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始乱终弃了一个病娇(穿书)——打醮翁
时间:2022-01-08 13:26:45

  姜漫:“大夫来了?姜柔如何?”
  “别提了,真就只剩一口气。那宫女厉害啊!”
  她说起来啧啧称赞:“一般人没这功夫。不是手重打死了,就是手轻打轻了。不多不少给她留一口气,没两下子做不到的。贵妃身边奇人辈出啊。你日后还是躲着点,太不简单了。”
  这点姜漫倒是跟她有同感。
  她眉毛拧了拧,深思起来。贵妃是男主那一派的,说到底,与她是敌非友。那美人满是戾气的眸子在她眼前掠过,她打了个寒颤。
  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
  姜府这一夜人仰马翻,姜柔病了,侯夫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半夜叫了好几次大夫,偏偏还要掩人耳目。
  毕竟姜柔做的事不光彩,萧贵妃暗中派人来,便是没有当众撕破脸。侯府自然不会到处宣扬。
  至于阿洲,贵妃那边拿捏了把柄,姜卓然自然不敢再将人处理,由着姜漫将人带走了。
  阿洲这个人,上辈子姜漫入宫常常受人欺负,有次冰天雪地,她冷得快要冻僵,阿洲偷偷送了她一个暖炉。
  没过多久宫里死了个得病的宫人,她起初没放在心上,后来才知晓那人是阿洲。
  她毕竟欠了他一个恩情,打听到他家中有一眼盲老母,一直靠他的救济勉强过活,他死后无人管,老妇人病得奄奄一息,她便暗中打发了人,一直照顾。她死的时候,老妇人还活着。
  昨日在宫里,她要拿走姜柔扔掉的玉珏时,发现了鬼鬼祟祟的阿洲。
  在她的盘问下,阿洲招了。
  他看见姜柔拿了玉珏,偷偷跟来的。
  姜漫便将计就计。只是要阿洲作证,他是万万不敢的。
  姜漫见他神色萎靡,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暮气,猜到他可能已经得知自己熬不久了。
  姜漫一提他家中老母,他想了想,答应了。
  他在宫中讨生活,自然知道姜漫身份。
  如此便更惊惶,他一个小小宫人,姜漫竟也了如指掌,不能不让人吃惊。纵然他不答应,以她展露的手段,家中老母又怎么可能躲得过。说到底,任人宰割,他走投无路,赌一把罢了。
  “不过,你家中老母自然最愿儿子长命百岁,你帮我这一次,我会尽力寻医替你治病。”她说这话时眼神很平和,很真诚。
  若是骗人,她没必要说这一句。阿洲心里渐渐信了她。
  这是一个好人,他想。
  事后阿洲回到宫里,宫中风平浪静,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好像永昌侯府那一晚上的事根本就没发生过一般。
  姜漫心里清楚,永昌侯受了如此大辱,最喜爱的姜柔险些送掉一条命,此仇可谓不共戴天,他是断然不会再站三皇子了。
  事后想起来,那日之事处处透着奇怪,萧贵妃未免太过兴师动众,与永昌侯府关系断绝,对她来说有什么好处?
  姜柔养病,没个把月是好不了,姜漫一个人去崇文馆。
  昨晚翻来想去睡不好,今日索性早起,早早来学馆。
  没料到学堂里林见鹤一个人早早到了。
  她打着哈欠走进去,坐到自己位子上,趴下来,眼睛有些睁不开。
  林见鹤目光往她手上一扫,嘴唇紧抿,冷气便冒了出来。
  姜漫后知后觉,拉了拉披风:“今日怎得这般冷。”她嘀咕两声,眼睛转到林见鹤那里。
  学堂窗户开得低,林见鹤盘膝坐在窗户底下,晨光透过窗棂,洒在两人之间,林见鹤的脸白得有些透明,侧脸线条冷厉,嘴唇紧抿,看起来不太高兴。
  不太高兴?嗯?姜漫伸长脖子,不料林见鹤扭头,眉头跳动,阴郁道:“看什么。”
  姜漫视线马上往窗户上移,面不改色:“萧随怎地今日这般晚,太懒惰了。”
  “呵。”林见鹤冷笑一声扭头。
 
 
第25章 冰冷
  025
  两人之间气氛冷凝, 姜漫半尴不尬,她干笑一声,心中叹息, 林见鹤果然厌恶她了,看来她刷恶感的行为还挺成功哈。
  “说我什么呢?”萧随摇着扇子进来, 听到自己名字, 很骚气地甩了甩额前一缕长发。
  “没什么。”姜漫没敢往林见鹤那边看,对萧随的到来松了口气, 林见鹤飕飕冒冷气,眼见是很讨厌她了, 空气沉重得简直要窒息了。
  她努力忽略背后冷冽,笑问:“萧兄今日为何这般早?”
  萧随神情潇洒:“你又为何这般早?”
  “手怎么了?”他视线一顿,停在姜漫手上。
  她的手细瘦,此时掌心青紫一片, 贴在白皙的脸颊旁边, 实在有些骇人。
  萧随三两步走过去,凑近看了看:“你昨儿夜里干什么去了?”
  姜漫叹了口气, 随口忽悠:“昨日梦中有一大虫,我斗了一晚上, 早晨醒来便这样了。”
  说着她又打了个哈欠。
  “此手如此好看,长在你身上怪糟蹋的。”萧随颇有些见不得美好的东西沾了瑕疵。
  姜漫有些无语。
  “怎地也不上药。”萧随拿扇子敲了敲桌沿, 眼睛里满是惋惜,招手对门口候着的下人道,“将我府中治外伤的金玉膏拿来。”
  下人领命而去,姜漫一听,忙摆手:“区区小伤,哪用得着。”
  萧随不乐意了, 恨铁不成钢道:“所以说这双手给了你当真是暴殄天物。”
  姜漫:“……”
  “我这不是没料到要受伤,不曾备药么,正准备今日下了学,去旁边医馆买药呢。”姜漫道。
  林见鹤薄唇微微勾起,眼睛里黑沉沉的。
  萧随感觉到什么,向他看了一眼。
  林见鹤抬眸,双眼漆黑,眉目冷峻,萧随打了个寒颤。
  他不动声色收回视线,心头千万思绪飘过。
  姜漫其实挺想跟他打听萧贵妃身边那个宫女的。
  但是昨日之事不能外传,她跟萧随不过纨绔朋友,还不到交心的地步。她只能自己瞎琢磨一通。
  其他同窗陆陆续续到了,今日授课的夫子乃是当日对姜漫字迹大夸特夸那个,姓孔,据说乃是孔氏后人,他每日授课都爱问姜漫问题,姜漫对这种出风头的事情一点也不敢兴趣。
  但老人家两眼放光盯着她,她就是硬着头皮,也得上。萧随每日都在一旁看她笑话,气得她恨不能捶他一顿。
  老夫子进来,看到学生满满当当坐着,不由满意地点了点头。
  姜漫挺直脊背,心中暗想要来了要来了,夫子每日三问要来了。
  果然,夫子目光跟她对视一眼,双方眼神之间一阵电光火花,姜漫想的是今日就罢了吧,别再提问了。
  夫子想的是,看来姜姑娘今日也很想回答问题,那双大大的眼睛里充满了期盼。
  不过,他有些可惜地想,今日另有安排,要让小姜姑娘失望了。没事,改日多给她几次机会便是。他摸着胡子满意地点了点头。
  姜漫伸长脖子等着,夫子破天荒道:“古人常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诸位有千里迢迢来京城求学者,有行山游水踏遍万里河山者,亦有长居京城,未曾远行者。”
  此言一出,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夫子是何意思。
  夫子摸了摸胡子:“老夫昨日有感,学问学问,既要学,也要问,终日坐在学堂,所思所想皆从书中来,事不躬亲,日后若是做了官,未免被人蒙蔽。”
  “今日我有一问,需得两人一起完成,做好文章交由我。”
  众人还从来没有收到这样的课业,有些不知所措。
  学堂里共十几人,夫子随手点,点了哪两个便是哪两个。
  “姜漫。”夫子点到她。
  姜漫眼神一肃。
  前面的人已点得差不多,如今剩下的,除了姜漫,萧随,林见鹤,还有一位公子。
  萧随低声道:“可能是我们俩,这样倒是不错。”他摇着扇子,脸上神情舒展,好像已然看到姜漫写文章的画面。
  姜漫居然有一丝紧张。她盯着夫子的手,看他顿了一下,目光在剩下几人身上扫过,无视萧随期待的目光,在剩下两人间犹豫了一下,张口道:“林见鹤。”
  “你们二人。”
  姜漫手心里有些汗。感觉到林见鹤冷冷的目光从从一旁扫过,她不由挺起了胸膛。
  她道:“是,夫子。”
  萧随长叹口气,仰身倚在倚背上,额前头发被他扇得飘起又落下。
  “小姜妹妹,好可惜。”他丧着脸,桃花眼都耷拉下去。剩下那位公子跟他一样纨绔,平日里斗鸡走狗他们都是行家,想想文章就头疼。
  姜漫本不知道为何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心虚,被他这副模样笑到,脸上镇静下来,一板一眼道:“萧兄,夫子看好你。”
  萧随吐血。
  姜漫上前从夫子手里接过一张纸条,乃是此次课业。她扫了一眼,上面说城外五里,有一村庄,名油花村,很穷,穷得都在皇帝跟前挂上号了,京城天子脚下,居然有人吃不饱穿不暖,传出去不是让人看大梁笑话,皇帝很不高兴。
  姜漫捏着纸条,有些犹豫。
  林见鹤在此时抬眸看向她,浑身都冷,眼神相当不善。
  好像在说,敢过来,你试试。
  姜漫成功接收到他排斥的讯号,咬了咬牙:“夫子,可否让我跟萧随一起?”
  萧随眼睛亮了。
  林见鹤嘴唇一勾,视线落在姜漫身上,像在看死人。
  他手指间捏着的毛笔眨眼化为两截。
  林见鹤垂眸扫了一眼,随手扔在一边,眸子里风云诡谲,浑身都透着若隐若现的气息,让人捉摸不透。
  萧随摸了摸后脖颈,妈的,凉飕飕的。
  夫子冷漠地拒绝了姜漫的请求:“你跟林见鹤一组。”说完便出去了。
  姜漫扯了扯嘴角,心想,刚才那番拒绝,想必更加重林见鹤恶感,以为自己嫌弃他,不肯一组。
  还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呢。
  她拍拍萧随肩膀:“萧兄,我尽力了,你保重。”
  萧随摇着扇子起身:“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啊。”说着潇潇洒洒揽着旁边兄台的肩膀走了。
  只剩下姜漫和林见鹤。
  姜漫:“林见鹤,走吧,要去油花村。”
  她收拾好东西,走在前面,到门口,扭头一看,好家伙,林见鹤坐着没动。
  她拿出纨绔的气势,大步走过去,“啪”往林见鹤桌子上一拍。
  林见鹤抬眸,一张相当好看的脸,就是目光很冷。对她,很不友好。
  姜漫:“走不走?”她双眼皮褶皱很深,眼睛很亮,生气也是生机勃勃的样子,很灵动。
  “不走。”林见鹤冷笑一声,将桌上书卷拿起,慢条斯理整了整,理都懒得理她的样子。
  姜漫:“呵,爱走不走。”她一甩头就走了。
  学堂里安安静静,只剩一个人。姜漫的脚步声很轻快,跑远了便听不见了。
  林见鹤将书册随手一扔,那支被他捏断的毛笔,在他掌下彻底化为齑粉。
  他眼睛里带笑,笑意却似乎可以杀人。
  一只窗沿上的鸟雀被他视线扫到,惊觉什么,扑簌簌扑腾着翅膀,迅速飞走,着急之下,羽毛都掉了两根。
  见此,林见鹤身上气息更冷了。
  他啧了一声,漫不经心捡起书册,拿在手里,离开了学堂。
  姜漫也没真离开,毕竟还要合作。
  她在门口遇见了萧随。原来是早上吩咐送的药送来了。
  她知道这金玉膏不是一般的药,觉得萧随这人还挺不抠门。
  拿都拿来了,再推辞不太好,她从萧随手中接过药,左手无名指取了一些,抹到右手掌心。
  果然不愧是良药,一抹上去,清凉袭来,热辣辣的感觉便没了。
  “果真是好药,谢谢萧兄!”姜漫抱拳。
  萧随急忙提醒:“药!”
  他颇为惋惜那只手,也可惜自己的药,姜漫涂得乱七八糟。
  他一边摇头,一边忍不住伸手将药抹匀称了些:“唉,唉,唉!若你这手丑一些,我决计是不会管的。我这药,一般的手,那是暴殄天物。”
  姜漫:“……”她收回前言。
  她觉得萧随一个大男人婆婆妈妈,不由一阵冷汗,将手抽回来:“行了,我这丑手,自个来,免得玷污了萧兄您尊贵的眼睛。”
  说着,撇了撇嘴,抬眼却看到林见鹤看了过来。
  一瞬间,她感觉脖子上一道凉意。
  难不成林见鹤对她起了杀心?
  这,大哥,不至于?
  她反思自己在林见鹤面前的几次表现,好像,刷反感度是有点太积极了?
  就在她皱眉纠结的时候,林见鹤竟然走了过来。
  破天荒。
  “走。”他冷冷丢下一句。
  姜漫还有些没回过神,站着没动。
  林见鹤一个带着杀气眼神过来,薄唇勾起:“不走?”
  姜漫抬起下巴,撑起气势:“走。”她冲萧随霸气地挥了挥手。
  萧随裹紧了身上大氅,望着林见鹤若有所思。
  姜漫跟林见鹤这辈子还没怎么说过话,说起来,她俩不熟。
  林见鹤还讨厌她。
  这个距离是安全的,就是怎么相处是个问题。
  她想了想,拿出公事公办的态度:“我们先去油花村。”
  林见鹤将手伸出来,长长的骨节微微弯曲,掌心向上。一副连话也不想说的样子。
  姜漫扫了眼他的脸,隐隐有些阴郁暴躁的样子。
  她将夫子的纸条放到他掌心,收回手时食指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指尖,那冰冷的感觉让她打了个哆嗦。
  可真冷。
  她将手收回袖中,指尖好像冻住了,麻麻的,怪怪的。她的手热烘烘的,袖子里一直带着暖手炉。跟林见鹤简直是一个火,一个冰。
  林见鹤垂着眸子,指尖捏住纸条,目光顿了一下,随即拿到面前扫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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