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你们这一期的模特是不是也是残缺的。”
“不是，那怎么残缺？”
“化妆化出来啊。”
季楠楠醍醐灌顶，“你说的有道理，可以这样搭配。”
然后余棠就被季楠楠按在化妆台旁边，“你先来试试水，如果你化出来都丑的不行，那模特也够呛。”
“……”
等余棠再睁开眼的时候都被镜子里的自己吓傻了，“怎么会这么丑？”
“你睡得太熟，我换了好几个都觉得好看，然后挑了个最丑的。”
……丑到极致。
满脸疤痕，个别伤口还外翻着渗血，左脸上，从太阳穴沿着脸颊一直蔓延到下巴，长长的一条疤痕。
就像上面趴了一只蜈蚣。
“你这样化，等着销量惨淡吧。”余棠拿起化妆棉就准备卸妆，“残缺不等于毁容，懂吗？”
“我知道。”季楠楠拦着她，“别呀，让戚珂看看。”
“让他看这些干什么？”
“看看他是爱你的脸还是爱你的内在。”
余棠沉默了一瞬间还是决定卸妆，这种假设最经不起考验，食色.性也。
再说这么丑谁扛得住啊。
季楠楠拽着她的手死活不让她卸妆，她俩正争执呢，突然听到一阵谈话声。
“咱俩好久没见了吧，这要不是你来接糖糖，估计咱们还得过段时间再见。”
是季华深的声音。
季楠楠回头，惊喜的叫了声，“哥。”
又对他身边的人打了招呼，“戚总。”
“你们在做什么呢？”季华深笑着问她。
出国几年磨炼的更加稳重内敛了。
余棠把帽子扣在自己脸上，声音闷闷的，“楠楠，你和华深哥先出去一下，好吗？”
季楠楠:……
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她的地盘。
季华深倒是挺顺从，俩小夫妻聊点私事嘛，挺正常，带着季楠楠就出去了。
戚珂皱着眉走到她身边，掀起她帽子的那一瞬间真的是被吓到了，声线都在颤抖，“宝宝？”
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紧张的号码都按错了几个，余棠轻蹙了下眉，“你干什么？”
“救护车。”戚珂长舒一口气压下无法克制的慌乱，“别怕宝宝。”
“我们直接去医院。”
余棠想过无数种戚珂的反应，独独没想到这种，拽了拽拉着她就要走了戚珂，“这是化妆。”
戚珂愣了下才反应过来，基本上无意识的开口，“那就好，那就好。”
余棠眉头皱的更深了，“戚珂，你最近不对，太蠢了。”
这种小把戏，平常他一眼都能看出来，哪里会不着边际到去叫救护车。
她突然就意识到戚珂最近的正常都是假象的，他对她的不安感更加强烈，牵扯到她的事情，戚珂似乎都丧失理智。
“我最近想了很多，我……”
戚珂猛的吻上她的唇。
也是难为他了，余棠对着自己的脸都觉得恶心，戚珂竟然还能下得去嘴。
“别说了宝宝。”戚珂吻着她脸颊的疤痕，虔诚的像亲吻神明的圣徒，“我最近病好了很多，徐誉都肯定了。”
他听不下去余棠要说的话。
句式都是这样，想了很多，最后还是决定离开。
单想想就撕心裂肺的绝望。
“你听我说。”
“我们回家。”戚珂又打断她。
“戚珂。”
“宝宝，有事回家说好吗？”
“老公。”
戚珂停下脚步，那声老公叫的他心软的一塌糊涂，心里的暴虐感也越来越厉害。
如果真的是分开，如果真的是。
那就再把她锁起来，锁一辈子！
“我最近想了很多，如果是我变成你这样，你一定不会放弃我，你甚至会放弃一切陪在我身边。”
“我从一开始就在逃避，从来没真正了解你为什么会这样，你为了保护我，让我去B市上大学，让我去美国。”
“你把我保护的很好，宠的我基本没有什么烦心事，唯一闹心的夏津也是你处理的。”
“可我因为一件事就把你全部否定掉，就去逃避你。”
“我真自私。”
戚珂心中的暴虐感慢慢消散，直到她说出最后一句话时，骨子里的血液都颤栗，溃不成军。
“所以，现在，换我来守护你。”
戚珂抚上被丑陋妆容掩盖的面孔，搂着她纤细的腰肢吻上红唇，那是余棠第一次回应他。
在遇到余棠之前，他从来没想过会对一个女人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
无关容颜，无关其他，只单纯的要一个她。
心甘情愿到为她俯首称臣。
作者有话要说： 明明觉得应该是甜的，怎么写出来感觉还是那么虐
:-(慢慢治愈吧
下章……应该是甜的吧
第44章 Chapter44
戚珂开车载着余棠回家的时候, 时不时的朝她那边看一眼。
“怎么了，脸很丑？”
她脸上的妆还没卸，这还是要归功于戚珂急不可耐想要回家的冲动。
“没有。”戚珂看她，自带上千层滤镜, 再丑也能美化成仙女, “宝宝, 你恨我吗？”
恨他曾经做过的事情。
“恨呀。”余棠在车里找了袋坚果撕开吃着, 戚珂会在车里给她备小零食, 尽管她从来没要求过, 这种细节往往是最感人的。
“那……”
戚珂话没说完就被她打断了。
“可我们说好了要重新开始呀。”
余棠伸手喂他吃了个坚果，嘴唇和指尖碰触的那一刻有股酥麻的感觉。
她很少和戚珂惬意的一起坐车上兜风了。
“前面有卖烤榴莲的, 你吃吗？”
“吃！”
戚珂侧头看她, 眼睛亮晶晶的，还和孩童一样纯粹的干净, 没有染半点尘埃。
压抑了无数个日日夜夜的心情逐渐放晴。
余棠本来想和戚珂一起下车去买的, 后来又想起来自己脸上丑的要命的妆，果断决定在车里等他。
林琪基本上隔三两天都会来这家榴莲店买烤榴莲，但从来没想过会在这里碰到戚珂。
她公司的总裁。
“戚总。”
戚珂正准备付钱的时候听到有人叫他，回头见是他们公司的财务总监, 微微颔首, 算是打了招呼。
林琪也不在意戚珂冷淡的态度，她就喜欢这种冷冷的总裁，从进公司的那天开始就喜欢了。
“戚总也喜欢吃烤榴莲吗？”
林琪见戚珂扭头分她了一个眼神, 遏制住自己的激动，她在公司除了打招呼基本上没有任何和戚珂交谈的机会。
就连财务报告都是陆川淮负责的。
“这家的榴莲特别好吃，我经常来吃，没想到戚总也喜欢吃。”
“我不喜欢。”
男人嗓音清清冷冷的, 可以称得上非常冷漠。
林琪愣了下。
“我老婆爱吃。”
林琪彻底愣住了。
她没见过余棠，那次余棠来公司，就前台的几个工作人员见过，但被吹嘘的很厉害，什么美如天仙沉鱼落雁的。
林琪压根不相信有多美，说不定都是化妆化出来的。
还有网上的官方cp嗑糖，她觉得那就是公司搞的宣传手段，炒一波热度，顺便把新开发的游戏带带，感情真假还待评定。
女人一旦爱上了谁，就会不停的找理由去论证自己想要的结论。
余棠坐在车内看到戚珂出来的时候旁边还亦步亦趋的跟着个女人，标准的美人，海棠般的长发，小巧的脸蛋，大眼睛，妩媚多情的模样。
总之是最近几年流行起来的美人儿模型。
标准的也算标志。
余棠眨眨眼从倒车镜里又看看自己脸上的妆容，坏心眼儿的下车，蹦蹦跳跳的跑到戚珂身边，挽着他的肩膀。
戚珂愣了下，没想到余棠会在外人面前做这么亲密的举动，把烤榴莲换了个手拎着方便余棠更好的挽着他。
“怎么下来了？”
余棠余光看到旁边女人诧异又惊讶的脸色，扬起脸贴近戚珂，软糯糯的开口，“我是不是你的小宝贝？”
戚珂看了看身边的林琪，瞬间就明白余棠为什么会这个样子，有好笑的捏捏她挺翘的鼻尖，满脸宠溺，“是。”
“那，我是不是你的小仙女？”
“是。”
旁边的林琪恶心的想吐，余棠那张脸丑到极致，黑黄黑黄的还布满斑驳的疤痕，左脸一道长疤像条蜈蚣一样趴在上面。
故作矫情的模样让她看的恶心透顶。
心里为戚珂感到不值，那么美好的男人怎么会娶这么丑陋又矫揉做作的老婆？
可他还满脸宠溺，眸子里的深情她多看一眼都想溺死在里面。
凭什么？！
戚珂看坐到副驾笑的像偷腥的猫儿一样的人，无奈的开口，“这么好玩吗？”
“是呀，你没看到她的表情。”余棠打开榴莲的包装，香气扑面而来，“我猜她心里在想，戚珂这么帅的男人怎么会配这么丑的女人。”
间接被恭维了一把的戚珂心情也挺好，余棠侧头看了看身边挂着微笑的男人，一口一口的开始吃榴莲。
年少时的身影和现在重合，恍惚间时光从未流逝，他们从来都是在原地徘徊。
因为原地有你。
晚上睡觉，余棠还是睡在自己的房间，戚珂给了她充分的自由。
当时他的原话是，“我等你，等你心甘情愿。”
这个屋子里不好的回忆似乎也慢慢远去。
戚珂早晨起床准备做早餐的时候发现余棠已经在厨房里动手煎鸡蛋了。
他们的厨房是半开放式的。
戚珂盯着她忙碌的身影，心中莫名的满足，这个女人终归是他的。
也只能是他的。
他想起来以前在这间屋子里，他逼着余棠做面包，那时候她不情不愿的，就像是在完成工作一样。
和现在完全不同。
余棠把火关了，回头见戚珂就趴在吧台望着他，又看了看锅里的鸡蛋，扬起了个明媚的笑容，“等一下就可以吃饭咯。”
戚珂很乖的嗯了一声，站起身慢慢走到她身边，从她身后抱住她，头埋在她的脖颈，“宝宝，我觉得我很幸福。”
“先吃饭。”
戚珂的好字在嘴里打了个转逐渐失声，眼前黑不溜秋的东西是……煎蛋？
又见余棠笑的明媚。
“宝宝，要不……我再做一份？”
余棠低头小声嗯了下，似乎有些伤心。
她也知道自己做的东西是什么鬼样子，看着就没有食欲。
白瞎她起了个大早做的早饭。
戚珂下巴抵在她的发心，一只手拦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拿起筷子吃了口煎蛋，“很好吃，但还可以略微提高提高。”
余棠侧头看着还从背后抱着她的男人。
他会包容自己所有的不好，无论她做什么他都会在身后支持。
哪怕她递给他的是毒.药，他也义无反顾。
微微垫脚，唇齿相依还夹杂着有些焦的鸡蛋味，远处骄阳穿过薄雾洒在地板上细碎的光芒，如同他们凝在冰柱上的关系逐渐炙热成火。
“再做一份吧。”
余棠把盘子里焦了的鸡蛋倒进垃圾桶，“要不我们出去吃吧，我想吃早茶。”
戚珂对她向来是有求必应。
喝到暖暖的汤的时候，余棠叹了口气，她就不明白，同样是烹饪，怎么蛋糕做的好面包烤的好，但煎个鸡蛋她都不会。
“怎么了？”
戚珂听到她叹息问道。
“没事。”余棠低头又喝了一口汤，突然抬头说，“我去学做饭吧。”
“学那些做什么。”
戚珂拒绝的很迅速，做饭经常是一身油烟味的，洗菜做饭刷碗刷锅，他从来没想过让余棠接触柴米油盐这些东西。
“给你做着吃呀。”
戚珂面色一怔，对面的姑娘眉眼弯弯的，他第一次感受到以前陪余棠看偶像剧时，那满屏粉红泡泡的场景。
“没关系的。”戚珂还是拒绝了她，那些东西偶尔当兴趣玩玩就可以，然后转了个话题，“你可以给我送小点心吗？”
“你工作的时候吗？”
见戚珂点头，余棠想都没有的同意了。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下午的时候余棠特意做了些小点心找回了在烹饪上的自信，她就说一定是鸡蛋的错，都怪鸡蛋太笨，熟的太快！
都怪鸡蛋早熟！
余棠做了冰冻的水果酸奶条，加了冰块放在包装盒里，收拾了收拾，“我出去一趟哦。”
罗艺凑到她身边，贼兮兮的，“老板，你今天兴致很高呦。”
“？？？”
“平常你做一份就收手了，今天竟然变着花样的做了好几种。”
“我乐意。”
余棠扬着小脑袋哼了声，骑着她的摩托一骑绝尘而去。
这摩托还是她在地下室找到的，当年她上高中时买的，没想到戚珂一直留着没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