身含住她双唇,舌尖擦过她弯起的唇角。
她听到想要的答案,笑容更深。
两人吻着吻着就笑了。
“为什么不拒绝我啊。”稚年问他。
纪随无奈说:“稚小姐生日,纪某不扫兴。”
接着他又说:“而且我真不姓陆。”
她当初的问题是问姓氏,他没有撒谎。
稚年点了点他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