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占你的野——我是宝的贝儿
时间:2021-02-04 09:27:15

  尹承宴单方面认为老婆吃醋了,甩出一张灭火功效超强的照片,配字:【已按照您老的要求拍下这颗小石头。】
  照片中,血红色的鸽子蛋醒目非常,三层碎钻将它的美烘托到了极致。
  就是为了赶这场拍卖会,尹承宴今天才晚到。
  虞欢勉强满意的撇撇嘴,打字强调:【这是能算订婚戒指。】
  在珠宝方面的眼光,从来都是顶级的。
  尹承宴以她开心为优先,一颗小石头能值多少钱?
  眼看快到宴会场了,他斟酌着问:【事已至此,不如玩把大的?】
  虞欢兴致浓郁的安排:【我做前锋,你在后面策应。】
  *
  傲隽年近三十的人了,而立之年还要为蠢弟弟收拾残局,气得快要裂开!
  当正午12点到来,他承受着两家长辈不同程度的死亡凝视,独自站在主舞台上,对着立式麦克风喂喂两声,生无可恋的宣布:新人双双落跑,即便如此还是感谢各位的大驾光临,酒席照上,请吃好喝好,招待不周,非常抱歉!
  然而,这并不是全场最高/潮。
  满场的达官显贵还沉浸在‘新人居然翘掉自己婚宴’的震惊中,尹承宴缓缓步入会场,莫名吸引大部分目光。
  秦船王杵着拐杖站起来,发动长者威严,把他强行召唤到跟前。
  与此同时,虞欢起身移步向台上走去,在男人及近前,与他完美错开。
  当台上台下达到某种意义上的同步,虞欢轻柔地对傲隽说了句‘借过’,将麦克风拖到自己面前,礼貌地:“打扰一下,似乎我的出现给各位造成一些困扰,为了不影响大家用餐,接下来我会尽量说得简洁简短。”
  场内很给面子的安静下来。
  虞欢成为焦点。
  傲隽本来想压着声儿警告她别搞事,转念一想,傲湛都在自个儿婚宴当天私奔了,他这个做大哥的还在乎别人的眼光吗?
  他不在乎!
  转身下了台,将舞台交给虞大明星表演。
  虞欢冲傲隽的背影道了声‘谢谢’,再笑着望回众人。
  她的第一句话是:“我和尹承宴在上个月结婚了。”
  略作停顿,再讲第二句:“我们的感情始于中学时代,算是从校服到婚纱。”
  话到这里,虞欢甜美的笑着,像个幸福的待嫁新娘,眼中只有她的丈夫:“你可以向我走过来了。”
  言罢,她伸出匀称白皙的左手。
  尹承宴步步沉稳的走近,标准的单膝跪地,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只黑色的丝绒盒子打开,从中取出那枚红得滴血的戒指,套在她的中指上,并低首虔诚地亲吻她的手背。
  窒息的静默过后,谢林擎轩站在椅子上,狂吹口哨。
  众宾客回过神,鼓掌送祝福,你们幸福就好!
  今天这酒宴是谁家的?
  不重要了……
  虞欢依偎在男人结实可靠的臂弯,轻描淡写的扫了一眼五分钟前拿眼色给自己瞧的小姑娘。
  切实体会到了给所有物打上私有标签的快/感。
 
 
第46章 
  吃完没有新人的酒宴是下午两点多,刘则意他们难得凑那么整齐,闹着要尹承宴做东搞团建。
  虞欢临时接到通知,要补拍一场新加的戏。
  这场戏是谢宝晴老师亲自写的,犹豫了很久才决定加入,想来与她个人亲身经历有关。
  虞欢听闻后受宠若惊,在电话里保证一定打起精神用心对待。
  尹承宴毫无心理负担的丢下一众兄弟,表示得先送老婆去片场,再视心情考虑要不要带哥儿几个玩。
  遂,不顾断交要挟,吩咐华子把车开往小洋楼。
  到了地方,拉着老婆的手,一起走那条保存得完好干燥的地道。
  一路直通鸿景大酒店地下储物室,出暗门,沿唯一的通道走,尽头便是那座南城最古老的电梯。
  技艺代代相传的师傅十年如一日的将悉心它维护着,近百年了,还能保持崭新姿态。
  今天,它将第一次在戏里运转起来,成就一幕经典。
  虞欢暂时不清楚具体的戏份,光是想到能和这样老资历的‘道具’一起搭戏就十分期待了。
  来到电梯口旁边的旋梯,她和男人双双驻足,看向对方的眸光里都含着不舍。
  谁也没主动松开牵着的手……虞欢忽然有个感悟:原来小别胜新婚,是真的。接着她还发现尹承宴这身复古西装穿得挺有味道。
  配合那一丝半缕萦绕在心间的念念不舍,她突发奇想道:“要不你跟我上去看看?一场戏不会耽搁很久的。”资方爸爸到片场溜达太正常了。
  再者来的路上,程熙洁告诉她:英年早婚的消息已传开,用不了多久就会霸屏热搜。
  按照之前制订的计划,工作室要对她展开进行全新的宣传策略。
  已婚小花,放在娱乐圈里也算独一份。
  那么,带着多金帅气的老公现身公众场合,很合理,对不对?
  尹承宴用拇指轻轻摩挲她手背柔软细腻的皮肤,动作很缠绵,嘴上很矜持:“不会影响你发挥?”
  虞欢忍着笑:“警告你别我吊胃口。”去还是不去,她只要一句准话。
  今天换尹先生恃宠而骄,淡淡然的话声儿里都是明骚:“我被你欲擒故纵了那么多年,吊几分钟胃口都不行?”
  虞欢被他酸得愣住。
  这是,撒娇?
  老式电梯是那种有雕花纹案的拉缩铁门,楼上,酒店大堂嘈杂的人声顺着电梯井,清楚传到他们的耳朵里——哪儿来的腊梅?拿走拿走!把墨菊换上来。
  前台那面背景墙上的装饰颜色也不对!还有地毯,还有临演服装,还有服务员的领结……都醒目点儿,记住唯一目标:一条过!过不了就废了。
  谢宝晴三十岁时,女承父业当上鸿景大酒店的管家,之后想出四季主题。
  用季节里最有代表的鲜花做装饰,服务员穿戴、摆设、客房用品搭配或明快或奢华的色彩,给客人耳目一新的入住体验。
  这在当时的国内亦是首创。
  虞欢从对话里提取出几个关键信息。
  加拍的这场戏发生在秋天,要求是一条过,虽然内容不得而知,但难度是一定的。
  怎么办,更期待了……尹承宴望着似乎不动声色的妻子,那跟随大堂对话发生的微变化表情,还有忽闪的小眼神,都在阐述一个无可回避的事实——他即将被无视。
  “不去就算了,我先上楼准备,晚点见!”虞欢斩钉截铁说完,手从男人的指尖抽离,扭身就走。
  老公这种生物,余生天天见,哪儿敌得过原作者用心打磨的一场戏来得吸引?
  “你等等……”尹承宴眉头一皱,眼疾手快逮住她,拉回来,提出合理要求,“亲我一下。”
  虞欢不情愿:“只是一场戏的时间。”
  人生还很长,你的世界不光有我,还有等着你带领搞团建的兄弟!
  尹承宴算是看透了,松开她的手:“行,你去吧,待会儿见。”
  意料之外的好说话……虞欢没想到男人那么快就善罢甘休了,只当他那句‘待会儿见’是等她晚饭的意思,点点头,迈开小碎步跨上石阶,头也不回。
  尹承宴站在原地,任由妻子远离自己的视线范围。
  深棕色的瞳眸,暗涌出内敛的光泽。一切准备就绪,该他表演了。
  *下午三点整,虞欢坐到妆台前,一边做妆发,一边细读刚到手的‘剧本’。
  谢宝晴老师把那场戏写成自述型短篇小说,讲的是她刚成为酒店大管家那年的夏天发生的一则。
  那时谢宝晴三十有二了,接过父亲衣钵那日,对天发誓终生不嫁!
  毕生所有心血都倾注给了鸿景。可人是有血有肉有心跳的,找到另一半,携手走完一辈子,是大多数人最朴实的念想。
  谢宝晴也能不例外。
  所以在很多年很多年后的今天,她选择用文字记录唯一的一次心动。
  全篇字数不足一千,从中提炼台词,多不过十句。
  闲聊之余,淡淡点出谢宝晴藏得很好很深的真实内心。
  遗憾是有的,若有重新选的机会,她仍会做出相同的选择。
  那个年代的独立女性皆如此。
  这场戏由总导演亲自掌镜,拍摄场景就在大堂。
  跟虞欢演对手戏的是一位金牌配角,戏里饰演茶水师傅阿真伯。
  按照短篇里的描述,还有一个重要的角色将出现在‘谢宝晴’的视线里,引发她与阿真伯对话,牵出她的心动轨迹。
  直到全场准备完毕,独白中‘看着顶好’的人物,由始至终都未出现。
  或许靠脑补?虞欢不确定的想着,开始酝酿情绪。
  *半小时后,完成清场。大堂里响起导演一声‘Action’的指令!
  镜头内,女人迈着轻慢从容的脚步,自二楼长廊里逐渐显出身形。
  她如往常般在护栏前停顿,展开纤长的手臂撑在护栏上,左边肩头慵懒翘起,头颅微侧,漫不经意、又巨细不漏的居高注视整个大堂。
  这是一个惹人发懒的下午。
  秋日暖阳从外面洒落进来,把光洁的地板照得灼亮,明晃晃的刺着眼睛。
  天气却是好得让人不愿意乱发脾气。
  空气里弥漫着墨菊清新淡雅的味道,每个人都在忙碌着自己的事。
  客人不多,条理分明的办理入住或离店手续。
  偶时,响起一声礼貌地‘欢迎光临’,一声‘祝您旅途愉快’……女人垂眸看着眼皮子底下有条不紊的一切,满意的翘起嘴角。
  秩序令她安心。
  这里是她长大的地方,如今是她的地盘。
  她叫谢宝晴,今年三十二岁。
  即便活在当下乱世,也能算做异类。
  不过她无所谓,压根不在乎别人的眼光。
  今天午觉醒来,她心情比早些时候更好一些。
  用半盏茉莉花茶清了口气,换一条黑色缎面的苏绣旗袍,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
  涂最艳丽的口红,点缀她的唇。
  时髦的波浪头,必须戴上连南城都买不到的珍珠发夹。
  每天都把自己打扮得美丽明艳,成为酒店最亮眼的‘陪衬’是她当仁不让的己任。
  她是为鸿景而生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阿真伯给客房里的客人添换了茶水,来到她身边笑话道:“天天都要站在这里看,从小看到现在,不晓得的人还以为你在选男人叻!”
  谢宝晴假意嗔怪他一眼:“上班的时候要叫我谢经理,不许开玩笑。”
  接了父亲的班,她就是大管家了!
  鸿景上上下下、前台后厨,都得听她的。
  哪怕是看着她长大的长辈也不能例外。
  阿真伯瞪着眼睛‘喔唷’了声,放下水壶,手臂搭在护栏上,跟她一样望着人来人往的大堂,忽然感慨:“东家都说了,你爸让你发的毒誓不作数!
  哪有逼自己女儿一辈子不嫁人的?个老糊涂!”谢宝晴垂了垂眸,神色黯然了一瞬,很快平日那般犀利模样。
  阿真伯余光瞄着她,径自等了会儿,确定她不会开口了,又才道:“不是叫你随便找个嫁!就拿那个鹭城的乔先生来说,一个月总要在我们这里住三四天,每次都变着花样给你带礼物,大家都看得出来,他——”
  “大家是谁?”谢宝晴突然打断,不快得微微拧了下身子:“我才不喜欢他,走南闯北的生意人,最精怪了!”这会儿,倒是像个闹脾气的小姑娘。
  娇俏得很。
  阿真伯闷声笑笑:“做生意的哪个不精怪?你就是嫌乔先生长得不好看。”
  她又不语了,抿着唇把脸撇向一边。
  阿真伯自言自语:“那乔先生嘛,样貌确实差了点。”
  谢宝晴细声:“何止差了点……”
  在她看来,就跟孙悟空在如来佛的掌心翻跟头,差得太多啦!
  “我想起一个!”阿真伯来了精神头,“昨天半夜住进来的,顶楼最大那间套房的客人,模样俊俏、举止得体,跟我说话那叫一个客气,可见品性不错,给的小费也多。”
  谢宝晴抬起雪白的下巴,轻哼:“那套房还是我打理的,怎么不给我小费。”
  “你还别数落,你爸定的规矩,顶楼最大的套房就是归你打理。”阿真伯幸灾乐祸完了,又怂恿她,“我刚去送茶水的时候,他正在收拾行李,要不你上去看一眼?”
  “不去。”
  “就看一眼,问他住得满不满意。”
  “我做事,客人自然是满意的。”正说着,电梯铃响了。
  先缓缓往上升,片刻后,再徐徐不急的往下降到大厅。门童周道的开了门,接过客人的行李。
  谢宝晴和阿真伯停下对话,齐齐探首望去,便听一道低沉稳重的男声说:“有劳了。”
  这声音……化成灰她都认得啊!虞欢就???瞬间出戏!怔忡不过半秒,猛然想起这条只能拍一遍,连忙整理情绪,咚咚咚乱跳个不停的心脏都顾不上平复了。
  她眼神直愣愣的看阿真伯,一定要做个淡定的样子,语气也很不以为意:“顶楼套房?”阿真伯的眼神相当内涵,估计也是戏里戏外融到了一起,快绷不住了:“下去看得仔细些!”
  虞欢……不!我是谢宝晴!
  “不去!”她咬着字音,狠狠地说。
  这句重了……我演砸了吗?
  砸不砸都只有一条,别想了!
  虞欢呜呼哀哉。
  导演不给机会,她只能硬着头皮继续。
  端着女子的矜持,还要维护着大管家的恪尽职守,同时,忍不住瞧向前台。
  心里狂骂:尹承宴是狗!
  表里不一的复杂情绪,歪打误撞的展现出角色的丰富层面,镜头里的谢宝晴鲜活得无可比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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