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总以为我暗恋他[穿书]——逐光者
时间:2021-02-06 10:00:36

  就譬如说她之前看小说的时候只知道陆森好看——毕竟她也不是女娲,无法真的根据作者的描述捏出个五官脸型来,只能依靠脑补笼统地得出一个好看的结论。
  直到见到本人,那笼统的两个字才真正鲜活起来, 她才真正觉得震撼。
  想到这里,阮恬下意识地瞄了陆森一眼。
  ——她只飞快地看了一眼,结果人陆森跟有感应似得,也转头看了过来。
  两人目光相碰,阮恬一愣,随即掩饰性地捏了捏耳垂,不动声色地把脑袋转了过来。
  一旁的陆森慢慢翘起了唇角。
  阮恬捏耳垂的时候不小心拉扯了一下,这才发觉耳朵是真痛——倒不是因为这轻轻一扯,而是这拉扯牵动了整个耳廓,刚才被烟花震到的后遗症便显现出来了。
  ——她太久没放烟花了,刚才又一门心思盯着地上的烟花盒子,忘记捂耳朵了。
  那烟花盒子块头大,烟花炸得也好看,同样的,爆炸声音也不轻。
  那第一发烟花,火星子基本已经湮灭在漆黑的夜幕中了,阮恬于是重新盯着地上的烟花盒子,那盒子左右颤了几下,蠢蠢欲动的,看样子是打算来第二发了。
  果然下一刻,她就见一发烟花“嗖”得一下冲了上去,她正准备抬手捂耳朵,却先有一双带点凉意的手罩住了她的耳朵。
  空气中充斥着烟花的硫磺味道,除此之外,似乎还夹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奶味。
  阮恬垂下眼去看,余光依稀可以看见几根白皙修的手指搭在她的脸颊两侧,指尖微凉。
  她自然知道这是谁的手。
  她还不及反应,天空中忽然砰地一声炸开了一团烟花,那一声原本动静很大,但因为隔了一对手掌,传到阮恬耳朵里时就成了一声闷响,并不怎么震耳。
  那双手仿佛精致的工艺品,漂亮又冰凉,没什么温度。
  但这样一双手覆在阮恬的耳朵上她却并没有什么不适,相反还很舒服。
  ——她这会儿耳朵烫的很,陆森贴着她耳朵的一双手掌正好可以给她降温。
  她居然有点贪恋这种冰凉的触感,但一想到这对手掌的主人是陆森……她一咬牙,还是决定把这双手给摘下来。
  可还没等她动作呢,陆森已经率先放下了手。
  阮恬松了口气。
  ——可还没等她这口气彻底松下来,陆森却忽然弯腰附在她耳边,轻笑了一声。
  阮恬一个激灵,立刻挺直了脊背。
  陆森略带调笑的声音传入她耳朵,因为距离太近,阮恬甚至能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喂,我说,你的耳朵为什么这么烫啊……”
  他说着还委屈上了:“害得我的手心都变烫了……”
  阮恬:“……”
  阮恬面无表情,在心里默默腹诽道:哦,那有没有烫出泡啊?
  ——烫死你活该啊,是我把刀架在你脖子上硬逼着你捂我耳朵吗!
  当然阮恬在心里吐槽了一大堆,到了嘴边能说出口的,也只有勉强又敷衍的两个字:“是吗?”
  ——这句话约等于废话,不过总算是对陆森之前说的话有所回应了。
  ——她还没有胆子大到敢把陆森晾在一边真的不搭理他,这位祖宗她真的得罪不起,除非她不想活了。
  阮恬本来以为“是吗?”这句话差不多已经可以收尾了,陆森那边顶多再回个“嗯”,还能有什么多余的话说?
  结果她在问完“是吗?”之后,陆森居然顺着她的话一本正经地跟她解释啊:“是啊,真的很烫,你要不要感受下?”
  阮恬:“???”这是什么操作?
  她还没反应过来“感受一下”具体是怎么个感受法,就见陆森将手抬到了她面前,手心朝向她,慢慢靠了过来。
  他骨架小,手指修长纤细,但手掌却大得很,怎么说呢,别人是巴掌脸,陆森的脸是比巴掌脸还巴掌脸——原因很简单,他脸小手大,导致手比脸还大。
  这么大一个手掌迎面逼近自己的脸,还是很能给人压迫感的。
  阮恬吓了一跳,脑子里胡乱冒出来一个念头:不会是我把他惹毛了,他要扇我吧?
  当然她很快就把这个荒谬的念头否决掉了,因为这巴掌来势一点儿都不汹涌,甚至……还有点儿温柔?
  何况它现在就这么悬停在她面前,并没有一点儿扇下来的趋势。
  废话,离这么近也扇不了啊,有多近呢,几乎快贴到她皮肤了,这么短的距离,就算快速而用力地扇下——其实不能够叫扇了,只能算是轻轻地一拍,也根本造成不了多大的伤害。
  想通这一点后,阮恬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结果她还没安心多久呢,人陆森的手掌就动了动,似乎要有所动作了。
  阮恬深吸了口气,瞬间又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心:我太累了。
  阮恬眨巴眨巴眼睛,有些茫然又有些紧张地看着陆森——她都不知道他要干嘛。
  陆森手掌瑟缩了一下,阮恬的睫毛长而密,刚才眨眼的时候无意中扫到他的手心了。
  手心本来就敏感,偏偏她的睫毛浓密纤长,跟两把小刷子似得,挠得他手心痒痒的。
  ……心里也怪痒的。
  他于是用一种责怪的口吻,故作玩笑道:“喂,你弄痒我了。”
  阮恬眨了眨眼睛,一脸无辜地道:“什么?”
  陆森看了她一眼,眼底的笑意愈发深了,他耸了耸肩,难得十分大度地道:“算了,原谅你了。”
  阮恬:“……”说得好像她做错了什么似得。
  什么跟什么啊?莫名其妙。
  还没等阮恬回过神来,陆森又捡起之前的话题道:“对了,还没让你感受一下我的掌心被你耳朵传染得有多烫呢……嗯,好像嘴唇对温度的感觉最敏感哦?”
  阮恬微张着嘴,一脸呆滞地看着他。
  陆森是在说什么东西哦?
  然后她就眼睁睁地看着陆森原本就离她非常近的手心,慢慢下移,之后越靠越近,啪叽一下彻底贴了上去。
  ——那个位置,手心正好对着嘴唇。
  阮恬持续懵逼。
  嘴唇传来温热而干燥的触感,陆森的手心果然不像她之前感受到的那样冰凉,鼻尖萦绕着他的气息,阮恬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感到贴着嘴唇的那片手心似乎颤了一下。
  这一下让阮恬瞬间回过神来,她想起陆森之前叫她感受一下。
  不是,感受什么?熟没熟,干不干吗?
  他是菜吗?
  用得着这么巴巴地送到她嘴唇边上来?
  等等……嘴唇?
  阮恬:“!!!”
  不是,你要感受咱们就好好感受,让我亲吻你手心是几个意思?!
  阮恬敢怒不敢言,只能用一种半是委屈半是愤怒的目光瞪他。
  结果她这边还没说什么,陆森就开始恶人先告状了:“喂,你刚舔到我手心了。”
  阮恬:“……”请问是我逼你把手放我嘴巴上的吗?你要不放,哪儿那么多事?
  当然阮恬的德行一向是内心戏高光得不得了,一开口就秒跪:“对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陆森的心情似乎很不错,他耸了耸肩道:“算了,原谅你了。”
  阮恬:“……”
  她刚才差点脱口而出“谢谢”,还好及时反应过来,在心里狠狠地唾弃了自己一通,才勉强刹住了车。
  ——这是她最后的倔强!
  这时又一发烟花在上空炸开了,还没等阮恬反应过来,陆森的一双手又罩在了她的耳朵上。
  阮恬:“……”
  她正犹豫要不要把那双手摘下来呢——摘吧,怕惹祖宗不痛快,不摘呢,感觉又怪怪的。
  一咬牙,阮恬还是打算摘了——刚才就没理,要再放任的话,她有一种预感,陆森以后会得寸进尺,真的把她当猫啊狗的撸。
  这种过分亲昵的举动,她倒不是说有多排斥,但总感觉……怪怪的?
  结果她才一搭上陆森的手掌,这还没使上劲摘呢,就听陆森略带笑意的声音从耳畔传来:“喂,你干嘛摸我手啊?”
  阮恬:“……”请注意措辞,谢谢!
  “我哪里有摸你手啊……”阮恬小声嘟囔了一句。
  不过这句话显然没什么说服力,因为她现在手还搭在人手上呢。
  于是她只能咳嗽一声,讪讪收回了手。
  ——这一通下来,她都忘记自己当初把手搭在他手上的目的了。
  这时耳边又传来一声闷响,是又一束烟花炸开了。
  她连忙抬头去看——先前因为陆森分了心,害她错过了一两次烟花盛放的场景,她寻思着那一盒烟花快放完了,所以连忙抓紧看。
  天空在一瞬间被点亮之后,绚烂至极的烟花在夜幕中乍然绽放,漫天的火星四散飞溅,划破暗夜,像极了一颗颗流星陨落。
  阮恬惊叹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什么,用余光偷偷瞟了一眼陆森妈妈。
  还好她现在闭着眼睛,双手合一作祈祷状,嘴里念念有词,似乎在说些什么,完全没有注意到她和陆森的小动作。
  阮恬松了口气,没注意就好……诶,不过陆森妈妈那副样子是在做什么啊……
  她正困惑着呢,陆森就跟有感应似得微微敞开了手指,接着弯下腰,从手指缝隙中对着她吹气道:“是不是想知道我妈妈在干什么?”
  阮恬懵懂地点了点头。
  陆森道:“我知道啊~”
  阮恬微微转过头去看他,以为他这么说,是要跟她解释了。
  结果陆森在对上她的视线后,扯了下嘴角,用一种十分欠揍的语气道:“想知道啊,求我啊~”
  阮恬:“……”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掌握了什么彩票号码呢。
  爱说不说,不说拉倒,她也就一时好奇心起,说到底陆森妈妈到底在干什么,跟她也没关系。
  阮恬于是难得硬气了一回——说是“硬气”,其实也就是默默把脑袋转回去的水平……
  眼见阮恬不理他,陆森咳嗽了一声,居然主动凑了上来:“算了,看你这么蠢,肯定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我妈妈在干什么了……还是我告诉你好了……”
  阮恬:“……”并不想听,谢谢。
  然而陆森因为听不到阮恬的心声,所以还是自顾自地讲了:“我妈小时候见过一次流星,觉得很漂亮,当时外公告诉她,对着流星许愿,愿望就会成真,可是流星陨落得太快了,我妈当时光顾着看,忘记许愿了,所以哭闹不止,想再见一次流星,好好许个愿。”
  “可是流星哪里是这么好再见的,运气好才能碰见一次,这次碰见了,下次想要再见不知道得等多久。”
  “所以我外公买了一些烟花,在她面前点了,哄我妈说那就是流星,我妈那时候年纪小不懂事,信以为真,止住了哭闹,立刻对着烟花许愿。”
  “她当时许的愿望是第二天上学能拿小红花,因为这个愿望并非遥不可及,所以误打误撞,还真叫她实现了,她因此真的信了我外公的那套说法。”
  “后来每逢节日或者是她的生日,她都会放烟花许愿,许的愿望也都是那些不难实现的——后来也都在外公帮助下一一实现了。”
  “后来外公生病去世了,那个时候我妈也长大懂事了,虽然知道了放烟花许愿的说法是外公编来哄她的,但她还是将这个习惯保留了下来。”
  这是陆森第一次对她说这么多话,她倒是一句不差全听进去了:“原来阿姨是在许愿啊。”
  这时“嗖”的一声又飞上去一发烟花,阮恬数了数,这大概是最后一发了。
  她于是也学着陆森妈妈的样子,在烟花绽放之际,双手合一,默默地许了个愿。
  ——陆森不是说他妈妈的愿望后来都实现了吗,可见对着烟花许愿也不是全无效果。
  就算没有效果,那就没有效果好了,她也不会吃亏。
  因为双手合一需要双手,阮恬也只有双手,所以腾不出手再去捂耳朵了,因此只能勉为其难地让陆森的一对爪子继续挂她耳朵上了。
  阮恬只能安慰自己,她这是在利用陆森,才不是没有胆量跟他正面杠!
  这么一想,心里果然好受多了,而且还莫名地有点爽。
  耳边传来一声闷响,她知道这是最后一发烟花在天空中炸开了。
  她连忙闭上眼睛,快速而无声地说出了自己的愿望。
  陆森一开始就注意到了阮恬的小动作,这时见阮恬完全闭上了眼睛,更是没了顾忌,索性大大方方地转过身看她,他倒想看看她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原来是在学他妈妈许愿么。
  他无声地笑了一下——他没想到阮恬居然当真了,对着真的流星许愿都未必灵验,何况是假的呢。
  她好蠢,他这么想着,唇边的笑意愈发地浓了。
  烟花绽放在夜幕中,火星四散,极尽炫目,往常这个时候陆森都会抬头看上几眼。
  ——他虽然不像他妈妈一样对烟花有什么特殊情结,但烟花绽放的场景那么美,美好的事物有谁会不喜欢呢?
  但此刻他却将全部注意力放在了阮恬身上,烟花对他的吸引力好像也没那么大了。
  他看着她,她正闭着眼,虔诚地在许愿,烟花绽放的火光映照在她脸上,她不知道在许甚么愿,两片柔软的嘴唇快速地开合,却一点儿也听不到在讲什么。
  陆森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可惜他不会唇语,盯着那两片嘴唇看了半天之后,除了冒出一些……莫名其妙、难以启齿的念头之外,并没有什么别的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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