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男主的恶毒小妈——七杯酒
时间:2021-02-03 09:47:57

  他这话说的含糊,沈迟意听的更是莫名,此时探视的时间已到,她匆匆叮嘱了几句,便随着牢头出去了沈熠长久不语,赤红着双目凝望于她,仿佛一只困兽,神情狰狞又冷冽。
  ……
  卫谚既然有心救沈泽,自然得亲自送他去西南,既能护他路上无虞,也好打点布置一番。
  这事儿交给卫谚,沈迟意再没什么不放心的,安安生生地在家等了一个月多,终于等到卫谚回府的消息。
  这可比她预计快的多了,沈迟意想到家里人终于得救,心头雀跃,按捺不住去了王府。
  她一路畅通无阻地去了易空院,到院外才发现气氛有些不对,易空院外居然驻扎了重兵,层层把院子围的密不透风,好像出了什么事一般,让沈迟意心里咯噔了声。
  周钊就守在院外,见到她,神色有些警惕,竟是一副拦着不让她进去的架势。
  不光是周钊,其他护卫见到沈迟意,也都露出惊疑神色。
  沈迟意面露疑色:“你怎么了?世子呢?”
  周钊支吾了两下,伸手一拦,正要打发沈迟意先回去,就见内里卫谚派人传话:“请沈姑娘进来。”
  周钊无法,只得带着沈迟意走进去。
  她一踏入卫谚住的地方,就闻到一股浓重的伤药味,卫谚躺在帐子里,时不时轻咳几声。
  沈迟意心头发慌,忙扑过去掀开帘子:“你怎么了?不就是送人去西南吗?如何能受伤?”
  卫谚看起来真的不大好,肩背上或者厚厚绷带,脸色发白,唇色略淡,不复往日丰润,也没了平时的神采飞扬。
  周钊脱口想说些什么,卫谚一眼制止了,他轻咳了声:“我没事,路上出了些意外。”
  沈迟意当然不会信这样的鬼话,忙转向周钊,沉声质问:“到底出了什么事?”
  周钊一时按捺不住,就没顾得上卫谚冷眼,脱口道:“有人半道劫人,救走了沈熠!”
  沈迟意瞪圆了眼睛。
  周钊咬了咬牙,不顾卫谚阻拦,继续道:“本来凭我们世子的身手,那帮人是伤不着他的,但谁能想到,谁能想到…沈熠背后刺了我们世子一剑,跟着那起子人跑了!”
  这事儿简直超出她理解范围,沈迟意头脑竟短暂空白了一瞬。
  在卫谚带沈熠去西南的途中,有人跑来劫走沈泽,而沈熠居然和劫人的人跑了?
  那些人沈熠认识?他为何要跟那些人走?
  周钊顿了顿,极不放心地问道:“世子这回的谋划,沈姑娘不会全告诉沈泽了吧?”若是沈熠得知了卫谚背后动的手脚,现在他跟人跑了,卫谚的谋划一旦泄露,这麻烦可就大了。
  沈迟意哪怕还在震撼中,也当即摇头:“我岂是那等不知分寸之人?”
  周钊稍稍放心,卫谚又轻咳了声,张口仍是宽慰她的话:“你放心,这事我已经瞒住了,不会影响到这桩案子的…”他沉吟了下:“沈泽既然选择跟他们走,想必相互早有默契,那帮人应当不会伤他性命。”
  作者有话要说:    虐世子身了红红火火恍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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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自打沈迟意认识卫谚以来, 就没见他受过这等挫败,更何况是他明明打算救下沈熠,沈泽却反手来了个背刺, 这事儿若是换成她,她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她本以为卫谚定然会震怒乃至想取沈熠性命, 没想到卫谚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劝她宽心,她有些失神:“我以为世子会恼怒…”
  卫谚仿佛能猜透她心中所想, 他不想她忧虑太过, 不以为意地道:“我倒是没什么可恼的, 细想也知道, 沈熠会做出这般举动,必然是听到了什么,我唯一在意的是,劫走沈泽的人究竟是谁派来的。”
  他瞥了她一眼:“放心,我既答应你救下沈氏余下族人,就不会食言的, 就是沈熠那边,我也会派人找寻。”
  沈迟意也压住翻腾的心绪,切换回理智频道:“这些日子沈家一案重审, 大牢里来往的人不少, 也给了有心人可乘之机,这帮人既然敢出手劫走我哥, 我哥也和他们里应外合,一并逃了,想必两边早有默契,到底是谁呢…”
  周钊自打沈迟意过来,就对她有些提防, 这时更是忍不住插言道:“比起是谁,卑职更好奇的是,这帮人如何巧之又巧地知道咱们的行进路线,又赶在防御最薄弱的当口偷袭,劫走了沈熠,倒好似有谁把消息泄露出去一般…”
  沈迟意皱了下眉,抿唇道:“你怀疑是劫人之事和我有关?”
  从卫谚的角度看,他们这次遇伏,沈熠遭人劫走,整件事确实可疑。
  她没去看周钊,反而看向卫谚,有些焦躁道:“我已和世子合作,又岂会再串通他人?别说是旁的人了,这计划就连我大哥我也没敢完全吐露,怕的就是影响世子…”
  卫谚先冷冷瞥了周钊一眼,当即截断沈迟意的话:“你不必多言,我从未疑你。”
  沈迟意在他脸上不见疑色,神色这才松了松,她轻轻捏了捏眉心:“这帮人到底是谁?他们如何蒙蔽的大哥…”
  周钊神色一动,欲言又止。
  这时厨下给卫谚煎好了药,沈迟意心里正对他歉疚,主动去帮卫谚拿药了。
  屋里就剩下周钊和卫谚两个人,周钊今儿违了卫谚的意思,说了太多不该说的,心下不免忐忑。
  卫谚等沈迟意出去,一脸漠然道:“你去军营里,自领三十军棍。”
  周钊身子一抖,跪下道:“世子…”他想着反正都要挨打了,索性咬了咬牙,直言道:“世子,您还记得沈泽当时意图刺杀您的时候喊了什么吗?他说‘卫贼何必惺惺作态,贼喊捉贼,我沈家沦落至此,全是你这奸人所害!’,我看沈泽怕是真的听到了什么…”
  他把心一横:“沈熠是沈姑娘的大哥,他如今把世子视若仇敌,恨不得饮血啖肉,日后焉有不怂恿沈姑娘的道理?届时若他找上了沈姑娘,陈明您和沈熠的旧怨,恕卑职直言,沈姑娘会如何选择?”
  卫谚神色淡淡:“五十军棍。”
  他斜睨周钊一眼:“外加掌嘴二十。”
  周钊脸都绿了:“世子…”他还想再劝,但卫谚摆明了不爱听这话,他只得把一肚子话烂在心里。
  沈迟意已经端着药碗走进来了,周钊再不敢惹事,老老实实地闭嘴,主动要从沈迟意手里接过药碗:“我来服侍世子喝药吧。”
  卫谚脸色不但没好看点,反而更沉了几分,面无表情看了周钊一眼:“你还有些事没处理,下去吧。”
  周钊一脸的莫名:“我都处理完了…”他话说到一半,看了看卫谚又看了看沈迟意,恍然道:“多谢世子提醒,我确实有些军务没处理,这里劳烦沈姑娘照顾了,等会儿还要帮世子上药,沈姑娘记着轻些。”
  他说完就脚底抹油溜了。
  卫谚看向沈迟意,眸中含着些期待:“听见没?周钊让你照料我呢。”
  沈迟意哭笑不得:“周护卫和世子当真如出一辙。”这直男程度真是一样一样的…
  她搅和了下汤勺,看着手里这碗漆黑黑的汤药:“世子总不至于还让我喂药吧?”
  卫谚一脸不满:“你生病的时候,我是怎么待你的?怎么到我这儿你就懈怠起来。”
  沈迟意看他跟小孩子闹脾气似的,不由一阵无语,还得出声提醒他:“我生病那会儿,你可是捏着我的鼻子给我硬灌进嘴里的。”真是八辈子没见过这么直男的!
  卫谚大言不惭:“我那也是为了你能好好吃药。”
  沈迟意斜了他一眼,也懒得反驳,舀起一勺浓稠漆黑的汤药,轻轻吹了吹,喂到他嘴边:“喝吧。”
  卫谚一口喝干净,眉头下意识地皱起,急忙抿紧了唇瓣,才没让自己把这口药给吐出来。
  这药有调理内伤的功效,放了好些名贵药材,可惜苦劲比沈迟意当时喝的那碗还要苦个十分,哪怕卫谚不是个矫情人,也喝的眉头大皱。
  沈迟意有意逗他,又舀起小小一勺:“世子快喝啊。”
  其实仔细想想,喂药这事儿本身就挺反人类的,正常情况下,面对这么苦的药,就该闭上眼一饮而尽,这么一勺接着一勺地喂,简直是在反复折磨自己的舌头。
  卫谚浓丽的眉毛跳了跳,眼里浮现出几分抗拒,但还是硬着头皮硬喝了第二勺。
  他脸上被苦的仿佛戴上了痛苦面具,偏又享受沈迟意给自己喂药,尤其是她还有意逗他,喂一勺药还递来一个盈盈眼波,卫谚更不想在她面前露怯,硬着头皮这么喝了半碗。
  沈迟意瞧他苦的薄唇抿成一线,也有些可怜起他来,从荷包掏出一枚乳糖狮子放到他嘴边:“张嘴。”
  乳糖狮子是牛乳做的糖果,做成狮子头的形状,馥郁香甜。
  卫谚不想显得跟个小孩似的,吃药还要人拿糖哄,头往后仰了仰,不屑地道:“什么哄小孩的玩意,也值当拿来给我?我用不着这个。”
  沈迟意最瞧不惯他装逼,指尖落到他的唇角,轻轻摩挲了一下,拿捏着语调,柔媚又不过分夸张:“世子这么说,可就枉费我一番心意了…”她粉嫩指尖轻点他唇瓣:“张嘴。”
  卫谚被她撩拨的心尖一酥,唇瓣不觉微启几分,沈迟意毫无怜香惜玉之心,一把把糖给他硬塞进嘴里。
  卫谚:“…”
  沈迟意衣着首饰上其实不大讲究,却是个非常注重生活情趣,重视生活细节,喜欢通过细处给自己提升幸福感的人,屋里的一本书一朵花都摆放的颇有妙处,就连买来甜嘴的糖都是上好的,并不甜腻,反而透着股浓郁奶香。
  卫谚不大爱吃甜的,但大概因为这块糖是她喂的缘故,尝起来格外清甜,他吃完之后口中仍有余味,舔了舔唇瓣回味片刻。
  这样无意识的动作,倒比平时更撩人几分,沈迟意忍不住多瞧了几眼,目光在他丰润的唇瓣上流连片刻,又忙收回视线。
  她让卫谚吃完一碗药,又取来大夫调制好的膏药,她迟疑了下:“劳世子转身,我瞧瞧伤处。”
  卫谚平常脸皮厚的跟什么似的,这时候却难得犹豫,他轻咳了声:“还是让周钊来吧,别吓到你。”
  沈迟意轻轻推了下他的肩:“有什么好怕的,世子别废话了。”
  卫谚只得转身背向她,他手指顿了片刻,才解开中衣,露出肩背上累叠的绷带,上面还渗着斑斑血迹。
  沈迟意帮他把包好的绷带解下来,露出底下的伤处,这伤口长约一尺,入肉颇深,张牙舞爪地从肩背一直横亘到腰际,渗出的血渍和膏药混合,衬的伤口越发狰狞,瞧着就让人胆战心惊。
  她甚至能想象出当时的场景,沈泽那一剑绝对是奔着心脏刺入的,卫谚若是晚上半分,她现在怕是来参加卫谚的葬礼了。
  她不由心生几分恼怒,本来卫谚是不必掺和进这些事里的,若是没有此事,他现在还好好地当他的枭雄,哪里会伤到这个地步?
  她思及此处,心下越发歉疚,叹了口气:“世子当时肯定很疼吧?”
  卫谚正觉着不自在,闻言越发别扭:“战场上,再严重的伤也受过,倒也罢了。”他吐了口气,没看沈迟意,缓缓道:“你不必自责,此事本就与你无关。”
  自责不自责的,总不是嘴上说说,当务之急是照料卫谚尽快好起来,沈迟意洗干净手,取来淘洗干净的巾子,给他擦拭之前渗出的血污。
  她就在卫谚背后,两人还贴的极近,她带着兰香的气息吹拂在他脖颈间,让卫谚身子不觉往旁边靠了靠。
  沈迟意扫了他一眼,觉察出他的不自在和不配合,用指尖碰了碰他腰上受伤那处肌肤:“世子别扭个什么劲儿,按说该别扭的是我才对吧。”
  她瞧着卫谚那把劲瘦细腰,不免有些羡慕,她平时吃的也不多,身材亦称得上纤瘦,但还是不及卫谚比例绝佳,细腰翘臀的,简直人间尤物。
  怀着不能让这把好腰留疤的心态,她在腰上的伤痕处格外多涂了些膏药。
  卫谚被她碰过的那处肌肤敏感地泛起战栗,背部肌肉不易觉察地轻颤了下,他开始尚且能忍,到后面她碰一下,他几乎就要抖一下,幸好沈迟意以为他是疼的,不曾起疑。
  他有些羞恼地道:“我怕你占我便宜!”
  其实别扭只占了一部分,只是每回沈迟意一靠近他,他就跟吃了夏洵那些乱七八糟的药似的,简直克制不住自己的反应。幸好现在卫谚是背对着沈迟意的,不然肯定能瞧出他的异样,到时候指不定怎么鄙夷他呢。
  沈迟意呵了声:“你以为我跟你似的?”
  卫谚没什么底气地呵了声,他一边舍不得沈迟意的悉心照拂,一边又控制不住自己的唐突反应,当真有苦难言,这时候身上的伤倒在其次了。
  他干脆紧紧抿着唇瓣,干脆一言不发。
  沈迟意给他涂完膏药之后,才发觉他脖颈间出了不少细汗,不由纳闷道:“世子很热吗?”现在已经是深夏,周钊又怕卫谚伤口发炎,特地搁了几大盆冰块,她还觉着有些冷呢。
  卫谚缓缓调换了一个坐姿,没有吭声,这时候倒盼着她早些弄完了。
  偏偏天不从人愿,沈迟意有些担忧地打了盆凉水:“我给你擦擦汗吧,别把药膏化开了。”
  卫谚:“…”
  好容易上完药,沈迟意和卫谚都齐齐舒了口气,她瞧卫谚别别扭扭的,便有意换了个轻松些的话题:“再过些时日,世子应当就要继位了吧?希望在继位大典之前世子的伤能好。”她打趣道:“说来我是不是该改口叫世子王爷了?”
  卫谚缓缓地吐纳了几次,等底下一寸一寸平复,他才终于转身看着她:“大概下月,朝廷那边就会传旨。”他看了沈迟意一眼,略带不满地蹙眉:“你就只会世子王爷的这么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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