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鸢知道夜神法力高强,就算他有灭灵箭在手,也未必能打得过他。
“还等什么?动手!”穗禾催促。
穗禾已经忍不住了,她在鸟族几百年来的经营全被润玉一夕之间毁了个干净,她要润玉立刻死!
正要她动手的时候,润玉挥袖一道极其强劲的水系灵力对准他们藏身的地方劈过来。
奇鸢下意识松开了弓弦,灭灵箭对准润玉射出,润玉手里强盛的水系灵力溢出,立刻挡住了灭灵箭。
穗禾手掌燃起一团火焰,对准润玉拍过去。
润玉双臂一展,灭灵箭立刻没了方才的煞气。他反手一掌对准穗禾推出。
极其强大的水灵直接将穗禾手里的火系灵力冲灭,重重击在她的躯体上。
穗禾飞了出去落在地上,捂住胸口吐出口血。
她没有想到润玉之能竟然已经到了这个程度。
润玉在天界向来默默无闻,在旭凤的光芒下,润玉根本毫不起眼。穗禾心下更是看不起润玉,不过是个天帝一夜风流来的野种,凭什么他和旭凤相争,这个野种又凭什么一夕之间就夺了她的一切!
天后从洞庭湖回来受伤,她知道。她以为是天后轻敌。没想到润玉原来一直都在隐藏自己的真实实力。
早知道,她该用琉璃净火,把他给焚了。
她暗暗积蓄灵力,想要找准机会再次下手。她看向奇鸢,要他再次动手,可奇鸢竟然立刻原地消失了!
“这怎么回事!”旭凤原本想找润玉,过来的时候却见着穗禾躺在地上,殿内依然能感觉到火系灵力的残余。
“旭凤也来了,正好。”
润玉收回了手掌,“穗禾公主带人三更半夜来我璇玑宫,对本神出手,不知所为何事?”
穗禾捂住胸口,她看向旭凤,“旭凤!”
旭凤哪里看不出来发生了什么,他看了一眼地上的穗禾。
“行刺谋害上神,此事非同小可,此事需要立即禀报父帝。”
谋害上神,其罪当诛。
而且还是被抓了个人赃并获的,恐怕处于灰飞烟灭之刑,也尚未可知。
旭凤脸色古怪,他走过来,正好挡在润玉和穗禾之间。
“兄长,可否看在我的面上,饶了穗禾这一次。”
润玉眼眸微睁,有些不敢置信“旭凤?”
旭凤看了地上的穗禾一眼,“兄长,穗禾脾气暴躁,脾气上来不管不顾。做下此事,的确是穗禾不对。但兄长可否交给我处置?”
润玉有些难以置信,“潜伏入我璇玑宫,想要取我性命,可觉得这是火神殿下能自己处理的事?”
旭凤吸了口气,“我知道是穗禾对不起兄长,但是穗禾……”
“还请兄长允了我这一次!日后兄长若有所托,我一定替兄长办成,还请兄长放过穗禾这么一次!”
润玉突然觉得,面前的二弟,似乎全然陌生。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蛮多人说穗禾可以搞事业,但就从原剧里穗禾表现出来的来说,她其实和荼姚是一个路子,蠢且毒。难成气候。几百年的族长生涯,足够让她扶持势力,但是润玉和隐雀却只是借了借粮这么一个事就把她的族长之位给弄掉了。而且没有后续的权力交迭带来的风波,可见穗禾在自己本族,威望和自己的势力是完全没有的。而且剧里也提过,她能做鸟族族长,是因为荼姚指定,并不是因为她本身能力过硬,能服众。
之前靠荼姚,后面靠旭凤杀回翼渺洲。
霜花被她的水神爸爸看起来了,所以穗禾直接对上润玉,然后被打了。旭凤还是觉得自家表妹可以救一救,至于兄长,不好意思,哥哥你不是都让着我么,再让我一次嘛!
润玉是觉得真心冷了,他以为自己和弟弟还是能做兄弟,结果公然包庇要杀他的人。
所谓兄弟情的本质,已经扯掉了脉脉温情的面纱,露出真面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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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花
天宫中百花绽放持续了一段时间,时隔四千年,天宫难得的鲜花绽放。
天上的神仙以为花界和天界重修旧好。
谁知接下来,就传来天帝册封百花仙子的消息。
自从有花神以来,百花仙子这个仙职一直空着。一是掌控百花开放的仙人多年来没有出现,二是百花仙子仙职和花神重叠。故而没有仙人担任。
现在却有了人选?
木彤跪在九霄云殿上,接受太微的册封。
册封的词,都是千篇一律,换了一句话,意思还是一样的。
木彤接过仙女递过来的青莲冠,再次对太微拜下。
她为了这一天练了无数次,此刻在众多眼睛下面,她力求在诸多仙神眼皮底下,没有任何的畏缩形态。
这是她在众多仙神面前的第一次露面。
“先花神殒身四千年,四千年来,天界从未有一朵真花绽放,现如今百花仙子现世。可掌百花绽放,还望不要辜负本座的期望,误了花时。”
在座的神仙听到太微这话,不由得私底下相互看了几眼。
天帝这意思,是对花界这么多年的所作所为不满了?
花界能保持独立,甚至能横行霸道这么些年。几乎完全依靠天帝对先花神的那些愧疚。如果天界真的要收回花界,就凭借花界那些柔弱的芳主,还有那些花花草草,难以抵挡天兵天将的戈戟。
难道这么多年下来,天帝终究是不想继续放纵下去了?
“小仙一定时刻铭记陛下教诲,遵守百花开放时令,不负陛下之恩。”
说罢,木彤又再次对上首的太微拜下。
天界册封百花仙子,花界幸存的那些芳主愤慨不已。
锦觅才是她们认定了的少主,天界册封的到底是哪里来的西贝货!
这下花界越发和天界对抗起来。
九霄云殿之后,木彤跟在太微身后。
“你可要记住你之前说过的话,不要让本座失望。”
太微说着,看向木彤。
木彤低头,“是,小仙一定铭记于心。”
“花界那里……”
“你是百花仙子,掌控百花花期,花界自然是要交给你来处置。”太微道。
木彤低头道是。
她的姿态放得足够低,太微看下去,就能看到她圆润的额头,和小巧翘立的鼻尖。她身上没有女仙那种迫不及待的谄媚,一切的一切都是恰好。
往下看她,似乎是一朵绽放的水莲,不胜娇羞。
润玉过来的时候被外面的仙侍拦住。
若是以前的夜神,一定会在原处默默等待,又或者干脆离开,等过些日子过来。
“我有五方天兵的军务要向陛下禀告。”
温润言语之中,是另外一番的不怒自威。
仙侍一听不敢拦他,恭送润玉进去。
“你可知本座给了你什么?”润玉远远的听到太微的话。
上神五识灵敏,稍有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的耳目。
“陛下。”那声音里带了浅浅的羞涩,似乎还能听出里头的缱绻。
润玉站在那里手掌在袖中紧握成拳,骨骼几乎在肌理下,因为巨大的力道轻微作响。
瞬间那股绝望和愤怒在心底狂吼奔,化作惊涛骇浪将他整个人撕裂。
木彤知道太微这种老男人,给了她一分,就想要从她这里获取十分的回报。
他想要借此来警告花界,却也不忘记问她讨要好处。
既然得了他实实在在的好处,自然是要回馈一点。不过也不能让他全都占尽了。
这种老男人,年轻的时候为了权势可以去献身。等到位高权重之后,就想要从年轻貌美的女孩身上追求所谓的爱情和激情。
他们想要,她就给他们这种错觉好了。
“父帝。”
正要回应,润玉的声音由远而近,给她迎面就泼了一盆冷水。
木彤不敢置信的往声源看去,发现着云纹衣的润玉行出,满脸的孺慕之情,似乎眼底里都透着一股近乎无辜的洁净。
木彤心跳如雷,她向后退了一步,给这对天下父子让出地方,打算退下。
木彤退到外面,看了一眼外面的仙侍。
“夜神大殿过来,为何你们不事先禀告!”木彤压低了声音质问仙侍。
仙侍被她这么质问,有些不知所措,“大殿下过来说,有要事禀报。小仙也不敢耽误啊。”
木彤听后,掉头往回走。
她吊着几个男人是常事,反正这几个男人都是心甘情愿的被她吊着。就算被撞见,她也会是一副自己是被追求,都是对方的事。
可润玉不同,润玉不是那种轻易能被人蒙在鼓里的傻子。
他太敏锐,若是论管中窥豹的本事,恐怕谁也比不上他。
太微不过就是和她玩玩,她心里清楚的很,也就是她抓住了时机。但现在她还没站稳脚跟。
失去润玉,对她来说,没有任何好处。
木彤直接去了璇玑宫,留守的邝露见着她,神情有些异样,“仙上。”
“殿下不在璇玑宫。”
“我知道。”木彤不欲和邝露多说,“我在这里等他。”
润玉回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晚了。白日里的璇玑宫清冷,入夜之后,璇玑宫内更是冷寂。
冷意穿过几层衣衫,她的心里乱得很,不过是以往早就见识过的场面,她竟然慌慌张张的过来。
没错,从眼下来说,润玉对她很重要。不过也不是非他不可,尤其润玉现在想要推翻太微为母亲报仇,为龙鱼族讨公道。
但这条路也是极其难走,胜算渺茫。
很大的几率,是润玉输了。
既然如此,她应该和润玉撇清关系。如果将来他真的失败了,那么她也好置身事外,隔岸观火。
她站起来,打算离开璇玑宫。
她爱的,重视的,从头到尾只有她自己而已。润玉喜欢她的,是她顺着他的心意表露出来的种种。若是有多喜欢她这个人,也未必见得。
他们两个,各取所需,谁也不欠谁的。只求买卖成了,这份仁义还在。
木彤一桩桩说服自己,她留下那篮子的鲜花,抬步就往璇玑宫门走去。
还有几步路出璇玑宫门的时候,正好和润玉碰上。
润玉的身上站着夜露,他和木彤迎面碰上。
“彤儿?”润玉看向木彤的眼神有些茫然。
似乎没有想到她会在这里。
木彤看了一圈,“魇兽呢?”
“魇兽夜里觅食去了。”润玉说着,往她走近了几步。步伐依然和以前一样,不疾不徐,可偏生落到她的眼里,带上了一股无形的压迫。
木彤下意识的向后退,润玉却已经上前来。
明明他步伐和平日里一样没有任何区别,但却阻挡了她离开的路。
“你来了。”润玉脉脉道。
温柔缱绻的话语在心头荡开,木彤还未有反应,润玉已经轻声道,“进去吧。”
木彤走在他身后,心头转过千百个想法。
润玉走到庭院内的石桌旁,见着放在上面的花篮,“这是……”
“我听说你婚期近了,你也知道我在天界无亲无友,也身无长物,也只有这花还算能拿的出手。”
锦觅和旭凤私奔之事在天界传的风风雨雨,两个人被抓回来之后,太微并没有解除两人的婚约,反而还定下了婚期。
如今算起来婚期就在眼前了。
木彤对他笑,“祝你和锦觅仙上白头偕老。”
她笑的凄美,眼睛眨了下,眼泪掉了下来。
“以前受你诸多照顾,你娶了锦觅仙上之后,你我也不再好有来往,今晚这一别之后,你我各有路走,各奔前途。”
她似乎陷入了这悲怆又绝望的旋涡中。她的泪掉下来,眼泪簌簌,月下的润玉皎洁如光,他听着她缠绵又悲切的嗓音。
他似乎陷入了巨大的困惑里。
“你放心,你若是有什么事要我去做,只要我能做的,我一定会帮你。”
她想得到的一切,都已经差不多得到了。她做事向来讲究个漂亮,男女之事,好的时候,蜜里调油。各种海誓山盟不要钱一样的随便许诺,只是退场分离的时候,你死我活,格外难看。
她不喜欢,她见过太多,知道这里头难处理,一不小心就会反目成仇。但就是难,所以她才甘之如饴。
做成别人做不了的事,对她来说格外刺激。
若说等润玉回璇玑宫的时候,她心烦意燥,那么现在她反而如鱼得水了。
“你说什么?我听不明白。”润玉攥住她的手,“各有路走,各奔前程?”
他握住她的肩头,力道一反常态的大。
那力道将她整个人都控住,几乎是动弹不得。
“彤儿,你说什么,我听不懂,你不要这样,我害怕。”
润玉逼近她,握住她肩头的手,从她背后一把抱住她,“别这样,不要这样。”
他埋入了她的脖颈里,陷入了她的柔软温暖里。
“我一无所有了,彤儿。”润玉紧紧的扣住她,“我只有你了。”
“你有五方天兵的军权,你还会有娇妻,甚至还有水神那样的后盾。我有什么,我又有什么……”木彤声泪俱下,她终于崩溃了,“我不但不能给你像水神那样的后盾,甚至我到如今还要仰仗上位者的脸色行事,要我做什么,为了活命就得做什么。”
“我给不了你什么……我能给你什么……”
木彤悲怆痛哭,“你回到锦觅身边吧。原本你就是我偷过来的,你们才是名正言顺,我算什么?一个见不得光的蝼蚁,我给不了你需要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