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淡淡扫了她一眼,什么话都没说就坐到一边的椅子上,全程沉默不语。
这个人应该不爱跟人说话,李二梅便也不再多说,继续去忙其他的。
过了半个时辰,第二锅烤鸭出炉,那些等候多时的人纷纷上前哄抢,不一会儿第二锅烤鸭又没了,不过这一次总算是都吃着了,一个个捧着自己的烤鸭吃的香喷喷的。
“好你个杀千刀的,我说你怎么不在家呢,原来是又来狐狸精这里了!”突然从门外闯进来一个女人,一进来就抓着其中一个男人大吵大闹,还把男人桌上的烤鸭全都拂落在地,弄得地上一片狼藉。
男人是和其他几个人拼着吃的,桌子上的烤鸭是大家共有的,这下被女人给摔了,好不容易等到手的烤鸭就喂了地,其他几个人都气得要死,但又不能对一个女的怎么样,便纷纷找她男人算账。
“这是你媳妇?她把我们的烤鸭摔了,我们吃什么!”
“好不容易等到现在才等来一份,被你媳妇这么一弄还吃什么?这个你得负责。”
“是你说想跟我们一起买一份吃的,我们答应你一起吃,结果还被你媳妇掀了,以后再不跟你一起吃了!”
男人被他们说的无地自容,气恼得一把推开女人,怒道:“你在发什么疯!是得了失心疯不成?”
女人被推得往后一摔,一屁股摔在地上,干脆便不起来了,捂着脸呜呜哭了起来:“没良心的臭男人,你现在为了外面的狐狸精竟然连我都打!你不就是嫌弃我不如那个狐狸精好看吗?”
男人急得一个劲地跺脚,“我没有,哪有什么狐狸精,你别瞎说。”
“没有什么?我早就说过不让你来这里,你非不听,不是舍不得这家的狐狸精是什么!”
“你再胡说八道试试!人家老板正正经经开店,我也是为了吃食来的,什么狐狸精乱七八糟的!”男人伸手去拉她起来,但女人拽着桌腿死都不起来。
“我才没有胡说八道,大家都知道,上次就有个妇人的男人被这家的老板给勾引走了,那个女人在这里闹了几天,这家狐狸精心虚还关门了一个多月,这下子又出来祸害人了。我当时就说过不让你再来这边,结果你压根不听,人家刚开门你就巴巴地跑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的小九九。”
男子气得一把甩开拉她的手,“我哪有什么小九九,你再胡说我休了你!”
“好啊你,竟然还想休了我,是不是看人家长的漂亮,想把我休了娶人家啊?”
别提男人了,就连李二梅也气坏了,上次那个疯女人来泼脏水,结果今天又来一个,这些人都是疯了不成?她们哪只眼睛看到老板勾引男人了?她气得第一次大声骂人:“你这个疯女人,你要是得了疯病就好好去看大夫,别在我们这里狗吠!”
外面的动静太大,米味听到是怎么回事以后,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上次那个女人来泼脏水,她关门了一个多月,这次她刚刚开业就立马又来了一个闹事的,还是用的同样的理由,呵,这是准备把这盆狐狸精的脏水往她身上泼到底了是吗?这背后要说没有指使之人她都不信!
呵,看她上次没有被打倒,这次又想故技重施?真的当她是面人捏的不成!
米味端起手边一盆洗抹布的脏水就走了出去,径直走到女人面前,从头浇下,把还在破口大骂的女人浇了个透心凉。
全场突然静了下来,鸦雀无声。
米味冷冷地看着发愣的女人,厉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背后的勾当,你故意泼我脏水是什么目的我清清楚楚,回去告诉你背后那人,我不是泥人捏的,再敢这样,来一个我就报一次官,咱们府衙去说一说理。”
女人被米味沉厉的眼神和话语吓得瑟缩了一下,眼里的心虚一闪而过,但想起事成之后到手的钱,立马又打起精神,爬起来骂道:“你自己勾搭男人还不让人说了?你以为说去见官我就怕你了?苍蝇不盯无缝的蛋,你要是正正经经的人谁会来找你?怎么不见去找其他人啊?”
徐景元脸色难看,听这女人闹了半天,好好一顿饭就被这么毁了,按这女人说的,难不成他们这些男人都是被老板勾引来的不成?
笑话!
他直接对米味道:“老板别跟她废话了,直接拉去见官,好好打她顿板子她就不敢胡咧咧了。”说完直接就让徐福贵几个小厮把这女人绑起来去见官。
米味没有阻止,她这次不想再轻拿轻放了,这次必须要好好说个理,不然下次谁都敢来给她泼脏水,每天来一个她的生意还做不做了?
女人看徐福贵真的要拉她去见官,终于慌了,急急忙忙爬起来就往门外跑,连自个儿男人都不顾了。
徐福贵带着人追出了门去。
女人的男人也无脸见人了,羞愧地对米味道了歉后转身也走了。
闹剧结束,一个食客劝米味道:“老板你别在意,那女人就是个泼妇,胡说八道的。”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是啊老板,那女人发了疯了,你别把她的话当真,我们都是冲着你的好手艺来的。”
米味弯唇笑笑,说了句没事便转身继续去厨房忙活,走了两步,正好和一个男人擦身而过,这男人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她,眼神里满是厌恶。
米味一愣,再要去看,却发现男人走的极快,很快便走出门去不见了踪影。
米味不解,刚刚那个男人为什么用那么厌恶的眼神看她?她跟他不认识吧,无冤无仇的,为什么要用那样的眼神看她?
可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最后只好归咎于那个男人心情不好,她可能是被迁怒了。
第二天等徐景元几人再来,米味从他们的嘴里听说了昨天闹事女人的后续。
第41章 遇险
原来昨天徐福贵几人追了出去,最终还是将女人给抓住扭送去了衙门,衙门的衙役问清楚事情原由后,打了那女人二十大板就把人给放了,毕竟也没做出什么实质性的伤害,顶多就是泼妇吃醋闹事罢了,这样的事情每天都一大堆,衙门都懒得管,这二十大板还是看在徐景元的面子上打的。
不过二十大板也够那女人喝一壶的了,回家去最起码要躺三天不能下床。
虽然这么做对幕后之人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最起码也让他知道她不是泥人捏的,她也是有脾气的。以后要是再派人来闹一次,那她就抓人去一次官府,总不能让拿钱办事的人什么亏都不吃就把钱拿了吧,天下可没有这样的好事。
不过这次的事情还多亏徐景元等人,米味向他们郑重表示了感谢,等他们走的时候多送了他们两只烤鸭,乐的几个人眉开眼笑,直叹这感谢最实在。
一连被闹了两次,李二梅也品出点不对劲来了,拉着米味偷偷道:“老板,我总觉得昨天的女人有问题,不知道是不是我想错了,但我总感觉那个疯女人是故意来闹事的。”
她仔细分析,“老板你看啊,你平时都在厨房里忙活,很少出来和客人见面,要说接触也是我接触客人最多,按理说根本不可能说你是狐——要说也是说我啊,老板你说她会不会是别人故意派来的啊?”
米味也不瞒着她了,点头道:“你感觉的没错,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了,就连上次那个女人也是故意来闹事的,背后应该是受人指使。”
“真的啊!”李二梅瞪大眼睛,双手气愤地攥紧,“那到底是谁指使的!竟然这么坏老板你的名声!不知道名声对一个女人有多重要吗?!而且这样一来人家都不敢来我们饭馆了。”
米味心想对方要的就是没人来我们饭馆。她提醒道:“还记得有一次有个男人来我们饭馆想把厨师挖走吗?”
“对对对,是有这么回事。”李二梅想起来了,突然惊讶地张嘴,“老板你的意思是上次那个男的干的?”
米味点头,“那个男人应该也是开酒楼的,我们饭馆影响到他生意了,他挖墙脚不成,所以就想了别的办法想整垮我们。”而且,她怀疑那个男人是一品楼的老板。
李二梅越想越觉得米味说的有道理,想明白过后就是担心,“那老板我们怎么办?万一下次又来个女人这么闹怎么办?”
米味没说话,她阻止不了别人来闹,也做不出找人也去泼对方脏水的下作事情,但她也不会任人欺负,要赢就光明正大的赢。她会用实力彻彻底底打对方的脸,让他知道,就算他满腹龌龊心机算尽,她也是他打不倒的人。
只要她店里的生意永远比他好,她的客人他永远抢不走,那她就赢了。
米味突然觉得干劲满满,是时候表演正真的技术了。嗯,那就给客人们再推出个新菜吧。
北方天气一向冷得早,现在已经需要穿上棉袄了,这么冷的天气正是需要吃点热乎的来暖暖身子,不如就给大家来个王炸,推出火锅吧。
火锅这东西,吃了是会让人上瘾,继而欲罢不能的。
冬天和火锅简直就是绝配!
不过,要吃火锅就得有特制的锅,米味当即拿出纸笔画上自己需要的锅的样子,然后拿去给邱大照着样子打造,等打造好之后便能开始着手做火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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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好锅子的事情,夜幕便也来临,月亮在半空中幽幽地照耀。米味带着米小宝和阿福吃完晚饭之后,照例给某个躺在床上的大爷喂药喂水,然后擦脸擦身擦脚,矜矜业业地当着老妈子,前前后后忙活出了一身汗。
等将人收拾好之后,米味看着躺在床上紧闭双目的男人,突然就觉得自己有点冤。
想她前世虽然活了三十多年,但一心扑在厨艺上,每天就跟厨房灶台过日子,压根就没谈过恋爱,连男人的手都没碰着过,这辈子也是惨,还没尝到男人是啥滋味就有了娃,明明男人不是她的,情债不是她欠的,却要让她来负责,天天跟个老妈子一样伺候人家。
这就算了,最让她想不通的是,她都老实成这样了竟然还有人给她泼脏水,说她是狐狸精不正经,她就想问问了,还有比她还正经的女人嘛?
她可是连男人的手都没牵过的老实女人!
米味非常不服气地戳着床上男人的脸,“我明明比谁都老实纯洁,你说我冤不冤?我冤不冤!”
米小宝不明所以,但看亲爹回答不了亲娘的质问,于是就代替床上的亲爹响亮地回答:“娘,你冤——”
米味:……她要被这父子俩气死了!
将这两个臭男人放到一个被窝里睡觉,米味利落地离开,头都不带回的。
夜渐渐深了,万籁俱寂,米味迷迷糊糊中突然觉得身上似乎有点不对劲,耳边也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身边好像有人,她想睁眼看看,可是却怎么都睁不开,眼皮好像有千斤重般。
不对!米味心里惊觉不好,狠狠地咬了下自己的舌头,努力睁开眼皮撑起一条缝,就着外面的月光,模模糊糊中好像看到一道黑影,黑影就在她床前,正弯着腰在解她身上的衣服。
米味大惊,想大声呼喊,可是嘴巴却喊不出声来,只发出微弱的呻吟声。
黑影似乎发现她醒了,也不惊慌,甚至还桀桀怪笑了两声,转身走到桌边,将桌子上的蜡烛点燃,室内瞬间亮了起来。
米味这下终于看清了黑影的样子,看到的瞬间心里便大惊,这是个男人,而且她认识,昨天这个男人还来了店里吃烤鸭。
“你、你……”米味努力想说话,可是全身的力气似乎都被抽光了一般,努力了半天也只说出了两个字来。
男人走到床边施施然地坐下,粗糙的大手在米味光滑细嫩的皮肤上来回抚摸着,像是一条毒蛇爬过皮肤,让人不寒而栗。
“别白费力气了,中了软筋散,就是大罗神仙都没办法挣扎。”
米味说不出话来,只能瞪着他。
男人似乎很不喜她这样的眼神,狠狠捏住她的下巴,“瞪我?等我把你的眼珠子挖了我看你还能不能瞪我!我最讨厌你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到处勾搭男人,你们这样的女人就该死!”
这一刻,米味福至心灵,突然想起这段时间来店里的人们常讨论的杀人案,听说有个人专门奸杀美貌女子,奸杀后毁容,毁容后再抛尸,手段极其残忍,已经连续作案多起,至今还没被抓住。
米味狠狠打了个激灵,难不成眼前这个男人就是那个连环杀手?
心脏噗通噗通狂跳起来,她转动眼珠朝门口看去,此刻房门敞开,外面一片黑暗,丝毫没有动静,隔壁也安安静静的,根本没有发现这边的异常。
为什么这个男人敢如此光明正大的点燃蜡烛,甚至敢这么大声的和她说话?为什么这么大的动静小宝都没听见?小宝是习武之人耳聪目明,且一向警觉,有时候院子里响起猫叫声他在睡梦中都能听到,所以不可能没发现这边的动静的。
米味的心无比慌乱,这个变态是不是对小宝下手了?可是小宝武功不差,应该不会轻易被男人制服的。
到底怎么回事?
她心乱如麻,急切之下终于发出了一道声音:“孩、孩子……”
男人手上的动作顿了顿,继而冷冷地说:“想知道你的孩子怎么样了?放心吧,我对孩子可没兴趣,对你那个昏迷不醒的相公也没兴趣,他们只是吃了我的迷药昏过去了而已,我不会对他们做什么,毕竟他们也是受害者,有你这样的妻子和母亲真是悲哀,还不如没有。”
男人说着,手上用力,一下子撕开了米味的衣服,露出里面白色的肚兜,“不过没关系,我会杀了你的,等到明天早上他们看见的就会是你的尸体,哈哈哈……”
听他这么说,米味反而松了一口气,只要孩子没事就好。继而她才开始思考他话里的意思,从这男人的表现来看,他应该很仇视女人,不,应该是仇视水性杨花的漂亮女人。
这让她突然想起这人昨天和自己擦身而过时看向她的厌恶眼神,那时候想不通他为什么这么厌恶地看自己,现在却突然明白了,一定是这个男人昨天看见了那个疯女人闹事的全过程,信了那女人的话,觉得她是个狐狸精水性扬花,而他最讨厌这样的女人,所以就把她当成目标了。
想通了这点,米味用尽全力发出声音,想澄清自己,“我、我不是、水、性、杨花……我冤……”
“你还不承认!”男人听到这话不知为何更怒了,一把撕开米味的裤子,接着便脱自己的裤子,露出他的狰狞来,继而狠狠地压到她身上,“你别想狡辩,你以为狡辩了我就信你吗?你们这样的女人都是骗子!你们都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