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情况,一个帝王,自然是不会被个女人带着走的。
可能女人每天在心里将他骂惯了,男人都习惯她时不时的作妖下,就没防备的将舌头伸出。
还刚感觉到外面的冷气,忽然就见女人俯上,舌头处传来一股痛意。康熙握紧女人的手臂,稍微一用力,好笑道,“你这是故意报复朕。”
“不不,不是报复,是重复万岁爷曾经对妾用的。”她煞有其事点头,问他,“怎么样,还要不要质疑我的总结和统计。”
“一炷香时间,就是两炷香时间,在朕这都不够,所以朕才嫌弃你体力太差。”
男人的声音,轻轻扬起,若羽毛轻轻吹拂心间,平静的湖面被蜻蜓点水那一拂办,微微荡起涟漪,十分好听又让人忍不住沉迷。
显然,这是男人高兴到极致后,才会有这种微微低沉带点性感的声音。
她知道,自己的彩虹屁吹对了,不过还是气呼呼的问,“姐夫,你就说你信不信,你这是超过大多数人的,你这个,是纵欲过度,不正常的。”
康熙忽然低头就笑了,伸手将她手包裹在大手里,伸手指在她手背轻轻刮着,低沉性感的声音哄她,“是是,你是对的,朕让你受累了。”
就在桑青曼以为狗男人真的认同她后,忽然就见男人转移阵地,在她腰窝处挠了下,才道,“让一个女人满意,是男人给女人幸福的基本保证。你能这么统计,朕知道了,睡吧。”
桑青曼傻眼了,说好的高兴,然后打开话匣子,她顺理成章说佟贵妃封后,和四小包子抚养权问题呢?
这不对劲啊?
这不按常理出招啊?
怎么能这样啊!
康熙都睡下了,又被女人拉住了,“哎呀,姐夫,妾有事情找你。”
男人坐起来,看着她,视线定定的看着她良久,忽然道,“先想想,再考虑要不要说。”
桑青曼有种诡异的直觉,好像自己被男人看穿一般,不过话到嘴边了,就没有再不说的道理。
乖巧将脑袋,靠着男人手臂,桑青曼手指勾着男人的十指,声音轻的跟微风拂面似的,痒痒的,低低的,她说,“万岁爷,今儿小四来找妾了。”
康熙手指顺着她头发,并未打断她的话题,配合问,“说了什么,”
“就说了,佟贵妃想封后的事情, ”她说,“小四问妾愿不愿抚养他,妾当然愿意啊,只是,……”
女人说话顿住了,男人插-入她发间的手顿住,好一会儿,才问,“只是什么。”
“就是,妾身份低了些。”她脚踝在男人小腿上上下滑动,声音听不出情绪的回了句,“就是吧,虽然我也不在意,可好歹,小四的生母是贵妃,养母也是贵妃,”
她上下滑动的时候,微微用了点力,男人斯了声,却是没打断她,“继续说,”
桑青曼仰头看男人,忽然笑了,“我虽然不介意身份,可到底委屈小四。”
康熙忽然一把抱紧了女人,将头枕枕在她头顶,下巴上的胡茬磨在女人的发间,稍显亲昵,二人发丝悬浮在空气中时,忽然交-缠在一起,多了一丝岁月静好的感觉。
屋里氛围,一下有点安静。
女人想男人说点什么,只是等了会一会儿,都没有听到声音。
桑青曼忍不住抬头,问了一句,“说话呀姐夫。”
康熙眸子忽然深了一瞬,抬起她的下巴,二人视线相撞,男人忽然伸手捂住她的眼睛,道,“你身份,在朕心底一点不低。”
桑青曼就笑,“姐夫,你说什么傻话,我也知道我很棒,身份不低啊。”她踢了他脚背一下,然后展颜一笑,“这不是说她是位份么。”
“不过姐夫,佟贵妃,你真的不打算封后么。”她手环过男人背后,将头靠在他怀里,双手则紧紧抱着男人,着重解释了一句,“贵妃娘娘,跟您一同长大的情分,现在看贵妃姐姐的身体,怕是撑不住多久了。”
她话一说完,就发现男人忽然抱紧了她,拽着她躺下,拉过被褥盖在二人身上。
男人的长长的呼吸,从背后传来,她被男人抱在臂弯里,一下一下拍着,男人声音忽然很轻很柔软,他说,“睡吧。”
桑青曼气呼呼的瞪眼,想问,却发现男人既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就这么闭眼睡觉了。
竟是不再回答她的意思,桑青曼气歪了鼻子,睡前,还不忘将男人手臂拿起来咬一口,气呼呼道,“死男人,每次不说话,就装深沉。”
*
七月半,康熙生母圣母皇太后佟佳氏的祭奠礼,佟贵妃给康熙送了亲手抄写的千页超度经书,当日下午回去就晕倒,太医去了一波有一波,都没有醒来。
桑青曼听到消息的时候,带人景仁宫看人,但是没进得去,就被人客气的请出来了。
佟贵妃跟前的丫头,朝桑青曼一躬身后,就道,“还请平主子先回去,太医说了,主子这里不适合太多人看。”
桑青曼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忽然笑了,“你只管去禀,就说,本宫在这里等她,你看她清醒不清醒。”
“那,”佟贵妃的丫头犹豫一番,最后看了眼桑青曼身边的四阿哥,最后还是去禀报了。
桑青曼看到了佟贵妃,病是真的病倒了,只是也没有严重到,真的晕倒不治之症这么严重。
她回去的时候,画欢几番欲言又止。
桑青曼敲了下她的她,无语,“有话说话,”
“主子,奴婢真是憋够了,贵妃娘娘这是什么意思,”画欢扶着桑青曼,小心看了眼景仁宫方向,不解道,“在圣母皇太后祭奠礼这天,送这么多手写经文,回去后就晕倒了,”
“可是,贵妃娘娘,明明不是清醒的吗。”
画欢撇嘴,“而且,还将主子拦在外面,听说连万岁爷的銮驾都被拦了,万岁爷回去后,沈元的意思,乾清宫里,今儿上午万岁爷可是发了好大一通火。”
书颜见桑青曼走路不说话,怕她不高兴,忙接话道,“主子,贵妃娘娘这是已经惹恼了万岁爷,您今晚,可还要去看万岁爷。”
万岁爷是皇帝,帝王的威严,被一个后妃如此挑衅,想也知道,贵妃娘娘这是凉凉了。
“本宫知道怎么做,别说多的,佟贵妃身子确实伤的深了。”桑青曼看了眼景仁宫的方向,心底越发跳的快了,快要到原著剧情的关键节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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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宫
傍晚时分,康熙在乾清宫大发雷霆,梁九功找了几番人,都没能让万岁爷将火气歇下来。
梁九功无法,早早就派人来储秀宫找桑青曼。
“平主子,万岁爷有请。”梁九功也不敢说太多,就怕惹怒这位主子不肯去。
桑青曼刚穿好衣服准备出门,听了梁九功的话,挑眉看他,“万岁爷还没有用膳么,用得着你巴巴的来叫本宫。”
梁九功顿时脸色就跨了下来,无奈道,“平主子,快走吧,何止是晚饭没吃,就是午膳都没有动。”
“也不知这次贵妃娘娘,怎么铁了心就要惹怒万岁爷,下午的时候,万岁爷去了一趟景仁宫,倒是发现贵妃娘娘醒来了,只是醒来,就跟万岁爷吵了一顿。”
梁九功左右引着人,急忙让太监将玉撵抬起来,急匆匆的往乾清宫方向而去。
快到乾清宫时,梁九功怕桑青曼搞事情,还不忘记叮嘱道, “平主子,这次万岁爷还在气头上,您去,就不要提贵妃娘娘封后的事情了。”
桑青曼看着乾清宫的方向,摸着下巴思索,闻言,诧异的看了梁九功一眼,“本宫知道。”
乾清宫侧殿里,桑青曼进去的时候,屋里扔了一地的宣纸,跪了一地的太监宫女,战战兢兢的都低着头,嘴里叫着,“万岁爷息怒。”
男人却是声音听不出息怒,忽然大怒,“都滚出去。”
边上还有侍奉用膳的御膳房太监在劝,“万岁爷,您多少吃一点,这一整日都没进食了,龙体有碍啊。”
“滚,听不懂嘛,”男人说话时,忽然将太监递上去的粥碗砸出去 ,御膳房太监总管不敢躲,生生被砸中了肩膀,顺势再从他肩膀处滚落,一下砸到桑青曼脚边。
‘啪’一声,瞬间四分五裂,碎片从桑青曼脚边蔓延而过。
梁九功看了,急忙上前想问候她,被桑青曼止住了。
“平主子。”梁九功到底还是上前,小声叫了一句桑青曼。
作为帝王,身上的担子大,家国天下,每天要处理的事情,要接收的情绪多如牛毛,随时都要绷紧一根玄,你随时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接收到的负面情绪,就会将你击溃。
其实,食物链顶端的猎食者,是没有这么好当的。
这点,桑青曼前世在娱乐圈的时候,就是这样一众常态,所以,特别能理解男人时不时发下情绪,闹下病,又打这么多仗,见这么多血腥死人,还没有疯,应该算是心肠比较硬的那种人了。
“你们都下去吧。”桑青曼对梁九功等一众太监宫女道。
梁九功忧心忡忡看着她,不确定道,“平主子一个人,能搞定吗?”
桑青曼看梁九功一眼,后者会意的,轻手轻脚的带着人躬身出去了。
众人都出去后,屋里一下安静下来,桑青曼走上前前去,从边上的膳桌上端起御膳,亲自走到男人边上,刚将食盒放下,男人忽然震怒,抬头大怒,“不是让你们都滚出去,”
哪知道一抬头,就看到女人到了跟前,后面的滚字生生卡在喉咙,道,“蔓蔓,你怎么来了?”
男人双眼布满红血丝,手已经放在食盒上,准备再次扔,后面看到是桑青曼,手上的动作放下,讪讪的坐直了身体,坐直了身体,脸色有一丝和缓。
“听说姐夫,气的一天没吃东西。”桑青曼低头,亲自动手用银勺乘了点热汤,放在唇边吹,边道,“所以妾来看看,是什么事情,让姐夫气成这个样子。”
平时都是男人哄女人,如今身份倒过来,男人还有一丝不自然,将头移开,声音强硬道,“哪里会,你以为朕是你。”
好吧,别扭的样子,看起来,也挺新鲜的。
桑青曼也没有打破男人的面子,而是乖巧的爻了汤勺递到男人嘴边,声音乖巧道,“是是,是妾才这样,乖巧懂事又聪明的姐夫,能赶紧将这勺热汤喝了么,妾手好酸哦。”
她说着,等男人视线看过来,她就低头娇娇气气的甩着手腕,看那个样子,娇气的放佛下一秒,就要将了热汤倒进男人身体上一般。
康熙一腔火气,最后都收进了心底,听女人说手酸,气笑了,“酸,你还来。”
桑青曼就捂嘴偷笑,她仰头,将软软的嘴角送上去,亲了一口,忽然道,“万岁爷说什么呢,妾是这种人嘛,别说酸,就是痛死,妾也得来。”
康熙看着她良久,一双慑人的视线,在她脸上定住良久,久到桑青曼以为男人又要的搞事情时,男人忽然伸手过来,就着她的手,一勺一勺带乘汤送进口中。
最后,还吃了一大金碗的白米饭,才放下金碗,然后看着她,就不说话。
这种压迫性,还是勾动了桑青曼的敏感神经,自保的本能一出来,彩虹屁就已经先桑青曼的脑子出来了。
她轻轻走到男人后背,柔软的手心,细细的为男人捏着肩膀,声音清脆如翠鸟,清清脆脆的,透着一股娇憨黏人。
她说,“妾听说,姐夫生气了,有什么好生的,有什么好气的,说出来,妾也给你听听,说不定让妾笑笑,你就不气了。”
康熙瞪她,女人还继续道,“姐夫,是不是贵妃姐姐的事儿啊。”
女人说着话,已经上前抱着男人的手臂,摇晃了好几下。脸颊蹭在男人手臂上,声音甜腻的黏人,“若是贵妃姐姐的事儿,您,……”
“若是,你待怎样。”忽然问她。
桑青曼当准备说的话,一卡壳,愣了一会儿,才想起是男人问佟贵妃封后的事情。
这种时候,自然不能站在男人对立面啊,桑青曼笑弯了眉毛,气呼呼的接话,“这还用问吗,这种事,自然是一切听万岁爷的。”
康熙就问她,“朕听说,老四都去找你呢,还听朕的?”
“呜呜,谁胡乱嚼舌根了。”
桑青曼寻的空挡的时候,塞了果子在嘴巴里,忽然听到男人这送命题,赶紧将头摇的拨浪鼓一般,赶紧否认,“再说,天大地大,哪有万岁爷大,万岁爷才是妾的天,是妾的夫君,自然一切都听夫君的。”
即便知道这是谎话,男人但是听的心底一暖,一把将女人拽进怀里,按着她没动,才让对外叫了一声梁九功。
说话时,还低头在桑青曼耳边道,“乖一点,别将头伸出来乱看。”
梁九功带人几波人进来收拾时,几番看着桑青曼的方向,心底惊呆,脚底就跟踩棉花一般,轻飘飘的。
这,这,这就哄好了?若早知道这位祖宗这么厉害,他上午就跑去找人。
但是显然,梁九功不知,他上去去找人,某人觉得情绪还我没有酝酿到位,是不会主动来乾清宫送人头的。
“姐夫,梁九功出去时,还在看妾。”桑青曼伸手指戳男人胸膛,嘟囔道。
男人大手握住她手指,下巴在她头顶撑着,嗓子哑哑的,“不是说一切都听夫君的,先前朕让你乖乖的别看,这就是都听夫君的?”
桑青曼一下哑语,失策了,她也没想到男人这么小心眼儿,霸道的还能翻前面说的话呀。
桑青曼决定顾左右而言其他,眯着眼睛,看着男人的喉结,喉咙一紧,吞了吞口水,忽然道,“呀,姐夫,你喉结好性感啊。”
自顾自说着,还附上去亲了下,感受到抱着她腰部的手臂肌肉紧绷后,她才笑嘻嘻的继续问,“姐夫,先前在烦恼什么。”
“真是贵妃姐姐封后的事儿?”桑青曼问。
康熙道,“如果是呢,你有意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