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猜,沈景淮平日里伪装用的温和气质,绝大多数都来自这只布偶。都说撸猫是一种解压的方式,自从她生下沈砚以后,几乎就不再看到沈景淮在浅水湾抽过烟,据卓白说,这只布偶也正是那时候来到沈景淮身边的。
沈砚被季蔓笙一顿解释‘绝育’的具体含义之后,看戚戚的眼神变得同情起来,他本就很喜欢毛茸茸的小动物,可刚才却被自家麻麻告知,戚戚以后都不会有小宝宝了。
季蔓笙像平常一样将沈砚放到自己的左手边,反正床很大,也不会碍着沈景淮!
“他为什么睡这里?”
沈影帝的一句话,在季蔓笙耳边就是一首《惊雷》,狗男人该不会想着那事吧,刚才她在书房鸽了他,现在是想变本加厉地要回来么?
不行,她不要,她不可以!
“为什么这只猫可以睡在主卧,砚宝就不行?你没搬回来的时候,他都是睡在这里的。”
季蔓笙先发制人,故意转移焦点,她这夜是真的不想和这位单独相处,砚宝快辅助一下麻麻。
沈砚看懂了季蔓笙的暗示,一个轱辘翻身直接卷了被子躺下,闭眼装睡,他今天本就又累有伤心又委屈,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只留下季蔓笙和沈景淮,两两相对,四顾无言……
第18章 不要就不要吧,你说得这……
沈砚睡在在两人中间,成为一条天然的分割线,将主卧的一张大床生生分成了两部分。季蔓笙的左手将儿子沈砚揽在腰侧,小孩子亦是本能地往她怀里钻。
母子两像往常一样相互依偎着,场面看上去很温馨。
沈砚小朋友并不老实,尤其是一双小胖手,并不闲着,总是喜欢往她身上乱蹭,孩子依偎母亲的本能,似乎一出生起就是天性使然。
沈景淮放下ipad,眸光停顿在了小家伙不安分的动作上,捏、压、揉、搓,砚宝一个人闭着眼玩得很开心,季蔓笙也不在意,任由他胡闹去了,这是小孩子独有的乐趣,像是他的专属玩具一般。
看着自家熊孩子体验不错且很享受的样子。男人的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动了一番。
原本在书房被压制下的躁动再度升腾了起来,季蔓笙自己却并未察觉,她睡衣的领子开得很大,露出些许怡人的风光,还有一只小胖手摆在上头,破坏了美感,沈景淮不由皱眉,越看越觉得自家熊孩子碍眼。
夜已过半,再把沈砚叫起来着实不大好,身边传来清浅的呼吸声,他的睡姿一项是规规矩矩,可季蔓笙天生性格跳脱,也不知为何她恬静白月光的人设竟能维持这么久,难道现在的观众都是瞎的?
季蔓笙一阵推搡中睁开惺忪的睡眼,不知何时,她感觉自己的位置变了,不准确地说是沈砚被移到了沈景淮原本的位置上,而他本人从另一侧,将她挤到了床中央的位置。
男人的意图,她再熟悉不过,只是现下需要在意的是,她应该继续装睡,还是醒过来回应男人的纠缠。
就在季蔓笙纠结的时刻,她蓦然感到自己的睡衣扣子有松动的迹象,原本就没有束缚,迎面而来的巨大压力,惹得她只能醒来,真的好痛奥~
她记得自己今天明明没有刻意挑逗她家影帝老公,问自己的睡衣好不好看鸭~
“蔓笙,别装了,我知道你醒了,你的气息都乱了。”
沈景淮的脸紧贴着她的面颊,她可以清晰地感觉到男人浓密的眼睫毛,在自己脸上划过时那轻微扇动!
季蔓笙心中的不适,想要推开,却又被紧紧桎梏住。
“怎么沈砚可以,我不行?”
男人刻意压低了声音,询问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丝暧昧,男人对女人占有欲,往往到了分毫必争的程度。
沈景淮把分寸拿捏得很好,他甚至比这个女人自己都更了解她的敏感之处……
季蔓笙感觉自己正变得又酥又软,沈景淮太懂得如何同她亲近,毕竟在这三年的婚姻里,他们并不是那种身心合一的灵魂伴侣……更像是及赋默契的露水姻缘。
剩下的自行脑补吧……
面对男人这样腹黑且锱铢必较的性格,她只能咬牙隐忍,公然反抗只会折腾地更惨。
“别,我们去隔壁。”
最后的一丝理智告诉季蔓笙,至少干这事的时候应该避着小孩子,砚宝有半夜醒来上厕所的习惯,要是真被撞见,她连死的心都有了。
沈景淮知道季蔓笙性子野,有时候也会放的很开,让他不知不觉地乐在其中。
大概世间所谓享受,是要两人共同投入,即便没有共情,也能体会到乐趣。
不知为何,他只觉得今天这女人对他抵触的紧,先是在书房故意鸽了他,现在又那般抗拒的不让他得逞,他就这样生生停止了动作,造成了现在进退两难的局面。
“蔓笙,放轻松~”
沈景淮叹了口气,他现在难受得紧,季蔓笙不予以配合,他只能停下来耐下性子哄她。
“去隔壁!”
季蔓笙第一次如此有底气的和沈景淮说话,平日里被他欺负惯了,想到前些天被撤代言的事情,心底又是一阵不爽,就这么故意和他对峙着,反正她又不难受。
最终,沈景淮妥协了,抱着她起身打开了隔壁的门。
季蔓笙再度挨上床沿时,感到整个后背一凉,没有砚宝在,沈景淮也不会再费心顾及她的感受,他向来不是清醒寡欲的人,今日尤甚……
她此刻只觉得困顿,并无心在此花费过多的耐性,也就由着沈景淮去了。只是忽然,觉得自己的混沌的意识逐渐清明起来,内心的那种空虚感再度来袭,整个人如一叶孤舟入汪洋,那种空洞,是任凭再多的世俗纠缠,也依旧无法填补的。
“你怎么了?不舒服?”
沈景淮停下了动作,他明显感觉到季蔓笙今天的状态不对,心不在焉的样子,他一个人的飧享也变得食不知味起来。
“没,你动作快些,我想睡觉了!”
季蔓笙侧过头,将手搭在眼睛上,不去看黑暗那抹无法忽视的目光。她想过很多次自己和沈景淮最后的归途,可最终还是悲催地发现无论是像现在这样将就一生,还是分道扬镳后的各自安好,她似乎都做不到。
沈景淮动作一顿,再没了与她深入了解的兴致,草草地结束这一场令他无趣的瓜葛才是最后的当下最佳选择。
(剩下内容请各位自行想象吧!)
季蔓笙感到一阵温热溢出,眼神微敛,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不由睁大了眼睛。
“沈景淮,你是不是疯了?”
季蔓笙猛推开他,原本两人每次缠绵舒解,都不会考虑再要一个孩子的问题,这是两人不约而同的默契。可是这次,他竟然就这样突兀地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平衡……
“怎么,你不想要?”
沈景淮薄唇微张,其实这事他也思虑的很久,沈老爷子也在催他趁着年轻可以再要一个。
直到那次意外有了沈砚至今,他都没有过成为父亲的存在感,这三年来他一直都用工作当借口来逃避面对,甚至搬出浅水湾。
直到今天,才发现季蔓笙和沈砚的生活中,早已没有了他的位置,心底有一丝隐隐地失落。
“沈景淮,我不想要!”
季蔓笙脸色有异,不似方才的倦怠无力。很多时候,她都在想自己的这段婚姻到底算什么?别人在她这个年纪才会考虑谈婚论嫁的事情,而她早早地被婚姻锁死,连一口喘息的机会都没有留给自己。
季蔓笙的话说的异常坚定,不似之前那般犹豫摇摆。
“不要就不要吧,你说得这么大声做什么?”
沈景淮翻过身去,背对着季蔓笙,他不是一个喜欢强求别人的人,一切顺其自然水到渠成正好,如若不然,他这些年的教养是绝不许他如此做的。
只是心底的那一抹失落,令他异常地烦躁了。他本能地将手伸向床头柜,拉开抽屉摩挲了许久,才意识到,自己在浅水湾是不抽烟的。
季蔓笙瘪瘪嘴,卷过被子来蒙住头睡,不多久,感到面上一轻,沈景淮将她的被角掖好。
“睡吧,我不逼你。”
她喉头一紧,总觉着今天的沈景淮有些怪怪的,大致还是不习惯同他这般相处着,季蔓笙夜间借口喝水,直接回了主卧。
沈砚半夜朦胧地真开眼,听到门口的动静时,他本能地伸出了双手。
季蔓笙知道他的意思,直接抱了砚宝去卫生间。抱着他上厕所上到一般的时候,竟然感到手臂发酸。
“最近,吃什么了,这么重!”
她发现自己快要抱不动沈砚了,只能让他快些,可这小子偏偏睡前喜欢喝水,以至于这一顿操作时间比之前长了许多。
“麻麻,爸爸怎么不在了?”
季蔓笙抱着他的手一抖,并不是很想回答砚宝的问题,故而刻意装作没有听到的样子,继续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她忽然觉得周身有些黏腻起来,尤其是那处,自己本打算梳洗一番,可那时却是一丝气力都没有了。
沈景淮的话她听后意外中又带着一丝不意外。再要个孩子之类的事情,一直是宋淑宁在劝着她,可那之后呢,又是一个人把孩子带大么?上一回生砚宝的时候,她全程都是一个人,本以为没什么大不了的,可其中心酸又怎是那旁人那轻轻一句‘再要个孩子吧’所能意会的。
就在季蔓笙抱着沈砚的手有些支撑不住的时候,身后一股大力替她捧住了沈砚。
她并不会隐藏自己的情绪,方才近乎所有的抵触,都写在了脸上,沈景淮的修养让他不会去勉强别人,哪怕看着季蔓笙一个人费力地抱着沈砚上厕所时,他的心底某处角落是有一丝松动的。
他前些年不愿去接受的东西,正悄然发生着改变,这一点甚至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
季蔓笙手里一轻,沈景淮接替了她的‘工作’。她也顺势能够抽身离开,去洗一洗这一身的粘稠味儿。
拉开床头柜,拿出小瓶子里的炔诺酮片,她好久都不曾碰过这东西了,自有了沈砚后,她每次都会格外小心,只因那生孩子的过程太过磨人,10个月根本不是人过的日子。
季蔓笙去隔壁清洗完回来的时候,小家伙已然再度进入了梦乡,房间里仅留了一站昏黄色的墙壁挂灯。
晦暗的光线照射在他们之间,她也只是默默地回到原来的位置,沈砚睡在他们中间,距离再度被拉开。
季蔓笙看出沈景淮欲言又止的样子,并未再刻意挑起话题、时间似乎凝结在此刻,她闭上眼,刻意忽视了那道视线。
他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如此生疏的呢?或许一开始就从未熟悉过吧。她忽然觉得好累,生活的、工作的、家庭的,这些事都是她第一次遇到,他们杂糅在一起,全都指向一处。
季蔓笙做了一个很冗长的梦,梦里她回到了那个家,陆父在门口迎接她,还给她煮了汤圆,寓意一家人团团圆圆的。
她当即就湿了眼角,陆缙在一旁笑话她,拍着胸脯说,她这样的性子太野的姑娘,是嫁不出去的。不过这样也没关系,他和陆父不介意养她吃一辈子闲饭。
一转眼,又到了她和沈景淮的婚礼现场,季荣程代替陆父的位置,将她的手送到沈景淮的面前,男人缓缓地将戒指推上她的无名指。
她抬头看了一眼四周,他们的笑容都很冰冷,没有人再顾忌她的感受,也没有人站在她身后为难她的新郎,往日是所有的期待,都化成了一场泡沫。
沈景淮靠在床头,看到女人熟睡的侧脸划过一丝温热,她不好过,他又能轻松到哪里,过早地有了婚姻和家庭,本就是一件令他手足无措的事情。
第19章 别说,让我们一起忘记那……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进落地窗前时,季蔓笙就被身边的小孩闹醒了,她发自本能地转身,如往常一样伸出手将人揽入怀里。
只是这次的手感似乎有些不对,季蔓笙睡眼惺忪,使劲搂了两次,才将人费力地拉了过来。
“砚宝,再睡会,麻麻好累~”
季蔓笙闭着眼,她的起床气也挺重的,尤其是带着儿子睡觉的时候,沈砚醒得早,睁开眼就喜欢在她身上胡作非为,尤其喜欢她那处柔软的面球,经常用小脸在上面蹭着,久而久之,早晨一听到动静,她就会习惯性地,把人往胸怀那处搂去。
只是今天的怪异感,令她不久后忽然睁开了眼,双眼相对,季蔓笙脑中的那一团迷糊,瞬间清醒过来,猛地松开男人蓬松的头部,她要静静!
“蔓笙,你……”
如此尴尬的场面,沈景淮一时开口,就被心虚的人,捂住了嘴。
“别说,让我们一起忘记那个尴尬的瞬间好吗?”
季蔓笙侧过头,看着睡在自己另一边的小人儿,下意识地给沈景淮使眼色,意思大概是,当着娃的面,咱都给对方留点面子吧!
沈景淮看着对方一副,我给你脸了,请你见好就收的嘴脸,不由轻嗤,指了指捂住自己嘴的手,示意她起开。
女人讪讪地收回手,这个清晨的尴尬源自沈砚小朋友的日常习性,可砚宝这个当事人完全置身事外滴样子,徒留自家爹妈尴尬相对。
“咳~”
沈景淮不自觉地虚咳一声,方才在睡梦中感到耳边一阵柔软,像是贴到了一块十分舒适的软枕上,迷蒙中的他骤然察觉不对,那触觉他再熟悉不过,蓦然醒来,就瞧见季蔓笙一个劲儿地把他往自己怀里按。
季蔓笙那处本就十分傲人,她的身材曲线全都完美地展现在了圆润的珠玉胸脯和丰腴的翘臀上了,就连他自己都不得不承认,总是没有心灵上的热情如火,身心相合,可偏偏同季蔓笙这样一个尤物做*愛是一件很令人上瘾的事情。
食髓知味的勾引,大多是饮食男女、愿者上钩的露水姻缘。可偏偏在他这里反其道而行之,每至情浓时,欲也随之而来,经久不息,婉转久绝。
季蔓笙抱了沈砚去洗漱,今天林穗会过来接他去看画展,小家伙一大早就醒来折腾他们。
她拿着牙刷挤了牙膏,在他的小口里来回搅动清洗着,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的目光。
沈景淮穿着睡衣站在门前,半拥着的睡袍随意地系在腰侧,缝隙间隐约可见腹肌延伸至那一片黑色处。
“今天跟我去王导那里试下镜。”
季蔓笙眸光还停留在他令人想入非非的某处,沈砚小朋友梳洗好后,愣愣地站在一旁,目光也随着自家老母亲,落在了沈景淮的小腹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