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分手综艺里恋爱——西澄布丁
时间:2021-02-05 09:24:17

  “艹!真踏马的好看!”王海和伍杉勾肩搭背地坐在阴凉地儿,远远看到郁唯祎,眼睛都直了。
  还是第一次见郁唯祎穿裙子。
  郁唯祎皮肤白,个子不算特别高,但胜在比例好,将将一米六七的人感觉脖子以下全是腿,视觉冲击炸裂,蜂腰细臀的,两条长腿笔直纤细,没有一丝赘肉,尤其难得地穿了件膝盖以上的连衣裙,小腿和胳膊都裸露在外,凝脂玉肌因着总穿长袖长裤的缘故,捂得乍看比脸还要白,在日光下亮得夺目。
  “是仙女本仙了吧?嫦娥也不过如此了吧?网上说的腿精也大概这样了吧?”一中第一郁吹王海上线。
  伍杉频频点头附和,眼睛控制不住地往郁唯祎腿上飘。
  怕被发现,又心痒难耐。
  然后眼前多了一片阴影。
  少年慵懒散漫地靠着墙,长臂一伸,拉过郁唯祎,西装勾勒出单薄又挺拔的宽肩窄腰,拽她入僻静角落,把周围蠢蠢欲动的目光挡得严实。
  郁唯祎目光闪过一丝惊艳。
  男生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眉眼间的轻狂被衣服压制,清隽周正,俊朗得如璀璨银河最熠熠夺目的辰星。
  他微弯腰看着她,黑眸深亮,嘴角有熟悉的痞笑:“这位仙女,我是否有荣幸陪你一起下凡?”
  一开口就知道还是那个自恋痞气的大少爷。
  郁唯祎努力忍着笑,点点头,一本正经问:“你想当男孩还是女孩?下凡做人前再给你一次选择性别的机会。”
  蒋熠:“......”
  啧,被反套路了。
  他直起身,在她头上敲了下,语气似有若无地掺着一丝轻佻:“过了成人礼,你应该问我是想当男人还是男人。”
  郁唯祎:“......”
  行叭行叭,知道你长大了。
  俩人一同回礼堂。
  仪式开始。
  长长的红色地毯在他们脚下延绵,金色点缀的大红拱门庄严矗立,他牵着她的手,踏上地毯缓缓走向成人门,少年英姿勃发的意气挥斥方遒,桀骜不羁的气质掺着初成的男人味形成致命的勾人气场,她忍不住看向他,恰好对上他深黑清亮的眼。
  彩带轻轻飘过她身侧。
  鲤跃龙门的图案在阳光下闪着金色的光。
  她听到蒋熠靠近自己耳边,呼吸温热,极轻的嗓音温柔如呓语,“郁唯祎,恭喜长大。”
  她抬眸,冲眉眼清绝的少年清浅一笑,认认真真地在心底印下他此刻的轮廓:“你也是。”
  恭喜我们长大。
  来到成年人的世界。
  可是,如果能提前预知成年后的世界如此复杂,我们那个时候,还会不会如此这般期待又欣欣然地,以迫不及待的姿势推开成年的大门。
  郁唯祎不知道。
  而事实上,那天的她度过了来到新沙后最开心的一天,这是她想象中的成人礼,有她心底悄悄动心的少年,有开始熟悉能成为朋友的同学,即使不可避免地因为父母没有到场稍有遗憾,但她依然是开心的,开心到恨不得第二天就参加高考,然后可以正大光明地对蒋熠说,“你想报哪个学校呀?我们一起去一个城市好吗?”
  这份开心,持续到宣誓结束,她被一个陌生又好看的雍容女人拦住时,无声打破了。
  “小姑娘,你就是郁唯祎吧?”女人保养得实在是太好,教人看不出年纪,如果不是她自报家门说是蒋熠的妈妈,她会以为她顶多是某位同学的姐姐,“小熠最近成绩提升很大,听说都是你帮的忙,谢谢你。”
  她飞快摇头,回了声“不用谢”,手指不自觉抠着掌心,看着面前珠光华贵的女人,有些紧张。
  “阿姨没其他事儿,就是过来看看。”女人雍容一笑,眸光隐在墨镜后,从郁唯祎微垂的视野看去,只能看到她红唇一张一翕,笑容像画,美却失真,“快高考了,很辛苦吧?我看很多同学说自己复习的时间都不够,小熠和你做同桌,还麻烦你带他学习,阿姨心里很过意不去。不过这孩子底子差了点儿,一时半会也追不上和你们这些尖子生的差距,我和他爸也没想着他能考上什么好大学,给他安排了——”
  “妈。”
 
 
第18章 (被安排)   他艰难地开口,“……
  少年眉眼间的戾气压制不住, 长身防御地挡在郁唯祎面前,冷淡看着不该出现的翁晴:“你怎么过来了?”
  “你这孩子,这么重要的活动我不过来谁过来,指望你爸啊。”翁晴责备地看他一眼, 嗓音放得稍软, “我和你同桌聊两句, 你先站一旁, 别走, 我一会儿还有事和你说。”
  蒋熠仿佛没有听到。
  转身拉着郁唯祎就走,停在翁晴几米之外,微弯腰平视郁唯祎, 嗓音温柔却略带强硬:“你先回教室。”
  说完, 不等她拒绝, 按着她肩膀把她往教学楼推。
  郁唯祎只好隔着他冲翁晴礼貌颔首,没走几步,不放心地回过头,远远看到蒋熠和翁晴对立站着, 长身桀骜, 眉眼间的冰冷盖过暖阳。
  时节已是立夏,春末夏初的天连风都是温柔的,她却莫名感到蒋熠从骨子里透出的沁凉, 像寒山深处被阴影遮蔽而快速凝结的冰。
  然后缓缓下沉。
  直到所有深不见底的海和自由的风都被封闭在寒冰之下。
  郁唯祎心脏没来由地一紧, 心不在焉地回到教室做题时, 黑色水笔在草稿纸上无意识地写划,许久,低头一看,满纸凌乱的蒋熠。
  她慌得一把扯掉了好几张草稿纸, 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坐立不安地愣了几秒,又怕被人看到,捡起来撕成纸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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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过后,蒋熠看上去一切正常,不迟到不早退,用功地看着书,每天晚上陪她在教室待到最后,而后送她回家。他甚至比以前来校的还要早,每天清晨先去小区门口接着她,陪她走过空无一人的安静小巷,然后在快到学校时停下,懒懒散散地绕着周围商铺游晃一圈,才进教室。
  他们之间好像什么都没变。
  又好像有些东西在无声葳蕤。
  后来知晓真相的郁唯祎,无数次揣测蒋熠当时是在以何种煎熬又不舍的受虐心理陪着她,可她能回想起来的,依然只有少年永远看似不正经的痞气。
  他盯着她发呆的时间更长,又在她察觉时不着痕迹地移开。
  只是在偶尔给他讲题的短暂时间,会正大光明地泄露几分,一双深黑的眼定定地聚焦在她脸上,眸光里似乎有晦暗难明的炽烈,明显没有在听。
  蝉鸣酝酿着开始聒噪人耳时,他们迎来高考。
  蒋熠送她去考场。
  繁茂的香樟树在他们身后留下长长的树荫,盖住了少年灰暗的影子,数月前还光秃秃的树干如今枝桠繁盛,也将与它们一同疯狂生长的心动悄悄隐藏。
  他们在教学楼前分开。
  一个向左,一个向右。
  郁唯祎攥着笔袋,总觉得身后有比骄阳还炽热的眼神,鬼使神差地想要扭头再看他一眼时,听到少年嗓音在她身后忽然响起。
  “郁唯祎。”他像是压根儿没离开,一直跟着她,微垂看她的眼极其清黑,深不见底地盛满星光,“加油,好好考。”
  郁唯祎用力点点头,抬眸冲他浅笑的小脸温柔坚定:“你也是,我们都加油。”
  他喉结动了动。
  抿嘴,眸光离她更近了些,一字一顿,很轻又郑重地说:“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会在你身后等着你,只要你回头,就能看到我。”
  郁唯祎呼吸蓦地一乱,看到蒋熠说完这句话,又痞气地冲她一挑眉,熟悉的笑意,冲淡刚才略显沉重的气氛,叮嘱她上楼。
  行至二楼走廊,她顺着护栏往下看,少年依然站在她离开时的位置,长身散漫地插着兜,目光穿过空旷又狭长的距离,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郁唯祎和他挥挥手,催他赶紧儿去考场。
  朝阳映出少女转身进教室的身形,也映出少年久久驻足沉默不语的长影。
  直到第一遍铃响,才缓慢走人。
  两天考试眨眼结束,郁唯祎正常发挥,如果浦大的分数线与往年持平,应该能上一个不错的专业。
  考完英语的那天下午,她出考场,还没下楼就远远看到在花园前等她的蒋熠,脚步一轻,迫不及待地加快步伐下去找他,小脸盈着笑,彼时满心欢喜的郁唯祎,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迎接她的将会是一声闷雷。
  ......
  小鱼趴在郁唯祎怀里,仰着圆嘟嘟的胖脸时不时看她一眼,有些不满她今天的服务。
  太糟糕了!没有豪华大餐,没有陪吃陪聊,就连按摩都不上心,铲屎官今天是想翻身做主人吗???
  小鱼不满地“喵呜”了一声,抬起爪子在她床上扒拉,这才看到郁唯祎惊醒似的回过神,心不在焉地揉了它两下,就又盯着门口两个方方正正的大盒子继续发呆。
  算了,男人靠不住,女人也易多愁善感。
  人类这种奇奇怪怪的生物怎么老为情所困呢,害得它一只高冷尊贵的小猫还得哄他们。
  小鱼往郁唯祎怀里蹭了蹭,难得慷慨地施舍自己的爱心。
  郁唯祎魂不守舍地听着外面动静。
  耳畔却一片空白。
  淅淅沥沥的雨还在下着,从屋檐落在窗台,闷且低频地沙沙作响,像调高音量后的蚕吃桑叶。
  雨声阻碍了她的听力,也搅得她心里一阵烦乱。
  门口放着早已收拾好的行李,如果没有刚才那两通电话,他们现在应该已经在去东浦的高速路上——可现在,郁唯祎不确定,连下一站目的地都定好的蒋熠,是否还能和她一起继续这趟旅行。
  郁唯祎把身子摔进床铺,缓缓阖上眼。
  蒋熠看到手机上来自同一号码的数个未接来电。
  出卧室,下楼,脸上蒙着一层隐忍的不耐,一直走到确定郁唯祎不会看见的僻静走廊,才拨回去。
  翁晴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我还以为你眼里早都没了我这个妈。”
  蒋熠嗓音压得沉,仿佛没有听出他妈克制的怒火,平静且冷淡地回:“有没有你不都是我妈,血缘关系在那放着,我总不能剥皮削骨换了这身血。”
  翁晴气得差点儿没把手机摔了:“你想气死我是不是?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遇到你爸个混账东西,又生出你这么一白眼狼。”
  蒋熠不为所动,剑眉不耐微拧:“你想骂什么大可以发微信骂,不用给我打电话,也省得我一句话不如你意火上浇油。”
  翁晴:“......”
  她压着火,深知这两年性情愈发乖张的儿子翅膀已彻底长硬,继续吵下去只会直接挂她电话,于是微微放缓声音,“我看到你们那个节目了。”
  蒋熠蹙眉,反应了会儿,才记起他们今天刚上过热搜,不置可否地“哦”。
  “这种节目,哗众取宠毫无道德底线,你吃饱了撑的吗上这种节目?还是和前任一起,传出去你以后还怎么结婚!”翁晴说着说着音量又不自觉高了起来,呷口茶平息怒火,“所以我之前给你介绍那么多好姑娘,你连见都不见就是搁这儿等我的是吗?我明确告诉你,你和那个小姑娘不合适就是不合适!”
  “合不合适不是你说了算。”蒋熠嗓音愈冷,“我喜欢才是唯一的衡量标准。”
  翁晴捏着手机的指甲几乎掐出青白,许久,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威胁:“你要还当我是你妈,就知道只要有我在,我就不可能答应你们结婚。”
  “你不答应是你的事,我办婚礼时不请你就行了。”蒋熠无所谓地一耸肩,在听到他妈“砰”一声砸了东西后,嗓音沉了沉,“妈,我曾经因为你的欺骗,妥协过一次,放手过一次,这次,哪怕是死,我也绝不可能再让她离开我。”
  “看在我还愿意喊你一声妈的份上,别再阻拦我,兴许你还能亲眼看着我和她办婚礼。”
  雨声渐渐低了下来。
  水珠打在枝叶,晶莹剔透地滚落,地面的石阶被洗得干净,空气混着青草的芳香。
  蒋熠漫不经心地站在屋檐下,手机揣进兜,和跟拍摄像借了根烟,点燃。
  猩红烟头在他指尖明灭,模糊地照出男人野性成熟的脸,他懒散地吸了口,缓缓吐出,缭绕的烟雾湮没在细雨里。
  ......
  烈阳晒得蒋熠心烦气躁。
  看着几个月还不见一次的翁晴,皱眉:“你要说什么事?”
  “出国手续给你办好了,你班主任那边我也说过了,没什么事儿这段时间你就在家好好练英语。”翁晴摘下墨镜,轻描淡写地一句话定了蒋熠未来,“我新找了一个外教教你,省得出去后连饭都不知道怎么吃。”
  蒋熠眉峰瞬冷,手背和额头绷出了青筋,咬牙:“我说过,我不出国。”
  “你不想就不想?你怎么那么大权利,我来是通知你,不是征求你意见。”翁晴一把拽住用离开无声对抗的叛逆儿子,强调,“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你爸也是这样想的。”
  蒋熠讥笑:“你俩连日子都过不到一起,怎么就能在我这达成统一战线。”
  翁晴一噎。
  把墨镜收进包,仰头看着如今高她一头还多的儿子,嗓音尖锐地磨成针,“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想出国。我前两天见你班主任了,挺能耐啊,把所有责任都揽自己身上,说什么没早恋人小姑娘压根不知道你心思,你是不是觉得你自己和你爸一样特爷们儿?我呸,都是废物,心思全都用在不该用的地方。”
  蒋熠漠然退后,表情冰冷:“你要吵找他吵去,别搞连坐。”
  翁晴深呼吸,缓慢地吐出一口浊气,用一句万能不变的结束语——“我当初真是瞎了眼嫁给你爸!”,强行扼住自己的怒火。
  她朝蒋熠走近,嗓音微微放得柔和:“妈刚才不该把你和你爸做比较,你比他强,不过有一点你还是比不上你爸,你爸他能赚钱,你现在能干什么?留在国内上一个不入流的大学,毕业后直接接手家里的公司然后被人背地里瞧不起吗?你觉得就你留在国内能拿到手的学历水平,管公司能服众?不是妈寒碜你,公司现在招个前台都是211毕业,你别说211,你连普通一本考得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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