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梨喜欢的就是两只动物的图案,还有一只杯子是熊猫和考拉,杯壁和把手都有浅绿色树叶,清爽可爱。
选好杯子,就直奔厨房。
谢岑星看她拿出小奶锅,眼底笑意都要溢出来了。粉嫩的小锅和她倒是相配,人小,锅也小。
“我来吧。”
他主动要动手,元梨就站到一边。
茶叶拆开倒进锅底,元梨按照两个人的量放茶叶,再倒入白糖,让谢岑星翻炒。
“炒到什么样?”
“焦黄色冒泡泡就可以。”
他低头翻炒,元梨就看着他出神。
好像,有个人和她一起在厨房的感觉,挺好。
“然后,嗯?”
“倒开水,等下。”
“给我,你往后站。”
元梨倒牛奶的时候,还剩了个底,干脆倒在杯子里直接干了,谢岑星回头的时候,就看到她伸出舌尖舔着嘴边的奶圈。
喉咙有些干,谢岑星转回头,低着头看锅里冒泡的奶茶,逐渐散发出香气。
“好像可以了,尝尝。”
元梨用勺子舀起一勺,谢岑星拦住她,让她吹吹再喝。
尝到奶茶的味道,元梨眼睛瞬时亮了,“是这个味儿了!”
一人捧着一杯奶茶坐在沙发上,外面还是依旧昏暗,屋子里一直开着灯,有些像是往常的傍晚。
谢岑星接了电话,要回去查看下邮件,走的时候,带走了那只杯子,留下了拖鞋。
元梨笑称,总不能每次都带拖鞋来,暂时寄放吧。
有了愉快的共进午餐的经历,回去办公的谢岑星一直保持了很好的心情,杯子被他放到书桌上,一抬头就能看到。
随后又觉得不好,放在桌上,很容易掉下去,摔碎了的话......
不行,这不安全。
谢岑星拿着杯子起身,看了看书房各处,书架底层没有地方,上层太高,不方便。但是书桌前这又是电脑,又是文件,有杯子在手边,总归不方便。
时不时目光就要从电脑移到杯子上,谢岑星略有不满地把杯子转个方向,让兔子对着自己,这样就完美了。
恶劣天气之下,元梨本打算看个电影或是做些手工消磨时间,奶茶喝完,身上热乎乎的,屋子里温度虽然不高,倒也不用开空调,腿上搭个小毯子就行。
爸妈给她打电话,说了他们最近的旅程,要去看艺术展,要去参加一个聚会,生活丰富多彩。
说到最后,元妈妈想起来元梨小姨说要给她介绍个男朋友。
“你小姨说等对方有空,安排你们见面,喜欢就了解下,不喜欢就当朋友,你一个人开店,我们多少不放心,多认识些朋友也好。”
元梨上次给小姨过生日的时候就听她说了,但是没有什么想法,又不好拒绝。
“妈,我不太想去,怪尴尬的。”
“尴尬什么,就见一面看看,不喜欢你就跟小姨说不合适就行。她费心安排了,你好歹去看看,不合适就不合适,妈妈跟她说也行。”
“好吧,但是小姨的心意我感受到了,这个事,估计不能成。”
元妈妈对着镜头眨眨眼,“我可是听你小姨说了,长得好看,还是你姨夫医院的外科医生。”
“我可不是看脸的人。”
“哦,你说什么就什么吧,谁看脸谁知道咯。”
“......”
知女莫若母,元梨从小就喜欢好看的人,不可能不看脸。
隔壁长了张好看脸的谢岑星莫名地鼻子发痒,打了个喷嚏,他起身去喝水,拿起元梨送的马克杯。水温适度,喝多少接多少,然后再小心翼翼地擦干杯子放回桌上。
随后元梨把要相亲的事情和时菲说了,对面笑到打嗝,元梨听到她一顿一顿的声音,捏紧了小拳头。
果然是好闺蜜,这个时候不笑的比谁都开心。
时菲笑的脸都涨红了,喝口水润润嗓子,“去啊,大大方方地去,你现在又没男朋友,干嘛不去。”
元梨只是心里别扭,“就是没什么感觉。”
“知道知道,你就对人家住隔壁的有感觉,没出息呢。”
“也不是啦。”
“反正也不会吃亏,去看看,万一比隔壁那个好呢。”
时菲看她诺诺嘴巴不说话,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眼睛一眯,突然犀利了起来,“小梨子,说实话,台风天,你们俩,住隔壁,有故事?”
元梨撇撇嘴,“你别三个字三个字的。”
“快点说,要实话,不然我,就打你。”
“......”
听她说完请吃午饭,送杯子,约了台风过去出去吃饭的事情,时菲冷笑,“你要是在我回去之前领证,我可能都不惊讶了。”
元梨偷笑,“也不至于。”
“难怪不想去相亲呢。”
说到后面,时菲晚上约了人谈事情,元梨嘱咐她少喝酒,随后就挂了电话。
聊的有些久,手机都在隐约发烫,放在一边充电,元梨到厨房倒了点温水,拖着一个圆垫坐在窗户前面看雨。
她在想,就现在的姿势和环境,手里拿着个木鱼或是念珠,下一刻就能立地成佛似的。
在她昏昏欲睡,肚子还不饿,但是困意滋生的时候,房间里的灯突然灭了,如果不是靠近落地窗,屋子里一丝光亮都没有。
元梨吓得立刻缩到沙发角落,抱着一个兔子按在身前,拿起充电的手机开手电筒。
有了点光亮,她才安心看对面的楼,应该是小区附近都停电了,家家户户都是没有光亮的。
比较难办的是手机要没电了,她家里好像没有移动电源。
打开物业管家群,看到通知说是尽力抢修,大概要晚上十点之前会来电。
元梨苦恼地看着手机页面跳出来百分之二十电量提醒,天要亡她啊!
打着手机的手电筒摸到书房,电脑还有电,平板昨天晚上看剧用了,现在也是没电状态。
她正弯腰在储物柜里找到底有没有移动电源,听到敲门声,猛地抬头,一下磕在了桌上。
谢岑星刚要给她打电话,面前的门就开了,女孩眼泪汪汪地看着他,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看得他心下一疼。
第20章 . 二十颗小甜梨 停电之后
“怎么了?嗯?”
门口只有微弱的手机光亮, 谢岑星晃着手机照在元梨身上,没看到哪里不妥,猜想是突然停电吓着了。
怕她害怕, 谢岑星举着手边的东西给她,另一只手举着手机, 让光源高一点, 照着他们,“给你发微信没回, 我就过来了,这个移动电源是满电, 你拿着。晚上才来电,你要是没有带充电孔的台灯,我书房有一个,手机也要充电, 害怕的话我给你打电话过来。”
谢岑星没有说出要留下陪她的话, 不是他不想,而是怕元梨不安。
现在两个人还没有到能独处一室的时候, 他也不好让元梨在停电的情况下,还要担心屋子里多个人。好在经常出差, 他行李箱里有备用的移动电源,而且是满电。
元梨瘪着嘴, 眼里都是泪珠,听他低声温柔地解释,眼泪立刻滚落,沿着下颌落下。
突然无助的啜泣让谢岑星慌了一刻,茫然地看着她落泪,随机也不管什么绅士、礼貌, 下意识上前一步把人拉到怀里,下巴抵在小声哭泣的女孩头顶,把移动电源放在口袋里,空着的手轻轻拍着怀里身体颤抖的人,尽力给她全部的安全感。
“别怕,别怕,我在呢。”
“不哭了,我在呢,是不是害怕了,不怕,有我在呢。”
“好了不哭了,嗯?”
元梨的手抬起揪着他身前的衣服,眼泪沾在谢岑星的衣襟上。
看见他的一刻,停电的恐惧顿时涌了上来。
她不是不怕,而是没有给她安全感的人出现。
谢岑星拍着她的后背安抚,手心的温度隔着衣服传递给她。
这么站在门口也不是办法,他尽量放轻声音,哄着她说,“我去拿个台灯过来,留给你照明,好不好。”
元梨缩在他怀里,身体还在抖,周围除了他手机的光亮,整个楼层和屋子里都是暗的。
不放心把她一个人放在这,谢岑星带着她一起回去书房拿台灯过来。一路上,元梨都紧紧跟着他,紧紧地抱着他的胳膊。黑暗给她带来太多恐惧,这会只有身边的人让她依靠,就像是溺水的人抓到了浮木。
再回到元梨家的时候,谢岑星把台灯放在稍高一点的茶几上,插上移动电源就亮了,调到最高档的光亮,把沙发周围照地稍显温馨。
房间里多了一丝光亮,他也看清元梨哭的像小花猫似的脸,还有湿漉漉的眼睛,抽出一张纸,极尽温柔地给她擦拭脸上的泪痕,又不敢使力,怕擦红了女孩娇嫩的皮肤。
谢岑星有些心疼地看着她,眼底满是温柔,“这下不害怕了?”
“嗯。”
谢岑星只懊悔自己这么不早点过来,应该在停电的第一时间过来找她,而不是发微信许久没回,空留了一段时间让她自己在黑暗里摸索。
元梨抓着他的衣服点点头,一开口就是哭腔,她也不知道怎么就想哭,“疼。”
她一说疼,谢岑星立刻凑近了检查,是不是刚刚磕碰到哪了。
“哪儿,我看看。”
元梨低下头,给他看脑袋,“磕到了,可疼了。”
谢岑星的手指轻柔地从发丝间穿过,找到她说疼的位置,稍微一碰,元梨就倒吸一口气。
他拿出手机仔细照着看,拨开头发,就看到磕红了的一块。
“有些红,但是没破。”
元梨吸吸鼻子,呆呆地看着他,等缓过来点,觉得自己这么大人还怕黑吓哭了,有些不好意思。稍微坐远了点,松开抓着他衣服的手。
原本是想看下手机,但是想起来手机没什么电了,还要给手机充电。
谢岑星主动摸黑到屋子里给她取数据线过来,让元梨坐在有光亮的沙发上等着。
看着他往书房走,元梨心下一暖,空着的手无意识地动了动。
她在想,刚刚摸到的......是不是腹肌?
在她还没想明白是不是几块整整齐齐的腹肌的时候,谢岑星拿着数据线和一条小毯子出来了。
元梨一个人在家,穿的是小清新的碎花睡裙,很少女的蕾丝边,还有小蝴蝶结,但是在这样的天气,寒气还是能从窗户缝隙进来,屋子里温度也不高,谢岑星体贴地给她拿了毯子。
“谢谢。”
“和我客气什么。”
谢岑星坐在和她旁边,毯子盖在她露在外面的腿上,遮住光洁修长的小腿,“脑袋还疼不疼,要是有些眩晕恶心,我们就去医院。”
元梨摸摸刚刚磕到的位置,微微摇头,“还好,估计等会就没感觉了,刚刚磕的好疼。”
或许是刚刚哭过的原因,说话带着鼻音,又软又酥。
谢岑星怜惜地摸摸小姑娘的脑袋,手下细软的头发让他有些留恋,顺势滑了下去,手指在女孩细腻的皮肤上摩挲。
“下次要是害怕,直接给我打电话,嗯?”
元梨乖巧地点头,长发披散下来,巴掌大的脸越发显小。
“我......”
气氛逐渐升温,谢岑星刚开口,手机铃声骤然响起。
元梨不用特意去看,手机就放在茶几上,明晃晃的‘骆飞凡’三个字。
被打断说话的谢岑星满心地的郁闷,但是又不能表现出来,对元梨笑笑,接起电话。
“喂。”
“关心下你啊,在家没。”
骆飞凡哪知道他的好兄弟正在隔壁做客,站在再次漏水成水帘洞的阳台崩溃,“这修得跟豆腐渣似的,我现在就是水帘洞美猴王本王,墙都湿了。”
他家上次是楼上装修改水管漏水,这次二次事故,历史重演。赶上台风天气,楼上还没人,物业也不能第一时间派人来,现在只有他把屋子里的盆都搬出来接水。
元梨没特意去听,但是实在是对面的声音太大,她不小心就听到了骆非凡崩溃的声音,隐约听到了漏水什么的。
谢岑星只想快挂了电话,但是对面的骆飞凡说起来不停,像是唐僧在讲脱口秀似的,说的他脑袋直疼。
到后面,他只能嗯、啊答应,信号不太好,心里又烦躁,谢岑星答应了什么也不知道,只一心快点敷衍过去。
好不容易挂了电话,肩膀上突然一沉。谢岑星微微侧头,看到元梨微张唇瓣,长长的睫毛卷翘落下一片阴影,因为刚才擦过,鼻尖还留着粉嫩的颜色,脸上也有些绯红。
或许是刚刚哭了又受惊吓,情绪起伏太大,这会儿周围安静,元梨逐渐睡的沉了。
谢岑星拉起毯子盖好她露在睡裙外的肌肤,右胳膊被她当作抱枕抱着,心思一动,抬起手指,拨开挡住她睡颜的发丝。
......
元梨睡的不是很安稳,感觉有人抱了下她,还把她的抱枕拿走了,手里空落落的,下意识抓住个什么东西抱着。
醒来的时候,她躺在卧室的床上,眼睛眨了好久才反应过来。
来电了,屋子里的灯开着呢。
她睡在自己床上。
睡觉前,在沙发上和谢岑星说话。
想到这,元梨一下从床上弹起来,左右看看,床头那盏台灯还是谢岑星拿来的那盏。如果不是来电,她醒来就能看到灯光,也不会害怕。
往远处看,发现卧室门开着,谢岑星正坐在沙发上看手机。
元梨匆忙跳下床,穿着拖鞋往客厅走。
谢岑星看到她出来,笑了笑,小姑娘头发还乱着,睡了一觉,气色红润,比刚才有活力很多。
“打扰你了,我在这坐了会,既然现在来电,我回家去。”
元梨整理了下思绪,她刚刚抱着人家胳膊睡着了,谢岑星好心地给她抱到屋子里睡,又把握好距离,在客厅等着她醒来。
她站在沙发旁边,感觉自己这一天的窘境都被他遇到了,又是停电吓哭,又是磕到头,还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