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站的人多,空气不流通,味道难闻, 气温也比别处高。
空气里混杂着各种体味, 闻着让人心情就不舒畅。
林念等在出站口, 过一会看一会表, 在时针从四到五走到一半时, 终于听到了火车的到站声。
一列火车十六节,将近一千个乘客,要想从这一千人中找到一个人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林念的眼睛一错不错盯着出站口, 看的眼睛都酸了, 也没找到自己的目标。
她收回视线, 揉了下眼睛, 忽然听闻耳边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念念?”
这声音有些迟疑,似乎并不敢确认, 林念放下手抬起头,刚巧撞见李伯诚看过来的视线。
对方的眼神里有迟疑,惊讶, 也有着高兴和一闪而过的惊艳。
林念捕捉到其中的情绪, 有些羞涩地垂下头。
李伯诚第一次看到穿裙子的妻子,心中很受了一番震动。
因为这样的林念,漂亮到让人移不开视线。
他缓了缓才走进, 放下手里的行李, 盯着林念发旋,轻声说:“今天很漂亮。”
林念脸颊染上红晕,轻轻拽着裙摆:“我第一次穿。”
“特地传给我看的?”
李伯诚心中很受用, 要不是火车站人来人往,真相把她抱怀里亲。
林念偷偷看了他一眼,立马低下头,连耳朵也染上粉色。
两个人许久未见,心里有很多话想说,但一时又不知道要如何表达,就像傻子一样站着不动。
关键时刻,还是没眼色的女儿唤醒了他们。
小家伙记性不太好,几个月下来快忘记妈妈长什么样了,再加上林念换了装扮,她到现在才辨认出来。
一认出妈妈,安安就不干了,挣扎着要下来。
李伯诚把她放到地上,她三两步跑到林念跟前,随后拽着裙子就开始哭:“妈妈大骗子!”
林念:“……”
她被女儿的哭声唤回神智,赶忙蹲下来哄。
安安哭得肝肠寸断,说妈妈骗人,说好的马上就回来,她等了好久都没等到,晚上做梦都想妈妈。
小孩岁数大了,能说会道,讲的林念心疼的不得了。
“妈妈对不起安安,以后肯定不骗你了。”林念亲了亲女儿的脸,帮她擦掉眼泪:“宝贝别哭了,再哭就不好看了。”
安安耸了耸肩膀,打了个哭嗝,盯着妈妈看了一会,抹了抹脸:“我好看。”
她维护自己美貌的心是坚定地,林念觉得有点好笑:“安安最好看。”
安安扯了扯她裙子前襟的一朵小花,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瘪瘪嘴:“安安没有花。”
林念说:“等会咱们去买带花的新衣服。”
臭美的小孩喜欢新衣服,听完才满意,一把放开妈妈,催他们赶快走。
林念想要抱抱她,但是安安没让,她回到李伯诚身边,举手让爸爸把自 * 己抱着,然后非常认真的说:“安安重,妈妈抱着累。”
李伯诚被这个没良心的女儿给气笑了:“那爸爸就不累了?”
“爸爸厉害。”
安安适时拍着马屁,顺便送了个亲亲鼓励:“爸爸加油!”
李伯诚一手抱着女儿,另一手拎着两袋行李,林念想要帮忙拿一袋,被他阻止了。
“你走前面带路,东西不用你拎。”他笑着说:“这点东西我还是可以拎得动的,对不对安安?”
安安点头:“爸爸最厉害!”
林念:“……”
她带着父女两个到学校附近的招待所开了一间房,等安顿好都五点出头了。
林念问要不要去吃饭。
李伯诚问:“这有什么好吃的?”
这个问题把林念给难倒了,她入学这么久就没出来过两次,天天吃食堂。
要问她食堂有那些东西做的不错她说得出来,外面的就真的一无所知。
见她说不出来,李伯诚也没为难,就说出去看看。
招待所附近就有一家国营饭店,因为毗邻大学,平时家境比较富裕的学生经常过来吃饭。
这会还没到饭点,三人等了等才等到饭点开门。
李伯诚牵着女儿,看了眼今天的菜单,点了一份盐水鸭和一份凤尾虾,又要了几碗米饭。
他在川省呆了这么多年,口味已经渐渐被同化了,吃宁城菜总感觉没什么味道,夹了两筷子就没怎么动。
倒是安安很喜欢凤尾虾,也不用筷子,抓着直接啃,吃得嘎吱嘎吱。
她一连吃了好几个,林念怕她撑着,就让她歇一歇。
“妈妈我还想吃。”
林念说:“我摸摸小肚子。”
安安把肚子挺起来让她摸,颇有些骄傲地说:“妈妈我现在能吃好多好多。”
“哦?能吃多少?”
小孩伸出三根手指。
林念惊讶:“三碗?这么多啊?!”
“嗯!”
安安点了点小脑袋,大声跟她说:“老师说我是班上最能吃的!”
“……”
她摸了摸确认安安的肚子并没有多鼓,就允许她再吃两个虾,又对李伯诚说:“你在家看着点,别让她吃撑了。”
李伯诚是个男人,在生活上难免粗心。他每天工作都很忙,能准时准点打饭回家就很不容易了,其他东西确实有些忽视。
他也没给自己找借口,林念说了他就记下来,以后多注意。
等安安吃完,林念帮她擦了擦嘴巴,小家伙就窝在怀里不走了。
李伯诚看林念也放下筷子,问她:“吃饱了?”
等林念点头,他就把盘子里剩下的东西一股脑倒进碗里,三两口吃完。
吃完饭,他放下碗一抹嘴:“走吧。”
林念牵着安安走在旁边,见他神色有些疲惫,就说回去先休息下。
一天半的火车,李伯诚为了照顾女儿基本上没怎么合眼,他也确实有点困,但不舍得睡。
回到招待所,安安缠着林念跟她说话,李伯诚在一旁看着,脸上挂着笑。
安安说了会话就开始打哈气,林念问她想不想睡觉 * 。
小孩在她怀里点了点头。
李伯诚说:“我去要点水。”
他开门出去,不一会端回来一盆水。
林念帮安安洗了洗,换了件衣服放到床上。
安安躺床上闭上眼,没一会就睡沉了。
她睡着之后,李伯诚才找到机会和妻子说说话。
他牵住林念的手拉过来,让她坐在自己腿上,手环在腰上,嗅了嗅发间的香味,叹了一声:“念念越来越好看了。”
林念抿了抿唇。
“今天我出来,发现好多人都往你这看。”
林念一直觉得这裙子的做的有点过,闻言便说:“那我以后不穿了。”
“为什么不穿?多好看啊?”
李伯诚轻轻啃咬着她的耳骨,低笑着说:“他们只能看,但你是我的。”
说完,便看到妻子的耳朵红的快要滴血。
几个月没见,不管是心里还是身体都严重思念对方,李伯诚说着说着,手就开始不老实。
真丝制成的衣服轻薄,透过衣服都能感受到皮肤的温度。
他从耳朵一点点亲到嘴唇,噙住妻子的唇瓣一点点啃咬,渐渐不满足透过衣服的接触。
裙子领口的扣子被解开,粗糙的手掌与皮肤接触,让人觉得又疼又痒。
林念小声吸着气,裙摆荡出一道道不规则的弧度。
她有些难耐地哼哼出声,一口咬住他的肩膀,咬到肩带不满地哼了一声。
李伯诚宠溺地笑,一手掐着她的腰,另一只手解开衣服扣子,让她不用咬衣服。
他浑身的肉都是硬的,咬下去也没多大反应。
但林念也不舍得真的咬,轻轻咬一口又舔两下,只有太难受了才会克制不住力道。
肩膀那块被咬得发痒,那股痒意蔓延全身,让李伯诚的动作愈发粗重。
他力道重了,肩膀上就要疼一疼,可疼痛反而激发了男人的凶性,反噬过来就让她更加难受。
小小的招待所房间里,林念被翻来覆去折腾了好几个小时。
深夜,吃饱的凶兽才终于停下动作,抱着瘫软的妻子轻轻拍着背顺气。
林念瘫在他怀里,几乎要化成一滩水,眼尾飞红,眼睑挂着之前受不住流出的眼泪。
她这幅样子,让人看着就受不住。
李伯诚眼神发沉,喉结滚动,手刚离开,就被人拉住。
林念有气无力地哀求:“真的不行了。”
李伯诚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哄着说:“我不要了。”
身上的人可怜兮兮地抬起眼,眼睫承受不住泪珠的重量滚落下去。
李伯诚觉得身上的火又有点燃的趋势,低头贴近她的脸蛋,把眼泪一点点舔干净,又贴上她的唇,舌尖推开齿门,邀请妻子一同品尝她眼泪的味道。
林念嘴唇舌头都快被亲麻了,有点抗拒地拧着眉,却无处去躲。
李伯诚亲了好长时间,越亲身上的火烧得越旺。
他深吸两口气,在无法控制之前离开。
林念深深喘息,嘴唇稍稍有点肿,染着水渍,色泽艷丽,眉头轻拢,眼角发红,透着我见犹怜的味道,却让 * 看到的人想更狠地欺负。
李伯诚拇指在她唇瓣上擦过,把水渍擦干,又移向眼睛。
他在眼角的红晕上揉了揉,神色深沉。
林念撞见他的视线,有点害怕地颤了颤,她勉强挥开脸上的手,撑着他的胸口站起来。
身上的裙子变得皱巴巴的,前襟与裙摆上残留着可疑的水渍。
林念伸手擦了擦,碰到被咬的地方又抖了抖。
这么疼,肯定破皮了。
林念有点生气地踹了男人一脚,对方一动不动,摆出随便的架势。
她踹了一脚不解气,又添了一下。
第二下比第一次要重一点,李伯诚哎呦一声。
林念有点担心,怕自己真把他踹出什么毛病,可刚走近一步,就被人拽着坐到了腿上。
“你不许碰我!”
林念生气地打了他一巴掌。
“好好,我不碰了,别怕。”
李伯诚贴了贴她的唇,动作温柔:“困不困?我给你打水洗澡。”
林念好哄的很,他说两句软化就消气了,趴在他身上点了点头。
李伯诚把她抱下来,又亲了亲,让她稍等下。
他出了门,不一会就端着水回来。
太晚了,招待所的热水也没多少,总共也就半盆。
林念身上粘腻的难受,看到水就想好好洗一洗,可她身上又没什么力气。
“要不要我帮忙?”
“不要!”
林念赶他出去,等人走后,才龇牙咧嘴脱了裙子,蹲下去的时候差点没闪着腰。
她花了平时两倍多的时间才擦完身体,刚擦完李伯诚就进来了。
林念刚又碰到身上破皮的地方,疼得没心情理他。
对方却没脸没皮地走过来,说让他看看。
“看什么?”
“看看肿没肿。”
李伯诚从包里拿出一管药膏,哄着林念说:“乖,让我看看,擦了药会舒服点。”
林念红了眼:“你还带了药,是不是早就打算好了?”
李伯诚说没有。
“骗子!”
“真的,不骗你,这只是以防万一。”李伯诚俯身凑到她耳边说:“我只是太想念念了。”
他说话时的呼气喷到耳朵上,弄得林念脸上有点发烫。
她瞪了李伯诚一眼,好想骂他啊,但到最后也只是哼了一声。
李伯诚笑着拍了拍妻子的肩膀:“好了,让我看看吧。”
林念趴在床上不理他,脑袋埋在枕头里,李伯诚等了会没动静,便自行查看了。
他擦药的动作很细致,每一处都照顾到了。
被翻来覆去那么久,林念本就精神不济,李伯诚的药还没涂完,她就昏昏睡着了。
听着她的呼吸渐渐平稳,李伯诚手上动作更轻。涂完药,他擦干手,小心把林念翻了个身,随后出门用冷水冲了把澡,回到房间床上,小心把林念抱在怀里。
隔了几个月再次把妻子搂在怀中,这种满足感让他不自禁叹息。
李伯诚动了动胳膊,唇在她额头上贴了下,说晚安。
林念在睡梦中哼哼了两声,动了动身体找了个舒适的姿势。
她和李伯诚面对面,腿架在他的腿上 * ,脑袋埋在丈夫胸口,呼吸着熟悉的气息,在睡梦中露出满意的表情。
前一晚疲劳过度,第二天林念睡到日上三更才醒。
她睁开眼,在床上躺了两秒,随后猛地坐起身看了眼时间。
糟糕!上课要迟到了!怎么唐爱花没叫她?
林念翻身下床,动作的时候感到大腿和腰间一片酸痛,同时她也看到了房间里的情况,这才想起来,自己昨晚并没有回到寝室,是住在招待所。
想起这一点,林念松了口气。
李伯诚来的时间特别巧,昨天下午没课,今天上午两节也没课。
往常这个时候林念一般都在图书馆看书,不过今天是特殊情况,可以不用着急。
想通这点,林念又坦然躺下,扭头看看四周,发现房间里就她一个人。
另外两个呢?
她刚升起疑问,房门就被打开了。
李伯诚抱着安安进来,看到她后面上的表情明显生动了许多。
安安从爸爸身上下来就冲到床边。
“妈妈起床。”
林念抓着女儿的手:“妈妈不想起。”
她说话的时候都有气无力,嗓子发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