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能驱动行动的漩涡鸣人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两步,退完之后他才茫然的摸了摸头。
‘咦?我为什么要后退两步来着?’
但是看到旁边同样也后退了一步的宇智波佐助,他又释然了。
佐助都退了,那他这就不奇怪,而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了。
至于为什么理所当然……那谁会在乎呢?
卡卡西摇了摇头。
他觉得自己在缘小姐身上看到了某一位的身影——而从气场来说的话,这位缘小姐似乎要更胜一筹。
但总之结论是‘都不好惹,别违背的好’。
“你……他、他们不会放过你的!”卡多结结巴巴的,半天才虚张声势的丢了一句标准反派的发言。
“请放心,你的合作伙伴,海上的,陆地上的,有时间的话,我都会亲自去一一拜访。”
她还是那副柔和中带着一点活泼的语气,措辞也很礼貌。但无论是卡多,还是卡卡西,都从中听出了某些没有明说的含义。
她口中的‘拜访’,一定不会是人们认知中的那种,提着礼物上门的拜访——当然她或许确实会提着某种礼物,但那礼物是不是主人家想要的,就由不得主人家拒绝了。
而春野樱和宇智波镜却是露出了憧憬、向往的神情。
眼睛都要冒星星的那种。
虽然他们的出发点和方向都不一样,但是在‘缘小姐/姬君好厉害’、‘能认识/待在缘小姐/姬君身边真是太好了’上却是一致的。
“我……要是不说呢?”
卡多咬了咬牙。
“那你大概要跟他们继续当兄弟了——只不过是再另外一个世界里。”
卡多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往日嚣张跋扈的气质丝毫不剩,就像一只斗败的落汤鸡,就像案板上的鱼,只能任人宰割。
“……不杀了他么?”
站在卡多的豪宅里,宇智波斑看着从门口沮丧的走出的卡多,轻声询问身旁同样沉默的看着他离开的阿缘。
“杀了他太便宜他了,做了那么多年的坏事,一死了之太简单了。”
阿缘看着卡多的背影。
“他也许觉得能保住命会是好事,但有时候‘活着’这件事本身,就是苦难的开始。”
“卡多失势、还活着的消息传出去了么?”她看向站在另一边的旗木卡卡西。
“姑且是传出去了……但你传这个要做什么呢?”
卡卡西隐约能猜到一些她想做什么,但也只是隐约,还不能明确的表达出来。
“让他知道什么是地狱呀。”阿缘收回了视线,“接下来我会再下个委托,你们务必要让卡多给出的名单上的人都知道,这份‘名单’和‘分布图’,都是卡多泄露出去的。”
“等合适的时候,我会再从中挑选两个合适的对象去小小的拜访一下。”
这样无论他活多久,迎接他的就只有无穷无尽的贫穷困苦,还有来自那些他曾经无比熟悉的同伴们的追杀了。
相信那些人一定会给他准备一份终身难忘的‘大礼’的。
阿缘笑了一下,不再去想卡多的事情。
等一切安排都执行下去,那么他将终其一生都不得安宁。
知道这个结果,就没有必要再继续在意他了。
比起卡多这个人。
肯定是他留下来的烂摊子要更加耗费精力。
不动产也好,钱财也好,要么带不走,要么带走了也没有什么实际意义,所以当然是要在最短的时间里把他们换成对自己来说有‘有意义’的物资带走。
至于带什么能带多少,这个还得再调查一下。
而眼下的当务之急,还是波之国的问题。
这个国家百废待兴,甚至比自己刚刚接手时的辉夜国问题还大。
从上到下,从人到基础建设还有城市规划,完全都是一团糟。
当然放着不管其实也没关系,本来也不是她的责任,但是托了这里的福她确实是有了不少收获,再加上她接下来想要得到的一些东西,可能还需要‘波之国’来出面……
总不好袖手旁观。
一想到这些阿缘就觉得自己的额头隐隐作痛,她忍不住抬手在额角按了两下。
而阿缘的苦恼和思路……
在场的另外两人是无法感同身受的理解的,旗木卡卡西在意的甚至是另外一件事:——好狠毒的借刀杀人。
他瞪大了眼睛,以好像从没见过阿缘一样的眼神审视着这个看着平易近人,虽然有时候有点天真有点暴躁,但总的来说很好相处的‘大小姐’。
这下他全明白过来了。
可正是明白过来,才更觉得背后一阵毛骨悚然。
他能看得出缘小姐并不是一开始就计划这样做的,事实上她会参与进来这件事,都看得出是临时决定的。
也就是说,这是她在见到卡多之后才想出来的方法。
他突然不那么确定,这样放任小樱和缘小姐接触,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了。
这份功力,小樱哪怕学到一分都足够她用一辈子的了。就算不能作为‘赢家’,也一定吃不了亏。但反过来……
若是她多学个几分,那日后搞不好连自己都要遭殃了。
身为老师,要是形象不保可就有点难办了呐。
旗木卡卡西摇了摇头,刚想开口让阿缘对自己的学生‘手下留情’,门口就传来咚咚咚跑步过来的声音。
门还没开,漩涡鸣人的大嗓门就从门外传了进来:“缘小姐!缘小姐!白醒过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阿缘没有直接让卡多头点地,她觉得让卡多头点地太便宜他了。
日后她大概还会安排一些价格不高的通缉令让人去追杀卡多,让他无论活多久,都只有惊慌恐惧和痛苦。
至于原著角色为什么方了——其实不是他们不行,而是他们没想过还能有这样这样的操作啊(你)打开了新世界大门的那种。
火影里感觉阴谋诡计巅峰就……只是团藏和带土大蛇丸(?)了吧,黑绝?黑绝在火影里已经是评委级了,得做评委席上(喂)
第86章
白是在一片温暖中醒过来的。
当然不是说之前的时间就过的很艰苦,只是作为忍者,尤其是叛忍,大多数时候是跟温暖蓬松的被褥扯不上太多关系的。
他们总是很忙,总要很警惕,无论是一时的同伴,还是那些追杀而来的忍者们。
再加上再不斩大人也不是个会讲究这些的人。
这样浑身松软的躺在温暖的被褥中的安心感,确实已经很久没有过了。
似乎只有很久很久以前,当他还没办法用语言好好的表达自己的意思的时候,曾经感受过。
这让他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甚至控制不住的偏过头稍稍蹭了一下蓬蓬松松的枕头。
“咚!”哒哒哒哒哒!
随着大门被粗暴的摔在墙上和一阵逐渐远去的脚步声,白终于回过神来。
“你醒啦。”
注意到床上的人有了睁眼之外的动静,春野樱有气无力的回应了一声。
她已经做了七八个小时的资产统计了,现在实在是提不起劲儿去高兴或者警惕了。
反正镜也在这里……左右自己是安全的。
春野樱终于找到自己比镜强的地方了——虽然考虑到年龄其实没什么好自豪的,但在数学、统计这方面,自己确实是比镜要强一些。这也就是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的连续工作十几个小时,困了趴着睡一会儿,睡的差不多就爬起来继续干的原因。
大量的数字使得她都没有时间去想佐助君的事情了。
这太可怕了。
但做还是要继续做的……别的事还是等做完再说吧。
“这里是卡多的地盘——至少之前是的,不过现在是属于缘小姐的了。”
春野樱简单的总结了一下。
“我还活着?”原本躺在床上的少年猛地精神了起来,他一翻身就想要跳下床,却在背部刚刚离开床的下一秒就又倒了下去。“再不斩先生……”
“他也还活着。”
给春野樱打下手的镜抬头回答。
“不过今后是否还能好好活着,就要取决于你们的表现了。”
同春野樱这样和平的孩子不一样,对镜来说‘现在让人活着’和‘今后杀了他’并不矛盾。只要姬君有命令,他立刻就可以把这两人的头提给姬君。
啊……直接提过去好像不太好看,还是放在盒子里吧。这样也不用让姬君见到实物,也能体现自己确实按照要求执行了命令。
少年沉默了片刻,立刻乖巧的又躺了回去。
他没有把握能够战胜这些人,更不要说那个一秒都没有就把自己按在地上的男人,这种情况下他要是轻举妄动,不仅不能救再不斩大人,还可能会害的大人丢了性命。
“我……睡了多久?”
“一天一夜。”
被漩涡鸣人叫来的阿缘随口回答。
至于为什么睡这么久——当然是她让医生给他们用了药。
忍者的生命力她还是略有所知的,甭管胳膊断了腿断了还是内脏挫伤吐血,只要不是动不了全身粉粉碎,他们都可以保持这种重伤的状态挣扎着爬起来。
甚至可能再用拐杖什么的跟人打一架。
为了防止他们热血过头再打起来,阿缘干脆让医生给他们用了药,直接睡个一天一夜,总比半夜醒来又被锤个十八处骨折吐两升血要好。
但话又说回来,医生给他们的药,明明应该能让他们睡个三天三夜再说的……忍者的体质,真是可怕。
“正好隔壁的人也醒了,那我们就准备进入下一个议题吧。能起来么?能起来就让镜……让樱推你过去,一次性说完了。”
她本来习惯性的想让镜来做的,但看到镜的身高……还是让小樱来吧。
卡卡西被派去看再不斩的情况了,总不能让斑先生去推……
“我没问题,请带我去见再不斩先生吧。”
白急切的回应,并且自己挣扎着就先开被子站了起来。只不过才站直身体就一个踉跄,还是被漩涡鸣人扶住才没有直接摔倒在地。
“别这么急啊。”春野樱刚把轮椅摆好就看到这样一幕,她赶紧把轮椅推过去,然后把人按坐在上面。
“请好好地坐着,别再吓人了。”
“……对不起。”
白乖巧的道歉。
不在战斗状态,也不涉及再不斩的时候,他的本性是非常温和的——温和到了说是温顺也不为过。
“行了,那我们就过去吧,”
阿缘率先转身。
择日不如撞日,既然人醒了,那能一口气说明白就再好不过了。
而另一边,卡卡西也在苦口婆心的劝说再不斩‘要听话’。
“木叶的忍者已经退步到连小姑娘都害怕了么。”
被捆在床上的再不斩嗤笑。
“那个男人就算了,你们连个小姑娘都忌惮是怎么回事?我可不知道木叶的忍者已经这么尊老爱幼了。”
“我这可是肺腑之言啊。”旗木卡卡西抓了抓蓬松的白毛,“斑先生是很强啦,但如果一定要说的话,还是缘小姐的杀伤力更强一些。”
斑先生的‘强’,对他这样的忍者来说是可以理解的,直观的强。
而缘小姐的强……是你还没搞明白是怎么回事就死了的强,甚至到死的时候,都不会知道真正的敌人是谁。
甚至你的死在对方看来,只是一件因为‘理所当然’所以‘不足挂齿’的小事。
这就很可怕了。
因此出于同为忍者的那么一丝丝同行情谊,他好心的劝再不斩最好选择听从。
旗木卡卡西瞥了一眼身旁沉默的骑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的宇智波佐助。
往日喜欢发表几句评价的少年此时却是一言不发,就足以证明他的态度了。
他也是赞同的。
就算他不惧怕缘小姐,却也不会想要因为一些小事就与这样的存在做对,那就太蠢了。
“说到底你还是害怕了吧。”
硬汉老爷们哪儿会畏惧小姑娘,再不斩咧了咧嘴。
“堂堂旗木卡卡西,竟然会这么害怕一个小姑娘?也不怕说出去让人笑掉大牙。”
“是呀,我是害怕的——某种意义上来说。”
旗木卡卡西没有争辩的意思,而是爽快的承认了。
他确实害怕缘小姐把那些手段用在自己,用在自己的学生身上。因为他知道他也好他的学生也好,大概率是招架不住的。
“我要是不听呢,她能拿我怎样?”
再不斩挑衅的目光看向门口,那里正站着他们谈话的对象。
那个在他看来没什么特别之处的小姑娘。
不难看,但也说不上美丽——一定要说的话,比白这个男生还要差那么一点,身上也干干净净的,一看就是没见过血,没见过残酷之事的样子。
“也不会怎么样。”阿缘没有生气的意思,“最多……也就是卸了你的下巴,然后再封了你的穴道,让你动弹不得,不能自尽的情况下挂个‘我再不斩是因为爱四代水影而得不到回应才愤而叛变的’的牌子,然后全世界范围巡回展出吧。哪里热闹就去哪里,这期间也会给你好好吃东西洗澡让你活着,一个月不行就两个月,两个月还不行就一年……等到你适应这样的生活,意志被消磨的差不多之后在给你松开,接着等你考虑开始重新开始生活的时候再灌你一杯让人痛个三天三夜才会死的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