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他,就跟猫见到老鼠一般,被吓得战战兢兢的请安后,拖着被万岁爷忽然温柔给整懵的常泰出去了。
第72章 灵泉 滴,恭喜你抢到修真女主……
“姐夫你怎么来了。”
桑青曼抬头看男人, 男人脸色苍白,手臂也有一只是受伤的,桑青曼进宫这么多年, 还是第一次看男人这么狼狈。
说到底, 男人还是因为她才会这么惨的。桑青曼的小心脏,还是有那么一丢丢愧疚的,她伸手去摸男人受伤的手臂, 温柔问:“还疼吗?”
“是妾不好, 听他们说, 姐夫当时故意让我离开,还特意划伤了腿吸引了老虎,你说你这么笨话都不会说, 我真的生气了一去不回了,你现在岂不是都没命了。”
人生是没有假设, 事情就是,她心软了。
人心是最不可谋算的。
桑青曼觉得有点奇怪, 她都说了好几句话,怎么男人还一点吗反应都没有。
她感觉自己额头有点痒痒的,忍不住一抬头,就撞进一双深邃不可见底的眸子,就这么一动不动的看着她。
男人的手指还在她额头磨蹭着急,一下一下的,仿佛要将她印在指尖下一般。
“姐夫, 怎么不说话。”
她觉得有点痒, 就歪了歪头,想躲开男人的触碰,却不想又被男人拉回去了。
他指腹摸着她肌肤, 细细的,柔柔的,那种小心的,带着怜惜的情绪,如轻柔的羽毛轻轻落在桑青曼的心底。
“你不是最后回来了吗,这就足够了。”
康熙低头看桑青曼,指尖微顿,忽然说:“先前看你给你哥泡茶时,笑容都裂开了,比跟朕喝茶开心吗?”
男人的声音淡淡的,似乎听不出一丝情绪。
桑青曼也没注意男人语气不对,只是欢喜的抱着男人,说道:“大哥并没有打到我,最后被打了一顿板子,怕是心底有气,我就给他说说话。”
康熙问:“是吗?”
顿了顿又道:“那你是觉得朕罚重了?”
男人本来单手抱着她坐下的,后面听了这话,声音语气都扬起了几分。
“怎么会重呢,妾知道,是姐夫开恩,姐夫最好了,”
说着,桑青曼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一抬头,就撞进一双带着压抑情绪的眸子里。
她张了张嘴巴,感觉口中酸酸涩涩的,“姐夫想问什么?还是说,姐夫不高兴了,特意来找妾算账的吗?”
“我怎么敢,”康熙忽然抱紧了桑青曼,将下巴枕在她头顶上,声音悠悠的传来,康熙说:“朕只是也有一点点嫉妒的心思,可以有吗?”
男人说的可怜巴巴的,跟一个高高在上的帝王,丝毫不像,尤其是看桑青曼看过去后,男人眼尾带着一丝压抑可怜的情绪。
这幅可怜巴巴的被抛弃的小狗样,一下就逗笑了桑青曼。
她噗嗤一声笑出来,忽然捧着男人的下巴,就着尖尖的胡茬一下就吻过去。
双手轻轻柔柔的搂住男人脖子,卿吧一口,重重的触碰在男人下巴上。
女人的声音多了几丝压不住的欢喜,她说,“姐夫,妾欢喜你,心悦你,此生很幸运遇到你。”
这翻表白,康熙嘴唇微微向外一压,仔细打开读心术听女人心里话。
——“姐夫忽然问我这话是什么意思,是怀疑我吗?不过看着他受伤的样子,说话带着淡淡的怜惜,也不知是不是错觉。”
——“爱情到底是赌博,最终能不能胜利,其中的因素太多了,说到底,当时还是动心了,动心了,这个王氏到底长什么样子,狗男人会带着回宫吗?”
——“好烦啊,狗男人尚且不能给我忠诚,那我是不是还是要多准备一条路?”
康熙自从后面的金手指“读心术”升级后,他就可以自由关闭了,就是面对女人也是。
因为女人经常骂他狗男人,虽然听多了,已经慢慢习惯,但是他还是希望能听到不一样的称呼。
听到女人说动心,康熙高高提起的心,又重重的落回去。
哪知刚落下的心思,又被女人说的谋划再次重重的抛起来。
犹如坐山车一般,男人一颗心被人紧紧的握在手心里,任由这个人说话间抛起接住抛起来再接住。
康熙忽然加大了力度抱紧女人,将下巴靠着她肩膀,将女人的耳朵轻轻吞进口中,低声问:“那朕和你的家人比谁重要呢?”
‘如果有一天,朕跟你的家人产生冲突了,你是不是还要再谋划刺杀一次朕?’
男人最后一句话没问出来,却发现心脏传来密密麻麻的疼,肆意袭击着他。
他甚至压着骤然而起的疼意,屏住了呼吸,装着不经意的问出这个问题。
其实,另外一只抱紧了女人的手已经半握了拳头,在女人看不到的地方,手心轻轻的颤着,早已经被汗水沁湿。
男人甚至因为呼吸一紧,唇色之间重重一咬下去,骤然而至的力度吸疼了桑青曼的耳朵尖尖,让她忍不住忽然惊呼一声啊,后又紧紧捂住耳朵。
后哭笑不得的看着男人,桑青曼无奈道:“姐夫,你怎么跟个孩子一样,都学会吃醋争糖吃了,”
桑青曼笑着,亲睨的将脸颊靠近男人胸-膛,听着男人一声比一声高的心跳,忽然笑了,她声音甚至带着一点眷恋,她说:“姐夫,这没有可比性,”
“家人代表的是亲情,在臣妾睁眼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的是家人,如果说从小到大受到的关爱和宠爱是家人给的,那在臣妾能力范围内无论怎么回报他们都是可以的,”
“而且姐夫你知道吗?”桑青曼手指轻轻磨蹭着男人宽厚的肩膀,她的声音悠悠的响起:
“姐夫你知道吗,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他们生来就拿到了很多人一生、都拿不到的王炸开局躺赢的人生,但是,在这开挂的人生后面,也许未来下一秒就是万劫不复,”
“我不是救世主,我救不了所有人,也不是说所有人都需要我去救,而是,”
桑青曼说着,忽然仰头亲了男人薄薄的嘴唇一下,声音带了一丝苦涩道:“但是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有感情的动物。”
“而且,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责任,姐夫有,妾也有。”
女人声音一落,男人忽然抱紧她,抬起她的下巴,微微往上一看,二人视线撞在一起,桑青曼忽然听到男人问她,“那你的责任,可以交给朕给你完成吗?”
“在朕这里,你只需要欢欢乐乐的就好了。”男人顿了顿又道,“你是朕的女人,有朕在,就为你遮风挡雨,为你创造一片你喜欢的天地,无需你谋划。”
男人的薄唇,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来的时候,桑青曼的内心,忽然有根玄断了,仿佛被什么撞进了一般,酥酥麻麻的闯进四肢百骸,再回流到心脏处。
那颗从不敢期待的心,忽然不争气的咚咚咚的跳动起来,犹如擂鼓一般,一下比一下撞进的重,仿佛要将她的心脏都敲打的四分五裂才甘心一般。
眼泪也不争气的掉落下来,桑青曼几乎是带着欢喜和哭音问:“姐夫,你去哪里学会的撩人之术,你光说不实现,是犯规的。”
也许是现在时机氛围太过美好,桑青曼终究还是问了一个心底一直介意的答案。
她仰起头,努力压下那狂跳心脏下的酸涩,她舔-舔嘴唇,尽量让自己的问话问的漫不经心,“姐夫说这话,是妾在姐夫心里的位置,变得重要了很多吗?”
“那妾和姐夫心底的白月光蔓贵妃比,如何呢。”
她感觉喉咙有点痒,眼睛涨涨的,忽然低头,果然未来得及控制的泪水滚落。
到底她还是在意的,她甚至屏住呼吸问:“那妾真的是因为很像她,所以才一直得姐夫欢喜,乃至爱吗?”
因为想知道答案,桑青曼认真的抬头看男人。
她在心里告诉自己,但凡只要一点点,男人说一句否定的话,她下一次都不会再问这话。
毕竟活人是永远比不过死人的,何况还是剧情中,男人日夜做噩梦的白月光呢。
康熙似没想到女人忽然问这个问题,没有直接回答问题,反而顿了顿,愣住了下,他伸手握住桑青曼的手,反问道:“怎么忽然问这个了。”
“说不说嘛,”桑青曼不满道。
男人无奈道:“朕心里有你。”
顿了顿又反问,“那先前朕问你的呢,如果当你的家人与朕相冲突了,你的心在哪一边呢。”
“姐夫,你为什么非要这么问,难道你是容不下我的家人吗,”
她说着,眼泪就开始滴答往下掉。
心底则是炸了。
——“这狗男人什么意思,还是要坚持抄家杀了我们吗,小命都不保了,当然是保护家人和自己性命为主啦。”
女人善于伪装惯了,即便在眼泪如断线的珠子往下掉,但是不妨碍她心里将这个答案说出来。
康熙闷哼一声被女人心里话忽然堵住一般,他浑身发冷,想掉头就走,可是女人这次真的是哭的太可怜了,眼泪一颗颗掉落,就没有收住的意思。
任凭他现在就想把女人那些不成器的叔叔家人直接砍头了,可是不可否认的,女人在哭那一秒,他就承认他心软了。
康熙长长压住一口气,眼睛在桑青曼看不到的地方,微微一仰头将泪意压下去,伸手将女人靠在怀里,忽然叹气道:“不哭了,”
“朕没有容不下你的家人,”说着,男人声音拉长了点,继续道:“你的家人就是朕的家人?”
“真的?”桑青曼愣住了,忘记了继续装哭。
她傻傻的重复了一句,“哪怕他们不成气候,好吃懒做,偷奸耍滑?”
“嗯,真的,哪怕他们好吃懒做,偷奸耍滑。”男人说着,重复了一句,“我相信有蔓蔓在,会慢慢改造他们,朕陪你一起。”
桑青曼可高兴了,真的非常高兴,这是她第一次在男人面前这么欢喜,她抱着男人亲了又亲,仿佛稀罕什么宝贝儿一般,她真诚道:“姐夫真好姐夫的真的对我好好哦。我以后也会好好对姐夫。”
仿佛受桑青曼心情影响,男人压着心底的忽然而起的痛意,摸着她手背道:“朕会好好赏你,你纠正一个,就有一笔银子的辛苦费给你。”
“这下,能好好陪朕用膳吗,我们一起谁都不说了,就说说我们。”
男人的声音,坚定的在桑青曼耳边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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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康熙陪桑青曼用了晚膳回去后,压在心底的那口郁气,就没忍住吐了出来。。
男人咳一声,梁九功不过匆匆往前一看,就看到万岁爷嘴角都有一丝鲜血。不知是咬的还是气吐血的。
梁九功焦急万分,慌忙就要上前扶康熙,被康熙止住了。
“万岁爷,这是怎么了,先去都好好的,这忽然就吐血了,奴才去叫太医,也叫平主子过来陪您。”
康熙脸色苍白,忽然道:“去叫太医就行,不要告诉贵妃。”
康熙头有点晕,怕梁九功坏事,忽然下旨意道:“这次即便是朕有什么特殊情况,都是正常的,刺杀的时候就受了重伤,但是朕养的太医都不是废物,让太医来给朕诊治就是。”
“可是为什么不告诉贵妃娘娘啊,如果事后贵妃娘娘知道了,一定会砍死奴才的。”
梁九功就差当场哭了,他当时都看万岁爷和贵妃娘娘,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怎么回来万岁爷还吐血了。
他此时扶着万岁爷,是去叫人也不好,也不叫人也不好。真是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左右都是煎熬啊。
“你再多说一句话,朕现在就砍了你。”康熙一手撑住桌面,压着脑袋一直转圈圈的不适,忽然多解释了一句,“尤其,贵妃特意看朕要拦住她。”
梁九功忽然就被吓得禁了声,用眼睛看康熙,最后还是没忍住,嘴贱道:“万岁爷,那奴才如何跟贵妃娘娘解释,这毕竟是贵妃娘娘关心万岁爷。”
“不用解释。”康熙长出一口气,心底暖意闪过,他说,“你可知道贵妃是用何种解毒药草给朕解的蛇毒;”
梁九功反射性的摇头,只道:“具体奴才也不清楚,只是至今,太医们都在打听娘娘解毒药草。只是贵妃娘娘一只说自己忘记了,所以至今太医们都在称赞,这蛇毒解药甚是厉害,居然已经将濒临死,……”
这话说的,梁九功急忙打了自己一巴掌,“都是奴才说错了话,万岁爷息怒,”
康熙看他一眼,自己撑着身体躺下,忽然道:“你也知道的事情,太医不知,朕会不知?”
康熙招手让梁九功出去叫太医,他自己则是低头叹息,“一个能解蛇毒的贵妃,再加上能治奇病的贵妃,蔓蔓,人心贪婪,朕怕自己会忍不住。”
康熙知道桑青曼有秘密,而这个秘密的答案,是他不想去打破的。
男人的爱总是隐忍的,他在用自己的方式,偷偷的庇护着她。
也在尽可能的让她的秘密少些漏出来。对于一个帝王来说,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可是康熙可能被桑青曼虐久了点,竟然在这种关键时刻,思维带偏的,下意识去压住一个帝王的掌控欲和危机感。
有人说,爱情就是一场博弈,在这场男女博弈里,不论你身份如何,地位如何,但凡你一旦认真,你就输了。
康熙一向爱面子,他从来不认为输了,只是下意识觉得女人这一辈子都在宫里,对于心底欢喜的人,男人多少都是纵容的,哪怕这个纵容的力度,早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偏离了位置。
梁九功这头出去叫太医的时候,还在点头思考万岁爷的话,一开始没明白,后一拍手,才想起,原来万岁爷是在变相保护娘娘。
这可是真是放心坎上呢,看来,他还得将这位祖宗供起来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