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席芸第一次这样被人骂，心里的委屈一下子涌上来，泪水在瞬间滑落脸庞。“你真无耻。”
两个人吵得那么凶，谁又知道他们只不过是认识不到一个小时的陌生人。
周建国愤愤地离开了，席芸的泪水还是没有止住。
“别哭了，别哭了，没事了。”东方健紧紧地抱着席芸，心疼不已。
“健，她是谁呀？”嗲嗲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东方健这才发现白雪的存在。
席芸抬起脸，看到了白雪，她没有忽略这个女人眼中的嫉妒。难道她跟他是一起的吗？是他的女朋友？
东方健拿出皮夹，把钱递给了一边的服务员，说：“六号桌买单，不用找了。”
回头对白雪说：“白小姐，今天不能送你了，你自己回去吧。”
搂着席芸，头也不回地朝大门走去。
白雪在原地站着，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一切。为什么东方健也有这么温柔的时候，他温柔对待的人不是她。痛，在心口漫延。
第十三章
求婚
东方健带着席芸往别墅的方向去。一路上，席芸也不问。两人默默的，谁也没有先开口。
车在别墅门口停稳。东方健很绅士地下车拉门，就像对待贵宾一样。
席芸下车，不敢相信自己又一次站在这里。这是她第三次站在这里。第一次，喝得醉熏熏地被他带回来；第二次，自己一个人打车过来，甚至连门也不敢敲；而这一次，是他带她来的。视线闪过铁门，落在门铃的下方。
她走近，以便看得仔细。
那是一张便条，上面写着：知道你来过了。对于你的到来，我欣喜若狂。如果看到这张纸条，请速与我联系。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便条的下面，还留了个电话。
席芸知道，那是写给她看的。虽然他没有指名道姓，可是她知道是给她的。原来，他也在乎自己。
装作漫不经心地问：“广告做得那么远，有人会看到吗？”
东方健一愣，随即笑了：“这不是广告。这是这家主人的心意。”说着，随手撕下纸条，攥在手心，“现在要找的人找到了，它也完成了使命。”
席芸笑着，灿烂如花。
跟着东方健来到客厅，第一次来的时候昏昏沉沉，走的时候又匆匆忙忙。现在认真地审视起来，竟发现一灯一器都精致典雅。这个男人很懂得享受。
“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席芸说。
“我也不知道你的名字。”东方健说。
两人同时笑。那一刻，东方健沉浸在她的笑容里不可自拔。
“东方健。你呢？”
“席芸。”
“知道我找你找得多辛苦吗？”天天想着盼着，如今见面了，他竟然害怕拥抱她。不是害怕拥抱她，而是害怕拥抱她之后又被她拒绝。
“不知道。”
他失望。
“不过，我相信。”
他欣喜若狂。她愿意相信他，就代表她对他也有感觉。
“席芸。”他终于知道了她的名字，亲切地叫着，“那天为什么要不告而别？”她不知道，为了找她，他快要疯了。
“我以为这样的感情看不到永远。”
东方健一把抱住她，似要把她融进他的心里面，再也不要分离。
“不要这么说，也不要这么想。我们一起努力，把它留到永远。不，是持续到永远。你，愿意跟我一起努力吗？”
泪，又一次像断线的珠子，一颗一颗滑落。
“你女朋友会生气了。”席芸想起了咖啡厅里那双充满嫉妒的眼睛。
东方健满脸不解地看着她，心疼地吻她的泪珠，一颗又一颗，涩涩的，咸咸的，也融进了他的心里面。他不要再让她流眼泪了，永远不要。
“我没有女朋友。”
席芸擦了擦泪水，再问：“妻子或者情人？”
“也没有。”
“没有，并不代表我没有竞争对手。”
“你是指……白雪？今天在咖啡厅看到的那个？”
“也许不只她一个。”
“以后，我不会再招惹她们。你放心。”
席芸看着东方健的胸膛，感受到他温暖的体温和‘怦怦’的心跳。
“为什么是我？”
“因为我的心指向你，我逃避不了。”
“这句话对几个女人说过？”
“只一个，现在就在我的怀里。”东方健将她搂得更紧。
席芸将手环到他身后，抱紧他，破涕为笑。
“刚才那个男人说你……怀孕了？”刚才那个男人说得难听，但他听明白了他的信息。
席芸看着他，使劲地猜测他目前的想法。是想要留下孩子吗？或者，打掉他？
“是的。”她点头。
“是……那个晚上吗？”
“嗯。”
“真的太好了。真的太好了，谢谢你，席芸。”
“你愿意让我留下孩子，我很高兴。”不顾一切地留下这孩子，看来是正确的。
“那是我们的孩子。我要当爸爸了。”东方健抱起席芸快乐地转圈，幸福之情溢于言表。
“快放我下来，我头晕。”
“哦，忘记了。”东方健轻轻地放下席芸，看着她，仿佛在看一件稀世珍宝，“你真美。”
瞬间，席芸的脸颊染上了胭脂。
“今晚留下来，好吗？”他想念她的味道。
“不行。上次不回家就出事了。我爸妈会担心我的。”
“嗯。明天带我去见他们好不好？我们马上结婚。”
“结婚？”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所听到的。
“你不愿意吗？”
“不是，我是觉得……太突然了。”
“我知道是有点急，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你，愿意嫁给我吗？”
“这是求婚吗？”
“是的，戒指明天再补上。”
泪水再度迷蒙了双眼。
“你不愿意？”东方健问。
“不，我愿意，我愿意。”
“真的太好了。现在就告诉你父母好不好？”
“呃，我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太吃惊。要不，慢慢来吧。”
“你等得及，孩子可等不及啊。”
“我会尽快跟他们说的。”
“好，听你的。可是，别让我等太久。”
“嗯。”
他吻上她的唇，温柔而深情。直到感觉她快要缺氧才不舍地松开。食指碰触她的唇，说：“我已经在这里盖了印，不能再让别人碰。”
她点头，脸上的红晕很深，很浓。
席芸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席妈妈做好了菜等着她，席爸爸则坐在沙发上看报纸。
见女儿进门，席妈妈连忙迎上去：“芸芸，你去哪里了？听说跟那个人发生了不愉快？”
“妈，以后别再给我介绍什么相亲的了，看着斯斯文文的，实际上是不折不扣的败类。”这话说得似乎有些严重，但是不在妈妈面前添油加醋的话，指不定哪天她还会帮她再介绍男朋友。
“真是人不可貌相。你李阿姨说是很老实的一个人，所以我才让你去看看，想不到。哎，算了，以后啊，不能托人找。”
“妈，我的事情您就别再操心了。我知道你们对我好，可是我也有自己的想法，我会处理好自己的事情的。”
席妈妈看着女儿，一脸不信任，在母亲的眼里，女儿再大也只是个孩子。
“妈，爸。这个星期天有空吗？我想带个人回家来吃饭。”
席妈妈有些吃惊，女儿从未说过带谁回家吃饭的话，难道是找到新男朋友了。
“好啊，带来吧。男的女的？”
“男的。”
“什么样的男的？认识多久了？对你好不好？知不知道你……怀孕的事情？”
“到时候见面就知道了。妈，我饿了，我吃饭了。”
“哦。”席妈妈丰富的脑细胞开始高频率地转动着。想象着女儿会带怎么样的一个男朋友回家。她并不认为一个优秀的男人知道了自己的女朋友怀了别人的孩子之后还能热恋到结婚的程度。除非……这个男人长相超普通，或者，有点小残疾什么的。这样想着，席妈妈不禁同情起席芸来。这孩子，怎么就那么命苦呢。
第十四章
出谋划策
穆家客厅里，看着母亲像摆钟一样在客厅里面晃动着，穆云峰感觉头都大了。
“妈咪，您能不能坐下来，你这样走，我头都晕了。”已经走了近半个小时了，她难道不嫌累吗？
“我正在想重要的事情，坐着想是想不出来的。”
“您这样走来走去的，就能想出来了吗？”
“当然。生命在于运动，人这样一走，就会觉得神清气爽，脑袋瓜子也会比较灵光。”
“可是，学者们想事情总是静静地一个人待着的时候想的，那叫冥想，是在一个安静的环境下进行的。”
“哟，儿子，把你妈妈我放在学者的高度上了啊？嗯，真是好儿子。”
听着母亲的话，穆云峰哭笑不得：“妈，你自作多情了。还有，你这样子有点……像……呃……”
“像什么？别吞吞吐吐的，存心让人心急不是？”他难道不知道她一向性急的吗，还欲讲还休，非要急死她吗？
“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呃？蚂蚁？不错，好可爱的小动物。儿子，你居然把你妈妈我比作是可爱的小蚂蚁，你真是太有才华了。”
有没有搞错？居然是这样的反应。穆云峰无奈地摇摇头，道：“妈咪，你慢慢想。我回房了。”
“哎，等等，等等。我想的事情跟你有关，你怎么能这么走呢？”吴老太太赶紧拉住正欲起身的穆云峰。
“和我有关？妈咪，你该不会在想什么歪主意吧？”穆云峰忽然有一些不好的预感，母亲想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主意。
“怎么是歪主意呢？你呀，其它方面挺行的，就是遇到感情的问题，智力就等于三岁的儿童了。不过，你放心，有妈妈我帮你出谋划策，你的爱情将会一帆风顺的。”
“一帆风顺？”穆云峰不禁皱眉。真会一帆风顺吗？只怕会适得其反吧？还说他是三岁儿童？哎，无奈！这幸好只是在家里说说，要是传到外面去，他的脸得往哪儿搁啊。
“当然。听没听过一句话，叫做‘姜还是老的辣’？”
“妈咪，你想出什么办法了没？”看了看时间，已经十点多了，他还想去睡觉呢。喝口水提提神，真希望老妈的长篇大论能早点结束。
“来一招英雄救美怎么样？”
“噗”，一口茶喷射而出，弄得茶几上和地上都是水。“妈咪，你怎么想了那么半天，想到这么老土的一招？”
“老土？我就知道这么老土的招式你没有试验过。来，咱们想个计策，你去实施一下。”
“妈咪，我困了，我去睡觉。”他是真的困了呀。
“不行，事情没有解决之前，不能睡觉。”
“饶了我吧，妈咪，我明天还要上班的。”
“明天休假，别去了。”
“你想看着你儿子的公司就这样垮掉吗？”
“一天不去就不会垮。”
“妈咪，书房有一本三十六计，你有空可以去看看。或许可以想出什么好办法。我先去睡觉了，晚安。”说完，不等吴老太太回话，迅速得向房间奔去。
“三十六计？他既然知道这些计策为什么不去用？”吴老太太一个人在客厅里自言自语，“喂，儿子啊，这么早就睡啊？”
回应她的是一声‘呯’的关门声。
第十五章
思念
东方健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从这里可以望见这座城市的繁华和昌盛。他从来没有觉得原来风景可以这么优美，他也从来没有想过，原来在忙碌的时候偶尔看看风景，也是一种快乐。他发现自己不熟悉的东西有很多。自从认识席芸之后，似乎一切都变得不可思议了。
想到席芸，东方健的脸上露出迷人的笑容，嘴角显出一个浅浅的酒窝。他曾对无数女人笑过，却都不真诚。真到席芸的出现，他才发现，自己的笑也可以发自内心深处。笑的时候，心可以很温暖，很充实，很幸福。
这些，都是在认识席芸之前没有感受过的。席芸，仿佛带着魔力一般，深深摄住了他的心。
拿出手机，发了条短信：看着云朵，就想到了你。只是，此云非彼芸。如果你现在在我身边就好了。
短信发了出去，东方健又笑了起来，曾经听说人们在恋爱的时候总是会做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他算是深有体会了。以前从不喜欢发短信的，第一是没有时间，第二是不屑于这种方式。而现在，他竟然觉得这也是一种情趣。
爱情的力量，果然伟大。
席芸的短信很快回了过来：闭上眼睛，我就在你身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