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办公室的人我见过,虽然我不是很了解他,但我知道他是保长盛身边的人,是那次在医院见到的汪特助。
“你是,”汪特助见我进来,问道,不过他刚问完,眼睛就一直盯着我的脸,像是见到熟人一样,而且他看了半天还不够,我走到跟他面对面的地方,他还是一直盯着,这让我感觉很不自在,我不自觉的摸了摸脸上,还以为自己脸上有饭粒或是什么。
“我是徐一峰,之前保总派遣我驻点在南国金色家园做店面副总经理,”我不自在的说。
“哦,”他听了,眼睛总算移开了些,“你现在应该还是在南国那边驻点把,今天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这边清盘事宜全都是你负责对吗,”我问。
他点了点头。
“南国店的总经理麻烦我送一份文件给你,”我说,“他有意参加这次收购,”
汪特助接过我递给他的文件之后,立刻翻开了,谁知他刚一翻开,就愣了,“这是什么意思,”
“铁总的一点心意,”我说,“他对南国、北街、御府三间场子志在必得,”
“哼,”汪特助冷哼一声,“对不起,我不收这个,”
“这只是定金,”我说,“事成之后,铁总还会重谢,”
汪特助听了,推了推眼镜,“这件事情还有谁知道,”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铁力知,就再也没有其他人了,”我说。
“坐,”汪特助听了,似乎改变了想法。
“产权证全都在铁总那,他已经说了,如果你不选择他,他是不会给你产权证的,没有产权证你也很难卖给别人,”我说,“而且你看看铁总出的价钱,绝对不低,所以你应该也不会很为难,”
汪特助听了,很熟练的翻到文件的最后一页,似乎这种文件看的太多了,所以知道报价都在最后一页。
“两千二百万,”汪特助问。
“嗯,”我说。
他沉思了一会,“容我想想,”
我顺势把那两万块的信封推到他面前,“这点心意,你先收下,晚上我们吃饭再详谈,”
说完,我不给他任何回答的机会便直接离开了办公室。
我在之前自己的位子上玩着电脑,策划部主任跑来问我回来干什么,我说回来玩电脑便没再理他。
好在他知道我不想理他,便没在问下去。
玩电脑时间过得特别快,中午的时候汪特助就出了办公室准备去吃饭了。
我连忙跟上他,汪特助见我跟着他,便说我刚才说的他还需要考虑,毕竟现在收到的报价文案已经有六份了,最高的报价能达到两千六百万,他不是很方便卖给铁力哥。
我连忙拉着他说跟他一起吃饭,边吃边聊。
他拗不过我,便答应了我跟我去了皇太子饭店。
席间汪特助听了我跟他的分析,觉得他想要卖给铁力哥也容易,他完全可以跟总公司说铁力霸着产权证不给,他没有办法,最后才同意。
见他虽然想通了这一点,我觉得只差一把火候了,立即点了个大龙虾,一只就上千了。
汪特助吃了大龙虾,这才放下对我的戒心,问我铁力哥事成之后能给他多少好处。
听他说到这个份上,我知道事情已经差不多成了,于是我卖了个关子,说这里说不太方便,要找个没什么人的地方说。
他见我卖关子,有些着急。
我故意吊着他的胃口,付了饭前就带他去了夜玫瑰,之所以去夜玫瑰,是因为汪特助现在的身份不适合去金色家园。
到了夜玫瑰,我点了个中包,进去之后便让服务员叫两个小妹。
汪特助坏笑着看着我,“这样不好吧,”
“什么不好,有什么不好的,”我笑道,“生意不都是这样谈的吗,”
“你小子,”汪特助坏笑,但是心里估计很高兴。
不一会,一群小妹便进来了,汪特助似乎熟门熟路,那群小妹一进来,他就起身一个个打量。
最后他看中了一个紫色连衣裙的小妹,“小妹妹过来过来,你挺漂亮的嘛,”
“汪总,一个不够,再点一个,”我在旁边说。
汪特助笑了笑,“那怎么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出来玩就玩得开心点,”我说。
汪特助连忙把后面一个高挑的女孩叫了过去,那个女孩身高比汪特助还高,我看他搂着那个女孩,那女孩都可以俯视他了,样子挺滑稽。
“欸,小峰,你怎么不点一个小妹陪你,”汪特助见我让那些小妹走了,便问我。
“今天你是主角,”我说,“先唱歌,来话筒给你,”
说着我把话筒递给他,汪特助接过之后放的很开。
他和那两个小妹唱的开心的不得了,两个小妹轮番敬酒之下,他很快就喝多了,手也不老实起来,那两个小妹对他左右投怀,招呼的汪特助特别开心。
直到我见汪特助喝到上头了,才给那两个小妹一人三百块钱小费让她们先出去一下。
那两个小妹高兴的拿着钱走了,我见包间没人了,才对汪特助说,“汪总,玩的开心不,”
“开心,当然开心,”他似乎知道我要进入正题了。
“铁总承诺事成之后给你二十万,”我说。
汪特助笑了笑,很爽快的就答应了,“小峰,看在你今天的招待上,我就答应你了,”
“成,汪总果然是个痛快人,”我说。
汪特助听了我说的话,眼睛又开始盯着我,但他后面说的话我没听懂,只听到他说,“像,真像,连做事都如出一辙……”
“像什么,”我问。
“像董事长,”他说。
我听了尴尬一笑说,“汪总,你开什么玩笑,我就是个小经理,哪里有董事长的派头,”
我理解错了他的意思,以为他说我气质像做董事长的。
“太像了,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和董事长年轻的时候简直一模一样,”汪特助说。
第六十七章 保国东身世之谜
?“什么董事长,”我问。
汪特助似乎发现自己说的太多了,于是端起酒杯跟我碰杯,“没什么,就是觉得你很像一个人,”
“像董事长,哪个公司的,你说的我都想见见了,”我笑道,并跟他碰杯。
“等清盘的事情结束了,我就带你去见他,”汪特助一饮而尽。
我也干了,“好,到时候别忘了啊,”
汪特助笑了笑,突然他盯着我,并朝我靠过来。
“干嘛,我脸上有东西吗,”我问。
“不是,你有白头发了啊,”汪特助说。
“哪有,不是吧,”我说。
“平时别太操劳,”汪特助说着,伸手就往我头上弄。
我头皮立刻传来一丝疼痛。
“帮你拔了,”汪特助笑道。
“哦,谢谢啊,”我虽然觉得头还有些疼,但还是跟他客气的说了声谢谢。
只是说过之后,我发现汪特助拔掉我的头发之后并没有扔掉,也没给我看看是不是白头发,他居然直接收到口袋里去了。
不过我并没有问,因为我看得出他把我的头发放进口袋时十分小心,生怕我发现,我以为他是有这方面的癖好,所以没有捅穿。
也正是因为这一次汪特助拿走了我的头发,才有了后来发生的事情,我才能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
“小峰,今天玩得很尽兴,我老婆还在家等我,我就不多玩了,”汪特助说着穿上西装就准备走。
“汪总,还早着呢,要不去洗浴洗浴,”我问,铁力哥给了我一万块钱,现在才花五千,我怕没搞定汪特助,所以想拿剩下的钱请他去找个按摩的小妹给他轻松轻松。
“今天就不用了,下次吧,”汪特助笑道,“你放心好了,我答应你的事情会做到的,”
我看着汪特助,心里悬起的石头总算是落地了,“汪总,你到时候可别让我失望啊,事成之后我给你再点个头牌陪你,”
“好好好,”汪特助笑得非常猥琐,“到时候你不说我也会找你的,”
说完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走了啊,”
“汪总,等会,我把账结了打车送你回去,”我说。
“别那么客气,你这时间还没到,你自己还可以玩会,”汪特助说,“行了,下次让你送,”
“好,那我就不送了,汪总,你路上小心,”我说。
汪特助点了点头,春风满面的离开了包间。
其实我一点玩的心思都没有,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了,包厢虽然可以玩到六点,但我想早点回去见孙沫。
于是我喊了门口的服务员过来,打算结账。
谁知服务员还没进来,我手机就响了。
一看上面的号码,是保国东打来的。
“国东啊,”我问。
“一峰,你在忙吗,”保国东问。
“不忙,正在KTV玩,”我说。
“南国那间,”保国东问。
“夜玫瑰,”我说。
“自己店不玩,你怎么跑别人场子去了,”保国东问。
“这儿妞漂亮,客户喜欢,”我说。
保国东听了,无语了两秒,“那你忙吧,我就不打扰你了,”
“欸,小东,你找我什么事,”我问。
“晚上再说吧,你先把客户搞定,”保国东说。
“已经搞定了,他走了,要不你过来玩玩,我这儿还有两个小时才到点,”我说,其实我是觉得白白浪费两个小时的钱不划算,所以才会喊保国东来,另外,我得知保国东不是保长盛亲生儿子之后对他也有些同情,觉得他有些地方跟我很像,而且他跟我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这也算是一种缘分。
“客户真走了,”保国东问。
“真走了,你别墨迹了,赶快来,”我说。
“好,我马上到,”保国东说。
挂断之后,服务员正好进来了。
我没让服务员结账,让她给我来一件R,服务员听了,便出去了。
约莫二十分钟保国东才到,他进来之后我给他递了瓶R,他二话没说就喝了半瓶。
“国东,你怎么喝这么急,”我说。
“一峰,我遇上大事了,”保国东说。
“什么大事,”我问。
保国东看着瓶口,紧锁眉头,眼睛也因为皱紧了眉头而眯了起来。
过了一会,他才转过头看着我,“一峰,其实我到现在还是不能接受这件事是真的,”
“到底什么事情啊,”我问。
虽然我嘴上这么问,但我已经大概猜到保国东想说什么了,他,很可能已经知道自己不是保长盛儿子的事情了。
“如果我不是保长盛的儿子,你还愿意跟我做兄弟吗,”保国东问。
我听了,愣了一下。
我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我。
只是,我以前虽然确实是因为他是保长盛的儿子才接近他的,但和他接触之后,我发现他和我想象的不一样,他并没有纨绔子弟的那些恶习,反而很直爽,一是一二是二,从不拐弯抹角。
让我对保国东留下深刻印象的是他对庄兴欢的爱,虽然他可能还不知道庄兴欢已经被陈洋洋玷污过,但我感觉他就算知道了,也不会抛弃庄兴欢,我觉得他是个认死理的人,只要爱上了,就不会放手,这点和我很像。
“我从来就没有因为你是保长盛的儿子而和你做兄弟,”我说,“我交的是你这个人做兄弟,跟你是谁的儿子,是做什么的,一点关系都没有,”
保国东笑了笑,“我就知道你和别人不一样,”
说完,他拿起瓶子直接吹了,我没办法,只能陪他喝。
“够兄弟,”保国东说。
我笑了笑,“不过你怎么会不是保长盛的儿子呢,难道你是妈……”
“不不,事情已经弄清楚了,我妈也是无辜的,我不仅和我爸没有血缘关系,和我妈也没有,”他说。
“这未免也太蹊跷了吧,”我说,“那你是谁的儿子,”
“我也不知道,”保国东说,“根据我判断,当年我妈生了我之后可能被护士抱错了,”
我听了,觉得不可思议,“这也太让人……”
“是啊,我也不信,但是我和他们已经做了亲子鉴定,”保国东说,“现在我爸对我的态度已经完全变了,”
“你爸对你的态度变了,”我问,“你和他们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毕竟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难道他一点感情都没有,”
“有倒是有,只是……”保国东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我问。
“只是我爸那么大的家业,他还是不想托付给我这个和他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的儿子,”保国东说。
我叹了口气,“人情淡薄,”
“其实我不觉得什么,他不愿意给我我没有任何意见,”保国东说,“只是我已经知道他找到了我的亲生父母,他却不肯告诉我他们在哪,”
“为什么,”我问。
“他们怕我去认,”保国东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