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十几年都是这样过的啊,也不见得之前得罪人了?”李父疑惑。
“该不会是我前些天跟林姐讲了下老板娘,被人说给她听了吧?”李母恍然大悟。
“唉我说你们这些妇女,怎么这么多嘴啊?在哪讲不好,非得在人家的地盘里说她的坏话!”
“本来就是啊,你看啊,我们老板都跟我们一样大了,娶的老婆跟佳雨一般大,有事没事啊,就穿个死高的高跟鞋在工厂里面指手画脚,都要被她气死了哦。”
“她再怎么样,也是老板娘,你回家跟我说就好了啊,偏偏在公司里说,你啊你...”
眼看他们俩就要吵起来了,李佳雨赶紧喊停,“别说这些没用的了,没有别的办法了吗?你们跟老板谈一下?”
“没用,经济补偿金已经到账了,还额外多了三个月的工资。”李父说。
“本来想啊,再过五六年就退休了的,现在倒好,唉”李母叹气。
他们买的那套房,是可以提前还款的,有钱了可以一次性还清,没有要求供多少年。他们存了点钱,想着两人的工资再工作个五六年也就可以还清的,现在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
白薠跟冯沛航两家人都知道老李家的事了。四个加起来差不多两百岁的人围在一起商量对策。
知道这件事,他们也在叹息,要是没买荆城那套房子的话,他俩退休了也没多大问题,但是房子就在那儿!
“唉,让老李俩来我们超市帮忙咯。”白父说。
他们家超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再招来个人也不是不行。
“恐怕不行,你让他俩在你超市搬货还是杀鱼收银?”冯父讲,“干脆叫他们来我们厂好了。”
“问问呗,但是他们可能不会答应。”白母担忧,他们认识那么多年了,谁不知道老李头最好面子了。
当“官”当了那么多年,突然变成小喽喽,估计也不适应。
“还轮到他不答应?现在他俩年纪也大了,哪里还找得到工作哦?”冯母性子直,有哪句说哪句的,他们关系好,也不怕得罪人。
“行吧行吧,跟他们说下吧。”
四个可爱的老伙计把老李家的工作安排得明明白白的了。
白薠去接成予出院,他穿好衣服之后她给他整理衬衫领子,发现脖子后方有一块红色的印,她用手刮了刮问:“这里怎么有一块红色的东西?是虫子咬的吗?”
她心里想着是什么虫子,有没有危害,自然没注意到成予一瞬间僵硬的身体。
他说:“是啊,昨天看到一只黑色的虫子趴到我后面,挂水的时候突然痒了一下,幸好有护士在那儿,将它挑下去了。”
“现在感觉怎么样?还有没有痒?”她想知道这个虫子长什么样,咬出来的印子居然像‘草莓’?
“哈哈要不是你这几天都在医院,我都怀疑是草莓呢?”白薠说笑,说完脖子细微疼了一下,是成予在她脖子左方种了一个草莓。
“这才叫草莓。”成予声音低沉,眼睛盯着白薠,搞得她脸红了一下。
白薠恼羞成怒,掐了他一把,“走啦!”
成予看着她可爱的背影,上前牵住她的手,在她脸颊上亲了下,说:“你好可爱。”
回应他的又是一记狠掐。
今天李庭一整天的庭,所以办公室只有小方和南旌。
白薠似乎还没习惯南旌跟她在一个办公室上班,她一进来就跟小方吐槽今天遇到的奇葩事。
“吓死了,今天我不是去送判决书嘛,那个被告联系不上嘛,然后我差点就回不来了!”白薠心有余悸,拍拍胸口。
“怎么了?”小方问。
“他家老太太非得扯着我说不离婚不离婚,说我们跟她儿媳是一伙儿的,差点拿榔头捶我,幸好老林跟我一起去,不然我能不能出村都不知道呢。”
她似乎热死了,扯开包裹严实的白衬衫,却忘记了那天成予留下的印记。
“下次跟我一起,我保护你哈哈”小方开玩笑,秀了把肌肉。
“就你,我怕还没去到那里,你就打退堂鼓了!”
“没事,不是还有小南嘛?你看看这大高个,一站在那儿,指定吓死人。”小方指了指南旌。
他一说,白薠才意识到南旌的存在。
她呵呵了两声,扭头走向办公桌。
小方神经大条,别指望他看出他俩的猫腻了。
南旌面无表情地盯着电脑屏幕,嘴唇紧抿,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生气了。
他刚才清楚地看见白薠脖子上有草莓印,那天打她男朋友打轻了,他就应该把他打死!
烂狗嘴!
在这短短的几秒时间里,南旌已经想好要雇几个人打成予了。
今天又是白薠最后一个人走,她慢悠悠地锁门,慢悠悠地在食堂吃完饭,甩着帆布包就往地下停车场走。
这个时候,停车场一般没有人。她看电视看多了,尽管法院很安全,但是她脚步也不由加快。
就差两大步到她的车了,忽然后面一阵大力猛地抓住她的手,将她抵在旁边的柱子上。
就一秒钟的时间,她还没反应过来要尖叫,就被男人的大手捂住了嘴巴。
白薠惊恐地看男人的脸,发现是南旌,她紧绷的身体居然不由自主地放松了下来。
缓过来后,桃花眼蒙上一层水雾,白薠发狠地踹他掐他。
南旌看到她的眼泪,愣了一秒,然而只有一秒。下一秒他一手握住她的两只手腕反转在后背固定,脸埋在她脖子处,使劲儿咬她。
一阵剧烈的疼痛,白薠明显感觉到脖子被他咬破了,又疼又气,手被抓住了,她只能一边哭一边骂:“南旌我、操、你大爷,你死定了,我要告你,你这个变态狂!!!”
“别动,不然我咬死你...”他声音哑得不像话,白薠是个声控,嘴里说的讨厌变态,身体却很诚实。
她的双臂被他的声音撩得起了一层层的鸡皮疙瘩。
她果然不动了,南旌呵地笑了声,他的脸还埋在她脖子上,说的话闷闷的,热气喷到白薠的脖子处,她身体僵硬地像具陈年老僵尸。
“真乖...那么乖,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哦,你朋友爸妈失业,是我授意的。”
“真好看...”白薠还未消化他说的话,就听见他在感慨。
南旌一放开,白薠的手掌就立刻印在他的脸上,“这样做,你得到了什么?”
看着她暴怒的表情,一滴眼泪还可怜兮兮地挂在睫毛上,一只手用力地捂住脖子。
南旌笑了,也不跟她计较,他凑近她,用气音说:“得到你啊。跟你做个交易,搬到我家里,跟我住在一起,你朋友的爸妈就能回去工作了。不然,你家,你两个朋友家,都会收到意外的‘惊喜’...好好考虑下吧。”
“你做梦!我现在就报警,告你性骚扰!”白薠被他气死脸颊通红,全身发抖。
“没关系啊,不过,你可能告不了了,这里的监控暂时罢工了~”白薠越生气,他就越兴奋,咧开嘴巴,露出八颗牙齿,无害极了。
“南旌,我、操、你大爷!你个神经病!我真的倒了八辈子霉才会遇上你!我一定整死你!”既然胆敢跟她一个办公室,就不要怪她给他穿小鞋!
“再多说几句试试?”南旌的脸,六月的天,说变就变。
刚才还笑颜如花的,这一刻他脸色阴沉得可怕。
白薠怂了,但气势上不能输,她气急败坏地上车,狠狠地甩上车门,瞪他一眼,开车走了。
可是,有谁能想到,白薠开车去了医院呢?
她在车上看了一眼,伤口还挺深的,万一有病毒,她就死翘翘了。
安全第一,她决定还是来打个狂犬疫苗。
此刻医院并不是很多人,叫到她的时候,医生瞥了一眼她的伤口,问怎么回事?是跟别人打架了吗?
白薠顿时尴尬,医生也是过来人了,转开眼没好气地说:“现在的年轻人,玩闹都不知轻重的,打个破伤风吧!”
她面无表情地打完针,跟医生道了谢,心里对南旌骂骂咧咧了几句,潇洒地离开了医院。
作者有话要说:
南旌:本来想在你脖子上种十个草莓的,想想还是算了吧?斑点狗丑死了!
第11章
白薠一边开车一边想,这个伤口要怎么跟成予解释呢?
要不要说是李佳雨咬的?
说她失恋了?心情不好,然后把她当成她前男友了?
想着想着,成予的电话就过来了,她吓了一跳。
“宝贝,我明天要去出差,要到下个星期才能回来。”成予略显抱歉的声音传来 。
白薠像是听到了天籁之音,内心的小人开心得飞起,外表却不动声色,“好,注意安全!”
两人意思了两下就挂了电话。
回到家,白薠就跟李佳雨打了电话。
“亲爱的,我想跟你说件事...”白薠实在是难以启齿,她不知道要怎么跟李佳雨说才好。
支支吾吾了半天,愣是说不出一句话。
李佳雨啧啧了两声,骂道:“我怀疑你是不是在我电脑安监控了,钱进账还没几分钟呢。说吧,要多少钱?先说明啊,这次没多少了啊,我爸妈那茬还没着落呢!”
白薠怒了,“难道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人?”
“是的!”
“再见朋友!”
“说正经的,这次不问你借钱。就是...我有一个朋友,她前男友发疯了,硬是要报复她,然后前男友利用手里的几个臭钱,报复了我朋友的朋友...然后那个渣男说,要我朋友识趣点,跟他做个交易,搬到他家,任他侮辱,不然我朋友的朋友都会遭受报复,你说我朋友要怎么办才好?”
电话那边停顿了几秒,问:“你说的那个朋友,是不是你?”
“不会吧,南旌有那么大的权力吗?难道他是荆城富二代?”李佳雨不愧是白薠认识十几二十年的人,白薠一翘起屁股,就知道她屙屎还是屙尿了。
“草、他、妈南旌,敢搞我爸妈,干他!!”李佳雨在那边激动得口水直喷,要是南旌在她面前,就几秒钟的时间,喷到他脸上的口水估计都能洗个脸了。
“别干干干的,你干得过他吗?还有,你这不是经常网上冲浪吗?你不知道南旌其实是房地产大鳄林姿的儿子。”白薠美女在线疑惑。
“...”
“操操操!!!你说真的?”李佳雨极度震惊。
“是的。”
“对不起林大佬,我收回刚刚的话。”李佳雨说了这么一句,白薠没忍住笑了,呵,女人!
“难怪了,高中那会儿,看他白白净净的,成绩又好,那个气质啊,啧啧啧,当时就说是有钱人家来我们小地方历练的呢!”李佳雨后知后觉地感慨。
其实那时候白薠也不知道,只是在大学的时候突然就知道了。
“雨啊,那现在怎么办呢?难不成要姐妹上门任他侮辱?我还有男朋友呢!!怎么办?”白薠紧张得手冒汗。
南旌那小气的样子,指不定要怎么折磨她呢。
白薠在李佳雨冯沛杭面前和在其他人面前就是两个完全不同性格的人,精分本精了。
在他俩面前,她就是个沙雕毫无节操的大龄女青年,在外人眼中,就是个美美哒淑女呢~
“上去,干他!等他对你欲罢不能了,就狠狠地甩他!”李佳雨说得脖子青筋都凸起了,恨不得自己上了。
“难道你就眼睁睁地看着姐妹受尽非人的折磨吗?”白薠生气质问!
“嗯,讲真的,南旌是真的帅。要是我有那么好看的男朋友,我一定榨干他!”李佳雨小脸通黄,一开口就知道是老司机了。
“白饭你放心飞,姐妹永相随!你要是真的喜欢成予的,想跟他有个未来的话,刚才我的话你就当听了个笑话,我爸妈那边你也不用去想,他们都工作那么多年了,重新找个工作的话应该不难。我就不信了,南旌能有那么大的权力,我们几个人还能全被他搞了!”
“不过话说回来,我们都还没见过成予呢,什么时候打算带回家看看?”李佳雨忽然正经了起来,白薠想到这个问题,有点语塞。
“再看吧,成予挺好的,但是为什么我总是幻想不出我跟他有未来?反正我感觉我只想跟他谈恋爱,不想跟他结婚,我的蓝图里并没有他。”
白薠想,她肯定就是个渣女吧,专门玩弄别人的感情。
“有没有觉得我是个渣女?”她笑着问李佳雨。
“渣个屁啊,又不是古代!难道谈恋爱就必须结婚吗?要是这样的话我早就三妻四妾了好吗?我的目标是交十个男朋友再结婚,能接受就接受,不能接受就拉倒!”
“听你这么讲我就放心了嘿嘿。”
不过,南旌这茬要怎么办呢?
她想啊想,也没想出个解决办法来。
第二天,白薠的伤口有点严重,不宜贴创可贴。
她简单地涂了下碘伏就出门了。
一进门,正对着门口的小李就啧啧开口:“小白,脖子怎么回事啊?那么大一个草莓,要命啊?你男朋友真狠!”
小李也是个近视眼,趁着李庭还没来,开了下黄腔。
“我去,你让我这个单身狗怎么看?”白薠还没开口,小张就哀嚎起来了。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只有我一个人是单身狗吧?小南你有女朋友吗?”
似乎想要得到一个安慰,小张转头问南旌。
他似乎很开心,微笑着说他有女朋友了。
“天啊这个办公室我呆不下我了,真的只有我一个单身狗!”小张嚷嚷着,刚好李庭进来了。
他也打趣小张:“就算是阿旌没来,你也是个单身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