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罕你!
楚燕跑得更快了!
楚冰还想追,苏敏叫住她:“我们回去吧!”
楚冰回头看了苏敏一眼,苏敏朝她点点头,她这才回头,和苏敏一起带着大宝和小宝回了药房,楚冰倒了一杯水给大宝小宝漱口,看到吐出来的血迹,她好气又好笑:“你们属狗的呀,这么喜欢咬人!”
昨天打架还只是小宝咬,今天大宝也跟着咬了!
想想楚燕鲜血淋漓的手腕和手指,真想问问她的心理阴影面积。
小宝天真的看着她笑,大宝则是说道:“她那么高那么大,一只手就能打扁我了,我只能咬她啦!”
楚冰惊奇:“你这孩子,真是成精了啊!”
还知道那是大人打不过,要取巧。
“那当然,我可是我爸爸的儿子!我爸爸可是世界上最厉害最厉害的兵!我以后也会是最厉害最厉害的兵!”大宝挺起胸膛骄傲的手。
小宝跟着喊一句:“最厉害!”
楚冰笑倒:“是是是,你们最厉害!”
俩宝受了惊吓,接下来一天都不肯离妈妈半步,也不出去跟小伙伴们玩耍了,苏敏也没赶他们,只是有病人过来看病的时候,让他们不要吵闹,一天很快就过去了,楚冰几次三番想要说话,都找不到机会。
而另一头,楚燕急慌慌的跑回家,楚老太见她满手血,吓了一跳:“怎么回事?怎么受伤了?”
楚燕见家里没人,就气愤的说:“还不是周家那俩小畜生,我好心好意给他们糖吃,他们倒是好,把我给咬成这个样子!”
楚老太眉头皱得紧紧:“这么野?没关系,等以后,就好了。”
等楚燕嫁给了那什么军官,俩兔崽子落在楚燕手里,还不是想怎么□□就怎么□□。
“嗯!”楚燕也是这样想的!“对了奶,媒人那边有消息了吗?”
楚老太:“那有这么快?怎么了?”
楚燕皱眉,让楚老太帮她包扎伤口,伤口太疼了,楚燕心里越发的怨恨,俩孩子她收拾不着,就想先收拾楚冰。
“那苏敏,也就这两天的功夫了,那楚冰我们还是得赶紧的嫁出去,要不然等到苏敏死了就晚了。”
楚老太倒不这么认为:“苏敏死了才好,没人帮他们母女俩,她们还能逃得出我的手掌心?”
“可我就怕,”楚燕低声道:“我就怕苏敏真死了,周家那两个为了那俩小畜生,要把楚冰说给周司南,虽然周司南最后也是要死的,可那两个没那么容易死,要真有了这一茬,最后那两个托孤给楚冰怎么办?前世就是这样的。所以楚冰得趁着苏敏没死之前先搞定,这样才能够避免节外生枝!”
楚老太一想也有道理:“那我等会儿再去媒婆哪里催催。不过苏敏也不是个好对付的,要是她在的话,想要搞定楚冰的婚事有些难,最好把日子选择苏敏死的那天。这样她上山采药去了,正好不在村里,我们趁着她不在把楚冰婚事敲定,让人立马把人带走,就算带不走,也把名分定下来。”
楚燕觉得可以,她回想了好一会儿,才终于确定苏敏的死期:“苏敏是后天死的。让媒人后天来就行了。”
楚老太点头表示可以:“还有周家哪里,昨天今天都闹出事来,我们要是再没有一点儿表示,回头也不好说,这样,等晚点,我让你妈带一篮子鸡蛋过去道个谢,别让人说我们不知感激。”
楚燕点头:“可以。”
祖孙商定,楚老太帮楚燕包扎好伤口,让她在家里不要再出门了,自己则是起身又去了媒婆哪里。
镇邮电局,一个穿着破破烂烂像老农,头上还戴着个斗笠的汉子接了一通电话,电话那头是个娇俏的女声:“我让你抓几只野鸡给我带过来,你抓了没?”
男人憨厚老实:“最近山里的鸡不好抓,我还没抓着呢,不过你放心,我很快就抓好了,到时候就立马给你送过去,你甭急啊!”
女人气道:“叫你抓两只野鸡就这么难?弄这么半天还没弄好,你有没有用心抓的啊?我不管了,最多三天时间,我一定要见到鸡,要不然我在同事面前丢脸,我可饶不了你!”
“好好好,一定给你抓,一定给你抓!”男人唯唯诺诺。
挂断电话,男人交了钱,唉声叹气的走了。
李丽笑着跟同事说道:“这都什么人哪,为了几只野鸡也打电话!真是钱多烧得慌。”
“兴许人家有钱人呢?”
“啧啧!”
男人走出了邮政局,七拐八绕的,最后闪身进了一个屋子,如果苏敏在,就会发现,那屋子,正是上次方嫂子进的屋子,而男人,自然也正是跟方嫂子会面的男人。
进屋后他随手将斗笠放到一边,眉眼黑沉沉的,眉头皱得紧紧的。
刚刚那个电话,当然不是什么抓鸡电话,而是他们之间的暗号。
电话那头的意思很明白,周司南快要回来了,让他这边赶紧的把苏敏做掉,要不然周司南回来,他们再想动手就难了。
男人眼底阴沉,看来他得亲自跑一趟杨家坪。
半夜,方嫂子突然间被一阵冰寒激醒,她睁开眼睛看到床头站住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跟杨老六完全不像,顿时吓得就要尖叫,一只大手捂住她的嘴巴,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来:“是我!”
第19章 防身
苏敏接下来的大半天都跟往常没有什么两样, 该干嘛干嘛,叫楚冰看得不明白。
楚燕一而再再而三的诅咒她,难道她就一点儿都不生气吗?
楚燕落水之后才说这样的怪话, 难道她一点儿都不好奇吗?
楚冰百爪挠心一般的痒,导致连学习都有些荒神,北北最后还是被苏敏训斥了几句才重新收拾了情绪,专注于学习上, 跟往常一样, 到了下班的时间, 苏敏见没什么人, 就带着楚冰收拾整理好药房, 带着两小先去家里的自留地摘了一把空心菜, 在河边洗干净这才回家做饭。
苏敏嘱咐一声大宝看着弟弟不要乱跑, 就进厨房做饭去了, 不想这两小家伙看着跟平常没什么两样, 嘻嘻哈哈的,本以为他们已经将中午的事情忘记了,谁知道朱小丽和周大山一回来, 两人就扔了手里的玩具蹬蹬蹬跑过去,一人抱着一个大腿叭叭叭的告状,朱小丽一听可不就气炸了, 怒气冲冲的,抄起菜刀就要杀去楚家找楚燕算账。
昨天她才刚刚跟钱招娣打了一架, 表达了自己强烈的不满,今日楚燕竟然就对俩小出手,这是完全不将他们周家人放在眼里啊!
朱小丽这暴脾气能忍得了?
不会做人就不要做人了!
老娘送你去西天取取经!
“娘!你不要冲动啊!”
苏敏听到动静出来一看,简直是要吓死了, 忙冲过去帮周大山拦人,为此朱小丽将他们父女给狠狠的骂了一顿,说他们是孬种,人家都欺负到门上了,他们也不知道反抗!
周大山和苏敏除了忍还能说什么呢?
他们当然也生气,可大宝小宝也把人给咬伤了,再说人家也就是说些不着调的话,生气归生气,倒也不至于提刀上门找人算账。
结果倒是好,他们这边才将人劝下来,钱招娣拎着一小篮子鸡蛋上门道谢了,这下好了,朱小丽可算是逮到机会了,直接就将人堵在门口骂一顿,冷笑:“可别说什么感激不感激的话,我们家可受不起你们的感激!救你们还要被咒去死,还打着什么鬼主意要欺负我家孩子?姓钱的我告诉你,以后你们楚家的人就算是死在面前,我也绝对不准我家苏敏伸一根手指头!她要是敢伸手,我就把我的头砍下来给你当球踢!”
得了!
钱招娣也好气。
女儿被咬伤了手不说,他们好心好意拿着鸡蛋来道谢,还要被骂一顿?
想到周家人也没多少日子好活了,钱招娣塌着的腰也直了,她叉腰骂道:“我呸!还以为自己是什么神医呢,不就是会看两个小病吗?还在这里拽上了!还不给我们家人看病?谁稀罕找你们看病?怕不得被你们治死?以后我就算要死了,也绝对不找你们医!”
朱小丽气疯了,苏敏也大怒,当即冷声道:“婶子说的是,我苏敏医术有限,不是什么神医,以后婶子以及婶子家的人,我这个庸医就不再接手了,以免有害人之嫌!请吧!”
钱招娣冷哼:“算你识趣!”
拎上她的鸡蛋篮子转身就走。
朱小丽气得在院子里骂了半天,等到睡觉还愤愤不平。
明明是楚家理亏,竟然还能这么理直气壮,真是没良心,白眼狼!
周大山本来还劝她,到后面连自己也被喷,就没再哼声了。
苏敏听着朱小丽骂骂咧咧的,心里也是无奈得很,回头见两小一脸害怕的样子,又不得不安抚住两小,直到哄得两小的熟睡了之后,她才打开桌柜,从最下方拿出一个木匣子,放在桌面上打开盖子,摆在最上面的是一把锋利的军刀。
这是周司南送给她防身用的,不过她大部分时间都待在村里,偶尔去镇上或者上山采药,他们这边的山不算得很高,前些年大炼钢把山上的树木都给砍了个七七八八,所以也并不怎么茂密,不算深山,平时基本上都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像野猪老虎之类的猛兽,主要还是蛇虫,但她每次上山都会带着自己配置的药粉,蛇虫根本就不会近她的身,所以一般是不会有什么危险的,军刀就没用上,她就锁了起来。
一个是太锋利太贵重,她怕弄丢了,二个是周司南送给她的,她也舍不得用,三个家里俩小子淘气喜欢到处挖,她怕不锁起来被俩小子挖出来,到时候伤了人就坏事了。
可是今天,苏敏却觉得这把军刀,必须得重见天日了。
今日再见楚燕,苏敏有一种强烈的直觉,楚燕没有说谎,自己真的要死了!
要不然楚燕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说那样的话,钱招娣也不会如此肆无忌惮!
倒也不是说苏敏说自己多了不得,没人敢得罪自己,而是她本身医术的确是很好,再加上周司南年纪轻轻如今就已经是营长了,前途远大,再加上他们家也从来都不会仗势欺人,平时跟邻里跟村里人相处得都很好的,一般人都不会轻易得罪他们家,把话说得这么死。
当然,朱小丽的性子也的确是泼辣,但她之所以会这么泼辣,其实一开始的时候其实都是故意表现出来的,他们周家到底是外来户,如果一味的软弱,就会被人欺负,表现出几分泼辣拼命的架势,就会让人在想要欺负人的时候不得不多想一想,也能减少一些麻烦。
一直以来朱小丽也的确都处理得很好,她性子泼,却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又会做人,所以在村子里人缘还是很不错的。
这一次之所以这么生气,一而再再而三的发飙,也是因为楚燕那些话触及到她的逆鳞了。
朱小丽一辈子就生了两个儿子,偏偏小儿子在当初逃难的时候没了,她其实很伤心的,好在身边还有周司南和苏敏,两个孩子都很乖很懂事又聪明伶俐,很是安慰了她,她也更将周司南和苏敏看得跟眼珠子似的,楚燕这样咒苏敏去死,朱小丽哪里受得了?可不得发飙!
楚燕一再碰朱小丽的逆鳞,朱小丽要发飙,钱招娣就算是憋屈也得忍着,谁叫他们理亏呢?可钱招娣却直接撕破了脸,这就不得不让人深思了。
确定自己会死,要说苏敏心里不慌不乱,那都是假的。
没错,身为大夫,她其实也算得上是见惯了生死了。
但见惯的是别人的生死,面对直接的生死,对于一个热爱生活,毫无心理准备的人来说,是真的很难保持冷静。
可她又不得不保持冷静。
因为一切都只是她自己的猜测而已,因为,朱小丽和周大山今晚的反常,其实何尝不是因为那些话也落了他们心里,他们心慌意乱?
如此情况下苏敏要是再表现得惊慌失措,只会让朱小丽更加惊慌失措,所以苏敏就算心里再慌乱,也得压着,不能表现出来。
也直到这夜深了,她才敢放纵自己的思绪。
她会死。
她为什么会死呢?
苏敏想不明白。
生病?她自从学医以来就一直给自己调理身体,健康得很,根本就没有任何问题。
受伤?她除了上山采药,以及炮制药材,做饭会用到凶利的器具亦或者到有危险的地方,其他时候她想不出来自己会遇到什么样的意外。
有人谋害自己?她没得罪什么人啊。
苏敏下意识却是想到了方嫂子,她很快又否决了。
她虽然知道了方嫂子的秘密,但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说出去,在方嫂子面前也是摆出一副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她应该不至于这么丧心病狂,就因为这个而要杀自己吧?
除此以外还能有什么?
难不成,是周司南在外面招惹来的仇家?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如今部队那边只有营长以上的级别家属才能够随军,周司南为了让他们母子早日随军,这些年工作很拼命,经常出任务,难保没有得罪人。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对方会不会也伤害爹娘和孩子们?
苏敏一颗心紧紧的提起来,心里也更多了几分坚定。
无论如何,她不能死,爹娘和孩子们也不能有事。
哥不在家,她得连同他那一份,拼命拼命的守住家人。
苏敏深吸一口气,眼睛里尽是坚定。
她将军刀放到一边,抽出匣子的夹板,最下面放着的,是一本泛黄陈旧的书。
这是她师父留给她的秘典,不过不是看病救人的医书和脉案,而是毒经。
关于制毒和解毒方面的。
这些师父并没有特意教过她,主要还是教她怎么看病救人,不过像蒙汗药,痒痒粉之类的一些无伤大雅,但又有一点儿防御能力的药,师父也教给她了,为的是她如果有危险,能有些防身的办法,至于制毒解毒方面的,师父就没让她学。
毕竟是新社会了,他们又是住在乡下,没那么多魑魅魍魉,这些东西基本上都用不着,不学也罢。
不过师父也说了,如果有一天,她认为有需要的时候,也可以拿出来学一学,但平时一定要收藏好,别让人给偷走了,流落出去后患无穷。
苏敏一直觉得自己应该不会有用到的那一天,但如今,面对未知的危险,苏敏觉得将军刀带在身边也不够保险,需要给自己重新配置一些杀伤力更强的药粉来防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