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师兄十八式——何仙咕
时间:2021-02-03 09:46:11

  良久,才气喘吁吁的分开,祁羽微微张着嘴喘气,眼神迷醉,小声建议:“要不去我房里?”
 
 
第16章 广辰洲
  祁羽正躲在房里摸着嘴唇傻笑,昨晚当然什么也没有发生,家里这么大一个电灯泡,比三师兄的脑袋还亮,怎么可能到她房里。
  虽然那家伙最后跑了,但她的心情并没有收到影响,能勇敢的迈出第一步,以后就会有第二第三第四……
  巫马楼消无声息溜进她的屋子,在床头上探出一个巨大的蛟头,祁羽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巫马楼!你要死啊!”祁羽怒吼。
  “昨天还叫人家小楼楼,今天就直呼其名,哼!”他化为人形一屁股坐在她床上,悄声道:“所以师父你昨晚去哪了,大半夜才回来,四师伯昨晚渡劫失败是不是因为你啊?”
  祁羽跳起来,“渡劫失败?”
  “对啊,你不知道吗?你昨天……”
  他话还没说完祁羽就风一般冲出了屋子,渡劫失败,怎么会失败呢,她没有渡过劫,当然不知道双数雷劫就代表着渡劫失败。听徒弟这么一说,就风风火火的冲到小师兄院子里,怪不得他昨天晚上那么反常,一直那么矜持害羞的一个人,竟然也会主动。
  祁羽房前屋后的找了一圈,没找到人。
  “不会是在水里吧。”祁羽喃喃,又再次来到后院,池水清澈见底,水面上飘着几片落叶,池底空空荡荡。
  “小师兄!你在吗?”她记得每次她来找他的时候,他都会马上从屋子里出来,可是屋子里没有休息的地方,他平时都是睡在哪里呢?
  祁羽想起昨晚,小师兄脸上长出的翎羽,小师兄的原形大概率是一只鸟,祁羽举目四望,所以他不会是在树上搭了窝吧。
  于是她撸起袖子兴致勃勃的准备爬树,自言自语,“今天一定要找到你,占了便宜就躲着不出来,哪有这种好事。”
  祁羽从前院开始一寸寸的找,大睁着眼睛生怕错过每一个细节,就连被雪覆盖的草丛里都翻了个遍,最后她终于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
  在后院一处隐蔽的树丛里,紧贴着山壁的地方,她控制着藤蔓移开,露出个一人高的洞口。
  洞口蜿蜒向下,洞内就连洞顶上都被冰覆盖着,垂挂着无数发亮的冰锥,她小心翼翼往前走去,护着脑袋生怕那些冰锥突然掉下来戳死她。
  越往下走越发陡峭,地上都是冰,祁羽两腿一直打滑,最后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像滑滑梯一样‘咻’一声滑了下去。
  冰洞很深,祁羽尖叫着一路滑下,又刺激又好玩,就是磕得屁股有点疼。
  祁羽感觉到她摔进一大团雪白的棉花里,埋在这团柔软温暖的棉花里,伸手抓了抓,拽出一样东西,她把手伸到眼前一看,是一根羽毛,根部雪白,尖上半截渐变蓝,很漂亮。
  她翻身坐起,发现自己正趴在一只白中带蓝的大鸟身上,大鸟卧在地上,长长的脖子连着脑袋,枕在一面冰台之上,正用那双玻璃珠一样剔透的蓝眼睛看她。
  “小师兄?”祁羽摸了摸他光滑柔软的羽毛,试探着开口,见那只大鸟表示同意的眨了眨眼睛。
  “这就是你的原形吗,你真的是一只鸟!”祁羽骑在大鸟身上,再次埋进了那蓬松的羽毛里深深吸了一口,是熟悉的味道,她发自内心赞叹道:“我好喜欢小师兄的原形啊!有大又软!”
  她环顾四周,发现洞底非常大,像钟乳石一样的发光冰凌冰锥遍布四周,只有中间一块平整的地方放着一块长方形的冰台,小师兄的脑袋就枕在这块冰台上。
  原来他平日就在这里睡觉吗,怪不得身上总是那么冷,只有现在这具原形身体因为有羽毛御寒还保持着正常的体温。
  “你为什么躲着不见我,是不是不想负责?”祁羽刻意没有提他渡劫失败的事。
  大鸟细长的鸟喙一开一合,发出人声,“没有。”
  “那你意思就是要对我负责咯,你为什么变成原形躲在这里呢,受伤了吗。”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祁羽说着就扒开他的羽毛检查。
  祁徵无奈,他并没有受伤,也不害怕渡劫失败,更无惧下一次更加猛烈的雷劫,而是他竟入了妄,生了心魔。师父说,堵不如疏,心魔这种东西,因执念而生,与其逼着自己斩断执念,不如直面它,顺其自然。
  可是他不明白,为什么会生出执念,也不明白什么是执念,他只是一只鸟,弱小可怜又无助。
  祁羽还趴在鸟背上像捉虱子一样,检查他身上是否有伤口,羽毛被翻得乱糟糟的。
  祁徵只能化为人形,捉住她的细细的手腕。
  “嗯?”
  他披散着银灰色的长发,衣衫半开着,露出大片皮肤和半个胸膛,祁羽正以一种非常暧/昧的姿势骑坐在他腿上,双手被他禁锢着画面,画面说不出的香/艳。
  祁徵飞快松开她别过头去,脸红到了脖子根,眼神闪烁,耳根发烫。
  “怕什么,昨天可是你先亲我的。”祁羽说着双手就搭上他的脖子,“翻脸不认人啊。”
  “小师兄?你是不是也喜欢我,你看得出来我喜欢你吧,你主动亲我,是不是因为你接受了我的心意,也喜欢我呢?我给你送了那么多千纸鹤,我刚刚在你屋里都看到了,你把它们都放在我送给你的那个篮子里,是不是说明,你也喜欢我呢?”祁羽歪着头问。
  祁羽右手贴上他的胸膛,他的身体也许是因为刚刚化形的缘故,还带着温热的体温,心跳激烈而杂乱,祁羽看到一片粉色在她的手掌下开始蔓延。
  她凑近了一些,贴近他的耳边,呼出白色的雾气,声音低沉,问:“你喜欢我吗?”
  祁徵双手撑着地,身子微微靠后,她每接近一点,他就靠后一点,闭着眼睛假装看不见,可是闭上眼之后,身体其他感官却被放大。他的体温一直很低,此刻却烫的出奇,耳边带着潮湿温热的呼吸撩动心间一阵阵发颤。
  “我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不知道这是不是他的心魔,不知道是不是喜欢,没意识到对她格外的纵容,没意识到总是对她莫名的关注。
  “那我帮你确认一下。”他听到她这么说,还在思考怎么确认,就感觉到一双冰凉的小手帖上了他的面颊,将他头板正,紧接着一种带着微微凉意的柔软触感贴上他的唇。
  “好冷啊。”嘴唇轻轻擦过他的唇和面颊,埋在他的颈间,呼吸也带着凉意。
  这洞里到处都是冰,她没有调动灵气给自己御寒,下意识贴近着这里唯一散发热度的他的身体,手顺着他的衣领探进了胸膛,抚过滚烫的肌肤贴上他的后背,柔软的身子缠在他身上寻找温暖,像一条水蛇。
  祁徵任由她抱着,紧绷着身子一动不动,身上好像被火烧着了一样烫,额头上甚至开始渗出细密的汗珠。
  祁羽直起身子,抱着他的脖子,看着那双鲜艳的嘴唇,低头吻下,浅尝辄止,感觉到他的身体在颤抖,好像极力在忍耐着什么。
  “你现在知道了吗?你为什么不推开我,你是喜欢我的吧。”
  “你知道吗,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站在树下。那天很热,就像你身上一样热,你站在树下看我的时候,我感觉就像泡在溪水里一样凉快,我很清醒,真的。我感觉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好像我们上辈子就认识,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喜欢你了,你知道吗?”
  “传说中的一见钟情,竟然是真的。”她低声说着,嘴角带着不自觉的笑意,眼神变得温柔。
  祁徵却如遭雷击,这种感觉,他太熟悉了。一直以来,那个人的死,就像一块大石头,卡在他的喉咙里,上不来下不去。他一直不敢确定,她们是不是同一个人,但现在听到她这么说,心里已经信了□□分。
  原来他们一直有同样的感受,原来那种似曾相似的熟悉都是真的,真的是她,她回来了,是她回来了。回忆再次被唤醒如潮水般袭来,妖兽丛林里的每一个白天黑夜,他们一起走过的每一条路,他都想起来了。
  那人曾笑着打趣说,“如果我死了,我可千万不要忘记我呀。”
  我怎么会忘记你,可是我差点就忘记了,所以你是来惩罚我的吗。
  如果是你,我甘之如饴。
  看着面前这张熟悉的笑脸,与记忆里的那张面孔一点点重叠,他抑制不住的颤抖,紧紧握住她的肩,生怕下一个瞬间她就消失不见。
  “你怎么了?”祁羽看着他渐渐发红的眼圈,好似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还以为自己把小师兄吓哭了,挣扎着想站起来,却突然感觉到一阵眩晕。
  “砰”地一声,祁羽感觉身体被弹了起来,小师兄突然不见了,她撑着想站起身查看却触到一片柔软,她低头去看,无奈扶额。
  小师兄又变成原形了……
  这家伙不会是被她的突然告白吓傻了吧,祁羽哭笑不得。
  吓傻的大鸟把头埋在翅膀底下,生怕被人发现他没出息的掉眼泪了。
 
 
第17章 广辰洲
  巫马楼正打着哈欠去灵田浇水,他每天早晚都会去灵田里看看,顺道除除草,杀杀虫什么的,等到一天结束的时候祁羽会亲自去灵田检验,然后在题板上给他贴上一朵小红花。
  就在他施完雨诀准备回去补觉的时候,在灵田旁边的栅栏里看见了一个人。
  栅栏里都是祁羽养的鸡鸭鹅,还有一只小羊,祁羽担心他偷吃,从来不准他进栅栏。巫马楼看到一个身穿靛蓝袍子的人正蹲在羊圈里抱着羊说话,他定睛一看,从衣着和背影认出了这是他那个渡劫失败的神秘的四师伯。
  祁徵想试着融入小师妹的生活,可祁羽的生活无非就是种田喂鸡养徒弟,和修炼。田有人种了,修炼要靠自身,他也不喜欢这个师侄,就只剩下喂鸡了。
  他在栅栏里转了一圈,选了这只小羊羔,亲自喂它吃草,抱着它顺毛。
  巫马楼倒吸了一口凉气,折寿啦!师父的宝贝小羊要被吃了!四师伯放出来了!
  他风一般跑回院子冲进祁羽的屋子,抓着她的被子一顿狂摇,摇得床板都快散了架。
  “师父师父师父!四师伯放出来了!四师伯放出来了!”
  祁羽掀开被子坐起,朝着他的脸就是一拳,头发乱得像鸡窝,眼睛里好像要喷出火来,“大清早的,你要死啊!”
  巫马楼歪头闪开,忙道:“不得了啦师父,四师伯要把你的小羊宰了吃,你快去看呀。”
  “什么?”她脑袋里顿时出现一幅画面,谪仙般的小师兄坐在碳炉面前烤羊肉串的场景,一边烤还一边吆喝着‘羊肉串,正宗新疆羊肉串’。
  她一时不知道该惊小师兄竟然会烤羊肉串,还是该惊她的宝贝小羊要被吃了。
  两个人风风火火的冲到栅栏外时,祁徵刚刚放下那只小羊,抖了抖衣袍站起身来。
  看到祁羽,他神情自若走到她面前,碍于有外人在场,只道了一句,“羊我已经喂过了。”然后理了理她额头的乱发,飘然离去。
  自那天以后,整个妙音山的人都知道,自闭了几十年的祁徵,一夜转性,开始出门了。
  平日里祁羽出门都会带着徒弟,徒弟驮着她下山,到了人多的地方再步行。因为巫马是偷渡来的,没有通行玉牌,如果进城的话祁羽只能放他在城外玩,他最喜欢去河里泡水,抓鱼吃。
  但是,自从祁徵开始陪她出门以后,就不能再带着徒弟了,虽然两人都没有言明关系,但和小师兄约会带个电灯泡在身边算怎么回事?
  巫马闹了好久,最后还是祁羽承诺如果不带他出门就补偿他一朵小红花,才安抚下来。
  但她很快发现,小师兄并不是真的愿意出门。
  就比如现在,为了避免街上的女修对他抛媚眼,送秋波,不喜欢被人陌生人注视的小师兄竟然隐身了。
  祁羽有心跟他培养感情,但鉴于一个人走在大街上自言自语有被人当成神经病的风险,她只能赶紧买完东西出城。
  出了城小师兄终于现身,没错,就连她也看不见隐身的小师兄,如果不是两人并肩而行会时不时会摩挲衣角,她还以为自己是一个人来的。
  祁羽把他拉到一处僻静的小树林里,说:“小师兄,你真的不用勉强自己。如果你不想出门就不出门了,不用刻意跟着我,我会常常去找你,陪你的。”
  祁羽还不是很能适应他突然的转变,虽然很高兴他的陪伴,但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又多了点什么。就好像一首歌,前奏是两分钟的舒缓轻音乐,副歌突然开始唱摇滚,过渡得很不自然。
  他低下头,垂下长长的睫羽,好像有千言万语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不知如何诉说内心。沉默太久,已经丧失了与人沟通的能力。
  他想做些什么,又不知道该做什么。猜测她可能已经不记得前世,却不能言明,那些不算很美好的记忆。
  忘记,何尝不是一种美好,只需要记得现在,让你快乐的日子,我们一起的日子。
  “好吧,”祁羽牵起他的手,语气前所未有的温柔,“你不想说话我们就不说话,就这么走吧。”
  走过静谧的树林,走过潺潺的小河,走过零星的屋舍,走过金黄的田野。
  祁羽偏头看他线条分明的侧脸,冬日阳光带着一种微微炫目的白,他的皮肤闪动着莹莹光点,整个人好像在发光。
  “你真好看。”祁羽笑着说。
  这么好看的人,真的让我泡到了。
  他转头,看她圆圆的脸庞,灿烂的笑,好像听到了花朵绽放的声音,“你也是。”
  祁羽笑的更欢了,还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不过凭良心说,修仙确实能让人变好看,受灵气滋养的修士,就像沐浴在阳光下的草木,焕发着勃勃生机,是一种气质上的蜕变。
  祁羽心情很好,牵着他的手轻轻晃了晃,然后幅度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最后晃成了风火轮,蹲在地上莫名笑得直不起腰。受她感染,祁徵难得出现什么表情的脸上,流露出了真心实意的笑容。
  两个人手牵着手,在不少人羡艳的目光中回了家。
  碧蓝如洗的天空,一只红色大鸟飞过,发出一声清脆吟啼,落在妙音山转回峰峰顶的一块平台上。
  祁雅走上前,摸了摸大鸟的脑袋,喂它喝了山泉水,吃了几个灵果,从它脖子上取下挂着的一枚拇指大小的玉简和一个木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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