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打?”说着,他点了通讯录,准备立马给萧时倾打电话,却被傅聿拦住了。
“她不会去找老萧。”她又多喜欢老萧,就多不希望老萧看她那个样子。
泊秦淮也懂他的想法,“你说,现在怎么办?”
夏涵那脾气他又不是不了解,除非没触碰她的底线,不然天王老子也拦不住她,若昨晚那个人是别人,怕是现在已经被她搞的尸骨无存了,可偏偏这人是傅聿,将她视作珍宝,疼她至极的哥哥,她走,就是为了不给自己添堵罢了。
“你说,我是不是特他妈差劲?”傅聿坐下来,继续抽烟。
认识这么多年,泊秦淮还是第一次看见他这么挫败,作为兄弟,又不忍把话说得太伤人,“不是你差劲,只是这种事不是一两句能说得清的。”
就那档子事,讲究的不就是你情我愿,这老小子倒好,乘人之危,亏得夏涵善良,要是他,直接废了他也说不定。
傅聿深吸了口气,泊秦淮看的处他很崩溃,犹豫了一会,道,“不行,还是得和老萧打电话,Ernny和他走的最近,说不定会知道她去了哪。”
傅聿觉得讽刺,却没有阻止,夏涵是他的女人,现在却要另一个男人找,这不是失败又是什么?
……
因为昨天喝了酒的缘故,苏暖瑟起的很晚,出门的时候已经八九点,现在快到疗养院的门口了。
恰时,萧时倾突然接到泊秦淮打来的电话,车子一个急刹,苏暖瑟差点撞在前面的玻璃上。
“怎么了?”
“Ernny出事了。”
苏暖瑟还来得及问,萧时倾就已经调转车头,往回开。
“出了什么事?”他需要这么着急。
萧时倾将泊秦淮在电话里说的告诉了她,她没说话,所以,他这是在为了另一个女人担心。
也对,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作为朋友,关心一下无可厚非,况且,那个人是他师妹,她若是计较,就太不懂事了。
“现在去哪?”
“傅家。”
他车开的很快,只用了刚才一半的时间就进了市中心,一路朝着傅家开去。
到的时候是下午两点,推开门,傅聿和泊秦淮正坐在沙发上,看着他来,傅聿没多大反应,只是坐着抽烟,泊秦淮忙的上去,焦急道,“你可算来了,Ernny和你走的最近,你想想她会去什么地方,我和老傅的人都派出去了,半天了,一个影子都没有。”
萧时倾没说话,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人,快步上前,一拳甩了过去,“若是Ernny出了什么事,我看你要后悔一辈子!”
“行了,我已经教训过他了,现在找人要紧。”
苏暖瑟在旁边也帮不上什么忙,泊秦淮和萧时倾出去找人,她就只能在傅家等,看着一脸阴郁坐在沙发上抽烟的傅聿,他中心生出一股复杂。
将一个人的喜好,忌讳都记了很多年,想必是爱到了骨子里,昨晚的事情,或许有占有欲在作祟,但何尝不是情不自禁呢?
“傅先生,先别担心了。”她注意到地上的烟蒂,想着他应该渴了,就递了一杯水谁过去。
傅聿接过,没说什么,大口的灌了进去,矿泉水带来的滋润感让他喉咙舒服不少。
“为什么不亲自去找她呢,给她道歉。”尽管有些事是道歉不能弥补的。
“她说……她说见到我她就死,所以有些害怕。”
他双手紧紧的握着杯子,显示出不安和心痛。
“苏小姐,在你们女人眼里,我是不是很该死?”
“何止是该死!”她看的出来他很爱Ernny,可不该用这样的方式,尽管这份爱再浓烈。
傅聿叹了口气,拿上沙发上的外套,冲了出去,苏暖瑟当然知道他要去做什么,叫住他,“我跟你一起,我们都女人,说不定能劝慰她。”
傅聿犹豫了一瞬,带上了苏暖瑟一起。
他们开着找了几个小时,眼见天就要了,这时,萧时倾打电话过来,说是找了夏涵,只不过情况不是很好,现在在医院。
傅聿立马调转方向,朝着医院开去,过去的时候,夏涵已经脱离了危险。
“你们谁是家属?”医生出来。
“我是。”
“我是。”
“我是。”
医生看了三个男人一眼,目光有些复杂,“谁是家属丈夫?”
“我是。”傅聿站出来。
“你怎么搞的?四十度的高烧,对待妻子不知道多点关心吗?事后让她冲冷水澡。”刚才检查的时候,她看到了姑娘身上深浅的痕迹。
“是我的错……我什么时候能进去看她。”傅聿低着头,像一个犯错的孩子。
大致是觉得他认错态度诚恳,医生才放过他,“现在就可以进去,不过病人烧的太久,引发了肺炎,烧虽然是退了,不过这段时间记得不能吹风,饮食清淡。”
“知道了,谢谢医生。”
夏涵已经醒了,被子下,身子缩成一团,露出巴掌大的小脸,显得羸弱惨白,大概是烧的太久,一双眼睛有些呆滞。
“护士。”她开口,扯的嗓子有些疼,“外面的人我一个也不想见,让他么走吧。”
“小姐,你病了,需要有人照顾。”
“我可以请护工,不要让他们来打扰我,我想好好的休息。”她闭上眼。
“好吧,你好好休息。”护士轻轻的将门带上,将一干人等全拦在了外面。
“病人说了,她谁也不想见,你们走吧。”
泊秦淮逮住护士,“我们都是他的哥哥,没这个道理不见吧。”
“这位先生,病人现在情绪不太好,若是您想进去打扰她休息,随意。”
傅聿透过门上的玻璃看了里面一眼,她背对着他,瘦弱的身影让他心疼。
这个时候,她不想见任何人也正常。
“护士小姐,劳烦您进去问她一声,就说是苏暖瑟有话给她说,想进去看看她可不可以。”这个时候,她的作用或许会被在场的男人大一点。
忽视看了她一眼,回答道,“你等着,我进去问问她。”
“谢谢。”
没一会儿,护士从病房出来,“她只见你一个人,但时间不能太长,记得快点。”
“知道了,谢谢。”
她转身看着傅聿,问道,“有什么话让我带给她?”
他想了想,良久才道,“若是可以,我希望以死谢罪。”
“好。”
萧时倾和泊秦淮看了傅聿一眼,泊秦淮有些感慨道,“你这又是何必?”
……
病房里很安静,安静到苏暖瑟可以听到她浅浅的呼吸声。
“夏涵,希望我能这么叫你。”她坐下来。
“一个称呼而已,何必在意。”
“傅先生让我告诉你,如果可以,他希望以死谢罪。”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可能是出于大家都是女人,她才会见她。
“我们先不谈论这个,其实我看的出来,你很喜欢时倾。”
夏涵愣了一会,所以,这是来找她算账来了吗?
“我不是想去宣示什么,反倒我是很羡慕你。”
“苏小姐是来将笑话的吗?”
“你别误会,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觉得你活成了我该有的样子,漂亮,优雅,有涵养,有才华,当时我还在想,萧时倾喜欢的应该是你,而不是我,当年苏家的事闹得满城风雨,关于我的事,想必你也知道一些。”
“我曾经很长的一段时间感到自卑,后来是萧时倾让我变得自信,她告诉我,我是可以被全世界女人幸福的人。”
“你来说这些是为了讽刺我的吗?”说她,和她相比,自己如何的不优秀,但萧时倾依旧会选择他,是这样吗?
“夏涵,你误会了,我告诉你这些,是觉得你比我幸运,没精力过家庭的变故,在大学时身边就有这么好的几个朋友,而这些我是没有的,尽管傅先生伤害了你,可午饭否认他爱着你,我不是想替谁辩解什么,只是想告诉你,你不知道失踪的几小时他们有多着急,当时我和他准备去疗养院看奶奶的,不过听到你出事,他立马就掉头回来了。若是爱情,他对你没有,但他对于你有另外一种感情,不亚于爱情。”
“事情都发生了,说这些不能挽回什么。”她心怀芥蒂,和萧时倾会不到从前,更不可能和傅聿在一起。
“夏涵,你都没有尝试着去接受傅聿。”
“强迫自己接受有意思吗?”就在今早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的所处境地后,强行的镇定,若无其事,还答应她一起吃早餐,可最后她还是无法抑制。
“他很后悔自己伤害了你,他也说了,若是可以,愿意以死谢罪。”
“这些话就说说而已。”夏涵讽刺的笑了笑。
其实,她最激动和愤怒的时候想过让他去死,可后来想着他这些年对她的好,想亲妹妹一样的照顾,她将那句话说成了,若是你再过来,我就死在这里。
“他们很担心你,就在门外,若是你同意,我去叫他们进来。”苏暖瑟见他没反对,站起来,准备去叫人。
夏涵突然道,“我只要见他,你愿意吗?”
他?
她当然知道这个他是谁。
“当然。”她笑笑。
“你就不怕我在他面前博取怜悯吗?”
苏暖瑟转身,看着躺在病床上的人,“你会吗?夏涵,我看的出来,你很有教养,很骄傲的人,你不会这样做。”
苏暖瑟出来,众人殷切的看着她,她抱歉的笑了笑,“她没事了,你们不用担心,不过她现在还不想见傅先生和泊先生。”
她看着一眼萧时倾,笑道,“夏涵说,她想单独见见你。”
“好。”萧时倾进去了。
傅聿在一旁看着,心情说不处的复杂。
“傅先生,我把你的话带到了。”
“谢谢你,她有没有说什么?”
“她说,事情已经发生了,有些话说着没意思。”
走廊里透着安静,三人都在门口等着,透过门上的玻璃里面看的很清楚,夏涵正抱着萧时倾哭。
他们听不清再说什么,只是看着萧时倾抱着夏涵,拍着她的背一下一下的安抚着。
“我想说的都说了,过两天我就出国了,可能以后就不会回来了,你们要保重。”
“涵儿,其实老傅……”
他想劝慰什么,却被她抢先道,“刚才对你说的那些话,在我心里积压了很久了,你可以装作什么也没听见,但请你不要将我推给别人,这样,我会觉得自己很可笑。”
她的骄傲告诉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涵儿……”
“其实,我还是喜欢听你叫我涵儿,不过大家以后都不会再见了,称呼什么的不重要。”
“真的决定了?不在好好想想?”
……
因为高烧引起了肺炎,需要住院在观察两天,去国外的形成自然也就耽误了。
“小姐,那位坐在外面的是你的丈夫吧,您福气可真好,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吵架,但这都两天了,他坐在外面不吃不喝的,您也该消气了吧?”护士用调看的语气道。
夏涵愣了愣,往外看了一眼,却没想到他正站在门口她看,目光交汇,她忙的撇开。
“两天了?”
“是啊,当时您是被您朋友送来的医院,他是后面才到了,一听说您还在诊治,一张脸都吓白了,后来您的朋友也走了,只有他守在这里。”
回想起刚刚她看他的一眼,他眼窝处哟乌青,下巴上有青涩的胡渣,衣服也是两天前穿的那一套,在她的记忆里,他很爱干净,衣服永远穿的很整齐。
护士走后,她推开门,大致没想到她会出来,他蹭的一下站起来,显得有些紧张和局促。
“别在这里了,回去吧,我下午就出院了,买了明天去国外的票,以后就不回来了。”她尽量的不去看他,因为一看到她的脸,她就会想起那天发生的事情,也是如此近的距离,和呼吸。
“对不起,该走的那个人是我。”
两人没说话,夏涵站了一会,觉得没什么可说,便准备进屋。
“若是没有发生那天的事,你会考虑留下来吗?”
“我本来就是要走的,还有,以后就别提那件是了,我想彻底的忘掉,干干净净!”
忘?
能忘吗?
至少他不能。
“苏小姐有把话带给你吗?”
夏涵转过身,笑笑,“你是说以死谢罪?傅聿,别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你觉得我在开玩笑?”他有些嘲讽的笑了笑,在他这里,这件事情很郑重。
“你什么时候想泊秦淮一样变得小孩子脾气了?”
在她看来,这些伎俩是只有小孩子才会玩的。
她正打算转身回房,却看到那从身后拿出一把匕首,她心下一惊,意识到他要做什么,想去阻止,可已然来不及。
那把匕首,深深次进了他的心口。
第100章 非得逼着人去死?
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眼睁睁看着高大的身缓缓倒下。
刀刃划过了骨肉,鲜血泊泊而出,在衣服上留下一团殷红。
周围的人见此开始慌乱,有人立马叫了一声,夏涵蹲在地上,捂着他的伤口,放声大哭,“为什么呀?怎么这么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