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们男二正常点——采舟伴月
时间:2021-02-06 10:03:02

  她愈睡愈是觉得旁边有座占地面积巨大的山,难以翻越,导致她无法翻身。
  她睡觉不是安分的人,会翻转移动换姿势,当肢体实在伸展不开时,简晓栀无可奈何地睁开眼睛。
  一眼看到近在咫尺的男人,他侧着身子,一手托腮,眼皮子垂着,慢悠悠地打量她。
  “晚上好啊,小不点儿。”
  简晓栀:“……”
  不到一米八的单人小床有点委屈锻渊的身高,他只好侧曲着腿,占位极大,简晓栀感觉自己没法动弹,活像被镶在棺材里的骨头架。
  简晓栀勉勉强强侧身,才留出和锻渊半个手臂宽的距离,“你下来做什么?”
  她睡意散去一半,才意识到他们两个人面对面,躺在大红色鸳鸯枕头床单上,还盖着红双喜大棉被……场面委实新婚燕尔。
  “…………”
  她窒息了。
  锻渊张了张口,正打算说什么,垂敛的视线落在她耳根处,忽然弯起唇角,话锋一转就问:“你脸红什么?”
  “……是床太红,光线反射懂不懂,”简晓栀见话题有点跑偏,又扯回来,“等等,我先问的。”
  “到该吹陶笛的时候。”他说。
  锻渊也没细想过是因为独自一人呆在那冰冷死寂的实验室里,面对或玻璃或银色的仪器,隐约觉得身后少了熟悉的呼吸声和心跳律动。
  简晓栀:“我不睡试验台了。”所以他们的音乐教学交易就此结束。
  可惜锻渊并没有理解人类语言言外之意的精髓,还建议道:“你们人类都这么睡的?我可以帮你把这个东西搬上去。”
  简晓栀态度坚决:“不要。”
  日落后的夜晚时间,她根本就不想和锻渊待在一个空间。
  见她满脸写着“你怎么还不走”“快滚下我的床”“磨磨唧唧跟个娘们儿一样”的表情,锻渊轻挑眉梢,身体半分不动。
  简晓栀咬牙强调:“床是我的。”
  锻渊不咸不淡地说:“研究所我的。”
  “那你躺地板。”
  后者根本没带听的。
  简晓栀深吸一口气,决定不再浪费珍贵的夜间睡眠时间,将多余的抱枕扔到地上,腾出点空间,自己躺好准备接着睡。
  但她从小学开始就没再跟别人睡过同一张床,虽说对方不知是个什么怪物,但好歹是位异性,她短时间很难习惯这么睡。
  过了许久。
  简晓栀偷偷睁开眼,余光一瞄,见锻渊闭着眼,呼吸很轻,似乎睡着了。
  她用气音喊了声博士,对方一动不动。
  很好,那她就假装睡相不好,把他给挤下去,捍卫床铺的主权。
  简晓栀慢慢伸手推了推锻渊,在预料之内的没推动。
  她转过身,双手双脚贴在墙上,采用一种青蛙蹬腿的姿势,借力用后背推他。
  但他还是纹丝不动。
  动静有点大,简晓栀默默消停了会儿,又转过身面朝他,见他还没醒,于是慢慢蜷起腿蓄力,打算一鼓作气把他踹下去。
  然而她一脚踹过去的时候,直接被锻渊抓住脚踝。
  干燥的掌心传来微凉的温度,简晓栀脚踝有些敏感,脚趾立即蜷紧了些。
  “放手。”她另一只脚下意识又要去踹他的手。
  锻渊干脆翻身压制住她,浅茶色的眼眸半垂看她:“不是想睡觉么。”
  他的白褂完完全全罩住她,身上的黑色衬衣压着她的浅紫色棉质短袖。
  布料相贴,距离太近,两人的气息相缠,体温相互传递。
  房间启动的是夜间模式,淡淡的柔光让对方的轮廓有些朦胧。
  身上传来男人清冽的气息,身下是鸳鸯戏水大红囍被,简晓栀脸热起来,一下子想起某些颜色废料短片,一个老土梗从口中脱出:“你是觉吗?”
  “……”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不是想睡觉么?
  -你是觉吗?
  出于对这个世界正确的认知,这种靠传闻就能震慑四方的大佬级人物,此时应该面无表情地锤爆她的脑袋,才符合其威严形象。
  但事实证明,人和人的脑回路尚且不一样,更别说人和异化生物的,当你觉得尴尬时,对方永远能让你更尴尬。
  锻渊:“如果我说是的话,代表你想睡——”
  简晓栀:“…………”
  怎么办,好想死。
  他懒腔懒调的,趁他还没把那个“我”字说出来,简晓栀忍无可忍打断他:“你别在那装,有本事先把你的‘枪’收一收行不行?!”
  她恼羞成怒,接着破罐子破摔,只想让锻渊自知自己禽兽不如,老实安分地滚出房间。
  “你说这个?”锻渊手往下伸,拿出他那把常日带在身上的银色手|枪,在她面前晃了晃,而后放在枕边。
  被硌的异物感消失,简晓栀:“……”
  *
  接近凌晨的天边泛起朦胧的白光,仍处在睡梦中的简晓栀,意识模糊中感觉到脖子上的凉意,让她以为被蛇缠住了脖子。
  简晓栀一个惊醒,才发现是锻渊用他那只冷手捏她的脖子。
  “……睡不着?”
  “嗯,”指腹间能感受到她心跳脉搏的动静,只要他一用力就能掐断她脆弱的颈脖,像随手折断一支花,“太吵。”
  这次简晓栀一定要问清楚:“什么吵?怎么个吵法。”
  锻渊收回手,一晚上不睡也不见丝毫困意,“心脏吵。”
  简晓栀:“…………”
  睡她的床,还嫌她心跳吵,这是什么迷惑发言,听得拳头都硬了。
  “你怎么不去野外睡坟头。”那里的心脏安静得不行。
  她很快想起三楼房间里面装着人|体|器|官的容器,森冷死寂的感觉也像一片坟地。
  不过睡眠不足的简晓栀懒得再跟他多说一句话,她拉过被子盖着脑袋,转头对着墙壁睡。
  锻渊依旧平躺没动,眼眸往右边一斜,看着鼓起的被子和落在枕上的黑发,莫名地心头躁郁散去不少。
  一二层楼对于他来说都很吵,各种律动的心跳声像银针,细细密密扎在耳膜上,所以三楼的隔音不止是隔绝吵闹声,更重要的是心跳声。
  但自从这个人类女孩睡在试验台,他又要时刻听到这种声音,不停歇地,令他想起不好的回忆。
  也许是听了一段时间,锻渊能轻易地从各种脉搏频率不同的心跳声中,分辨出她的。
  这就显得,她的心跳声格外的吵。
  *
  简晓栀真的服了锻渊,他看着人模人样,却一点不能用人的思维来考量。
  一边嫌她吵,又天天晚上要和她睡。
  她算是看明白了,锻渊不杀她纯粹是觉得那太简单没意思,还是抓住把柄来折磨人更有意思。
  于是,她也不想再和他维持表面友好的塑料关系。
  在某天凉风习习的夜晚,锻渊居然将房间温度调为四十度,热得简晓栀一头大汗,他倒是清凉干爽。
  “……你做个人吧!”简晓栀捏了捏拳,“四十度我待会中暑。”
  在她暴走的边缘,他才勉强将温度调成——三十八度。
  简晓栀深吸口气,站在床上去碰墙壁的触键,但无论如何都碰不到。
  锻渊似乎很喜欢看她炸毛的样子,眉梢轻抬了抬。
  简晓栀忍无可忍,跟他相处在同一空间确实不太需要考虑做人的问题,于是她直接躺在他身上,把他当凉席。
  比起研究所里的其他怪物,哪怕是对比起人类,锻渊都太像人了,不单单从外貌,还有他的一些生活习惯也有人类行为的痕迹。
  说实话,简晓栀一直把他当成人类相处,只是他从不喝水饮食,每每触及到他和银色器械相同的冰冷温度,才会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和人类有差别。
  然而人形凉席,怎么躺都不舒服。
  简晓栀不断调整姿势,将自己的热手热腿搁他凉肚子上,脑袋枕他的胸膛,意外地……没听到他丝毫的心跳声。
  她躺好,准备心安理得地入睡,过了会儿,又热得想将另一只腿也搭上去,就听见他拖腔带调地说:“小不点儿。”
  “……”
  “老往我身上蹭什么呢?”他气息轻轻落落,语调不太正经。
  简晓栀:“…………”
  她又想起他那句话的意思——你这么喜欢睡觉,如果我是觉的话,你是不是想睡……
  想得丑!
  简晓栀心力交瘁地腹诽。
 
 
第11章 末世篇11博士会救她吗。
  简晓栀在睡觉方面备受折磨,只好在吃的方面进阶一下。
  上回她和尼克出去,看到些眼熟的东西,因为忙着采集花粉,没法探究能不能吃。
  简晓栀对正在做实验的男人说:“我想外出一趟。”
  这个男人下了床之后看着还挺人模人样,他动作散漫,不疾不徐地解析一段基因结构。
  锻渊:“嗯。”
  简晓栀观察他的神色,发现他并不限制她的进出自由,事实上他没有限制研究所任何怪物的自由,而且也不在意她要外出做什么。
  他又起身领她下楼,看样子似乎和上次一样,打算给她抓个壮丁充当保镖,就看谁第一个不凑巧地撞上来。
  狼·壮丁·刑就这么不凑巧地撞上了,他都不敢和锻渊对视,直低着头:“博士。”
  谁让鹰茂的房间离楼道近,狼刑想来找鹰茂,上到二楼正好与从三楼下来的他们狭路相逢,而且博士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证明有事——还是大事。
  也许生死攸关就在一瞬间。
  狼刑精神紧绷至极,后背僵硬得发麻。
  锻渊淡道:“就他了。”
  狼刑:“???”
  简晓栀笑容可掬地走到狼刑旁边:“博士让你带我出去逛一圈,那么麻烦你啦。”
  狼刑暗中吁出口气,刚才还以为博士要把他当成研究山狼基因的试验品。
  锻渊没再说什么,转身抬脚往楼上走。
  狼刑偷瞄了眼锻渊的背影,确定没有别的关系生死的大事,蜷缩的灰白色大尾巴才舒展开来,幅度很小地轻晃。
  绒毛蓬松,看起来柔软又顺滑,简晓栀没忍住,伸手摸了把尾巴尖。
  狼刑瞬间炸毛,如果不是博士没走远,他一定要恶狠狠地揍趴这个的人类。
  他扭头,目光警告地凶着简晓栀。
  手感太好,简晓栀一时舍不得松手,就朝背影还没消失的锻渊说:“博士!”
  狼刑轻哼一声,认为博士根本不屑理会这个人类,谁知他还真看到锻渊停下了上楼的脚步。
  “……”怎么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他好像有点凶。”简晓栀边摸着人家的尾巴,边告状。
  狼刑:“…………”
  锻渊没说话,偏头侧目,眼眸轻淡地往下一睨。
  狼刑全身炸开的毛瞬间服帖,尾巴乖乖搭在简晓栀手上。
  简晓栀继续说:“我可以摸他的尾巴吗,博士。”
  锻渊“嗯”了一声,继续抬脚往楼上走。
  狼刑不再凶她,也不敢抽回自己的尾巴,就表情臭臭地由简晓栀摸尾巴毛。
  于是就形成了狼刑在前面走,简晓栀揪着尾巴在后面跟的场景。
  在楼梯拐角处,简晓栀又遇到那朵食人大花,不过大花不再对她流口水,而是自己在原地晃动茎叶,看起来开心极了,“人类……好吃……”
  大花六片浅红色的花瓣此时是血红色,像褪色的画刚被涂上新颜料。
  “它怎么了?”
  简晓栀扯了扯尾巴,问狼刑。
  狼刑看了眼,不情不愿地搭理她:“昨晚吃了人。”
  说到这个,狼刑更是觉得奇怪,之前很少有人类来子午林,或者说根本没人敢来,哪怕人类对锻渊有某种莫名的狂热,但他们已经给锻渊整怕了,大多保持井水不犯河水的态度。
  去到子午林九死一生,N7研究所的博士是人类的制裁者……这些话语在人类基地广为流传。
  但现在为什么,一批又一批穿着军队制服的人类前来子午林。
  怪物们包括狼刑在内,都抓回不少人类,但锻渊不知为何,没什么兴趣处理这些人类,只让他们随意处置。
  对于拥有高等意识的怪物们来说,吃人并不是什么有滋有味的事情,所以最简单的处理方式就是丢给食人花。
  *
  走出研究所,狼刑越想越纳闷,看着这个只有他手肘高的人类女孩,“博士为什么不杀你啊?”
  听得出他是很认真在疑惑,于是简晓栀也很真诚地回答他:“你们博士可能信佛吧,不杀生。”
  狼刑:“……”
  和看似粗大笨拙,实而心思细腻的尼克不一样,狼刑不会带简晓栀走相对安全的地方,在遇到他早已熟悉习惯的毒雾,还问她为什么一脸菜色,想死想死的样子。
  碰到沼泽,狼刑直接把她扛起,跳过去;见到其他异化生物,二话不说就跟人干架,打架上头了还会忘记在一边的简晓栀。
  简晓栀只好自己在附近看看,好在狼刑视觉嗅觉和速度都极佳,在有什么毒虫冲着她来的时候,他会很快冲过去一巴掌拍死。
  上回和尼克出来,简晓栀匆匆看了眼,末世其实有挺多东西长得像现代的瓜果蔬菜,感觉可以尝试一下能不能吃。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