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容后我成了年级第一——石上清泉
时间:2021-02-08 10:21:01

  每每看见男人面上的得意与幸灾乐祸,谢微只觉得无比恶心。
  按照书中的记载, 甘恬乳品原本是由一对年轻的夫妻经营, 两人虽然年轻, 但都是食品方面的专家, 再加上自己也有孩子, 便对乳制品的质量格外上心, 久而久之, 甘恬在华国境内打响了名气。
  可惜一场意外, 让夫妻俩失去了唯一的女儿,最终反目成仇,丈夫梁瑜洲还从公司总部一跃而下。
  悲剧之所以会出现, 是因为梁瑜洲的母亲重男轻女,她想要个孙子, 夫妻俩却一直将精力投注在女儿和公司上面,也不打算再要二胎。
  梁母想方设法都没能让他们改变主意, 她终于失去了耐心,准备彻底解决了不满周岁的孙女, 毕竟小孩子身体弱, 稍微没照顾好,便会出事。
  到时候没了那个赔钱货,瑜洲他们肯定会再要一个。
  谢微抿了抿唇, 目光投注在不远处的梁母身上。
  梁瑜洲面露尴尬,急忙道:“我母亲性格有些偏激,在地铁上可能说了些难听的话,小同学别往心里去。”
  梁瑜洲的妻子名叫付婕, 这会儿止住了眼泪,脸色却依旧苍白,显然还记挂着病房内的梁煦恬。
  “梁太太,如果可以的话,我建议您亲自照顾女儿,免得后悔莫及。”
  听到谢微的话,梁瑜洲忙为自己的母亲辩解:“我母亲确实粗心大意,但她对煦煦挺好的,绝不会再发生意外。”
  对于梁瑜洲来说,梁母照顾了他多年,母子俩相依为命,自然是格外信任对方。
  但付婕则不同,比起虚无缥缈的信任,她更在意自己孩子的安危。
  藏在衣袖中的指尖紧握成拳,付婕郑重地再次道谢。
  见女人听进去了自己的话,谢微点点头,也没有多留,背着书包离开医院。
  看着谢微的背影,梁母气不打一处来,她冲到梁瑜洲面前,不住抱怨:“只是感冒而已,用得着大费周章往医院送吗?你小时候就没有这么娇气。”
  闻言,付婕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绪,嘶声质问:“医生都说了,要不是送来的及时,煦煦就会烧成肺炎,你是煦煦的亲奶奶,怎么能事不关己地说这种话?”
  “瑜洲,你看看她像什么样子?大吼大叫,一点也不知道尊重长辈,和这种女人结婚可真是倒了八辈子霉,肚子也不争气,只生了个丫头……”
  以往付婕只以为老太太是刀子嘴豆腐心,并没有将那些话放在心上,但此时看着梁母满是厌恶的神情,她终于觉察到了不对。
  恐怕梁母一直对她生了女儿的事情耿耿于怀,当初煦煦还未满月,便催着她要二胎,到了现在,更是不肯把生病的女儿往医院送。
  这几天他们夫妻在公司加班,本以为梁母会好好照顾孩子,早上还打电话问过,哪曾想会发生这种事。
  她所做的一切,让付婕背脊发寒。
  转头望着眉头紧锁的男人,付婕语气平静:“瑜洲,我们分居吧。”
  ******
  那天偶遇了梁瑜洲夫妻后,谢微没花费心思关注甘恬乳品的动向,反而全神贯注地投入到期末考试的复习当中。
  她上课认真听讲,课后也会认真温习笔记,某次乔老师心血来潮,出了一套随堂检测的卷子,惊讶地发现谢微竟然取得了极高的成绩。
  古诗词默写和病句修改她都拿到了满分,丢分只存在于阅读理解和作文上面,这两类题目颇为主观,很难拿满分。
  韩越帮着乔老师发卷,看到鲜红的九十二,她冲着谢微眨了眨眼,把卷子放到好友桌上。
  周堂得了八十七分,他自己还挺满意的,毕竟前后左右的得分都不算高。
  正在此时,站在讲台上的乔老师道:“这次随堂测验大家的成绩都很不错,进步最大的是谢微同学,九十二分,大家要向谢微学习。”
  周堂满脸的不可置信,过了好半晌他才回过神。
  先前谢微在七班一直排在中下游,还是个艺术生,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把成绩提上来,不会是自己出现幻听了吧?
  和周堂抱有同样想法的人并不在少数,不过七班本就是高一年级的差班,就算谢微考到班级前三,也算不了什么。
  转眼又过了几日,谢微提起的民事诉讼立案了,通知书也送达至望舒舞团。
  总监将立案通知书拿到舞台经理的办公室,后者拆开信封,看到上面的内容,面色霎时间变得扭曲。
  他没想到谢民洲居然这么没用,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搞不定,还让她以起诉的手段追讨赔偿金。
  最近因为叶娉上了热搜,好不容易平息的失火案又重新回到公众视野中。
  经理既愤怒又忐忑不安,若非望舒舞团最大的投资人就是叶氏集团,他肯定会和那一家人划清界限。
  经理让总监先出去,直接拨打谢民洲的电话,强忍怒意道:
  “谢总,你管管谢微行不行?她起诉了舞团,要是真闹到法庭上,不止望舒舞团颜面扫地,叶氏集团也不会好过!”
  这会儿谢民洲正在给叶娉办理出院手续,听到这话,他眉心紧拧,沉默片刻才说:“你直接和她联系,不管她提出多少赔偿金,你都答应下来。”
  如今谢民洲才意识到,能用钱解决的问题根本不是问题,要是由他亲自出面,以谢微的脾气肯定不会撤诉。
  可事情远不像谢民洲想的那么简单,谢微不仅起诉了望舒舞团,还起诉了叶娉。
  父女俩刚回到别墅区前,便被人拦住了。
  “请问你是叶娉的监护人吗?”
  看着面前陌生的面孔,谢民洲有些奇怪,他点点头,问:“什么事?”
  “这是区法院送达的起诉状,请您签收一下。”
  听到“起诉状”三个字,叶娉死死咬住下唇,殷红鲜血不住往下淌,瞧着十分瘆人,但她却好像感觉不到疼痛那般,动也没动一下。
  谢民洲也愣住了,但他好歹在社会上历练了这么多年,知道起诉状既已送达,就算他们拒不签收也没有任何用处。
  签收后,谢民洲把信封放在车里,叶娉一把抢了过来,三两下将信封撕得粉碎。
  碎纸屑仿佛雪片,飘飘洒洒落得满车都是,谢民洲性情本就自私自利,眼下他的耐心终于告罄,厉声呵斥:“叶娉,你别胡闹了!你毁了这份起诉状,法院还能送来第二份,你这么做只会败坏叶家的名誉!”
  “名誉名誉,我看你们只在乎名誉,根本不在乎我的死活!我只想好好活下去,实现自己的理想,这有错吗?他们凭什么这么对我?”
  叶娉尖声喊叫,以此宣泄心中的不满。
  “你闭嘴!”谢民洲额角青筋迸起,面容说不出的狰狞,让叶娉无端升起一丝恐慌。
  谢民洲闭了闭眼,约莫过了十几秒,他情绪恢复平稳,沉声道:“咱们先回家再说。”
  叶娉再也不敢吭声,车内陷入到诡异的沉默中,直至走进别墅,看见坐在沙发上的叶秋凝,她心跳的速度减慢些许。
  将女儿满脸血迹的狼狈模样收入眼底,叶秋凝骇了一跳,她忙问道:“只是办个出院手续,为什么会弄成这样?”
  谢民洲缓步上前,淡声解释:“我们刚到小区门前,便收到了区法院的起诉状,小娉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才伤到了自己。”
 
 
第40章 调解书(第一更)未下线……
  作为母亲, 世界上没有谁比叶秋凝还了解叶娉。最近先后经历了计划失败、舆论崩盘,甚至还被青年舞蹈大赛取消资格,这所有的一切都带来了莫大的打击, 伤害着叶娉那颗千疮百孔的心, 以至于她再也承受不住半点刺激。
  吩咐佣人将医药箱拿来, 叶秋凝仔细给女儿处理伤口, 语气笃定:“是谢微起诉了对吗?她是以什么罪名控告小娉的?”
  方才谢民洲看见过起诉书的内容, 答道:“诽谤罪。”
  叶秋凝闭上眼睛, 保养得宜的面庞因为愤怒变得格外扭曲, 她没想到谢微会这么狠, 不仅将博庭酒店内发生的一切发到网上,还向法院提起诉讼。
  这是要彻底毁了小娉。
  以前看到谢微那副内向怯懦的模样,叶秋凝还把她当成一个不堪大用的废物, 没曾想自己居然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酒精棉球擦拭伤口,带来尖锐的刺痛, 叶娉边流泪边道:“妈妈,我不想坐牢, 也不想去法院,您帮帮我好不好?”
  叶娉恐惧的并非诉讼本身, 而是她还抱有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 觉得等网上的舆论平息后,她依旧可以跳舞,依旧有机会站在舞台上, 成为华国最出众的舞者。
  但要是法院真给她定了罪、量了刑,这场官司就是成为枷锁,阴魂不散地跟着她,直至死亡。
  想到这一切, 叶娉肩膀不住颤抖,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淌,看起来格外可怜。
  叶秋凝只有叶娉一个女儿,瞧见她这副模样,哪有不心疼的道理?可她同时还是叶氏集团的总裁,不可能对抗华国的法律。
  一把将女儿抱在怀里,叶秋凝轻轻拍抚着她的脊背,安慰道:“小娉,那天的情况其实并不严重,法院应该不会判处徒刑,你别担心,妈妈不会让你受苦的。”
  “是不是徒刑根本不重要!我不在乎是否被人关起来,我只想保住自己舞蹈生涯,要是真有了这样的污点,我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叶娉歇斯底里地叫喊,她死死攥住母亲的手腕,指甲划破皮肤,留下一道道刺眼的血痕。
  谢民洲急忙将叶娉拉开,他很想告诉继女,没找到合适的血库,以她的身体状态,这辈子都不可能跳舞了,还不如死了这条心。
  但在叶秋凝面前,他也不好说这些,只能不住出言规劝,可惜叶娉却连半个字也听不进去。
  正当叶家陷入一片混乱时,谢微接到了舞团经理的电话。
  “谢微啊,之前是我不对,因为太忙,耽搁了赔偿事宜的进度,你千万别往心里去。你有什么困难的地方,尽管提,望舒舞团一定会满足你的要求。”
  说出这么一番话,舞团经理心里甭提有多憋屈了,若是早知如此,他还不如在谢微受伤之初便老老实实地将赔偿款拿出来,那样还不至于落人口实。
  分辨出话中的内容,谢微神情平静,没有丝毫变化。
  她在望舒待过一段时间,知道所谓的“忙”不过是在为自己的失职找借口,完全不能当真。
  不过她也不在意这一点,只要能达成目的即可。
  “无论怎样的要求经理都同意吗?”少女语调极轻,像是未落在实处的羽毛那般。
  经理忙补充道:“必须在舞团的能力范围内,否则我也没办法。”
  此时此刻,经理再也不把谢微当成孩子来看待,普通的孩子可没本事把叶家弄得声誉尽损,就连股价也不断往下跌。
  杏眸低垂,谢微思索半晌,直接道:“我记得舞团在雨县还有一座练习室,你把那座练习室给我,再加上五十万,我就去法院撤诉。”
  “那里是望舒的训练点之一,实在不便给你,能不能换个条件?”
  有了叶家的前车之鉴,经理不敢让舞团失火的事情在网上发酵,因此他难免有些气弱。
  谢微斩钉截铁地拒绝,“不行,没有那座练习室,我们也不必继续再谈下去了,我相信法律会给我一个公平公正的结果。”
  “别别别,有话好说,不就一座练习室和五十万现金吗?舞团愿意支付,不过咱们必须经由法院调解,签下调解书。”
  雨县的练习室是栋足有三层的楼房,占地面积确实不小,但那个位置格外偏僻,周围荒芜至极,连外卖都点不到。
  整座练习室加起来,也不过百万出头,并且根本没有人愿意买,即便给了谢微也算不了什么。
  舞团经理只以为谢微在雨县集训点待过一段时间,对那里有几分感情,才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他却不知道,在未来的一年中,雨县会被规划进B市新区,市政府恰好搬到集训的练习室对面,那边的房价以坐火箭的速度不断飙升。
  “好,我愿意接受调解。”
  听到这话,舞团经理暗自嘲讽:谢微到底还是年纪小,好糊弄,她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下半辈子几乎都被毁了,若是换成自己,肯定会讨要巨款当作赔偿,哪会像她那样,要一套根本没有任何用处、也无法出手的三层小楼。
  见谢微答应下来,舞团经理急忙联络区法院,准备进行调解。
  三天后,谢微收到了法院送达的调解书,她仔细审阅上面的条款,发现雨县的那座小楼和五十万现金写得都很清楚,便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调解书签字即生效,见谢微签下了调解书,舞团经理二话不说,直接带着她和陈依玉去房管局办理手续。
  望着经理火急火燎的背影,谢微眼底划过丝丝讽刺。
  无论前世还是今生,望舒舞团都跟叶家沆瀣一气,拼命掩盖练习室失火的真相。
  他们根本不在意一名普通舞者的人生,只在意自己的声誉、网上的舆论以及唾手可得的利益。
  如此肮脏的地方,哪能培养出优秀的舞者?
  办理完过户手续,又将五十万存入陈依玉的账户,舞团经理松了口气,留存好凭证后说:“谢微,舞团已经满足你所有的要求了,希望你不要在网上发表一些不实言论,给舞团抹黑。”
  “放心,我不会违反约定的。”
  谢微头也不抬的将房产证放回包里,心里琢磨着要不要再在雨县买套房子,母女俩居住的筒子楼委实太过老旧,不仅采光不佳,楼上也经常会往下漏水。
  陈依玉心思细,一眼便看出舞团经理的得意,等人离开,她终于忍不住发问:
  “微微,五十万虽然不少,但却不足以去除你面上的伤疤,雨县的那套房子又不好出手,这要什么时候才能手术?”
  谢微握住母亲冰冷的指尖,将声音压得极低:“您不知道,政府规划了新区,位置就在雨县。”
  陈依玉明显不太相信,只拍了拍女儿的脑袋,温声叮嘱:“以后再遇到这种大事,记得和妈妈商量商量,千万别自己做决定。”
  谢微知道母亲是在关心她,没有再说什么,反正雨县这栋三层小楼也足够了。
  陈依玉望着戴口罩的女儿,试探问了一句:“微微,今天恰好是周五,咱们又都请假了,要不要去外公家待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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