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是缘小姐的份。”
油女真央积极的处理着烤鱼。
“谢谢。”
阿缘接过了他递过来的烤鱼,却没什么吃的欲望。虽然看得出这是他们让着自己,精心处理过的最大的一条,但再怎么说也只是普通的河鱼而已。
肉少,还有超多的刺。
“怎么了?是我没做好么……”
见她没有开动的意思,油女真央还以为是自己手艺不好糟蹋了鱼,整个人都紧张了起来。
“不,只是觉得还是海鱼烤起来更好吃。”在这个没有富裕香料的时代。
“啊……是这样么。”油女真央抓了抓头发。“不过海鱼得去海边才能吃到吧。”
“也不一定……啊,果然还是应该去一趟水之国么?”
阿缘抱胸思考,回忆起先前在辉夜城时天野翔送过来的大堆海产品。
除了海带海鱼各种贝类,也有珍珠和各种好看的大贝壳啥的。
说到珍珠……
她突然转头看向正在吃东西的白发忍者:“扉间。”
千手扉间停下动作看过来,“什么事?”
“你说,我雇水之国的忍者帮我采珍珠怎么样?水之国是不是也有忍村来着?我该怎么才能联系到水之国的忍者?”
千手扉间:“???”
“你去雇水之国的忍者?”
他忍不住提高了声音。
阿缘一脸莫名:“对啊,我想采水之国那边的珍珠啊。”
千手扉间看着阿缘,就好像在看什么奇异生物,他不由提醒道:“你现在可是在木叶村。”
阿缘更奇怪了:“木叶村有规定说我在木叶村开店就不能请水之国忍者给我干活了么?”
虽然确实没见过其他地方的忍者来木叶工作,但也没人跟她说过有这条啊?
千手扉间沉默,他想说,他们是火之国的忍村,没可能找水之国的忍者去做任务,无论是从势力名声方面考虑,还是从所站立场角度来说都不可能,但很快他就意识到,缘小姐并不是木叶的忍者,她甚至不是火之国,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木叶的规则对她来说其实没有限制,不仅如此,他们其实也没有什么权利去限制对方的行为。
考虑到她身边这个宇智波斑的存在,倒不如说‘只要不她不触及底线,不管她才是最好的办法’。在已经有一个宇智波斑作为敌人的情况下,再得罪第二个宇智波斑对木叶来说十分不利。
真要说的话,付出报酬的她就像是一个雇主,而雇主选择哪个忍者来完成任务是她自己的自由。
于是他摇了摇头:“……这倒没有。”
阿缘一拍手:“这不就得了?”
同时还语重心长的看着他说道:“作为领导呢,视野要宽广一点。人也好势力也好,都是很难独自一人支撑的,只有广结善缘,合作共赢才能走的长远。”
听到这里,千手扉间不由眯起眼睛,整个人身上的气势也变得冰冷起来,他猩红的眼睛落在队伍里唯一的少女身上:“你别忘了,我们是火之国的忍者。”
说到这里,千手扉间异常警惕。
他甚至开始怀疑这真的是宇智波斑的一场阴谋,目的就是来策反木叶村的忍者,让刚刚稳定下来的木叶村陷入内乱和混战,再联合其他忍村来进攻,从而达到他摧毁木叶的目的。
阿缘摆了摆手:“我没忘,但没有规定说你们火之国的忍者就不能和其他地方的忍者合作共赢吧?”
她甚至举了个例子:“假如一个商人雇佣了水之国的忍者从水之国运送货物,也雇佣了火之国的忍者从火之国运送货物,两边回合之后运送去土之国,难道你们会因为队伍里有其他国家的忍者就拒绝么?”
“你们这不是在砸自己的牌子,给别人提供方便么?你们不答应,总有别人会答应,这事儿如果在那些做跨国生意的商人们听说了,他们会怎么想?”
她耸了耸肩:“反正我是不会考虑这个忍着了,作为花钱的人,我当然是希望花同样的钱得到更多更好更贴心的服务。”
“确实你可以说你木叶的忍者很强,但是又强到哪里去呢?整个木叶也就一个千手柱间不是么?你们也没有随便拉出来一个忍者都能轻松战胜其他忍村的忍者吧?”
千手扉间无法反驳,只能试图分析她的目的:“所以你是想我们跟水之国的忍者合作。”
他自以为抓住了重点,却不想面前的少女听到之后却只是一声叹息。
“当然不是。”
阿缘摇头,接着语出惊人:
“合作的话,当然是要所有忍村都合作啊。同整个世界相比,你不觉得火之国这个市场太小了点么?”
又不是只有水之国有特产,各国都会有各地的特产商品啊。
“啊……”
这下,就连一直所在角落旁听的油女真央都惊到了,这样匪夷所思的发言,吓得他手里的烤鱼都掉了。
他不能理解对方是怎么从一条烤鱼联想到这里的,也无法想象对方所说的,所有忍村合作是什么样子。
他甚至因为对方描述的东西感到恐惧。然而这恐惧当中,却又有丝丝缕缕的兴奋。
他们油女一族正在准备养蜂的工作,若是真的可以像缘小姐所说的那样,可以把蜂蜜卖到世界各地的话……
千手扉间几乎是立刻就注意到了油女真央这细微的变化。事实上有那么一瞬间,就连他都被对方‘以世界为市场’的豪迈吸引了。更不要说准备尝试驯养蜜蜂售卖蜂蜜的油女真央。
他转动眼珠,用眼角的余光看向一直没有说话的另一个世界的宇智波斑。本想从他脸上看出什么端倪,却发现对方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甚至于还有那么些许就该如此的骄傲。就好像在他来看,这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忍者用表情或者行动欺骗人是很正常的事情,但在宇智波斑这样的忍者身上,他有足够的实力去支持自己表达真正的情绪,因此如果不是他真情实感认同的事情,绝不可能从他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
因此通过宇智波斑这个表情,就足以证明她是真的能做到,或者做过这样的事的。
他再一次在心底提高了这位‘缘小姐’的危险程度。
阴谋诡计固然需要警惕,但比起这些放在暗地里的伎俩,像她这样思路清晰又极具煽动力,寥寥几句话就能勾动人心神的力量,才是最可怕的。
因为人们会唾弃像是阴沟里老鼠一样的阴谋诡计,却会追随光明正大的引路人。
就像他大哥。
就像面前这个看起来温和无害又柔软的女孩子。
翻过山头,就到了土匪们的寨子了。
说是寨子,但看起来却像是一座建在山上的小型堡垒。
不仅有塔楼,还有两人高的木质围墙,围墙的外围还有一些木质的冲角,再加上山上的位置,算得上是易守难攻了。
“这、这就是我们的寨子了,原本是哪里的城主建的,但是战争来了,城主逃走了,就让我们占了便宜,直接拿来当了寨子。”
土匪首领介绍到。
他其实也不是这群土匪的第一个首领,在他前面,其实还有过两人首领,只不过这两人命不好,一个被卷入忍者的战斗挂了,一个生了病没治好,人就没了。
首领的位置这才落到了他这个‘三把手’上,但虽说不是第一个首领,因为他待的够久,寨子里的钱财粮食存在什么地方,包括之前首领的‘秘密小金库’在哪里他都一清二楚。
然而他才刚走到门前,旁边的塔楼上就射下一箭来。
接着,一个头发毛躁,脸上有一道从左眉到右脸的伤疤的壮硕男人出现在塔楼上。
“嘿,怎么就你们几个回来了?”
他楼上的大汉穿着皮草坎肩儿,大大咧咧的岔着腿一站:“别告诉你跟忍者了就看不上过去跟你的兄弟们了。”
男人视线在下面扫过,落到穿着干干净净没有一个补丁的衣服,一看就出身良好的阿缘的时候多停留了片刻。
“刀疤!你怎么在这里!?”
土匪头领大声质问道,他怕忍者,怕那个可能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却不会怕这个自己过去的‘同行’。
“这边可不是你们能来的地方。”
脸上一道大疤的男子闻言哈哈大笑:
“你还看不出来么?从今以后,这就是我们的地盘了。”
名叫‘刀疤’的男人,是附近的一伙山贼。前段时间他抓住了这边一个私自拿了东西逃跑的喽喽,从他口中得知了土匪一行人主力全都失踪的消息,于是毫不客气的就带着人来把这里占了。
现在就算人回来了,他也断然没有把吃到肚子里东西再吐出来的可能。
只是他还是‘仁慈’的给了对方一个消息。
“这小姑娘看来是哪家的大小姐吧,这样吧,你把她献给我,我倒是可以考虑收留你们,让你们留下当个打杂跑腿的杂役。”
他说着说着,又哈哈大笑了起来。
站在他周围的手下们也跟着一起发出了笑声。
而听到他这么说的土匪首领却是没了先前的气恼,转而露出了难以置信和同情怜悯的表情:要什么不好,偏偏盯上了这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女魔头。
偏偏塔楼上的刀疤还没发现真正的问题。
“你那是什么眼神?还不把乖乖把人带上来?”
第325章
“你说什么呢!睁大你的狗眼再看看!”
土匪首领气急败坏的道,一边说一边还用眼角的余光偷瞄斜后方的少女,生怕她因为塔楼上那个没脑子的刀疤而迁怒自己。
“你难道看不出来么?”
刀疤龇了龇残缺的黄牙,一脸莫名其妙:“看什么?”
“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谁才是真正的首领。”
他但凡能有一点地位,能这么卑微的把自己多年的成果拱手相让么?还是亲自带路过来请人接收。
“看什么?”刀疤更莫名其妙了,“你总不能说,你们这里面那个小白脸才是真正的主事者吧。”
他指了指因为换了发型而露出整张面孔,因为生活顺遂愿望达成而显得温和了许多的斑。至于身为女性的阿缘,他压根没思考过这种可能性。
开什么玩笑。
女人只能是男人的附属品,是除了粮食和金钱之外可以用来交换和售卖的道具。
千手扉间都忍不住投去了异样的眼神。
宇智波斑?小白脸?他是无论如何没办法把这两个词联在一起的。
不如说他好大的胆子,竟然把宇智波斑比作小白脸。
因为不是任务,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几个忍者都没有穿着有族纹的忍者服,而是换上了普通的衣服,刻意收敛了自己身上的气势,尽量让自己不引人注意。
但引来了这样的误会,却是他们万万没想到的。
因为太嘲讽了,他们反而都没有说话。
“女魔……大小姐,是他说的,跟我没关系。”
见刀疤冥顽不灵,土匪首领立刻跟他撇清关系。同时还有点窃喜。不过他好歹还有脑子,知道自己不能那么明显的表现出来。
这窃喜并非是觉得自己要解脱了,而是看到有人也要落得跟自己一样的地步,或者还不如自己的恶毒快感。
因此他不仅没再劝,还跃跃欲试的怂恿。
“大小姐,要不我们……”
他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阿缘:“……”
我看起来像是那种一言不合就给人抹脖子的人么?
在塔楼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几人的刀疤当然注意到了土匪首领的动作。
他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蛇头,你在干什么?你已经丢人到对一个女人言听计从了么?”
他像是见到了天大的笑话,又像是觉得被羞辱了——虽然他一直看不起蛇头这种只会找忍者合作仗着人多才敢行动的家伙,但外界却总是把他们两个放在一起相提并论。
而现在,这个本应和自己‘齐名’的家伙却向一个女人屈服了,这让别人会怎么想自己?
想到这里,他表情狰狞:“你耍我?”
说话的同时,他一挥手,就有数个举着粗糙弓箭的手下走了上来。
“放箭!给我射死这个丢人的东西!”
虽然拿着弓箭的人并不多,但对付几个手无寸铁的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原本,他们都是这么认为的。
然而想象中的,被射出去的箭榨成刺猬的画面却没有出现,箭确实射出去了,却不知为何,全都在半路转了个方向向着他们飞了过来。一箭接一箭,全都擦着头皮没入塔楼后方的木墙上。
一直到箭头没入木头的闷响传来,殷红的鲜血才顺着额头流到脸上。
“我劝你们不要动。”
少年的声音从面前很近的地方响起。
“不然下次就不是擦着头皮而是直接瞄准你们的脑袋了。”
而直到本尊蹲到塔楼的护栏上,在场唯一的少年·油女真央的残影才从原地消失。
随着他的话语,无数黑色的虫子从四面八方爬上他们的身体,它们彼此贴近行动,像绳子一样把人‘捆’起来。
然后在几个人惊恐的眼神中,少年转过头对下面挥了挥手,语气轻快:“缘小姐,都控制住啦,要杀了么?还是割了手脚筋和声带再带走?”
明明是十分残忍的行为,在他这里却显得显得十分普通,少年说话的语气甚至没有一丁点的变化。
就好像拿着食材在问‘想怎么处理呢?’一样。
“不……不……”
见到这些如同妖术一样的虫子,刀疤终于意识到了另外一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