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薠不在,屋里空荡荡的。
本来两人要去旅游,南旌也给做饭的阿姨放假了。
他不会做饭,不想点外卖将就,更不想外出去解决,只能像被大雨淋湿的小狗勾一样,呆头呆脑回到爸妈家里。
李佳雨有一家自己的工作室,白薠知道她没事就在工作室里窝着,所以她直奔甫市李佳雨那。
天空特别灰暗,跟她此刻的心境一样。
想到梁惠儒发的消息,她又开始流泪。
“臭傻逼。”白薠哭着大喊,不知道是骂南旌或是梁惠儒或是她自己。
就在这时,天空非常应景的开始下大暴雨,雨雾迷蒙,视线变模糊。
白薠立刻聚精会神地开车,下雨路滑容易出事,万一她出车祸了那就太便宜人了。
可悲伤的情绪一上来,她怎么都控制不住。
讨厌这样的自己!
像是要惩罚自己般,白薠打开全部车窗。任风雨飘进来落在她的衣服上。
白薠哭得肝肠寸断,天崩地裂。只可惜,在川流的车海中在、倾盆的大雨里显得是那么的安静。
等她浑身湿漉漉去到李佳雨工作室时,把她给吓了一跳。
本来想呵斥她,为什么不带伞?
可是看到白薠哭肿的眼睛,李佳雨把这句话收了回去怎么,“出什么事了?”
上下扫视了她滴水的衣服、头发,也顾不得问了,直接把她拽进休息室。
李佳雨这个工作室比较简陋,一间工作的单间,一间休息室,一个只能厕所的卫生间。
她经常窝在这里,所以有两三套干净的衣服,用于应急。
这不用上了么?
她翻出一套衣服对白薠说:“先换上吧。”
然后就站在门外,盯着休息室的门。
白薠很少出现这样的情绪,就算是高中时被人校园欺凌,她也只是沉默不语。
她担心啊。
生怕她在里面出啥事,一分钟不到,李佳雨就开始猛敲门,“好了吗?”
“没有。”白薠含糊的声音传出。
在李佳雨隔一分钟响一次的敲门声中,白薠丧着脸出来。
像是被人抽取了灵魂,整个人显得死气沉沉。
“到底是怎么回事??”李佳雨随即拿过一件没穿过的衣服给白薠擦头发。
白薠忍着内心巨大的痛苦,将梁惠儒的话复述了一遍。
“妈的,这个贱人!”
李佳雨加了她的微信,骂完直接掏出手机给她打微信电话。
不出所料,都被挂了。
“该死的贱人!难怪当时听说南旌是你男朋友的时候,那么震惊。傻逼,我遇她一次骂她一次。”李佳雨开始出口成脏,句句不重复,滔滔不绝地辱骂梁惠儒。
“白饭,你相信她说的话?”李佳雨突然想到这个问题,该不会像电视上说的,故意挑拨离间呢。
“我信。”白薠木然,说着稍稍转动了一下眼球。梁惠儒描述得太像南旌的性格了,酷的时候很酷,还爱撒娇卖萌。
“你有没有问南旌?”
“···没有,我太难过了,我根本开不了出口。我保证,我听到他的声音,还没出声,我自己就先哭起来。我不想我这样。”
“其实我不应该介意的不是吗?那时候我们已经分手了呀,他也有交女朋友的权利,就像我交男朋友一样。”
白薠的想法很通透,但是内心却过不了自己那关。
“死鸭子嘴硬。“李佳雨骂她。
“屁的权利,屁的不介意。丝毫不介意男友前女友的人,都是假的,要么就是根本不爱那男的。”
“我啥都不介意,那我还谈个屁的恋爱。我还不如找男模去了,给钱就行。”
“其实吧···在我看来,南旌交很多女朋友是真的,他上了很多人也是真的。你能接受的话就当没说,不能接受的话就分手吧,省得自己闹心。”李佳雨犹豫了下,然后还是说了出来。
她之前专门搜了下关于他的微博,交的女朋友很多,个个肤白貌美的,她就不信,男人,尤其是像南旌这样有钱有颜的男人交女朋友仅限于牵个小手亲个小嘴的。
说得很残忍,句句往白薠心脏砸。
“不可能,我不会跟他分手的。”
听说要分手,白薠又开始哭,哽咽着说:“我,我是真的很喜欢他。我不想跟他分手。”
“我去玩一下就好了,你陪我一起去。”她安慰自己说。
可怜的哟,搞得李佳雨心疼死了。
“去!我们先回家,洗个热水澡,再睡一觉,明天就出发。”
李佳雨没住在家里,尽管工作室离老爸老妈家也挺近的。
但是一个人住,还是比较舒心。
趁着白薠洗澡的时间,李佳雨到厨房拍了几块生姜给白薠熬了两碗姜汤。
等白薠热气腾腾地走出来,李佳雨将那碗姜汤端到她前面,看着她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白薠喝完刷完牙,就上床睡去了。
而南旌那边搞得天翻地覆。
他回到爸妈家吃完晚饭,又给白薠打了电话,还是没人接。
南旌有点着急,眉头紧皱,整个人看起来特别焦躁。
林大佬看着他走来走去的身影,很是心烦,“你走来走去干嘛?碍着我看电视!”
“白薠不接我电话,会不会出什么事了?”语气十分着急。
“不会吧,那么大的人了,应该不会出事的。肯定是你惹她生气了,她故意不理你。”林大佬看他着急上火的样子,有些幸灾乐祸。
“不可能,她还给我发消息说她跟她朋友玩去了。”
“那不就得了,可能玩着玩着没看手机。又不是人人都像你一样,天天抱着个手机。”林大佬趁机说教了一顿。
南旌有些放心了,说不准白薠已经回家了呢?
想着这种可能性,南旌急冲冲回到了家。
一片漆黑。
白薠没回家。
他坐在沙发上,又给白薠打了个电话。
能接通,但是没人接。
有点晚了,诺大的房子,静悄悄的。
南旌继续打,突然他听到了一阵嗡嗡嗡嗡的声音。
循着声音,南旌走到了白薠房间。
电话自动挂断,那嗡嗡的响声也随之消失了。
南旌再打,声音从床头柜里传出来,他快速跑到床头柜一顿乱翻,在底层掏出了那支手机。
白薠没带手机,他很惊慌。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她跟李佳雨去玩,为什么不带手机?
白薠手机的密码南旌都知道,他打开白薠的手机,翻了翻短信,没找到什么,就几条10086的短信和她发给他的短信。
再点开微信,映入眼帘的是她给梁惠儒发的那一段话。
南旌心中大骇,一一点开那几段语音,听到梁惠儒那恶心的声音,再看到白薠发的那段话,双腿直颤抖。
他软着腿坐到床上,心想着完了完了。
想到白薠说陪李佳雨,他打了李佳雨的电话,同样没人接。
南旌跑到自己房间,抓起机车的钥匙连头盔都没带就飞奔到甫市来到白薠家。
老两口子正在看电视呢,听到急促的门铃,两人吓了一跳,透过猫眼看到满头大汗的南旌,才松了一口大气。
这小南急冲冲的是干嘛?
白妈打开门,看到风尘仆仆的南旌,两口子很惊讶,“小南这么晚了怎么来这了??白薠不是说你们明天去旅游吗?”
听到白妈这么问,南旌就知道白薠不在家。
他怕两口子担心,然后胡诌了一个借口,“是的,明天要跟她一起去旅游,但是我发现我身份证不见了,我看看是不是在客房里面。”
白妈就带着南旌进里面找。
“阿姨,你去看电视吧,我自己找。”
白妈自然是放心的,“那你好好找,阿姨看电视了。”
南旌在里面待的一两分钟,然后掏出袋中的身份证走出房间门,“叔叔阿姨,我找到了。明天还得早起,我先回去啦。”
南旌他们明天有计划,两口子也就没留他过夜了。
他坐在机车上,抓了抓满是汗水的头发,又给李佳雨打电话。
打了好几次,那边估计是烦了。
“什么事?”李佳雨很冷淡的声音传过来。
“白薠,在你那里吗?”
“在啊。”
“那就好。”南旌喃喃。
“可以让她接电话吗?”他又说。
“她睡了。”
“···好吧。”可能是不想接他电话吧,南旌没再强求。
两人沉默许久,李佳雨听到他很急促的吸气呼气声,又过了许久,“玩的开心一点。可以的话,明天让她给我打个电话。”
“嗯。”
又沉默,李佳雨有点不耐烦,“没什么事我就挂了。”
“等一下···告诉她,我等她回家。”说完他就挂了电话。
第62章
挂了电话,南旌像是被地狱使者附身一样,仿佛浑身冒着黑气,整个人显得阴鸷暗黑。
他拿出白薠的手机,给梁惠儒发了微信。
“明天有空吗?我想跟你聊一下南旌的事情。要是有空的话,晚上7点至纯见。”
本来南旌想着要是梁惠儒不同意的话,那他就用他的手段,将她拖到至纯。
没想到,梁惠儒居然同意了。
第二天,梁惠儒穿着雪白的裙子,画着精致的妆容,推开房间门的时候,看到以南旌为中心的坐在沙发上的一堆男人。
她深知今天药丸。
大门从外被人关上,随即落锁。
梁惠儒脸色泛白,吓得背靠在大门上,一只手悄悄往后扭着门把手,无奈门被锁死了。
她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抖着腿靠在门上。
南旌低着头,烟抽了一根又一根。
至纯的隔音特别好,此刻整个包厢安静极了,灯火通明。
气氛极其压抑,梁惠儒精神绷得跟将要断的琴弦般,突然一束光倏地打到她身上,她吓得捂住脸尖叫。
无处遁形。
任她怎么大喊大叫,皆无人出声。
梁惠儒抬起头,水汪汪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南旌,试图改变什么。
南旌感到她的目光,缓慢抬起头,那凶狠的眼神直接将梁惠儒吓哭了。
他轻笑了声,冷嗤,“还没到哭的时候呢。”
说完将手里的烟戳灭,拿出手机放出梁惠儒给白薠发的那几段语音。
几分钟的语音,梁惠儒听着,简直是度日如年。谎言被当场拆穿,脸红了又白。
梁惠儒怎么都没想到,白薠居然把这件事告诉了南旌。
她以为他们会吵架,然后忍受不了,两人分手。
“你怎么那么贱啊,我从来,我真的是从来没有见过跟你一样贱的女人。你说我什么时候跟你交往两三个月?什么时候带你去过外面玩?我什么时候给你介绍导演?我什么时候给你介绍我兄弟?我兄弟什么时候叫你嫂子?我上你的时候我什么时候喊过你的名字?我什么时候对你撒娇?我什么时候吻过你?”
她在微信上说的每一字每一问,兄弟们都发出嘲笑的声音。
这人怕不是得了妄想症吧。
“既然你知道你们都是她的替身,为什么不乖乖的,躲在阴暗的角落,为什么偏偏去招惹她?”南旌呢喃。
他一步一步走向梁惠儒,不轻不重的脚步,却像是踩在梁惠儒的心尖上。
说时迟那时快,南旌大手伸过来,抓住她的头发,一把将她的头撞到门上。
“啊痛···”梁惠儒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乖乖受着吧。”如同撒旦发出来的声音,毫无感情。
等梁惠儒转过脸来,南旌又是一巴掌,把她扇到嘴角都流血了,耳朵有一瞬间的失聪。
她哭着跪在地板上,“我求求你,放过我吧,我错了呜呜···”
“不够,还不够···”
南旌将她踹倒在地上,用脚踩着她的头。
“你早该知道的,我不是正常的人。”说完这句话,南旌拿过纸巾擦了擦手,然后扔到梁惠儒身上。
他缓慢优雅地走到沙发上坐着,翘起二郎腿,抽出一根烟。
点着后,慢条斯理地吸了一口,微微仰头吐出一个烟圈。
这一幕足以让绝大部分女人疯狂。
可惜···越漂亮的花越是有毒。
“上去吧。”他残忍地吩咐道。
两个大男人迎上去,对着梁惠儒拳打脚踢。
绝望的呻,吟声渐渐低下。
后面梁惠儒呼气长吸气短,看起来顶不住了,才停下手。
“不要报警,不然我直接杀了你,你可以试试。还有你的父母,如果你报警,我保证他们的后果比你更惨。”南旌警告她。
他走到她前面蹲下,用力吸了一口烟,烟灰簌簌落下,露出火红的烟头,他将烟头按在梁惠儒的眉尾处,又是一阵吃痛声。
“学乖一点。”
说完,一伙人从包厢鱼跃而出。
过了半个小时后,至纯的服务员用密道将她送到医院。
梁惠儒知道南旌的疯狂,她不敢报警。
不管医生怎么问她,她都说摔了。
医生看她伤得那么严重,保不准内脏都损伤了,肯定是被人故意伤害了。
他好心帮她报了警,没想到梁惠儒看到警察时候,害怕得浑身颤抖。
不管警察同志怎么问,都说没人打她,是她自己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