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始乱终弃了一个病娇(穿书)——打醮翁
时间:2022-01-08 13:26:45

  大家客气笑笑。场面有些冷淡。
  姜柔咬了咬嘴唇。
  “大夫,我妹妹怎么了?”她一句话将众人的注意力转移。
  老大夫摸着胡子:“怎么了,受寒了呗,还能怎么。喝几服药就好了,别仗着年纪小不把身体放在心上。”
  老夫子如今看她像看块宝,手里攥着她的字迹挥了挥手:“病了准你回府休养,待身体好了再回来吧。”
  几名学子帮腔:“就是,快回府歇着吧。”
  他们眼巴巴盯着夫子手中纸张,嘀咕:“夫子,您还没给我们讲两位姜姑娘所答如何分出的高下。”
  闻言,姜柔脸色又白了一分。
  老夫子叹了口气:“没法比啊,没法比。”
  他指了指姜柔:“姜大姑娘乃温水中的荷花,见过头顶的天,写得出这方天地间的物事。这是常人。”
  “二小姐,”他又指着姜漫,“她见过的天比姜姑娘头顶的天广阔不知几何,极具慧根。”
  姜柔将嘴唇咬得出了血。咸味渗进喉咙,呼吸渐渐加重。
  姜漫挠了挠头:“夫子,过奖,过奖。”这,头一次让人这么夸,她还有点不太习惯。
  不知道为何,她不小心便向林见鹤看去,却正好对上他探究的目光。
  姜漫做贼心虚,迅速扭头,脖子“咔”一下,她跳脚:“嘶!”
  扭了。
  老大夫无言以对:“姜漫姑娘,要学会宠辱不惊才是。”
  姜漫扶着脖子欲哭无泪。
  “林见鹤,你送姜姑娘回府,她姑娘家,又在生病,你送她回去。”
  学子们啧啧感叹,这老夫子可真是偏袒。姜漫这就被他划到亲徒界限内了?
  林见鹤抿唇道:“好。”
 
 
第16章 哭了
  015
  萧随不乐意了:“夫子,本公子正好有要事前往永昌侯府,不如就由我送去可好?”
  夫子冷哼一声:“萧丞相特意叮嘱好生管教你,若你缺课,我便直禀到府上去。”
  萧随脸黑了。
  姜漫大脑昏沉,但意识却很清醒。
  她掐了萧随一把,叫他闭嘴。
  萧随难以置信她竟这般不讲义气。
  姜漫扶了扶额头:“夫子,姜漫告退。”
  她走得比较慢。
  “学生告退。”背后传来林见鹤的声音。
  走出学堂,她清了清嗓子,对林见鹤颐指气使:“本小姐不需要你送,你回去吧。”
  林见鹤并不言语。
  姜漫走,他远远不紧不慢跟着。
  她回头瞪他:“不要跟着我。”
  林见鹤一脸冷淡,不离开,也不理会她。
  姜漫觉得脸热得厉害,鼻子里呼出的气像在喷火。她身体晃了晃,摇摇脑袋;“奇了怪了,地震了?”
  一只有力的手攥住她胳膊,冷冽的气息扑面而来。
  她愣愣看过去,视线所及,是半截苍白的下巴。线条锋利,如刀削斧凿。
  她微微抬头,林见鹤正垂眸看她。
  他的脸棱角分明,眸如点漆,眉如鸦翅,斜飞入鬓。
  高挺的鼻梁,薄唇微抿,看人时眼睛里不带感情,无端冷漠阴沉。
  姜漫摇摇脑袋,伸手点了点他的手臂。
  他身上沾染了室外寒气,指头戳上去,冰得厉害。
  姜漫觉得那温度有些舒服。
  她有些纠结地又戳了几下,终于还是忍住了将脸也贴上去冰一下的冲动。
  “你抓我做什么?”她脸上烧得红彤彤,圆溜溜的两个眼睛湿漉漉的,眼尾都泛着红,双眼皮褶皱又那样深,脖颈上一圈白兔毛将她衬得又乖巧又可怜。
  林见鹤眼中戾气加深。
  他猛地松开手,冷冷道:“自己走。”
  姜漫小巧秀气的鼻子里哼了一声:“不许跟上来。”
  京城冬季多雪。道路往往是刚清了,不过一个时辰又落上了雪。
  从学堂门口到崇文馆正门这段路,平日里不觉得长。
  但姜漫今日走了很久都走不过去。
  她的视线在摇晃。
  她明明看见了门口,可怎么走都好像不对劲。
  林见鹤看着她沿着荒败花圃转圈,眉头拧了起来。
  姜漫第三次摇摇晃晃从他身前转过去时,他动手轻轻在姜漫脑袋上歪了的发髻间戳了一下。
  姜漫顺着他的力道,缓缓往下倒。
  她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盯着大门,喃喃:“门怎么倒了?”
  此刻正是授课时间,庭院里没有人。
  林见鹤抓住她手臂,将她拉了起来。
  姜漫被他拉着,跌跌撞撞跟着他走。
  林见鹤步子比她大,他迈一步,她得小跑两步。若是她不走,林见鹤便拽着她走。
  姜漫觉得有些委屈。
  她脸上热得厉害,正难受,一块带着雪松微苦气息的披风兜头盖在她脑门上。
  她什么都看不见了。
  林见鹤提着姜漫肩膀将人往姜府马车里一塞,将车帘等全都放下,冷冷道:“去姜府。”
  姜漫感觉自己怀里塞进来一个热腾腾的东西。
  她身上这时候开始发冷,怀里的温度让她舒了口气。
  林见鹤观察着这个人。
  她眉毛很秀气,眼睛极有神韵,脸颊白里透红,蜷在角落里,将暖炉紧紧搂着。
  “不许跟着我。”她咕哝道,大眼睛有些睁不开。
  林见鹤冷笑一声,伸手将暖炉从她怀中拿了出来。
  姜漫失去了温暖,不由得睁大眼睛,有些傻乎乎地盯着林见鹤。
  她觉得有些冷,不由向着温暖依偎过去,伸手去拿那个暖烘烘的东西。
  林见鹤毫不留情将她的手拨开。
  姜漫吸了吸鼻子,怔怔看着他。
  林见鹤冷漠回视。
  “呜哇——”姜漫仰着脖子哭了出来。
  林见鹤一怔。
  “吁——”车夫收紧缰绳。
  马车刚停下,永昌侯府侍卫便听到他们那看起来没心没肺的二小姐哭得撕心裂肺。
  刘婆子提着衣摆噔噔噔跑过来,纳闷不已:“怎么了怎么了?祖宗谁惹你了——”
  车帘掀开,她目瞪口呆。
  林见鹤一脸冷漠,姜漫扯着人家衣摆哭得要多伤心有多伤心。
  刘婆子忙把她抱过来。
  林见鹤脸色很冷,只道:“你家小姐发热,在下受夫子之托送她回府。”
  说完便离开了。
  刘婆子叹了口气,心想,看那样子,气得不轻。
  她把姜漫拖进了府里。
  林见鹤将药方也留下了,刘婆子扫了一眼,见没问题,便交给丫头去府里抓药来熬。
  至于姜漫,她一路嚎哭,像是几辈子没哭过似的,反正永昌侯府诸人都听见了,不少人亦看见了那个场面。
  她哭完了如今睡得人事不省。
  等她昏昏沉沉被嘴巴里苦味刺激到醒来,想起隐隐约约发生过的事,她脸色都青了。
 
 
第17章 工具
  017
  “妹妹昨日哭着回府,可是出了什么事?”饭桌上,姜柔看似关心地问。
  提到这个,姜漫便脸色铁青。
  “烧糊涂了。”她狠狠咬了一口鸡腿,腮帮子鼓鼓的。她怎么能在林见鹤面前丢那么大的人呢?
  姜柔:“妹妹昨日发着烧,写出那样的文章和字来,想必在于家时定有很好的老师了?”
  她心里冷笑,姜漫处处说于氏夫妇对她不好,就凭她那篇文章,所师之人绝对不凡,于氏若真对她不好,如何会让她读书识字?
  分明就是过得很好。
  侯夫人有些不喜地看着姜漫:“你姐姐在崇文馆,向来是贵女中学问佼佼者,你怎能抢她风头?平白让人看了笑话去。你要记着自己的身份,永远不要妄想越过阿柔去,知道了吗?”
  姜漫一口肉噎在喉咙里,闻言直勾勾盯着她:“我什么身份?”
  “阿漫,你怎么能这样跟母亲讲话?”姜柔不赞成道。
  孟玉静心里也窜起一阵火。自她在永昌侯府站稳脚跟,多少年没有人这样当面质问她。姜漫眼里的冷笑让她恼羞成怒。
  “什么身份?你是姜府收养的小姐,阿柔是姜府名正言顺的嫡亲大小姐,你说你什么身份?!”
  姜漫咽下嘴里的东西,慢条斯理拍了拍手上的食物残渣:“哦。既然不想被我比下去,那就安分一些。”
  她不冷不淡的态度实在令人生气。
  孟玉静:“你说什么?”
  姜柔脸色苍白,泪水吧嗒就掉了下来,她扑到孟玉静怀里:“阿娘,我,我没想到阿漫是这样看我的。是我的错,本就是我占了阿漫的身份,我死有余辜。”
  孟玉静手忙脚乱安慰姜柔:“阿柔乖,你最善良了,不关你的事。”
  她眼神冰冷地看了眼姜漫,其中的冷漠和厌恶如有实质。
  姜漫垂眸:“我昨天发烧了。”
  孟玉静看着她不说话。
  姜漫道:“听说侯爷和夫人听见大小姐在屋里哭,都去看她了。”
  孟玉静脸上冷意顿时有些挂不住,她眼睛闪了闪,这才想起来,姜漫昨日因发热才回府,他们却谁也没有去看过她一眼。
  她回府的时候哭得很厉害,明明她也知道,却没有想起去看她。
  姜漫笑了笑:“所以,你看。你们对我有偏见,因为我是姜漫,所以做什么都是不对。昨日之事,是姐姐频频看我,引来夫子注意,我身体不适,并非故意给夫子难堪,自然要自证一番。难道任由夫子与众人误会我姜府之人不尊师者吗?”
  “既如此,你为何偏要与阿柔比?”孟玉静怒气已消了有些。
  “母亲也说了,姐姐的学问出众。我若挑个连我都不如的,只怕别人也不会信服。”
  她此话一出,姜柔脸色便又难看了一分。她最后输得那般明显,可不正是连姜漫也不如。
  姜漫此话简直是诛她的心。
  “哦,对了,姐姐问我师从何人。”姜漫苦笑一声,“于氏你们亦见过了,那于大山乃是赌鬼,整日不事生产,无事便打妇人,这样的人家如何会给我请夫子?那只不过是我在村塾外头自己听着学来的。”
  姜柔一脸失魂落魄,孟玉静看见,摸了摸她的头发。
  她对姜漫嘴角扯了扯,没什么耐心道:“罢了,你病才痊愈,回去歇着吧。”
  姜漫走出房门,听见身后传来孟玉静和姜柔说话的声音:
  “绿萝,去将我那套翡翠头面拿来。”
  “娘,那不是你出嫁的时候外祖母亲手拿给你的么,如今拿出来做什么?”
  “傻丫头,当然是给你了。我母亲将它给了我,如今我将它给你,日后阿柔有了女儿,就将它传下去……”
  姜漫抿唇,抬头看了眼纷纷扬扬的大雪。
  “唉,姑娘,这么大雪,夫人怎么也不给你件披风,昨儿才发热呢,瞧这一头一脸的雪。”
  竹苑里,刘婆子忙带着下人将她团团围住,给她包裹得严严实实,嘴里念念叨叨。
  姜漫跳起来抓了一下头顶树枝,抖落满树的雪,落了众人一脸。
  众人冰得跳脚。
  “唉,唉,冰死啦!”刘婆子忙侧头抖落脖子里的雪。
  姜漫哈哈笑了起来,银铃一样的笑声,很好听。
  刘婆子跺了跺脚,指挥众丫头将她推了进去。
  “顽劣不堪。”她嘀嘀咕咕。
  屋子里,等丫头们都出去以后,姜漫双手托着下巴,看着火盆里的炭火发呆。
  红红的火焰在她乌黑的眼睛里闪烁,将她姣好的脸映得白里透红。
  突然,她道:“冬日里能抓到蛇么?”
  刘婆子警惕起来:“干嘛?”
  姜漫:“扔姜柔床上。”
  “!”
  刘婆子探头瞧了瞧屋外头,拍了拍胸脯:“万万不可。”
  姜漫下巴杵在掌心,说话时手掌随着下巴一动一动,像只懒洋洋的小松鼠:“去抓。不然我让小侍卫去扔。”
  “你敢!”
  姜漫冲她得意一笑。
  刘婆子咬牙:“作孽。”她上辈子一定是得罪这个小王八蛋了。不然怎么这么倒霉比她给抓住了小辫子脱不了身。枉她还可怜她。呸。
  “不要偷偷在心里骂我,我会听见的。”姜漫幽幽道。
  “!”
  “唉。”姜漫叹了口气,整个人趴在刘婆子怀里,把刘婆子吓了一跳。
  “你,你做什么?”
  姜漫软软的脸在她怀里蹭了蹭,嘟囔道:“你怀里好香啊。”
  刘婆子一僵:“我告诉你哈,你给我起来。”
  姜漫把手往她腰上一环,缩在她怀里,又把她的手拉过来环住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闭着眼睛惬意道:“啊,你身上肉也挺多,躺着真舒服。”
  刘婆子:“……”妈的,想杀人。
  姜漫在她怀里感受着久违的,被母亲拥抱的感觉。她已经很久很久没见过妈妈了。现实里那些温暖早就离她而去,这里有的只是旁人的恶意。
  梦里她回到了现实里的家,从她粉色的床上醒来,阳光透过白色窗帘照在脸上,温暖和煦,妈妈温柔地开门进来,笑着在她脸上亲了亲:“阿漫,要上学啦。哥哥带你一起去哦。”
  “喂,醒醒。”刘婆子那带着一丝嫌弃的声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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