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七零舞丹青——鱼钤
时间:2021-02-03 09:44:24

  “他就是个瘪犊子!”梁又冰走上前,piapia打了韩阳两个大耳刮子,“你敢骗师姐!我削不死你!”
  我的天,不能让她当着老师的面打人啊,于是,好几个女生又把小梁给拦下。
  卢芳这次真的怕了,听老师的意思,会把这件事上报到系里。她生怕自己档案里有污点,哭着央求老师:“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真的,我只想开个玩笑,只想吓唬吓唬她,不是真的找人打她!”
  老师特别生气,这几天的事儿都看在眼里,唐昭不跟卢芳一般见识,是卢芳跟个狗皮膏药似的总跟人过不去。这次事件居然有组织、有预谋、有任务分配,还一环扣一环的!如果不是唐昭有勇有谋,还指不定什么后果呢。
  哲别书记弄清楚事情脉络,也觉得不可思议。记者跟学生搅和在一起,联手对付另一个女学生?这女学生还是他嫂子?这不脑子有病吗?关键是还没打赢人家,让人给干趴下了。
  不管怎么样,事件性质恶劣,哲别大叔打算直接往京市报社打电话,如实汇报,让那边严肃处理。
  该问的也都问了,其其格牵马过来,薅住沈铮衣领子直接把人丢到马背上。大家举着煤油灯拿着手电筒一起往回走,书记让几个精壮的勇士跟在最后,保护好学生们的安全。
  卢芳发觉大家看自己的眼神变得异样,里面有很明显的疏远和鄙视,忍不住追到前面,恨恨地对唐昭说:“这下你满意了?”
  “我满意呀,你好像不太满意哦。”
  “你有什么好得意的!”
  唐昭被她气笑了,“我识破你们的诡计,都把人捆上了,还不能得意?我都忍不住笑出声了呢!”
  卢芳只觉得血气上涌,差点没晕过去。
  蒙古包越来越近,唐昭突然顿下脚步,瞪了眼畏畏缩缩跟在队伍后面的韩阳,“手风琴呢,拿出来。”
  师姐眼神带着杀气,韩阳一想到沈峥猪头似的脸,腿肚子就忍不住哆嗦,自动把唐昭这句话理解为“交枪不杀”。
  他赶紧跑去把手风琴抱出来,“师姐你想听什么歌?”
  听歌?呵!你伤害我家茉茉,还想愉快地唱歌?唐昭一抬手,只听轰轰两声,两支努箭扎在琴上,韩阳吓得一撒手,那琴跌在地上支离破碎。
  “想让我赔吗?”
  韩阳连连摆手,“我不敢!我不要!我不用!师姐做得对!”
  唐昭愣住,早这么有觉悟至于有今天?
  “知不知道我为什么把琴轰了?”
  “我不该拉琴吸引女同学,不该跟她们唱情歌,不该利用别人感情,也不该背后说女同学的坏话!我不配用手风琴,就让它留在草原吧!”
  唐昭都无语了,我去,这货幸亏没早生几十年,不然遇上敌人,那是说投降就投降啊!
  回到蒙古包,茉茉情绪十分低落,坐在那儿一声不吭,默默流眼泪。陈文娟气得来回踱步,“你那个小叔子什么人啊!”
  唐昭把弩收好,“手段也就这样了,不足为虑。”
  “卢芳是疯了吗?韩阳居然跟她沆瀣一气!”
  “你觉得呢,茉茉?”
  茉茉猛地擦了把眼泪,“我眼瞎!”
  这大义凛然的,把唐昭给逗笑了,“还行,知道自己瞎,说明还有救。”
  陈文娟揪着茉茉碎碎念:“以后看人可得看准,不能光盯着有文艺细胞的,还得看人品。”
  茉茉低下头,“我都不怎么会看了。”
  唐昭拍了拍她肩膀,“别被这事儿吓着,不是所有男的都像韩阳这样。以后处对象的时候也别一味付出,两个人之间,好是相互的。”
  茉茉点点头,“谢谢你啊唐唐,你惦着我才跑到那边找我,差点遇到危险。本来我羞愧的要死,愤怒的要死,但你今天把那个手风琴废了,我心里那个疙瘩一下子就没了。”
  “那就好,别放在心上,那男的垃圾而已。”
  “对!”茉茉捏起小拳拳,“垃圾,抬抬手丢掉就好!”
  见她不再颓丧,唐昭放下心来,忍不住打了个哈欠,“都赶紧睡吧,我都要困死了!”
  次日,沈铮从公社消失,据说是没脸再留,连夜去赶火车,买站票走的。哲别书记已经往京市打了电话,想必等着沈铮的,不会是很舒心的结果。
  学生们圆满完成采风任务,在马奶节后休整了一天,然后在老师带领下返回京市。卢芳显然被吓着了,这一路上再没闹出什么动静,而韩阳没了琴,也就没了情歌大合唱。唐昭觉得回程路上不要太舒服,耳根清静,终于能安稳睡觉。
  回到南北巷已是傍晚,推门进院,唐昭觉得气氛不对,除了道格迎上来,这院子里太过寂静。
  还没到周末,家里只有唐曜和沈岁丰两个人,这俩浑小子不是应该把录音机放到最大声跟着唱猫王吗?
  唐昭把大门闩好,直接穿过垂花门到后院,发现唐曜书房亮着灯。
  俩人在看电视?
  也没准,毕竟新闻联播之后,电视台播的译制片还挺吸引人的。
  唐昭把行李放在自己屋,抬手去敲唐曜的门,进去后吓了一跳,电视果然开着,老爸坐在椅子上正在看《简爱》!
  而在他身后,沈岁丰一脸颓丧靠墙站着,唐曜给姐姐开了门,进来后居然也老老实实站在沈岁丰旁边。
  这俩人在罚站?犯错误了?
  唐建国看见闺女回来,眉开眼笑的,“到家啦?也不早说一声,我们好去接你。”
  “不用,我又没多少东西,坐公汽就回来了。爸,你今天怎么在家?明天上班不得起大早吗?”
  唐建国嘿嘿干笑两声,“打算在家歇两天,上班怪累的,去了也是干活,在家多自在呀!”
  唐朝觉得不对,瞥了眼沈岁丰,“你怎么回事儿,怎么跑墙边杵着了?”
  沈岁丰低下头,连话都不敢说。
  行吧,唐昭找了个凳子坐下,“虎子,你跟姐说说,家里怎么回事儿?”
  作者有话要说:     ̄《简爱》是1972年引进译制的哈 ̄感谢在2020-10-17 23:35:25 ̄2020-10-18 23:54:1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michelle 10瓶;心静自然凉 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24章 不痛,又怎能痛定思痛?
  “闺女你别急, 还是我说。不过得等会儿,等我看完电影袄,我得看看这个简和那个萝卜丝最后咋回事。”
  正说着,外面传来敲门声。
  唐曜忙不迭往外跑, “应该是姐夫回来了。”
  什么?沈晏清也在家?!这太不科学了!
  沈岁丰小声道:“唐曜刚才给我哥留了门, 结果回来的是嫂子。”
  唐昭这才明白, 怪不得自己一推大门就开了,还以为他们没关好, 原来是给沈晏清留门呢。
  唐建国对着没看完的《简爱》恋恋不舍, 那时候没有暂停键, 想看还得等下次。他伸了个懒腰站起来, “走吧闺女, 去门口迎迎。”
  今天真是各种怪异,唐昭可不觉得,老爹是为了沈晏清不看译制片的人,至于出门迎接,那更不可能了。
  等出去才知道,沈晏清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还把老爷子接来了, 一起来的还有沈时和庄承夫妇。
  尽管半个月没见, 唐昭也晓得现在不是诉衷肠的时候。沈晏清看见她,很有默契地没多说什么,直接把人揽过来,拥着她一起往后院去。
  大家到正房客厅落座, 俩少爷自动站到墙角,可怜巴巴的。
  沈晏清瞥了一眼,“站着有什么用, 还不去看茶?”
  啊,让干活说明没被抛弃,俩人赶紧行动,生怕动作慢了沈晏清改主意。
  “建国,我对不住你。”
  老爷子开口就是这么一句,直接把唐昭整懵了。
  “没事儿,正好在家歇两天。”
  看唐建国的样子,也不像是真没事儿。
  大家又聊了几句,沈晏清给唐昭说了事情原委,唐昭气得想拍桌子!
  事情还要从郑云说起,她来了一趟四合院,不是给老爷子拿了盒茶吗,刚好沈岁丰腿勤快,把唐昭给爷爷备的最好的茶具拿出来了。
  那是啥?是唐昭在春丰市黑市收的元青花啊!老爷子压根不舍得用,只摆在屋里稀罕。沈岁丰觉得他妈好不容易表现一回,得达到最好效果,脑子一抽拿了这个。
  古董都放桌上了,大家心照不宣,谁也没点破。但郑云毕竟嫁给沈忠毅十来年,好东西也不是没见过,对这杯子留了心。回头又跑沈岁丰学校跟儿子套话,知道这古董原本是唐家的。
  她想到唐建国曾在好几个地方修文物,又查到老唐曾有几年失踪,这女的跟谁也没商量,直接去找了沈睿。
  沈睿未婚妻的大哥也在警界,说起来跟沈晏清姐夫还有竞争关系,着手一查,知道唐建国曾卷入文物案。
  郑云这些年没干别的,那点心思全用在南北巷四合院了,她都没好好想过后果,反手就是一个举报,说唐建国有问题,甚至有可能偷过文物。
  这不,唐建国接受调查,那只元青花茶碗也被扣下了。
  郑云原以为,唐家如果不干净,沈晏清也得被拖下水,到时候都得被赶出京市。老爷子明白过来,肯定不会再认这个给家族抹黑的长孙,四合院就得痛痛快快交出来。
  她哪里知道,这可是偷文物啊,是有连锁反应的。政审是摆设么?唐建国接受审查,沈晏清自然脱不了干系,就连帮忙把老唐同志弄出来的庄承也被连累。
  调查员有疑问啊:唐建国明明判了四年,为啥早出来了?当初的事儿究竟查清楚没有?如果没查清,是谁在包庇?怎么这边有人去冀省监狱视察,那头刚好就抽到他的案卷?
  这下可好,沈晏清的大姐夫庄承也清闲下来,这回有空在家哄孩子了。
  这还没完,一边是儿子儿媳可能有污点,一边女婿又出了问题,沈忠毅能安稳吗?连沈时和都被问话了,当老爸的能不被找去?
  沈忠毅不干净,沈忠勇能安闲?沈老爷子都用过那个茶碗了,居然不晓得这是什么来路?
  这事不调查完,沈家有一个算一个,都落不了好!
  这几天最痛苦的莫过于沈岁丰,倒霉孩子认为自己是罪魁祸首,要不是自己手欠把茶具拿出来,也翻不出这么大的事儿。
  所以小少爷一放学就自动罚站。唐曜一想,也有我的份儿啊,是我放人进来的,还是我给泡的茶,于是特别自觉地跟着一起罚站。他觉得自己的问题也很严重,差点儿连副大队长都辞了。
  唐昭听完原委,坐都坐不住,就想先把郑云那个蠢女人揪出来暴打。
  沈晏清把媳妇安抚住,指出事情关键:“爸,您别担心,你的案子没问题,迟早查得清。”
  沈时和道:“爷爷退休了,别人难免会怠慢,就怕有人趁机对沈家下黑手,要尽快澄清才行。”
  庄承点了点头,“其实我这儿没啥问题,唐叔那头一解决,我马上就没事。虽然现在赋闲,不代表找不着人帮忙,案卷都在那儿,也就是个时间问题。”
  沈晏清认同:“这边就交给姐夫。还有件事儿,咱们还要说清楚茶具的来路。”
  “我去说,”唐昭挽了挽袖子,“就不信了,一个不贤郑云,一个不肖沈睿,还真能把咱们毁了?”
  唐昭这话说得可真不客气,老爷子叹了口气,“不贤,不肖,都是我治家不严啊。”
  沈时和也是扎心的一把好手,“爷爷,咱家以后也就指着晏清了,我爸肯定不行。就他那……”瞥了眼泡完茶又去自动罚站的沈岁丰,把“媳妇”俩字咽下了。
  沈岁丰小声道:“我妈犯错误,我爸不管我妈,他俩不靠谱。以后咱家就得指着我哥还有我姐、我嫂子、我姐夫。”
  真会说话,一个不落。
  老爷子缓缓点了点头,“就这么着吧,我也有些老朋友老部下,我打几个电话,总能给个面子,小暖那孩子必须保住!我跟那边说一声,事情结果出来之前别找孩子谈话。”
  会议虽短,分工明确。大家也累了,唐曜乖巧地热了饭,唐昭突然想起件事,“咱家还有别的古董,杯子花瓶啥的,没事吧?”
  沈晏清笑道,“都收好了。这又不是前些年,人家也不是不讲理,事情还没定性,不至于。”
  唐昭这下放心了,又去搬旅行箱,翻出两个蒙古小帽,在唐曜和沈岁丰脑袋上一人扣一顶,“戴着吧,都长长心眼儿。”
  “嫂子,”沈岁丰小声问,“你不烦我啊?”
  “录音机小点儿声我就不烦。”
  她又拿出些奶酪给沈时和,“这些给小外甥的,我还买了羊绒毯,爷爷,我爸,姐姐都有,但是实在拿不动,过几天就寄到啦。”
  沈晏清觉得奇怪:“就买了这些吃的?”
  “其其格会给我寄!大枣、枸杞、奶酪、干果,到时候大家来分啊。”
  就知道,她走哪儿都能交到给她寄美食的朋友,林区那边有莫愁,草原又有个其其格。
  吃过饭,庄承沈时和告辞。唐昭把人送出门,见老爷子似乎还有话说,便把两个臭弟弟赶去看书。
  沈承邺疲惫不堪,靠在椅子上缓声道:“沈铮在草原闹出的动静我已经知道了,报社特意跟我知会了一声,暂时停止他的工作。他没吃过苦头,再这样下去只能越来越狭隘。晏清,你觉得该怎么办?”
  沈晏清笑笑,“我同意您说的,沈铮受的庇佑太多,又心高气傲,的确缺少磨炼。”
  唐昭忍不住为殿下说话:“我家沈晏清还摸过锄头呢,他连下乡都没去!”
  沈承邺突然问:“他比你高一大截,你怎么削他的?”
  “踹膝窝,一脚就干趴下了,他可废了呢!”
  老爷子笑笑,“没动弩?”
  “趴下得太快,没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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