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弱野玫瑰——时清砚
时间:2022-01-07 16:33:08

  唐砚浓拧着眉头看她,盯了她一会儿,无奈地道:“你难道不知道自己喝醉之后,就有扒衣服的毛病吗?”
  宋九伊头吧唧一抬,露出疑惑地表情,“我有这毛病?”
  “平时你喝得不省人事,不是我在身边,就是有你家阿姨照顾你,就算你自己扒光了,都会给你穿上。”
  宋九伊瞳孔放大,一脸的难以置信。
  我竟然有这大病?
  唐砚浓啧啧嘴,调侃道:“看来林易这个人还真不错,还算是正人君子。”
  宋九伊一听夸她偶像,尾巴都嘚瑟地翘起来,“那肯定的。”
  话一落,又瞬间焉巴了。
  “别说了,我以后都无颜面对他了,太丢人了。”
  唐砚浓坏坏一笑,道:“你应该高兴才对,要是让你那群小姐妹知道,你跟她们的偶像还有这一段,肯定羡慕死你。”
  宋九伊惊恐地睁大眼,“她们是会杀了我吧!”
  唐砚浓笑得前仰后合,调侃道:“你也算是追星界的第一人了。”
  宋九伊烦躁地在床上来回打滚。
  唐砚浓笑着,手机突然响了一下。
  是唐家的电话。
  宋九伊看见她顿住,凑过来,看见来电显示,摁着唐砚浓的手,“别接。”
  唐砚浓吸了口气,朝她一笑,淡然地说,“总是要来的。”
  唐砚浓一点接通键。
  电话里立即传来唐老爷子的骂吼声,“马上给我滚回来!”
 
 
第65章 逃出来
  挂断电话, 唐砚浓冷着眸子,轻笑一下,“消息还挺灵通的。”
  她跟晏修离婚才几天, 唐家就知道了。
  宋九伊紧张地爬起来, 担忧地问道:“你要去吗?”
  唐砚浓默了一会儿,舒了口气道:“去吧,一些事总是要算算了。”
  宋九伊立即来了精神, 抓着唐砚浓的胳膊,兴奋地说道:“不然我陪你去吧, 万一她们欺负你,我还能帮你打一架。”
  唐砚浓瞅着她,意味深长地道:“他们还能欺负了我?”
  宋九伊一噎,从床头桌上的盘子里,捏一颗半梅扔到嘴里,道:“也对, 你不坑死他们就不错了。”
  “你跟晏修离婚, 没有了炫耀的资本, 他们简直气死了吧。刚才电话里, 唐老头子的语气都要吃了你。”
  宋九伊一想到唐家人吃屎的表情,她就开心得浑身痛快。
  “不过他们是真搞笑, 你跟晏修结婚他们百般阻拦, 你要离婚, 他们又不同意了, 脑子有大病吧。”
  唐砚浓眉眼间尽是冰冷,她嗤笑了一下,道:“结婚,他们害怕我拿晏家的势力对唐家打压。看我没动静, 他们又依仗晏家的关系,获得了不少好处,他们现在又恨不得,我在晏家过得好好的,让唐家出去有脸有面。”
  “呸!真不要脸。”
  宋九伊都要被唐家的骚操作弄恶心了。
  “不过现在好了,你婚一离,他们可气得够呛,早知道离婚能让他们这么不痛快,你就应该早点离。”宋九伊自言自语地说。
  唐砚浓抱着膀子,暼她一眼,“你这墙头草、马后炮的毛病真得应该治一治了。”
  宋九伊一囧,“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唐砚浓摇摇头,“不是严重,是病入膏肓了。”
  宋九伊:“……”
  -
  唐老爷子让她立马滚回去,唐砚浓可不是听话的人。
  一直拖着,电话乖乖顺顺答应好好好,实际上连动身的意思都没有。
  每天中午十二点,唐老爷子准时来电,唐砚浓也不嫌烦,手里拿着笔画稿,耳边放着唐老爷子歇斯底里的辱骂声。
  十二点半,老爷子一定准时挂电话,这个时间是他午睡的的时候,每天雷打不动。
  没当对方电话一挂,唐砚浓都先叹一口气,然后无聊地歇笔。
  她低头看着画到一半的稿子,无奈地揉脑袋。
  唉,又没灵感了。
  宋九伊过来串门,每次笑得直不起腰,“你这也太损了,要是让老头子知道你把他的骂声当灵感来源,一定会气得背过气去。”
  唐砚浓耸耸肩,表示无所谓。
  宋九伊后背依靠着桌子,微微偏头,问道:“都拖一星期了,你还不去?”
  前几天的时候,宋九伊还每一提示,拦着她不要去。
  这几天,就开始每天一催促,你怎么还不去。
  唐砚浓拿笔敲了敲画纸,懒懒地说道:“后天吧,还有一点,明天差不多就能画完了。”
  宋九伊一噎,竖起大拇指,对唐砚浓目瞪口呆,“你真的是绝绝子!”
  -
  唐砚浓是下午五点,打车到唐家老宅,她没有提前打电话说一声,想来就来了。
  她一身玫红色的长款大衣,踩着高跟鞋,波浪大卷随意地散在胸前,烈焰红唇,妖娆妩媚。
  她摁唐家的门铃,管家出来探着头瞭了瞭,问道:“请问,您找谁?”
  唐砚浓撩开半遮额的头发,露出一张精致的小脸,朝管家笑了笑,道:“是我,刘叔。”
  刘叔一惊,上下打量着她,仔细端详了一遍,哎吆一声,“原来是砚浓小姐啊,变化真大,我都没认出来。”
  刘叔打开门,招呼道:“快进来。”
  唐砚浓笑了笑,问道:“老爷子呢?”
  刘叔压低声音,小声地说道:“午休睡醒,不知道做了什么噩梦,发了好大一通脾气,自己拄着拐杖跑到后花园去了。”
  唐砚浓点了点头,“我去看看。”
  刘叔嘱托她,“你小心点,他最近脾气可大了,稍不顺心就发火。”
  唐砚浓感激地笑笑,“好。”
  冬天寂寥,后花园里也没什么花花草草,干枯一片。
  唐老爷子拄着拐杖,坐在长椅上发神。
  唐砚浓从他身后看他一眼,勾了勾唇,走过去。
  叫他一声。
  “爷爷。”
  唐老爷子睁开眼,抬头看,看清是唐砚浓的一瞬间,整个人恍惚了一下。
  他惊得张了半天的口,道:“是你啊。”
  唐砚浓笑了笑,“是我,爷爷最近不是一直盼着我来。”
  唐老爷子阴森森的眼珠子瞪着她,“你还有脸说!跟晏少真离了?”
  “离了。”
  唐老爷子气得一咳,手里的拐杖砰砰敲地,道:“现在立刻马上去求他跟你复婚!”
  唐砚浓轻轻一笑,装无辜,“当初我结婚的时候,你就非常不赞同,是我执意要嫁,现在我后悔了,听您的话了,您怎么又不同意了。”
  唐砚浓的话堵得唐老爷子哑口无言。
  唐老爷子只能用气势撑着面子,吼斥道:“你反了是不是!”
  说着拿起拐杖想要轮到唐砚浓的腿上。
  唐砚浓手疾眼快,一手抓住拐杖的底端,唐老爷子想拽开,却被唐砚浓死死地拿捏着。
  唐砚浓冷笑,“又想打我了是吗?”
  小的时候,她只要稍有不听话,就会被他叫到书房,毫不留情地拿着拐杖打她,完全不会顾及她的身体。
  要不是学会隐忍,命大,这根拐杖就能生生地要了她的命。
  唐老爷子拽了两下,没拽动。
  印象中,唐砚浓根本没有这么大的力气,更不会公然跟他对抗。
  他盯着唐砚浓看了半晌,又上下打量着她,突然意识到什么,道:“你,你……”
  唐砚浓笑了下,居高临下地望着他,道:“不用猜了,告诉您个好消息,九年前我的心脏病就已经治好了。”
  唐老爷子惊恐地瞪着眼珠子,难以置信,“你,这,这怎么会?”
  唐砚浓看着唐老爷子的表情,她十分满意,道:“还记得九年前我跟方伯煦出国那次吗?”
  一提到,晏老爷子脑海中似乎有点印象,道:“你,不是夏令营活动?”
  唐砚浓佩服老爷子的记忆力,道:“对,不过顺便又做了手术。”
  那年唐砚浓十六岁,心脏专家几度下通牒,如果再不手术,就会错过最佳的治疗时间。
  可那时候,唐家故意拖着,根本不想给她治疗。
  方伯煦的母亲欣姨实在看不下去,不管唐砚浓同不同意,这个暑假必须把手术做了。
  唐砚浓一直不肯接受欣姨的帮助,是她还对她的父亲抱有一丝幻想。
  但她偷听到父亲跟老爷子对话,要准备放弃她时,她彻底死心。
  那年的暑假,她报名学校举办的夏令营活动,趁这个机会出国。
  方伯煦立志学医,也陪着她一块过去。
  因为夏令营结束,唐砚浓还没有完全恢复好,便在那边多留了半个月。
  回来后,就听说了她跟方伯煦未成年私奔的丑闻。
  唐砚浓追究源头,是夏令营的一个女生,在美国时,看见她经常跟方伯煦离开,还近一个月没有回来,回来后便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她的好朋友唐知意。
  唐知意向来跟她不对付,便把这件事故意传出去,闹得越来越大。
  最终,不得已方家出面,才压下了谣言。
  晏老爷子惊得口齿不清,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唐砚浓说道:“你,你好有心机,竟然伪装了这么多年!”
  如果不是今天她自己说出来,他可能到入土了都不知道她的真面目。
  唐砚浓并不否认自己的心机与报复心,“我还要多感谢您,还有整个唐家,造就了现在的我。”
  唐老爷子警惕地看着唐砚浓,“你想做什么?”
  唐砚浓笑出声来,道:“本来我真想做点什么,可你看现在的唐家,还需要我做什么吗?”
  唐家已经不能用走向衰弱来形容了,它现在完全是死灰一片,不用做什么,它最晚也会在半个月之内完全破产。
  这也是为什么唐老爷子听到她跟晏修离婚的消息,跟疯了一样。
  他原本打定主意,想借助晏家的力量起死回生,可这下好了,婚一离,没有晏家的支持,他们彻底没有希望了。
  就算如此,唐老爷子也不放弃任何一种可能,才会逼着她跟晏修复婚,晏家是他们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
  唐老爷子气得半晌回不上气来,他剜了唐砚浓一眼,咬着牙根,道:“我真是小瞧你了!”
  能够默默隐忍伪装这么久,还不被发现,这样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唐砚浓眉眼冷了几分,轻飘飘地说道:“想让我复婚是不可能了,我记得之前您为了把我嫁出去,挑了不少四五十岁的重磅大叔,现在看来,唐知意或许很合适呢。”
  唐老爷子愣了一下。
  唐砚浓继续说道:“养了这么多年,在唐家的危机时刻,总是要做出点贡献的,您说对不对啊,爷爷。”
  唐老爷子眯着眼,果真认真思量起来。
  唐砚浓嘲讽一下,果然是唐家一脉相承,冷血无情。
  至于今后唐知意命运的走向,这已经不关她的事了。
  下午六点多,太阳依旧光辉肆意。
  她走出唐家的大门,站在路中央,回头望这栋承载了她所有童年不幸的别墅。
  今天,她终于不再逃,堂堂正正地走出来了。
  一切都结束了。
 
 
第66章 你喜欢谁
  办公室的门轻轻敲了一下, 助理章丹抱着两捧花束困难地走进来。
  宋九伊惊喜地看过去,把其中一捧帮忙接过来。
  她乐呵呵地调侃道:“不错呀,小丹, 行情这么好。”
  章丹叹了口气, 道:“九伊姐,您就别打趣我了,这些不是我的, 都是浓姐的。”
  “啊?”
  宋九伊激动地扒拉开花束,从里面翻出卡片, “让我看看到底是谁,觊觎我们家浓宝贝。”
  粉色香槟玫瑰里面的卡片,上面简单写着四个字:好想见你。
  最右侧标记着署名,单字一个姓氏,——江。
  被章丹抱在怀里的一束是紫色风信子,卡片更简洁, 只有三个字:原谅我。
  宋九伊底面也翻看了一下, 撇了撇嘴说道:“这个连署名都没有。”
  唐砚浓抬头, 扫了一眼, 只是听到宋九伊念卡片上的话时,睫毛微微动了动。
  比起宋九伊的欣欣然, 唐砚浓表现得一脸漠然。
  宋九伊把两束花, 摆在桌子上, 意味深长地扫了唐砚浓一眼, “让我猜猜,这两束分别是谁送的呢。”
  唐砚浓抿了抿唇,说道:“不用猜了,玫瑰江叙, 那边那个不知名的小花,是傻逼。”
  宋九伊眨了眨眼,“你还知道的很清楚呢。”
  唐砚浓觑她一眼,摆了摆手,对章丹说道:“都搬出去吧,香味太重,我闻了头晕。”
  章丹点点头,欣然地说道:“那我去找个花瓶放上。”
  章丹刚转身,唐砚浓叫住她,指了指右手边的一捧紫花说道:“这个直接扔了。”
  章丹一惊,有些可惜地看着新鲜好看的风信子,“扔了?”
  唐砚浓“嗯”一声,收回视线,没再看一眼。
  “以后这种高品位的花就不要收了,我这种俗人欣赏不来。”
  章丹愣了一下,应声出去。
  宋九伊看足了热闹,哈哈大笑,停不下来,道:“不愧是被离婚的男人,晏狗到现在都不知道你过俗的品味。”
  唐砚浓耸耸肩,轻笑一下。
  “话说,江叙这是要追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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