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彤想起这个天帝之前是如何对锦觅放纵,都能气笑,这一对,简直就是昏君和妖妃的配置,更好笑的是,锦觅只是把他当凯子,在他身上一个劲的要好处。
锦觅的那点段数,在她眼前根本就不够看,真的一眼就能看出锦觅的底细还有那种低级到可笑的所谓手段。
“陛下,你要了这天界,就必须要负责,否则你和太微也没有任何区别。天帝心里,必须要有六界。”
甚至在某些情况下,所有的私情都必须要为六界让道。
她也是在这几百年里领悟出来的,你可以有自己的私欲,但是这私欲不能盖过六界生灵。所以她才会那么着急琪琪的教导,生怕她一个不慎,就养成了唯我独尊的性子。
木彤话里有话,可是面前的天帝似乎心不在焉。
“我和你说一说吧,到时候你接手起来也得心应手一些。”
她和润玉一定要回去,只是走的时候,把一切都安排好。
她扭头过去,润玉看到她衣襟里露出一段颀长的脖颈,心里的躁动比方才更加气势汹汹了许多,像是已经尝过了甜头,已经上瘾了一般。
他拼命催发灵力,压制住那股不停狂躁的念头。
天帝回到寝殿,他找了魇兽来。
魇兽疑惑的看了看他,鹿脸上满是不解。
这天的梦境火热而缠绵,滚烫的肌肤让人恋恋不舍,纠缠的光与影,还有那真实到让人根本不容错辩的濡湿,让他根本逃脱不得。
她温热的呼吸伴随着调笑喷涌在他的耳后。
天帝睁开眼醒了。
魇兽趴在床榻边,看到他醒过来,抬起头。
天帝坐在床榻上,他还沉浸在疯狂纠缠的梦境里,过了好久,魇兽叫了一声,他才看向魇兽。
迟疑了许久,他伸手过去,魇兽吐出才吞下的梦珠。
蓝色的梦珠冉冉升起,梦珠里正是梦境里那些炙热的躯体纠缠。
深吻,深入,纠缠。她竟然有如此妩媚动人的姿态。
天帝看着,不知是羞还是其他的什么感情,怔怔发呆。
木彤这日还是在璇玑宫里呆着,润玉去省经阁去寻找办法。她在这里看住‘润玉’,免得他出来坏事。
虽然‘润玉’看上去不会因为锦觅和他们翻脸,可是在走之前,她都不敢彻底相信他。
木彤听到背后一阵脚步声,回头过去看到天帝站在离她一段距离的地方。
“你在这里已经坐了一段时间了,”
天帝笑起来,眉梢眼角带着不可言说的春风,眼底里还可见些许的羞涩。
木彤敏锐的察觉到天帝和昨日不太一样了。
作者有话要说: 开了事的年轻男人,在那个方面,尤其刚开始的那么几年,是回不到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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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番外(二十九)
木彤察觉到眼前的天帝和以前有些不同。
不复之前的沉寂,眉梢眼角里游荡着盈盈流水。和他原本的温润酝酿出另外一股楚楚动人。
“可是有心事?”天帝言语间已经过来,他和她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言辞柔软,和她曾经听过的‘润玉’强硬措辞完全不同。站在她面前,她恍惚觉得眼前这个是穿着天帝衣冠的夜神。
木彤眉头轻蹙,她上下扫视了他两眼,脸上很快端出应对外人的微笑,“这倒没有。”
她对人内外分明,是她的人,她会拿出自己最强的忍耐心,例如她刚来这里时候遇见的‘润玉’,对外人,她永远是疏离的。只要没有利益冲突,她不会轻易得罪人。
“陛下可是有些不舒服?”木彤对他颔首示意,就算是把招呼给打过去了,“如果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
为了防止其他人发现天界竟然有两个一模一样的天帝,木彤将璇玑宫所有的仙侍尽数打发出去,除去必要的送取奏章和她传召以外,不可进出璇玑宫。
“并没有。”天帝盈盈眸光流转,对上她颇为不解的面庞,“只是我这段时日不在天界,有关于这段时日,天界发生的一切,我还没有头绪。”
“这没什么难的。”木彤不动声色的和他周旋,“七政殿里这段时间批阅过的奏章,我已经令人放在那里了,这段时间,天界并没有发生什么大事,只要看了那些奏章,陛下就可以明了这段时间天界发生了什么。”
她坐在石凳上,含笑凝视,令人如面春风。
当初他在璇玑宫外,见到的并不是这样的她,她那时奉命送东西到璇玑宫,她看他的眼里是有星辰一样的光辉,明亮至极。
在人间,他是容齐的时候,她看他永远是隔了一层,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她向他笑,“好孩子。”
那时候他只是有些失望,可就算这样,他也很高兴。
容齐的人生太绝望,绝望到身处其中完全看不到半点希望,只是纯然的黑暗。她的出现给了他希望,似乎那绝望到他自己都不抱希望的人生,终于出现了转机。
她的确是生机。
可是现在他曾经见过的星辉一样的光辉已经在她眼里完全褪去,甚至连面对容齐时候那份温和和宽容也没有见到了。
温和的笑脸无懈可击,找不出半点错处,他如何看不出来,那张笑脸,不过是应付他罢了。
木彤对天帝温和又疏离,她没有半点请他坐下来的意思,更别说给他泡一壶茶,似乎等他说完就离开。
并不打算和他长谈。
这段时间,要说大事,的确有大事,旭凤入魔,另外锦觅被打成残废,主动上书辞去水神之位。
不过因为旭凤本身就是夺位政变的失败者,跑到魔界做魔尊,不过坐实了他天界叛徒的身份,对润玉有利无害。旭凤把自己再次做上天帝的路给堵死了。算起来还是个好事。
至于锦觅,因为她从来没有履行过水神神职,只是个名头水神,实力又不济,论资排辈更是轮不上她,根本就是当年被太微推上去占位置的水货而已。她辞去水神之位,在天界根本掀不起什么风浪。
花界惨惨兮兮,被烧的千疮百孔,芳主们基本上死的差不多了,为求生存向天界再次臣服,只是时间问题。
要说没事,那也的确没事。
天帝袖里的手紧了紧。
“还有事吗?”木彤问。
她言语温和,可是话里赶人走的意味却并不遮掩。
天帝唇齿微翕,可到底没能说话。他准备好了很多话,可是在她赶人的意思面前,却说不出来了。
“这几十年……”他才开口顿了顿,“这两个来月,你在天界可好?”
他不敢提那些她被他呵斥驱赶的岁月,生怕引起她的半点不快。
“我很好。”
木彤说着想起了什么,灿然一笑,她这一笑如同牡丹雍容娇艳,让人愣神。
“说起来,我还没有向你致歉。”
天帝一愣,木彤道,“当初刚来的时候,我错把陛下当成了他,所以闹出不少笑话,也真的让陛下多了不少烦恼。”
他不想提,也不敢提,但是她就这么自然而然的提出来了,没有一丝一毫的忸怩。
“对不起,那个时候陛下也有些心烦吧?毕竟被一个突然冒出来的人纠缠,不管如何说,都很厌烦。”
天帝唇动了下,木彤站起来,微微向他弯了弯腰,“那段时日,着实是我不应该,打扰到你的清净。”
木彤当年的爱恨,都是从润玉身上而来,当真的知道这是另外一个世界,这里的‘润玉’和她爱的那个人,只是有同样的样貌体型和性情之后,那些爱恨霎时间就烟消云散,再也不留下什么了。
被一个突然冒出来的人缠着,她当然知道恶心又讨厌,不过她也不觉得她欠他什么,她在凡间对他颇为照顾,一来二去的,两人之间也算是扯平了。
“你我之间不必如此。”天帝看着她怔怔道。
他当初在凡间的时候,看过她这么和另外一个润玉说过,那是彻底放手之后的决然,那么到他这里,只是纯粹的歉意。
天帝突然间不知道要如何回应她,他这段时间遭遇到的一切,都是让他始料未及的。
“是吗?”木彤听后噗嗤一笑,“既然如此,那么就太好了。”
她有意不和天帝把关系弄得太僵,有几分情面在,总比互相捅刀子,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要好得多。
木彤随意挑着几个事,不咸不淡的和他说完,之后随意找了个借口离开。
天帝站在中庭里,沉默了许久。
他捂住胸口,咳了一声。
过了许久,他前往七政殿。他才回来没有几日,这一切的变故来的太快,他还没来得及梳理自己的思绪。
天帝随手拿起御案上的奏章,奏章上的字迹和他自己的完全相同,字骨勾撇,也和他的习惯完全一模一样。
他看过木彤的字迹,虽然和自己一样,但还有自己的小习惯,外人看不出来,但他能看出里头的区别。
这分明就是他自己。
所有的一切都在表明,这就是他自己。
荒谬却又是真实的。
真实属于他的。
天帝一直到深夜才回到寝殿,他似乎回到了当初夜神的生活。深居简出,不问世事。这种生活曾经是他作为容齐想要的。
他回到寝殿,坐在木凳上。手臂撑着额头,靠在案桌上。指尖轻轻揉弄额角。
手肘压在桌面上,手腕处裸露出来的肌肤摩擦在了桌面上。
他突然战栗起来,脑海里闪过几幅画面,铺开的乌黑长发被他手指拨开,汗水在指尖上凝结。
长发拨下去,露出洁白无瑕的肌肤。蝴蝶骨优雅舒展开,如同一只展翅欲飞的蝴蝶。他低头下去,亲吻那些汗湿的长发,嘴唇滚烫。
他在亲吻里占有,她笑起来,回头看他,又被他重重的吻住。
那些战栗还有柔软,随着这些记忆一股脑的全都涌上。
梦境和此刻翻涌出来的记忆融合在一起,真实到让他再也无法逃避。
那是他亲身经历过的一切,那些纠缠,那些深情占有,一切的一切,都是他。
清晨他步入到前庭,一个仙侍赶来,见到庭院里的天帝,满脸茫然不解,他刚刚看到天帝陛下往九霄云殿去了,怎么进来又看到了。
天帝看过去,仙侍哪怕心中不解,还是上前给天帝行礼。
天帝看到那仙侍手里的卷轴,“何事?”
“陛下下旨说大婚暂停,这是下面为此呈送上的奏章。”
天帝大婚是天界大事,天帝突然暂缓,下面准备大婚的仙官也要将进程如实上报。
仙侍感觉到四周诡异的安静了下来,然而还没等他想出个理所然,一只指节分明的手将他手中托着的卷轴拿起来,“本座知道了,退下。”
木彤等润玉能从省经阁里找出办法来,天界所有的典籍,包括禁术全数都在省经阁。她只有把心里的焦灼往下压,不表露出来,继续给润玉压力。
她把这两个多将近三个月的奏章全数送给天帝,让他自己看,如果有疑问的地方可以来问她。
润玉自小聪明,估计这个天帝也一样,没什么真的要来问她的。
她在殿内待着,突然门上传来叩门声,润玉是不会这样的,显得太过生分,只有是他。
“有事吗?”木彤开门果然就见到是他。
“我见你一直在殿内不出,可是有什么烦心事?”天帝温声问。
木彤有些怪异,“没有,只是自己一个人待着罢了。有事吗?”
如果没事的话,她不太想和他有什么来往。
“是不是担心孩子?”
他还是容齐的时候,就听她说过一些关于那个女儿,不过她说的不多,
木彤有些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她……”
她还真的很担心琪琪,但她并未在天帝的面前表露出来过。
“你很担心她?”
她对上天帝满脸的关切,缓缓呼出一口气,这两天她所有的担忧全都压在心底。润玉不说,她也明白他的焦灼,她不能再火上浇油。
“她应当十分聪慧。”
“聪明是聪明,但从来不用在正道上。”木彤蹙眉,“全数用在闯祸和对付我了。”
天帝煦缓一笑,“应当不会。”
“怎么不会,她自小就被她爹给宠坏了。”木彤说着感觉到心里的焦急和烦躁越发明显,她和润玉都不在,那么大的场面,一个孩子要如何应对。
“彤儿。”和方才柔软嗓音如出一辙的声线响起来。
木彤看到另外一张和自己面前一模一样的脸。
“你回来了?”
润玉含笑点头,他过来,握住木彤的肩头,“这些日子彤儿都没有休息好,先去休息。”
木彤想问他找到了办法没有,但话到了嘴边还是吞了下去。
润玉送她进去,让她好好躺下休息。等到他出来,天帝还在外面站着。
“我有话和你说。”
“正好,我也有此意。”
话语从面貌一样的两个人口中说出来,针锋相对。
步入七政殿,润玉挥袖,敞开的殿门立即关上。
润玉回身过来,两双眼睛对上,眸光凛冽互不相让。
润玉开口,“你想干什么?”
天帝望着那张和自己完全一样的面孔,他莞尔一笑,笑容里充满了轻蔑,他向润玉缓缓走近。
他挑着眉,下巴微抬,眼中轻蔑之意逐渐浓厚,“我想做什么,倒不如问问你自己,你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