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大人以前,是不是也曾经失去过很多兄弟姐妹,失去过很多不想失去的人呢?”他看着碧蓝的天空出神。想象着很久很久以前,在还没有他的时候,曾经年少的父亲是否也曾像这样躺在某处,悲伤过,思考过……
就如同今天的自己。
“他……还有叔叔阿姨们,是不是也曾想过和平的事情呢?”
千手柱间回想起了年幼的弟弟被父亲大人送去战场后凄惨的结局。过去的他无法理解,也无法原谅这样的父亲。
甚至以为他就是死板固执的遵从那些虚无缥缈的忍者守则,而不肯有丝毫的柔情留给自己的亲人。
现在却不知为何好像有那么一点点明白了点什么。
他说不出来,却只觉得悲伤。
突如其来的悲伤就不断上涌的水,将心脏整个包围起来。
“……也许是吧。”
宇智波斑也坐了下来,他抱着膝盖看向天空。
回想起今天早上见到的父亲,又想到往日他永远紧绷着身体,背对着他们站在宇智波一族最前方的坚毅身体。
不知为何,竟觉得今天的父亲更让人……替他悲伤。
比起不知悲伤,天生就好战弑杀。
显然是明明知道何为悲伤,何为痛苦,却还要闭上眼睛去选择更令人痛苦。
他不后悔生在宇智波,也不后悔生为忍者,但却并不认同忍者现在的样子。
他们明明可以做的更多,拥有更多的选择。
宇智波斑又愣住了。
明明可以……什么呢?
现在才刚过有了停战区,是什么让他理所当然的认为,就算脱离战争,忍者也可以靠其他的工作,其他的任务好好地生存下去呢?
为何他能如此肯定?
“怎么了?”
注意到宇智波斑瞬间的失态,千手柱间急忙一翻身坐了起来。
“哪里不舒服?啊……如果是我刚刚说的话让你觉得不舒服的话,那我以后就不说了。”他看着这样的宇智波斑,脸上有几分慌乱。
不会真是他刺激到自己的小伙伴,让他旧病复发了吧?
“不……没有。”宇智波斑捂住自己的脸。“是我……不,不是。”
他语无伦次,接着突然抬起头看向自己的伙伴。
“如果我说我知道,忍者除了现在的任务之外其他的生存之道,你会不会觉得我疯了?”
“……咦?”
随着天气转凉,阿缘和艾莲娜也开始收拾行李,准备去参加由两个国家数个势力和领导参与的‘议会’了。
也就是到了这个时候,该隐才意识到从他离开伦敦来到这里。已经过去了这么长时间了。
长到连季节都已经轮转过几次了。
真是一点都没有察觉。
同时他还意识到一件事。
这么长时间过去了。
没有一次‘不幸’发生在自己周围。
当然并不是说周围就没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相反,事实上在这个战乱频发的地方,发生了许多许多事情。
他也跟着经历了许多。
但是并没有什么‘因他而起’的不幸之事。
没有人失去生命,没有人走上歧途。
就连他自己,都已经很久没有想过过去的事情,想过那个人了。
就好像它们真的彻底的成为了过去,被封存在脑海伸出,再也无法影响到现在的生活。
真奇怪。
该隐看着茶杯中自己的倒影发起了呆。
明明曾经就如同影子一样将自己包围。明明曾以为这辈子都无法释怀,明明以为就如同那个人的诅咒一样,不幸会不断降临在自己周围,一直到自己死去。
然而现在,他甚至没有一丁点的时间去思考这些。每天一睁眼就要开始计划今天的工作内容,白天的时间更是在学校和自己的家教还有表姐的办公室来回打转。
一直到晚上睡觉前,脑子里都被各式各样的工作塞满,生怕自己一不留神漏掉了什么重要工作项没有完成。以至于到了第二天而因此丢脸。
就连毒药这点小爱好,也都被挤到了角落。只分的了很少一点点的时间和精力……
难道,真的如表姐所说的那样全身心的投入工作,真的可以逆天改命走上人生巅峰?
第213章
阿缘久违的又踏上了旅途。队伍同来时差不多,只是少了阿诺德,多了艾莲娜和戴蒙·斯佩多。
这还是从她来到两西西里以来第一次离开。
虽说这里其实并不算是自己的‘家’。但离开的时候,还是有几分怅然。
阿缘看着窗外略过的景色,心情不自觉的低落了下去。
其实一开始她并不想去的,毕竟这种会议虽然重要,但严格来说跟她关系并不大。她过去了也不像过去在忍者世界那样拥有决定权,而只是众多参与者之一,甚至还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投票权。
这就让阿缘感到十分不适。
然而那个她以为彻底坏掉的系统,却在这个时候冷不丁的发布了一个任务【幕后黑手】。没有多余的解释,也没有任务奖励。
就只是让她去参加会议,并找出【幕后黑手】——简单到让她怀疑这个系统是不是真的出了什么问题。而且是严重到它连伪装都无法维持下去的地步。
联想到最近开始都没有再见到过的噩梦,还有一动不动,就像是死机一样的各种功能,她觉得这个可能性非常大。
——对她来说,这个问题就也非常严重了。
毕竟,她还指望着能够通过系统,或者是能够掌握系统的一部分力量回去呢。
因此不管是什么原因系统需要她来,她都一定会来。
再加上……
阿缘看向giotto。
这位大多数时候都十分温和的首领近来也时长眉头紧皱,似乎在担心什么的样子。也让她觉得十分不放心……
综上所述,这一趟她都非来不可。
议会在首都举行。
虽然比不上伦敦的繁华,在这里却也是实打实的‘大都市’了。
街上到处都是来来往往的人群,道路两边的建筑种类繁多,从民居到商铺,从工会到教堂,鳞次栉比。
同这里相比,彭格列所在的地方就真是不折不扣的‘乡下’了。
议会将在新建立的会场进行。
这座刚刚落成不久的会场分成了前后两部分。
前厅部分是可以举办舞会、参会的举行大厅。除了装饰着精致浮雕的墙壁和立柱,地板也选择了有华丽的天然花纹的大理石板。
角落有一个有两层台阶的台子,这里是乐队的地盘,有活动的时候,这里最优秀的乐队就会在这里进行演出,演奏出一曲又一曲或悠扬或舒缓的舞曲。沿着楼梯向上,则是近年来十分流行的环形回廊。这个环绕了整个大厅的回廊可以清楚的看到大厅中央的情景。来到此地的客人可以手持美酒,依靠在护栏上观看大厅中的舞蹈和表演。如果想要商议一些较为私密的事情,又不想错过活动的话,这里将是一个绝佳的地点。不上楼梯而是穿过大厅向后走的话,就到了可以承办百人规模会议的巨大会议室。
罗马式的多层环形作为可以让每个座位的人都看到中央主持者的身影,听到他的话语。座位则在其中呈扇形分部,每一面都留足了可以供人出入的通道。
等阿缘等人打理好自己赴宴的时候,大厅里已经有了许多宾客了。这些宾客三五成群地同自己认识的人们聚在一起,男人们交流着生意、马场还有女人的消息。女人们也有自己的话题,无论是最流行的服饰还是最新的美容品,又或者是各家的八卦,都是她们的谈资。
在这个女人们极端追求美丽的时代,除了放血美白和服用据说有美白功能的药物之外,她们甚至连木乃伊磨成的粉都敢用在脸上。只因为不知道从哪儿传来的,它有着能够保持青春的传说。
艾莲娜作为本地的老牌贵族,一来就被许多人包围。
男人们贪恋她的美丽和身后的资产,女人们则是好奇——好奇这位选择了同她们中的大部分截然不同的人生的女人究竟过的如何。
这个时代的女人们固然要学习很多知识,除了刺绣和艺术之外,有钱人家的女孩儿同样需要学习拉丁语,学习马术甚至是如何管家、管理产业。
但她们学习了这么多最终都只是‘嫁一个合适的人’,成为一个好妻子、好母亲。
当然她们当中有不少通过自己的努力操纵了男人获得了实际上的管理权的。但那也只是在幕后,几乎没有像艾莲娜这样,像个男人一样大大方方走到人前。成为一个偌大势力的实际管理者的。
许多人认为她这是叛经离道,是对传统的背叛。
但她和她所管理的彭格列现在变得越来越强大,却也是不争的事实。
不服气的人有很多——不服气的男人就更多了。但现在,在强大的实力面前,他们只能低下‘高贵’的头颅。
最对只在背地里说说酸话。
身为外来者的阿缘躲过了这些别有用心的寒暄,她根据先前在伦敦参加宴会的经验,找了个不起眼又能看到大半宴会大厅的露台站着,手上还端了杯装饰用的酒,表示自己并不是无所事事而是想安静地品品酒。
一开始giotto还怕她独自一人无聊而陪在她身边,但他毕竟是一个大势力的首领。就算他有心清静,周围的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可以攀谈的机会。于是没一会儿他就不知道被第几波凑过来的人拉走了。
面对他不安的频频回头,阿缘选择小小的挥了挥手,然后端着酒杯走到了另外一个差不多的露台旁继续躲清闲。
真是……开会就开会,为什么还要先来个宴会当前奏呢?
这些人真的有危机感么。
作为一个时长被各种死线追着跑的公主,她发自内心的不能理解……
虽说这种情况其实是符合本土习惯的吧。
当大厅中响起悠扬的乐曲,人们不约而同的结束了谈话,成双成对的走入了舞池翩翩起舞。除了躲在角落假装自己是装饰物的一部分的阿缘之外,其他人,就连一同跟过来的g都跟着跳了一曲。
有伴的斯佩多更是迫不及待的拉着艾莲娜跳了一首又一首来宣布主权。
虽然在阿缘看来他这种尾巴都要翘起来的行为有点幼稚……但也还挺可爱的。
恋爱中的男人嘛。
阿缘笑了笑。
不知道那些人会不会也变成‘恋爱中的男人’呢?
柱间先生就不说了。
扉间先生还有泉奈……
各种意义来说都像是献身给工作的样子。
‘工作就是我老婆’——这样。
虽然两人从外观到性格都天差地别,头发的颜色都是相反的白与黑。但骨子里有些东西到是有些相似的。
同样的认真,同样的比起自己,更在意别人。同样的,会为了对他们而言更重要的事情选择牺牲自己。
奈良兄弟的话,其实她觉得贤二应该更容易找到女朋友,但是先结婚的应该会是胜一。毕竟后者是会为了结婚而谈恋爱,而前者谈恋爱……就只是谈恋爱吧。
还有斑……
阿缘闭上了眼睛。
其实挺难想象斑会谈恋爱的。
是啦,她确实对他很有好感,如果有机会的话,肯定是希望能有‘然后’的。只是这样想象……还真挺难想出来的。
会更加温柔么?
会露出更多好看的笑容么?
两人可以手牵手拿着爆米花和可乐看电影之类的么?
……算了算了,最后一个实在是想象不出来。
这么一想,又稍微有点遗憾啊。
要是上次在波之国的时候有趣看场电影就好了。
“在想什么?”
不耐烦继续和斯佩多跳舞的艾莲娜走到了她身边。
“想不出来斑谈恋爱会是什么样子。”
阿缘脱口而出。
“是你喜欢的人?”
艾莲娜立刻追问。
“是……诶不对。”
阿缘睁大了眼睛看向身旁的金发丽人,满脸都是‘你竟然套路我’的震惊。
穿着奢华礼裙的金发丽人狡黠一笑。
“所以呢?是他不解风情?”她眨了眨眼。
“我也……不清楚。”阿缘无奈的笑了笑,“我还没来得及跟他挑明,就分开了。”
“所以他在伦敦?”艾莲娜不接,“伦敦的话……过来也不是很远?”
“不,比这要远得多。”
远到她都不确定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能够再相见了。
“如果能再见的话,那一定就是奇迹了吧。”
阿缘只能这么回答。
“但还是有可能的吧?”
艾莲娜抬起手,避开发饰轻轻摸了摸即是同盟,又像是妹妹一样的女孩子的头发。她并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也不愿意用贬低一方的形式来安慰她。
“之所以有奇迹这个词的出现,就证明它出现过不是么?”
人们总不会凭空创造一个不存在的词汇。
“希望如此吧。”阿缘轻松多了。
“当然,说不定在跟他重逢之前,你就遇到了更好,更适合的人选也说不定呢。”艾莲娜眨了眨眼开了个小玩笑。
“不,不会的。”阿缘肯定道。“我大概不会再遇到比他更好的了。”
无论容貌和性格,大概都不会有第二个跟他一样各方面都能够触动自己……并且也同样珍视着自己的了。
“还真是肯定……咦?”
艾莲娜惊讶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