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承：“嗯？”
姜秋宜懒得和他解释，拉了拉被子，翻了个身：“睡了。”
陆明承：“？”
他盯着姜秋宜后脑勺看了须臾，在心底得出个结论。
女人的心思，真的很难猜。
夫妻俩再次同床异梦。
之后几天，姜秋宜都忙着去门店帮忙，没时间逛街花钱，更没空去想陆明承那天的反常。
那晚之后，陆明承又正常地像个赚钱机器，恢复了以往的早出晚归。
姜秋宜醒来时，他去公司了。
姜秋宜睡觉时，他要么还在公司，要么在参加饭局谈生意。
总而言之，很忙。
一晃，便到了圣诞节这天。
姜秋宜前一天就在朋友圈发了广告宣传，不少豪门太太都说要来给她捧场。
到正式开店这天早上，姜秋宜早早地便爬起来准备了。
陆明承难得在她醒来时还在家。
在餐厅碰上时，他目光停滞在她身上片刻，淡声问：“剪彩是几点？”
“十点。”
姜秋宜说了句，拿过桌上摆着的豆浆抿了口。
她喜欢中式早餐，陆明承习惯西式。
闻言，陆明承没再说话。
两人安静用完餐，一前一后上了不同的车往同一个方向去。
姜秋宜和盛清霓几个人汇合，忙着开业前的一点琐事。
到十点，来了不少人。
剪彩过后，新店正式开张。
到场的朋友不少，很多都是姜秋宜和黎妙这个圈子里的人。
“秋宜，这身衣服怎么样？”王太太也来捧场了，正拿着一条裙子问她。
姜秋宜眼睛亮了亮，温声道：“很漂亮，但我觉得换这条会更好。”
她给王太太拿了条更贵的，但更适合她的。
王太太一看，满意道：“确实不错，除了这条，还有没有别的？”
“有的。”姜秋宜也不介意沦为一个服务员，帮忙推荐。
……
忙忙碌碌一个上午，姜秋宜和黎妙把这群太太送走。
人一走，她便眼睛亮亮地看向盛清霓：“算账没？”
盛清霓朝她竖起大拇指，小声说：“近三百万。”
她忍不住道：“你们这群朋友，太富裕了。”
黎妙摆摆手：“正常。她们全冲着秋宜来的。”
她托腮看着姜秋宜，笑道：“我们这个圈子里现在盛传，秋宜御夫有术，她们都想向她学习。”
这第一步，便是模仿她穿衣打扮，以及花钱。
姜秋宜不介意被学，她们既然喜欢学，那她就多穿霓锦的衣服。
人嘛，总要给自己争取最大效益。
盛清霓扑哧一笑：“太给力了。”
姜秋宜：“下午还有几个人过来，我们先休息吃个饭吧。”
正好午饭了。
几个人应着。
姜秋宜安排人送了餐过来，她刚要吃，黎妙推了推她手臂，示意她看向门口。
姜秋宜抬眼，和徐宛白对上目光。
看到她，徐宛白愣了愣，惊讶道：“姜小姐。”
姜秋宜皮笑肉不笑的，“是我。”
徐宛白往店里走，笑着道：“你也是看霓锦新门店开张过来的吗？”
“不是。”
徐宛白一愣，诧异道：“那你……”
她看向姜秋宜旁边的人，“朋友的店？”
“也可以说是我的店。”姜秋宜脸上挂着笑，看她：“买衣服吗徐小姐。”
她指了指：“我们新店开张，正好有折扣。”
话出来，她又做作的“啊”了声：“不过折扣对徐小姐来说，应该不重要。”
徐宛白抿了下唇：“嗯，姜小姐有介绍的吗？”
闻言，姜秋宜展颜开笑，自信满满道：“当然有。”
她往里走，指着店里最贵的一片区域说：“这儿的这些裙子呀，都很适合徐小姐，白色衬徐小姐气质。”
第28章
徐宛白没说话， 但目光确实是放在了白色的裙子上。
霓锦的风格多变，有各式各样的裙子，也有知性的职业套装。
只是价格差异会相对大一点。
姜秋宜盯着徐宛白看， 笑着说：“特别是这边的这几条白色裙子， 无论是参加宴会还是去酒吧玩，都非常不错。”
她顿了下， 含笑说：“当然， 徐小姐觉得这些还都没有很喜欢，我们也提供私人订制。”
姜秋宜做了个最后总结：“总而言之，一定能让徐小姐买到想要的。”
徐宛白：“……”
她抿了下唇，笑着道：“姜小姐口才太好了。”
姜秋宜微笑：“过奖过奖， 我还怕照顾不好徐小姐，给徐小姐不好的客户体验呢。”
徐宛白没说话， 她随手拿了一条白色的裙子，在瞄到标签上的价格后，她眼眸微闪了闪。
“怎么样？”姜秋宜非常热情：“徐小姐要不要试试？”
她说：“我们这儿的裙子只要不是针织面料的， 都可以试。”
徐宛白骑虎难下， 硬着头皮道：“好，我去试试。”
“那多拿两条吧。”姜秋宜道：“多试试才知道哪些最合适自己。”
徐宛白：“……好， 谢谢姜小姐。”
后面，坐在椅子上准备吃饭的盛清霓和黎妙面面相觑看了对方一眼，压着声讨论。
“她今天， 是宰人上瘾了吗？”盛清霓很迷惑。
她之前没见过徐宛白，不知道两人之间的矛盾。
黎妙摇头， 小声嘀咕着：“这人和她有点私仇。”
盛清霓讶异：“秋宜这性子还能跟人有私仇？”
“有的。”黎妙笑了笑， 抬了抬下巴说：“你就让她随便折腾吧，不会出什么事。”
盛清霓失笑， 往那边看了看：“我自然不怕。”
她说：“她想怎么玩怎么玩。”
黎妙催促她：“快吃饭，准备好彩虹屁夸人。”
盛清霓：“……”
两人刚吃了两口，徐宛白便换了裙子出来了。
裙子是纯白色的薄纱款，很仙女的设计，像飘飘然落下的白雪，洁白无瑕。
姜秋宜一看，想也没想说：“太漂亮了徐小姐。”
她道：“这裙子就是为你量身定制的吧。”
黎妙没忍住，被她的话呛住。
盛清霓也憋着笑。
徐宛白顿了下，看向她：“有吗？”
她想着上面六万的标价，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
徐宛白长得不差，身材也不错，穿什么衣服其实都不会显得难看。
但她总觉得，这裙子和自己有种违和感。
“当然。”
姜秋宜指了指：“不信你问问她们。”
徐宛白抬眼。
黎妙第一个站起来，笑着说：“真的很适合徐小姐。”
徐宛白抿了下唇，想了想说：“我再试试别的。”
“行。”姜秋宜耐心颇好。
徐宛白陆陆续续试着，在她试第五条裙子时，陆明承和霍寻来了。
看到两人出现，姜秋宜和黎妙都觉得意外。
“你怎么来了？”
陆明承垂着眼睫看她，淡淡说：“在附近吃饭，过来看看。”
“哦……”
姜秋宜点点头，盯着他看了几秒，又扭头看着面前紧闭的试衣间门，陷入沉思。
陆明承看她站着没动，掀起眼皮看了看：“里面有客人？”
“嗯。”
陆明承蹙眉，“还用你亲自接待？熟人？”
姜秋宜微微一笑：“不是我的熟人。”
话音一落，试衣间门被人从里打开。
徐宛白又换了条纯白色的绸缎鱼尾款长裙，看着非常有气质。
姜秋宜还没反应过来，徐宛白已经看到了陆明承。
她一愣，惊喜道：“陆总，您怎么也在这？”
陆明承看了她一眼，微微颔首。
徐宛白怔了下，目光在姜秋宜和他身上打转。
姜秋宜站在旁边，观察的一清二楚。
她盯着徐宛白看了几秒，有了主意。
“徐小姐这条裙子，穿上更是漂亮。”
姜秋宜含笑道：“就像是悬挂在天边的月亮，让人可望而不可即。”
徐宛白咬了下唇，温声道：“姜小姐太会说话了。”
姜秋宜：“我说的是实话，对吧陆总。”
她扭头看向陆明承：“你是不是也赞同我说的，徐小姐特别适合这条裙子？”
陆明承不太明白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没打算理会。
他正想敷衍应着，注意到了姜秋宜的唇语。
姜秋宜：说好看。
陆明承：“……”
姜秋宜看徐宛白完全没注意自己，比了个手势无声说：夸她。
陆明承微哽，有点儿头疼。
他还没说话，徐宛白先问了句：“是吗？”
陆明承无奈，点了点头，言简意赅说：“不错。”
闻言，徐宛白眼睛亮了。
能从陆明承嘴里听到一句不错，就证明是真的好，真的合适。
瞬间，徐宛白笑了。
“好的。”她看向姜秋宜：“既然姜小姐和陆总都这么说了，那这裙子我要了。”
姜秋宜满意地点点头：“徐小姐，前面试的那几条呢，我觉得也特别适合你，需要一起包起来吗。”
徐宛白身子一僵，干笑说：“我考虑一下吧，先要这一条。”
“好啊。”姜秋宜不勉强，让盛清霓结账。
结账期间，姜秋宜和陆明承聊天：“你觉得这几条裙子怎么样？”
陆明承瞥了她一眼，大概知道她心里在打什么主意。
“不错。”
“你喜欢？”
陆明承“嗯”了声。
姜秋宜挑了下眉，“那要不我买――”
她话还没说完，徐宛白出声：“姜小姐。”
姜秋宜手里抱着她刚刚试的那两条裙子，佯装惊讶道：“怎么了？”
徐宛白看她，柔声说：“我觉得我难得碰到喜欢又适合自己的，这几条裙子也帮忙给我包起来吧。”
“行啊。”姜秋宜看向盛清霓：“给徐小姐算算账，记得打折。”
盛清霓：“好。”
她拿过衣服，扫上标签，含笑告知：“徐小姐，这五条裙子总价四十万，但你是秋宜的朋友，我们给你打了八折，现在只要三十二万。”
听到这个金额，徐宛白差点晕倒。
她刚刚只看了第一条裙子，是六万的标价。
徐宛白咬了咬唇，看着旁边的裙子，想要反悔。
蓦地，她注意到了一侧目光。
她想，如果自己此刻反悔，陆明承一定会看不起她。
徐宛白强颜欢笑：“好，谢谢。”
盛清霓接过她的卡，立马刷了。
刷完，徐宛白签字。
盛清霓和旁边店员打包好，抬眸看她：“需要我们给您送到家吗？”
“不用。”徐宛白道：“我自己可以提。”
“好的。”
盛清霓把袋子递给她，闻声提醒：“徐小姐慢走。”
徐宛白脚步微顿，看了眼陆明承：“陆总，度假村那边动工，您是什么时候过去？”
她含笑说：“我还有点方案上的问题跟您说，不知道您现在方便吗？”
陆明承双手插兜站在一侧，拧了下眉。
“现在？”
徐宛白点头：“如果陆总现在不方便，也可以明天。”
陆明承“嗯”了声，淡声道：“明天你跟助理约时间。”
徐宛白：“好的，陆总再见。”
徐宛白离开后，店里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霍寻敏锐地察觉出了点什么，拿着手机和黎妙聊天。
两人一问一答，聊的非常畅快。
而陆明承，怕是店里唯一一个没觉得有什么的人。
他没把太多心思放在徐宛白身上，方案明天谈，他现在也没必要去想。
他看了眼时间，看向旁边木头一样站着的人，淡声问：“吃饭了？”
“没有。”
陆明承扫了眼，黎妙几个人已经吃好了。
陆明承想了想，多问了句：“不饿？”
“不饿。”姜秋宜睨他一眼，淡声道：“我赚钱就饱了。”
陆明承：“……”
他默了默，突然问：“你跟徐小姐是不是有什么过节？”
听他这么问，姜秋宜说：“暂时还没有。”
陆明承挑眉。
姜秋宜往盛清霓那边走，慢慢悠悠说：“但以后嘛，不一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