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子谦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年少的时候，在乔小欢总是像影子一般出现在他的四周的时候，他确实总是不经意地在人群中搜寻她的身影。
他当时其实是意识到这一点的，可是，当时宁心瑶三天两头因为心脏不舒服，出于对宁心瑶的愧疚，他不断告诫自己，一定要对宁心瑶好，不能辜负宁心瑶的深情。
久而久之，他对乔小欢的态度也越来越差，以致后来爷爷不顾他的反对，用公司的股份来逼迫他娶乔小欢的时候，他对乔小欢的厌恶到达了极点。
或许是旁观者清吧，顾凌风看透了他的心思，所以顾凌风才会想方设法地利用和伤害乔小欢。
“你现在没话说了吧？”顾凌风得意地望着莫子谦。
他想要看到莫子谦痛苦，想要看到他为曾经犯下的错忏悔，付出代价。
“我喜不喜欢小欢，什么时候喜欢小欢，都不是你伤害她的理由。”
顾凌风狂笑出声，眼泪却在眼眶里打滚了。
其实，面对乔小欢，他不是全然没有感觉的。
他其实也是被乔小欢吸引的，甚至在得知乔小欢失忆之后，他决定抛开仇恨，辗转找到了出生就被他送走的安安。
或许是母子天性，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乔小欢把安安视若己出。
他是想过和乔小欢母子共度余生。
然而，莫子谦却找上门来，打破了他所有的计划。
莫子谦找到了乔小欢之后，他就知道纸包不住火，他做的那些事情终究会被揭穿，所以他才计划着杀死莫子谦
莫子谦大步上前，一把揪住了顾凌风的衣领，冷声呵斥，“每个人都要为了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不管是你撞死了苏芊芊还是你任由宁心瑶把乔小欢关进精神病院里又或者是你让人在我的车子里动手脚的事情。你用你的后半生在监狱里好好忏悔吧！”
话音刚落，他狠狠地揍了一拳。
在顾凌风往后踉跄的时候，他又补上了一脚。
“莫子谦，我杀了你，我要让你亲自去跟梦岚忏悔！”顾凌风发疯似的抓住了一旁的水果刀往莫子谦冲了过来。
莫子谦脸色一沉，往旁边避开。
顾凌风的眼中满是嗜血的光芒，他仍旧挥着刀朝莫子谦冲了过来，最后甚至把莫子谦逼到了墙角。
“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他怒吼着握着刀子朝莫子谦的心脏刺了过去。
第38章 你饶了我吧
“你已经被包围了！快放下武器投降！”
苏向东带着警察破门而入。
一心想要置莫子谦于死地的顾凌风不顾警察的出现，他疯狂地刺向了莫子谦。
“砰！”
刺耳的枪声划破天际，子弹穿过了顾凌风的手腕钉在了墙上。
顾凌风手中的刀子应声倒地，鲜血从他的手腕喷射而出，他神情痛苦地跪在了地上。
莫子谦居高临下地盯着顾凌风，冷笑着说：“我说过，你要用你的后半生来赎罪。”
“莫子谦！”顾凌风咬牙切齿地喊着莫子谦的名字，恨恨地说，“你会有报应的。”
“我会不会有报应你是看不到了，不过，我看到了你的报应。”
等待顾凌风的将是漫长的牢狱之灾。
莫子谦不再看狼狈不堪的顾凌风，他拉了拉身上的衣服，大步往外走。
苏向东拧眉看了顾凌风一眼，在心底叹息一声，他跟上了莫子谦的步伐。
别墅外，苏向东冲上前去，狠狠地揍了莫子谦一拳。
没料到苏向东会有这样的举动，莫子谦一脸错愕地转过头来看着他。
“他妈的，你竟然连我都骗！我真以为你死了！”苏向东的眼睛变红了，声音也哽咽了。
看着苏向东此刻的模样，莫子谦心里很是动容。
即使如此，他也还是维持着一贯淡漠的模样，说：“我死了，谁来奴役你啊！”
“你他妈就是欠揍！”
苏向东嘴里骂着，眉眼间却带着笑。
之前他真的以为最好的朋友死于非命，还好，还好他还好好的。
莫子谦跟着笑了笑。
想到还有很重要的事情没有处理，他轻咳一声掩饰了心里的感动，说：“好了，等我处理完最后一个麻烦，我会请你吃饭赔罪的。”
“去你的，你以为一顿饭就能让我原谅你啊！”
苏向东一边数落着莫子谦一边跟上他。
不久后，莫子谦的车子停在了他位于G市郊区的一处住处前。
客厅里的保镖见到莫子谦和苏向东纷纷站了起来。
“有好好招待她吗？”
“有，一天三顿芥末当饭，巴掌当宵夜。”
莫子谦不发一言地推开了其中一间房门。
房间里，头发凌乱，脸色红肿的宁心瑶蜷缩在墙角，地上散落着空掉的芥末包装盒。
宁心瑶抬起头来，见到莫子谦的瞬间，她的眼中闪过一抹恐惧的神色。
很快的，她握着拳头朝莫子谦冲了过来。
“安分点！”身后的保镖一脚把她踹开。
宁心瑶狼狈地摔倒在地上，她捂住肚子连连咳嗽。
“你，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吧，别再折磨我了。”宁心瑶求饶地说。
估计是被喂了过量芥末的缘故，她的声音犹如有气无力的女鬼，沙哑难听。
“杀了你不是太便宜你了吗？”莫子谦冷笑着说，“这么一点折磨就受不了了？你当初对付小欢的手段可是比我对付你的还要残忍千百倍啊！”
身体虚弱的宁心瑶脸色比刚才还要苍白了。
她以前觉得莫子谦是全世界最温柔的人，可是，他现在却是不折不扣的魔鬼，每天让她生不如死。
“过去那些年，你装得可真好啊，真该颁个最佳女演员奖给你啊！”莫子谦嘲讽地说。
以前宁心瑶在他的面前永远是一副柔柔弱弱，需要呵护的模样。
可是，她对付乔小欢的那些手段却是令人发指！
他说过，伤害乔小欢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宁心瑶也不例外。
“我求你了，看在我们一起长大的份上，饶了我吧。”
宁心瑶连滚带爬地来到了莫子谦的身边，她紧紧地抱住莫子谦的大腿。
“子谦哥哥，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了，你饶了我吧，我一定会滚得远远的，不再出现在你们面前。”
一声声的“子谦哥哥”让莫子谦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
他毫不怜香惜玉地踢飞了宁心瑶。
他似乎觉得还不够解恨，他冲上去掐住了宁心瑶的脖子，咬牙切齿地说：“你不仅害得爷爷变成了植物人，后来还设计害死爷爷嫁祸给小欢，你让人撞死了小欢的母亲，歹毒地把小欢送进了精神病院，让她受尽了非人的折磨，你现在让我饶了你？啊？”
莫子谦眼中的恨意让宁心瑶仿佛置身炼狱。
她知道自己是不会有好下场了。
第39章 我爱你至死不渝
即使知道莫子谦不会轻易饶过她，但是求生的本能让宁心瑶抛弃了所有的自尊。
“啪啪啪”，她跪在了莫子谦的面前，不断地扇着自己的脸。
“我错了，求求你，放过我吧，我真的知道错了，只要你放过我，我一定自动消失。”
“小欢也曾求过你，你又何曾放过她？”
莫子谦仿佛看不到宁心瑶的忏悔，看不到她的害怕，他唯一看到的是乔小欢当时的无助与绝望。
“子谦哥哥，我知道我不是人，我去跟小欢道歉，不管她是打我骂我还是拿刀子捅我，我都绝对不会有半句怨言。”
“呸！”莫子谦不留情地呵斥，“你有什么资格出现在她的面前！”
莫子谦眼中的绝情让宁心瑶觉得自己仿佛从悬崖上掉落。
她知道自己今天无论如何也逃不掉了。
可是，人的本能都是求生的，她继续说：“我真的知道错了，给我一条活路吧。”
“但凡你当初给小欢留一条活路，我今天都不会置你于死地。”
宁心瑶仿佛被抽掉了魂魄一样瘫坐在地上，她的眼睛似乎也失去了焦距。
“你，你要杀了我？”
“不，杀了你太便宜你了。”莫子谦的语气轻柔，说的却是让人万劫不复的话，“对于贪生怕死的你来说，生不如死才是最大的折磨。”
“你，你想要怎样？”宁心瑶呆呆地望着他。
明明是炎夏，寒意却从她的骨子里渗出来，席卷了她浑身的毛孔。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莫子谦冷声说，“你不是把身心健康的小欢关进了精神病院里吗？我没你那么歹毒，想不出更好的报仇法子，只能效仿你了。”
宁心瑶盯着复仇的莫子谦，她的脑子里似乎有什么断掉了。
她的身体一阵冷一阵热的，她的胃部也开始翻江倒海了。
“看在一起长大的份上，我特地精心地为你挑选了室友了。你室友每天除了哀嚎估计就是揍你，你放心，我会让你照看你，不会让你轻易去死的。”
莫子谦看着面如死灰的宁心瑶，心里有着说不出的痛快。
“你这样对一个女人，你算什么男人？”
“女人？”莫子谦此刻的目光几乎都能杀人了，“那么歹毒的你怎么能称之为女人呢？你安心地去感受小欢曾经的恐惧与绝望吧，相信蛇蝎心肠的你会有所收获的。”
他大步地离开了那个关着宁心瑶的房间。
听到房间里传来了宁心瑶“哈哈”的狂笑声，他沉声对苏向东交待：“明天，不，今晚就把这房子处理了。”
“好。”
归心似箭的莫子谦上了车，几乎都把油门踩尽了。
回到家门口，他掏出了钥匙，看着手中的钥匙，他有片刻的迟疑。
下一秒钟，大门“吱”的一声打开了，光着脚丫，手里还拿着锅铲的乔小欢一脸激动地站在门后。
见到安然无恙地出现在门口的莫子谦，她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她的双唇轻轻地颤动，喉咙发紧地说：“安安，安安说他在监控里看……看到你了，我……我就……”
安安刚才跑进了厨房告诉她“爸爸回来了”，她激动地拿着锅铲跑了出来，连拖鞋掉了都顾不上。
看着语无伦次的乔小欢，莫子谦的心彻底地变得柔软。
今天的所有纷争，所有仇恨似乎都荡然无存了。
他伸出手，紧紧地把她抱在怀里。
他的头埋在了她的颈窝处，闻着她身上那淡淡的香味，他仿佛是漂泊的浪子找到了栖身之处。
被莫子谦抱住的瞬间，乔小欢的眼泪“唰”地冲破了眼眶。
她哽咽地说：“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没事的，太好了，太好了。”
莫子谦微微地松开了乔小欢，看着她激动又拼命压抑的模样，他笑着说：“老婆，我回来了。”
“嗯。”乔小欢忙不迭地点头。
虽然她不知道他消失的这些天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她此生深爱的人安然无恙地回到了她的身边。
“以后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将我们分开了。”莫子谦一边吻着乔小欢一边低喃，“我爱你，至死不渝。”
“我也爱你，不离不弃。”
对他们来说，曾经的爱恨情仇，纷纷扰扰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不管风风雨雨，他们都会握住彼此的手，朝朝暮暮。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