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长得这么像她的小帅哥啊,她就是想想,也想将最美好的东西都留给他。
于是她故意做的非常危险恐吓的动作,道:“是恭亲王,宫里最大大佬皇帝的弟弟,他在追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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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青曼那边在说恭亲王的事情,这边亭子里,外面守的密不透风,亭子里,恭亲王和范嘉玉两人,却是直接对上了。
范嘉玉是会一点武的,不过都是演戏需要,自然不如恭亲王这种,实打实从小就跟着在马背上上打江山的人武艺高强。
但是范嘉玉在来这里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准备,他可以隔空让人受伤,所以恭亲王最后还是输了。
但是范嘉玉并没有杀他,而是直接起身坐到亭子的凳子上,甚至还招呼恭亲王坐下。
恭亲王平时都是桀骜不驯的人,可是面对桑青曼的表哥,又救活了桑青曼的恩人,恭亲王就要束手束脚很多。
他一只脚踩在凳子上,看着范嘉玉:“不知范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说起来,范嘉玉还是福建水军的一个副统领,不过范嘉玉过来后,就将这些乱七八糟的军务给先辞了,开始南下经商,目的也是为桑青曼提供充足的银子,争取能让她后半生衣食无忧这样。
他在这里的时间不多了,哪里知道桑青曼都死了两次了,人差点没炸了。
他虽然对桑青曼一片情,很多时候亲密也是情难自禁,但是,他却始终没有跨过最后一步,一来桑青曼有身孕了,二来,他怕他会忽然消失。
范嘉玉看了恭亲王一眼,忽然道:“你要以什么样的身份,与我谈,以你那所谓的皇帝三哥?还是说,以一个爱慕者的身份来说?”
恭亲王脸色一变:“爷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不过就凭借你将堂堂贵妃藏在江南,就够你全家脑袋被砍了。”
范嘉玉一点不在乎:“贵妃吗;我怎么听说贵妃已经死了,现在在这里的,只是我范嘉玉的表妹兼未婚妻。”
恭亲王气的牙口疼,最后想着也不能得罪了桑青曼的表哥,只好软声相求:“你也知道她有身孕了,我不知道你怎么把她救回来的,但是她肚子里怀的可是龙胎,是皇子公主,如何能流落在外面?”
“你们别不识好歹。”范嘉玉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情绪异常暴躁,直接就让恭亲王一条腿跪了下去,殷红的血迹,几乎染红了他一条腿。
外面守着的亲兵,听到里面恭亲王的动静,急急忙忙就要进来,“爷,您有没有事。”
说话间,就已经将刀环在身前,直接要进来救人,被范嘉玉的人拦住了。两拨人在外面剑拔弩张。
恭亲王单膝跪地,眼神多了一丝凝重,他止住要进来的亲兵:“都在外面别动。”
说完,他又看着范嘉玉问:“不知范大人,想要什么,才肯归还小嫂子。”
“归还小嫂子?” 范嘉玉忽然哈哈大笑,恭亲王甚至都没有看到他怎么动作的,转眼人已经到了跟前,双手使劲儿掐着他的脖子,男人声音近乎残忍鬼魅:
“哈哈哈,要我归还你们的小嫂子,可是谁问过我了,你们为什么不归还我的蔓蔓,你三哥,大清的皇帝,让她死了两次,而且两次都是在有身孕后这种这么危机的时候,你们可知道她,因为神魂残破,日日受头痛之苦,又知道她,日日神魂被困身体不得动,夜夜孤独被困,又可还记得,她已经是个死人了。”
“我能救她活,却不能让他活太久,她就要死了啊你们知道吗?”
范嘉玉是真的哭了,手背青筋直爆起,手下的手指,一根根收紧,几乎想要将手底下的脖子捏断。
恭亲王本来以为对方只是桑青曼的表哥,但是这一番话,却听的他惊涛骇浪,心底更是被惊的一震,意思是心底的人还会死?
他瞪大眼睛,想要问点什么,却发现掐他脖子的人,已经被愤怒逼疯了,血红的杀意布满男人眼睛。
不过最后,范嘉玉没有杀恭亲王。而是又毁了他一条胳膊,才将他丢出去了。
恭亲王大口大口的出气,难得没有任何生气,反而问道:“可知如何救她?”
范嘉玉看他一眼,最后上上下下打量他好几下,才重新坐回去,用锦帕擦干净手指上的血迹,他喝了一口茶水,忽然道:“想救她?”
恭亲王点头:“刀山火海,死不足惜,只求救她。”
范嘉玉忽然嗤了一声,一脸嫌弃:“要送命,你还不够格,”
顿了顿,他又自嘲道:“我也不够格,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一定早一点,再早一点拥抱她,爱她,与她结婚生儿育女,可能她就从来不会受这些苦。”
范嘉玉眼底是无穷无尽的黑洞,让人听出其中无尽的悔意和悲鸣。
恭亲王听不懂他说的话,但是他们同为喜欢一个人,此时此刻他感同身受,竟然连叫人来处理伤口都没有,只是任由血迹流出又结痂,一直静静的等着对方说话。
一直到对方可能说不了太多话了,恭亲王才问:“那谁能救她?谁有资格。”
范嘉玉哭够了,眼泪早已经处理干净,又恢复一副妖孽像,似笑非笑看着恭亲王道:“你那个皇帝三哥啊,要他全身的龙气,你,可要弑君杀兄?”
*
御花园
夜幕下,御花园天空的月亮格外的明。
康熙一个人让坐在御花园的草坪里,对月独饮。酒喝多了,也就麻木了。
宫里的人,现在都知道万岁爷情绪起伏不定,动不动就有人因为不小心提了贵妃娘娘,不小心说错话就被打一顿板子。
宫人们都不敢随意靠近康熙,只敢远远的站着,低垂着脑袋不敢说话。
后妃到是来了一波又一波,不过最后都没能靠近康熙,反而是被赶走了。
最后能见到康熙的,也就跟桑青曼感情要好的两个闺蜜。不过也是坐了一一会儿,就走了。
温僖贵妃临走前的时候,对康熙说了一句话,她说:“万岁爷,不知万岁爷可有想过,蔓蔓与蔓贵妃可是有任何关联?”
康熙独拿着酒壶,看她一眼,却没理她,又自顾自的喝着酒水,犹如失去灵智的行尸走肉,如果不是康熙朝政处理能力还没有降低的话,大家可能觉得万岁爷已经疯了。
温僖贵妃见康熙没说话,她也没觉得尴尬,而是仍然将自己的猜测说出来:“臣妾不知道万岁爷有没有怀疑,不过臣妾到是有点疑惑的。在南巡的时候,平妹妹看了王氏的长相后,曾经回来画过一幅画,当时成品是四阿哥收走了,臣妾看到的却是只有底稿,但是就是一张底稿,在平妹妹没有看过任何蔓贵妃的画像,就凭借有着三分长相相似的王氏,平妹妹却还原了蔓贵妃的全部容貌。”
顿了顿,她又补充道:“而且,穿的衣服,还不是这里的衣服。”
康熙的手一顿,手中的琉璃杯应声而碎,吓坏了一众人。
温僖贵妃和梁九功都脸色一变,想上去给他弄好,却被康熙阻止了。康熙认真看着温僖贵妃,声音沙哑粗糙,就仿佛一头生病已久的野兽,长年累月没有说话的那样粗糙难听,他问:“是什么样的衣服?”
说话间,人已经泪眼模糊,他甚至动作都没有变,但是就是无端让周围人都跟着鼻头一酸,四周都泡在黄连苦水中一般,又苦又疼。
温僖贵妃甩开嘴里苦涩涩的味道,只是大概比划了下当时的样式:臣妾从小长这么大,从来没看过这么,”
顿了顿,温僖贵妃想了好一会儿,才形容出那种感觉:“这么好看的衣服,它华丽,炫丽,美艳不可方物,仿佛只看一眼都只能跟画主人想配。但是这个款式,是臣妾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既不是旗装,也不是汉族女子喜欢的襦裙,宫装,但是就是好看。”
女人对美的东西,不论是衣服还是美人,都要多一两分欢喜的。自然就有这种形容,也许夸大了点,但是两个文化的冲击,还是让温僖贵妃有点震撼的。
主要是,那件衣服,几乎裸露了大半个背部在外面,这么放肆暴露的穿着,是她所没有见过的,但是又仿佛她本该如此穿一般。
这点,倒是让温僖贵妃彻底将心底的话放在了心底。她想,没有一个男人,会不介意女人如此穿着出门的。
因为画,郭络罗宁滢没看过,当时只顾着跟桑青曼追逐去了。
此时听了温僖贵妃的话,她也忽然回过神情来,小心翼翼补充一句:“奥,当时蔓蔓还开过一句玩笑,温僖姐姐问她画的谁,她问“我如果说画的是我的前世你们信不信。”,我当时肯定不信啊,我还说如果真的是,我就叫她妈,当时蔓蔓还说没我这么大的女儿。我的天啦!”
郭络罗宁滢看康熙忽然脸色变了好几下,仿佛周围的气氛都忽然被笼罩在一阵乌云密布中,她还没有感觉到危险,后知后觉的补充道:“我天啊,如果,蔓蔓就是蔓贵妃的话,当年四阿哥还刚满周岁的时候,蔓蔓就拉着我的手说,问我“她说四阿哥是她亲生”,问我信不信,我的妈,不会是真的吧?”
她话刚说完,就忽然听得咚一声,,万岁爷另外一只手里的琉璃杯掉落,而跟随杯子掉落的时候,还有万岁爷那双跟着一滴一滴滚落的血珠。
郭络罗宁滢吓的“啊”一声大叫。
梁九功急忙上前道:“快快快,快叫太医,万岁爷,万岁爷您的手臂流了好多血,这样下去的,手臂会废了的。”
温僖贵妃还不知道这个,听了也震撼不已,她压住被吓的不敢说话的郭络罗宁滢,就急忙走上去,道:“万岁爷,宁滢说笑的,您别多想,让臣妾赶紧给您包扎下吧。”
康熙却是整个人炸了,脸上布满一阵乌云密布,仿若即将要来临的暴风雨一般,即将要将方圆几公里的所有物和人全部吞进去。
良久,谁也不让近身的康熙,仿若用尽了全身力气:“都滚。”
说完,这次是彻底咚一声栽倒在地,再也没知觉。自然吓得一众御花园的人,又一阵前扬后翻,脚步匆匆急忙去叫太医救驾。
*
康熙是昏迷了整整好半月后才醒来,醒来的时候,已经近三月下旬的夜晚了。
宫里因为万岁爷的昏迷,朝堂差点出了大事,后宫也因为万岁爷昏迷闹的人心惶惶,得亏是有太子和温僖贵妃一起,一个稳住朝堂,一个稳住后宫,才没有出什么大乱子。
期间,因为康熙昏迷,太子监国,自然朝堂形势一片风雨飘摇不安。
大阿哥一系,以纳兰明珠为首的的官员,在开始四处活动,侍机找机会将太子拉下马,扶大阿哥上位。
古语有言,立储有嫡立嫡,无嫡立长。
大阿哥是皇长子,自认为自己是长子也有继承皇位的权利,太子不过就是占据一个嫡出的身份,一出生就封为皇太子,本来就是皇阿玛偏心。
好了,现在康熙一晕倒就是好些天,大阿哥连同他身后拥护者们,自然是坐不住。所以,这段时间,朝堂简直用血雨腥风来说也不为过。
温僖贵妃又要照顾康熙,又要协助佟妃掌管后宫,自然也是好多天没有休息好。
所以,很奇怪,康熙在夜晚醒来的时候,乾清宫里,居然除了梁九功等一众御前服侍的人外,就剩下几个后妃在守夜。
康熙看了一眼,动了动好多天没动的手脚,忽然声音干涩的叫了声:“梁九功。”
梁九功被叫声一叫,简直是大喜过望,急急忙忙到康熙跟前,透着压抑不住的激动道:“万岁爷,您终于醒来了,您要再不醒来,奴才就要去陪您了。”
康熙却是好不容易抬起手,让梁九功扶他起来,而后看着梁九功问:“朕睡了多久?”
梁九功几乎眼泪都还挂在脸上,急忙道:“半月有余了。万岁爷,您一定要保重龙体啊,您这样,天下万民可还需要你。”
康熙双眼失神的看着梁九功道:“半个多月前,朕昏迷前,让你去老四那里拿的蔓贵妃画像,就是那天晚上朕回来,你神神秘秘躲躲藏藏,当时找借口搪塞过去的蔓贵妃画卷,给朕拿来。”
梁九功心底一惊,恨不得拍死自己,天啊,这么大的事情,他居然因为万岁爷第二天吩咐他去整理平贵妃娘娘的遗物,后忘记了这事儿。
后面等他想起来要去做这个事儿的时候,万岁爷又突然昏迷,他哪里还有心思去弄,现在好了,哪里知道万岁爷醒来就要看画。
梁九功几乎要被自己蠢哭了,他拍了自己一巴掌,哭着脸道:“万万岁爷,蔓贵妃的画像,有一副是奴才没注意看,所以拿到一副被损坏的画像了,所以那晚才一直推脱不敢让万岁爷看。万岁爷要看的话,奴才这就去重新换几副好的画卷来给万岁爷。”
康熙神情都没变一下,直接道:“朕让你拿来。听不懂,就拖出去砍了。”
第95章 情深 蔓蔓,你这次是真掉马……
自上次桑青曼神神秘秘告诉四阿哥, 她和她表哥被宫里大人物恭亲王追杀后,四阿哥就硬是连哄带骗的,让桑青曼留下了他。
记得当时的场景是, 四阿哥一脸惊呆:“你是说, 恭亲王,也就是我五,哦不就是宫里皇上的弟弟在追杀你们?”
桑青曼抓抓头发, 很烦恼:“自古就有民不与官斗, 何况还是京城来的大人物, 这要追杀我们,你说我们能逃得过吗?”
四阿哥低头忍笑:“逃不过。”
桑青曼一副跟四阿哥哥俩好的的样子,还煞有介事的拍拍他肩膀:“所以啊, 你下次还是别来这里了嗯,省得丧心病狂的恭亲王连你也杀了。”
四阿哥道:“好可怕。可是我还是想来陪在你身边, 无论多大的危险。”
桑青曼一副看傻子的样子看着四阿哥:“你是结巴,是嘴巴出问题不是脑子出了问题啊。为什么这么危险的事情, 还要上赶着来。”
四阿哥嘴角一抽,第一次知道他母妃隐藏在骨子里的毒舌,被问的破罐子破摔道:“大概是因为,你是第一个不嫌弃我结巴的吧。”
桑青曼当时看四阿哥的眼神啊,最后是有多可怜就多可怜,大概她想,这可怜的孩子啊, 为了个结巴, 自卑成这个样子。
桑青曼最后拍拍四阿哥的肩膀,一脸同情道:“可怜的小结巴,如果以后自卑的话, 你可怎么办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