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格格是康熙二十八年生人,钮祜禄氏格格是康熙三十二年生人,耿格格比钮祜禄格格大五岁呢。钮祜禄格格论着年纪叫耿格格姐姐。
当然也并非是她真心想叫耿格格姐姐,毕竟两人一同进府,先侍寝的是钮祜禄格格,依着潜规矩后侍寝的耿格格该叫她姐姐才是。
只是钮祜禄格格年纪太小了,到今年她才十三岁,她连初潮都还没来呢。她第一次侍寝,四爷不过是在她屋里盖被子纯睡觉一晚。直到现在她都没真正侍寝。
耿格格年纪比她大,已经长开了,容貌也比她好看,所以耿格格侍寝日子在五个格格中仅次于武格格。钮祜禄格格叫耿格格是巴结的意思。
耿格格是个性格温和的人,即使她心里对蓝燕侍寝也羡慕嫉妒,但她说话依旧很温柔:“是啊。乌苏氏进府时间不长,自侍寝之后已经侍寝过多回了。”
自乌苏氏侍寝后,侍寝次数都比她还多。
钮祜禄格格看了耿格格一眼,她垂眸心思一转,抬眸看着耿格格说道:“姐姐,那乌苏氏出身低不说,长得不也怎么样,你说贝勒爷为什么会喜欢她呢?难道真跟则福晋她们说的,那乌苏氏会什么狐媚手段不成。”
耿格格:“我如何知道?大概是贝勒爷喜欢她那样的吧。”
钮祜禄格格:“那乌苏氏容貌比姐姐你差远了,姐姐你长得这么好看,贝勒爷若是喜欢也应该是喜欢姐姐这样的才是。”
钮祜禄格格这话乍一听像在夸耿格格,然实则她是在挑拨离间。
她说蓝燕容貌不耿格格,可蓝燕却比耿格格得宠;这岂不是说出身家世容貌都比蓝燕强的耿格格不如蓝燕。
这样的话凭谁听了心里都不舒服。
耿格格是个聪明人,她如何听不出钮祜禄格格话的意思。虽然钮祜禄格格的话她听了心里不舒服,但她却没有让钮祜禄格格牵着鼻子走。
耿格格:“别胡说。我这算什么,不过是薄柳之姿,像侧福晋和武格格那样才是长得好看的。贝勒爷要最喜欢的不就是侧福晋和武格格。我算哪号人物。”
钮祜禄格格见耿格格扇不动,不禁心里有些失望,不过她可不是那么容易就放弃的人。钮祜禄格格很聪明而且有城府,她没再继续说这事,转移了话题继续和耿格格聊。
她如此是想让人觉得关于蓝燕的事她只是随后说说。
蓝燕走后,四爷也出府去户部当差去了。四爷坐在自己在户部的专属房间内,这房间就像世后的单独办公室。
四爷没在看账册,四爷正在伏案写着什么,靠近仔细一看。页面上第一行赫然说着玻璃二字。
四爷在纸上将制作玻璃的配方默写出来,还有制镜的方子,还有其他的,四爷写了很多。写完后四爷拿着一张张看。
看完之后,四爷又将所有纸张都投入炭盆中烧成灰烬。东西记在脑子里才是最好的保密方法。
四爷转着左手拇指上的玉板指,心里琢磨着事。
玻璃。这玻璃若是烧出来,那就是一本万利的事。只是以他现在处境和权力,只怕烧出来也是为他人做嫁衣。
四爷一直跟太子身后,在朝臣们眼中,四爷就是太子的人,是□□的人。
四爷担心这玻璃烧出来了,他无法保住,最后会成太子的东西。
对皇位,以前四爷是没有动过这心思。可是随着近几年太子和康熙的关系越来越紧张,康熙频频斥责太子,尤其是康熙将太子的外叔祖父索尔图下狱将其活活饿死。太子和康熙的关系降到了一个新低点。
太子的储君之位被动摇了。
太子的储君之位不稳,其他皇子都起了心思。四爷也一样。毕竟大家都是皇子,这皇位凭什么就太子坐得,他们坐不得。
起了这心思,四爷自然以为自己谋划。
不只是太子,还有皇上呢。
四爷执掌户部,没有人比四爷更清楚大清有多少缺钱,大清朝的国库已经比光腚还要光了。
若是皇上知道他手中掌握这么个挣钱的方子,到时只怕会让他将方子献上去。
将方子献给皇上,四爷愿意吗?四爷心里挣扎了。
玻璃,暂时怕是不能烧了。
四爷又想,这玻璃不能烧,那还有没有其他的挣钱法子。想着四爷又想到在梦境中看过的视频。晒盐,涉及盐政,万万不能动,养殖,种植,吃食……四爷在脑海里一一回放梦境中的记忆,发现没有比烧玻璃更快的来钱方法。偏偏这玻璃却是烧不得。想着想着四爷又想到蓝燕,或许该再去蓝燕梦境中找别的铮钱的法子。
第三十七章
想到蓝燕, 四爷又想起关于蓝燕的其他事,他叫苏培盛进来吩咐。
“苏培盛。”
苏培盛火速进来:“爷,奴才在。”
四爷:“你去太医院叫一位擅长千金妇科的太医, 等一会下衙了跟爷一起回府。”
“请太医。”苏培盛一听四爷要叫太医,立即紧张担心起来:“贝勒爷,您是身体哪里不舒服吗?要不奴才马上去叫太医来给您把脉。”
四爷听苏培盛的话就知道他误会了, 瞪了苏培盛一眼:“爷什么时候说爷身体不舒服了?再说了, 爷就算是身体不舒服也不会看千金妇科。让你去叫人你就去, 那么多废话做什么。”
听四爷的话,知道自己误会了,是他听岔了, 现在不是四爷身体不舒服, 苏培盛这绷紧的心也放了下来。
“是是是,奴才这就去。”
苏培盛赶紧退出去。
四爷下差后就领着太医回四贝勒爷, 四爷直接领着太医去正院。
“福晋,贝勒爷来了。”正院的下人远远看到四爷赶紧跑进院去向四福晋禀报。
“快, 给我看一下,妆容衣裳可妥当。”
四福晋一听四爷了, 慌忙叫下人给她检查衣服妆容。几个婢女嬷嬷围着四福晋给她整理,整理好后四福晋立即匆匆出去迎接四爷。
四福晋:“妾身给贝勒爷请安。”
四爷:“福晋不必多礼。”
太医:“臣给四福晋请安。”
太医请安四福晋这时才发现太医在。
四福晋看到太医愣了下, 一脸疑惑地看向四爷:“贝勒爷,您这是?您带太医回来了,可是您身体哪里不适?”
四福晋紧张地问。
四爷:“不是爷,爷没事。”
“这位是张太医。爷请张太医来给你们请安平安脉的。”四爷没告诉四福晋张太医是擅长千金妇科的太医。
四福晋:“请平安脉?可是前几日太医院的王太医才来给妾身和妹妹们请过平安脉啊。”四福晋一雾水搞不懂, 贝勒爷突然请太医回来说要给她们请平安脉是何意。
难道贝勒爷怀疑她和太医勾结,不相信她?四福晋想到这,不禁紧张又伤心。
四爷:“太医已经请回来了,就再请一次平安脉。福晋派人将李氏她们都叫来了,还有汇芳居的也都叫来了。”
“什么?汇芳居的也要叫?”
四福晋听到四爷让叫汇芳居的侍妾,她惊讶得声音都拔高了。叫完了四福晋才意思到自己失态了,她赶紧补救。
四福晋:“妾身的意思是,妾身这就让人去将诸位妹妹们都叫来。”
四福晋牵强的解释。四福晋脸上虽还端着神情未变,可是她不停绞着帕的手暴露了她内心的紧张。
四福晋不敢再多说,她怕多说多错,赶紧叫正院的下人去叫人。
四爷,四福晋还有太医到正堂坐着,四福晋让人奉茶三人边喝茶边等着。只是四福晋她心不在焉,连四爷看她好几回她都没发现。
四福晋如此反常,四爷心里忍不住怀疑了。
四爷心里猜测:福晋这么惊慌,难道是福晋真做了什么。
想到自己的子嗣,想到自己后院妻妾不少,子嗣却不丰,四爷的心不禁往下沉。
他后院这么多妻妾,除了最早侍候他的宋氏,李氏和福晋之外,其他几个格格都没有生养。武氏怀上小产了,张氏寒冬腊月掉水里坏了身子。耿氏也进府两三年了,也一直没有动静。汇芳居的侍妾更是从未怀过。宋氏所出的大格格夭折了,李氏所出的弘昐也夭折了。李氏所出的四个孩子,有三个是体弱的。
这些是否都跟福晋有关。
以前四爷从没想过这些,从没怀疑过四福晋,如今突然想到这些,四爷都忍不住心颤抖。
李氏一直怀疑弘昐的死和福晋有关,还有生弘昀时李氏摔倒早产,李氏也怀疑是福晋做的。
福晋所出的弘晖,那个他倾注了无数鲜血的嫡子,也夭折了。福晋好几次都拐弯抹角的说是李氏害了弘晖。
不管是李氏还是福晋,四爷都不敢查。
福晋是他发妻,若是查出福晋残害庶子,他又如何面对福晋,面对弘晖。
他现在所有的子嗣都是李氏所出,若查出来真是李氏所为,他该如何面对。
不处置李氏,难以跟福晋交代。若是处置了李氏,李氏所出的孩子怎么办?他的孩子岂能有一个身负罪名的生母。
四爷不敢查,四爷只能装聋做哑将事情压下去。
四爷越想越多,越想越偏了。
终于后院的妾室们陆陆续续赶到正院。四福晋派去的下人只说四爷和四福晋叫她们去正院,却没说什么事。蓝燕等人都以为是出了什么,心里惊慌又害怕,着急匆匆赶到正院。
等见到四爷好好的。一众妾室皆不约而同的长长地松了口气,提着心也都放了下来。
“给贝勒爷请安。给福晋请安。”
四爷:“起磕 ,都坐吧。”
四爷发话,屋里婢女赶紧搬凳子。进府大年了,在正院蓝燕第一回 能坐下不再是一直站着。
“贝勒爷,您叫妾和妹妹们叫来,可是有什么事?”李侧福晋问。
一众妾室也就只有李侧福晋有胆子问四爷。毕竟李侧福晋和四爷情分不一般。
四爷:“没什么事,近来天气闷热容易中暑,爷请太医回来给你们请平安脉。”
四爷并不想多说。说完就与张太医说:
“有劳张太医了。开始吧。”
张太医:“是,贝勒爷。”
张太医先给李侧福晋请脉:“请侧福晋把手伸出来了……”
在这之前张太医已经给四福晋把过脉了。
李侧福晋把手伸出来,张太医给李侧福晋把脉。李侧福晋盯着张太医看,张太医把脉从头到尾神情都没有变化,想从张太医脸上看出什么,那是半点也看出来。
张太医收了手不等李侧福晋问他就自己先说了:“侧福晋身子有些血虚,平时多吃些补血补品适当的补血就行,其他的没有问题。”
给李侧福晋把完脉之后,接着是宋格格。给五位格格把完脉之后就是蓝燕等七个侍妾姑娘。
张太医把过脉后说的话都大同小意,总之就是她们的身体多少有些气虚血虚的小毛病,没有大毛病。
蓝燕听张太从头到尾变着法说着相同意思的话,蓝燕忍不住怀疑四爷请回来给她们请平安脉的太医是庸医。要不然十几人的脉相怎么可能一样呢。
其实进府前张太医早得了四爷的叮嘱,不管诊出什么结果都不要当场说出来。
把完脉后,四爷甚至什么都没说就打发她们回去。
这匆忙把人叫来,就为了请个平安脉,什么又什么话都没说又把一头雾水的她们打发回去。
这算什么事?
从正院出来了,众人脸上神情都一脸迷茫。
“侧福晋,贝勒爷叫咱们到正院来就为了请个平安脉?这到底是为何啊?”武格格问李侧福晋。
“贝勒爷的心思,我哪里知道。”李侧福晋说完带着下人离开。
其实李侧福晋是真不知道。甚至四福晋都不知道四爷究竟是何意。
打发妾室走之后,四爷也起身叫上张太医离开。
四福晋焦急叫四爷:“贝勒爷……”
没等四福晋说完,四爷就打断她的话:“四爷前面还有事,就先走了。”
四爷头都没回说完就走了。
四爷一走,四福晋跌坐在椅子上。
“嬷嬷,现在怎么办?贝勒爷好像怀疑我了。怎么办啊?”
吴嬷嬷端了杯茶放到四福晋手中:“福晋您别慌。您可是四福晋,您得稳住。您是嫡福晋,您和贝勒爷夫妻一体,一损俱损一荣俱荣。贝勒爷知道该怎么做的。”
吴嬷嬷在提醒四福晋,也是在告诉四福晋,四爷不会对她如何。家丑不可外扬,为了四贝勒府的颜面四爷就算是知道了,也不可能将事情宣扬出去的。
四爷不仅不会将事情宣扬出去,还会替四福晋将事情压下去掩起来不让其他人知道。
四福晋执掌四贝勒府,若是事情传出去,四福晋对四贝勒府的掌控失控,四贝勒府就会乱起来。四爷是绝不会让后院着火的,所以四爷一定会替四福晋将事情掩并且替四福晋扫尾。
四福晋听了吴嬷嬷的话很快她冷静下来:“嬷嬷你说不错,本福晋是四福晋是嫡福晋。本福晋的颜面就是贝勒爷的颜面。”
四福晋想通了,她有恃无恐起来。
不过很快她又蔫了。
四福晋:“嬷嬷,贝勒爷他一定生我的气了。嬷嬷,这可怎么办?”
吴嬷嬷:“您是嫡福晋,贝勒爷就算是再生气也会给您嫡福晋的体面的。”
四福晋:“可嬷嬷,怎样才让四爷消气呢。若是四爷生气不理我,怎么办?”四福晋担心惊慌。
说到底四福晋在意的还是四爷。
吴嬷嬷:“福晋,依老奴看这事不急,且先看贝勒爷的反应再说。”
四爷将张太医带到前院,四爷立即问张太医:“如何?她们的脉相如何?可有不妥的?是否能生养?”
第三十八章
张太医:“贝勒爷, 四福晋当年生产伤了身子,之后又没有调理好,已经落下旧疾, 有碍子嗣。贝勒爷,近两年四福晋是不是在茹素?”
四爷:“自弘晖去后,福晋一直茹素替弘晖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