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糟糠妻的傻闺女——橘子硬糖
时间:2021-02-10 10:17:08

  “徐大人,我也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架着您,咱们就好声好气地说,您说可好?”
  秦婉暗自扭了扭有些发酸的胳膊,其实这么挟持着人,还是挺累的。
  见他点了头,又利索的开口让其余人后退,秦婉这才松开了手。完事扫了一眼被护在角落的刀疤男,瞧见对方胸口还有轻微的起伏,暗自松了口气。行,还没死。
  随后便立马换了张面孔,仿若刚刚两方人的剑拔弩张不存在一样,笑得一脸和气:“我们也不是非要动武的人,都不过是为了自保,早些这么好好地说话,多好呢?您说是不是啊徐夫人?”
  见这丫头当真这般的皮厚,被气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柳于慕,拢在袖中的指甲,深深的掐进了掌心中,似是被尖锐的刺痛提醒着,才能维持住自己一贯的风范。
  “既然你非要将这污名冠在我头上,那我们就好好说道说道,你这般肆无忌惮地败坏我的名声,有证据吗?”
  是她命人做的又如何,如今行凶人已死,便是已死无对证,当她柳于慕跟灵秋那个婢子一般好诈嘛。这般想着又暗自瞪了一眼身边的灵秋,后者似有所觉,肩膀猛地瑟缩了一下。
  见她求锤,那就甚好,秦婉也没有再跟她多话,当即就朝着地上的刀疤男走去。
  蹲下身子刚要伸出手,便被一旁的冯和连忙制止,转而替她从刀疤男的怀里摸出了一条手帕,递给了秦婉。哪能让一个黄花大闺女摸男人胸膛。
  “这条帕子,不知道徐夫人身边,这位最得力的灵秋嬷嬷可识得?”
  边说着,秦婉边两手拎起手帕两角,摊开朝着众人展示了一圈。雪白色的丝绸质地极好,上头绣着的双面绣针脚也异常细密,格外地吸人眼球,不过最重要的还是右下角的“灵秋”二字。
  当下灵秋便是一愣,面上不由自主的开始慌张起来,心下一急还想要伸出手来夺。只不过还未碰到手帕边角,就被秦婉手速极快地收了起来。
  “这般上好的丝绸,恐怕也只有徐夫人身边的灵秋嬷嬷,才能享着用吧?况且还是绣工极其精湛的双面绣,整个京城里头会双面绣的女子,恐怕一双手都能数得过来。不过,灵秋嬷嬷恐怕也想不到,会在跟人对接的时候,被对方顺走。”
  瞧着灵秋越来越惨白的脸色,秦婉眼中的笑意更浓,紧接着还好心提醒:
  “毕竟这干惯了偷奸耍滑之事的人,还是得提防着一些比较好,莫要用帕子包一些贵重的物品。不然被偷走了流出去,让别人以为你们之间,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可就不好了。”
  说完,秦婉在心里啧了一下,也不知道这喜欢在手帕上绣自己名字的习惯,是哪个朝代带出来的。真是.....太棒了。
  一番话落,众人的视线都转向柳于慕旁边的灵秋,眸中皆是带着打量。不管怎么样,这高门府中一等嬷嬷的帕子,被一个地痞流氓揣在怀里,怎么看都不简单。
  毕竟是两人之间八竿子都打不着,当下就是徐达安,也开始相信他们之间有过交集。而另一边瞧着自家婆娘的二管事,觉得头顶隐隐发青。
  被众人的眼神批判审视着,灵秋心中也渐渐开始慌乱。这条帕子的确是她的,早之前就没找着,一同不见得还有里头包着的一个金裸子。因为是替夫人办腌臜事的赏钱,即便丢了她也不敢声张,只得打碎了牙往肚里咽,没想到竟然会被那个挨千刀的给偷了。
  “不.....不过是一条帕子又能如何,那帕子我早就赏给了底下的小丫鬟,你不过是见现在他人已死,死无对证,就想平白捏造诬陷我!你若是只想诬陷我就罢了,为什么还要扯上我们夫人!”
  越说灵秋底气越足,反正打死了都咬定不承认。
  “哦?死无对证?灵秋嬷嬷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他没死啊。”
  要不是为了当面对质,秦婉早就一脚断送了刀疤男的命了。嘴角牵起一丝恶劣的笑容,故作一脸惊讶地开口。
  随即周吕便一只手将地上的血人给拎了起来,将他靠在圆柱前站立,顺便好心的一掌抚在他背后,输送了一丝内气过去,调动他体内余下的生机,让他得以睁眼开口。
  众人见他伤成这样竟然当真还没死,心下便是倒吸一口凉气,这得多强的身手才能把握住这个度。
  下一瞬,便见那血人缓缓地抬起了右臂,因为被挑断了手筋而无法动弹的手,正无力的垂下,只用胳膊奋力地指向灵秋,喉间如砂砾摩擦而过:“就是她.....雇我....”
  嘴刚张开,口中又是一股鲜血涌出。
  此话一落,引得众人哗然。先不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就是这番人证物证具在的情形,纵使这灵秋长了八张嘴,也难以辩驳。
  而这嬷嬷贯来听得谁的话?自然是徐夫人了。
  见此,众人的视线便又齐刷刷地转到了柳于慕的身上,就连徐达安都皱起了眉。往年刚成婚的时候,他就知于慕善妒,只不过那会儿满眼都是她的浓情小意。且他又正需要岳父引他结识其他官员,故虽对于她的小心思了如指掌,但也都好脾气地随了她。
  只不过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的性子不仅没改,反而变本加厉,往日的浓情小意也早已被岁月淡化。
  徐达安眸中神色渐深,她柳于慕做此事可以,但是,徐夫人不能做。只要她顶着他徐府当家主母的名头,就不能与这件事扯上关系。
  思及此,徐达安瞄向了一旁的灵秋,眸中厉色渐露,刚要开口,便听官道上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那声声闷响,仿佛直接踏在了他的心口上,让徐达安产生一股不好的预感。
  不过瞬息之间,为首那高头大马就已奔至跟前,上边坐着一位玄色衣袍的清隽男子,俊美的眉目间蕴着让人胆寒的戾气,腰间悬挂的那把长剑,正随着飞驰的颠簸反射出冷寒的幽光。
  待那通体黝黑,只额上一团白毛的马匹还未停下,上头那男子便已提气脚下轻点,眨眼之间就越过了层层叠叠的人群。
  一双深邃的眸子,准确无误地擒住了秦婉的身影,飞速打量了几个来回,却正好对上小姑娘的视线。见她还有心思朝他眨眼,傅于景这才放了心。眸中的戾气虽已收敛,但该替小丫头算的账却丝毫不会少。
  “三皇子?臣参见三皇子殿下。”
  见这“不好的预感”,竟然是向来鲜少与他交集的三皇子,徐达安也有些惊愕,当即便急匆匆地上前行跪拜礼。身后的徐府众人以及门口的百姓见状,也都齐刷刷的跟着跪下。
  瞧见瞬间就伏在地上的众人,秦婉眨了眨眼,她是不是也要意思一下?
  入乡随俗嘛,也是应该的,作势就提起裙摆要跟着跪下。却在半道儿直接被傅于景拦了下来,男人手掌虽托着她小臂,却还不老实地捏了两下,惹得秦婉直接翻脸无情地抽回了手。
  见掌中柔软的手感已然消失,傅于景不由得有些不舍地摩挲了手指,最近他时常被父皇派去办差,已经有好些天都没见到这小丫头了。害她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他都不知,也幸好今晨归来得及时。
  念头一转而过,傅于景眸中被秦婉融化的厉色,又浮现了出来,不怒自威:“不用拘于这些虚礼,大家都起吧。”
  “不知三皇子来是所谓何事?”
  徐达安面色疑惑,心中的那股不好的预感,在对上三皇子的视线时,逐渐加重。
  *
  “娘,你感觉怎么样了?”
  甫一踏进房门,秦婉便直扑向她娘的床榻。此时秦莲笑已然苏醒,斜斜的靠在码的高高的软枕之上,气色不错面上还带着浅浅红晕,但是身子瞧起来却很虚弱。
  “我无事,已经喝过药了,过了这个劲儿就没事了。倒是你!我听楚大哥说你去了徐府?你真是太冲动了婉儿!”
  秦莲笑紧紧握着秦婉的手,想到那个情形,心中还有些后怕,当即就开始数落她。秦婉拉拢着脑袋乖乖的听训,一副在深刻反思自己今日行为的模样。
  她上辈子自由散漫惯了,做精怪嘛,都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今日之事仔细想来,的确有更妥当的处理方式。不过,她还真有些忍不了。
  哎,这该死的封建阶级。
  等等,楚大哥?秦婉一愣,这才后知后觉地注意到这个看似平常,其实对她娘来说,非常不同寻常的称呼。
  随即秦婉双眼微眯,看向她娘的神情逐渐怪异,昨天不是还楚将军嘛?今天就成大哥了?
 
 
第四十四章 “你这动手动脚的毛病哪里……
  “这般看着我作甚?我刚刚说的话你听见了没?”
  秦莲笑说到一半, 留意到自家闺女的表情,不由得一愣,略带嗔怪地拍了一下小姑娘的手背。
  “噢......听见了,您说的我都记在心里了!不过您也不用担心, 傅大哥说此事会交由府衙处理, 由他督促应该不会就这么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秦婉揉了揉自己脸, 或许是她想多了, 连忙正了正神色。话落又跟她娘简单说了下今天在徐府门前发生的事, 危险的地方自然是隐去了。
  小姑娘来到京城后被养得极好, 虽说时日并不长, 但身形却已经开始抽条, 长高了不少。原先略显得稚气的脸蛋, 如今已然能瞧见尖尖的下巴, 垂眸认真说话的模样,倒颇有几分女儿家的楚楚动人。
  秦莲笑不知道在想什么, 唇边挂着浅笑,待她说完便轻抚了两下手中的柔荑, 压低嗓音, 似是在说什么闺房秘话:“婉儿,你告诉娘,是不是跟傅公子......”
  后面的话秦莲笑没好意思说出口,但是那语气跟别有深意的眼神,却让秦婉的声音突然开始卡壳。
  干巴巴的开始生硬地岔开话题:“那什么.....娘你先好好休息会儿,我去拜谢楚将军,刚刚来的时候都没好好谢谢他。”
  话落便立即起身,就跟身后有狼追似的疾步出了房间。
  “你脸怎么这么红?莫不是生病了?”
  秦婉刚出门就遇到了在院中等候的傅于景,想到刚刚她娘的试探, 觉得脸上的温度更热了。傅于景见状,连忙一手拢袖,露出了袖中白玉般光洁修长的手,眸中略带担忧,作势就要抚上秦婉的前额。
  对方的指节分明,骨节并不突出,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还泛着莹白的光泽,仿若一件完美的艺术品。就在秦婉晃神的空档,傅于景便旁若无人地探上秦婉的额头。
  男人因常年习武,所以手背即便是在冬天,也并不显得凉人。覆在额上温温热热的,宛若他的人一般温润如玉,让秦婉不由得心尖一颤,回过了神。
  反应过来后,秦婉堪堪往后仰了仰脑袋,蹭掉了额上的大掌,做贼心虚般地扫了眼四周,见到没人这才鼓了鼓腮帮子:“你这动手动脚的毛病哪里学的?”
  傅于景:........
  你还是当初那个,为了“勾引”我不惜投怀送抱的小姑娘吗?难不成到手的东西当真就不值钱了?
  傅于景顿时心中倍感委屈。
  “我跟你说话呢?你发什么呆呀?你说这次能惩治到柳于慕吗?”
  见她说了半天对方都没反应,秦婉一把抓过傅于景悬在半空的手。与手背细滑的皮肤相比,傅于景的掌心跟指间处都有些薄茧,摸上去感觉麻麻的。因着心里开始惦记着柳于慕的事情,秦婉的手指便无意识地扣着男人掌中的薄茧。
  被手心的痒意转回了思绪,傅于景微微合拢手掌,将小姑娘的微凉的柔荑握在掌中,一团温热顿时将秦婉包裹。傅于景牵着她在将军府的院中散步。
  “柳于慕虽心思歹毒,却身怀诰命,普通官员无法审理此案。所以我已将此事交由督察院,若事情调查属实,便有很大的可能收回其诰命头衔。不过若想彻底治她的罪的话,可能没那么容易。
  婉婉,此事虽已被你闹大,但是柳于慕除了是徐达安正妻,还是已故开国太师之女,所以,最终的结果或许......”
  话落,傅于景停下步子,轻柔地将秦婉被风吹乱的碎发拂至耳后,指间划过小姑娘圆润莹白的耳垂,不由自主地捏了一下。心中升起几丝甜蜜,他的婉婉怎么哪里都长得这般精致可爱。
  “那意思就是可能只能夺了她的诰命?”
  秦婉被他揉得有点痒,猛然缩了缩脖子,复又像是自言自语般开口:“这般不痛不痒的吗?我还不如将她打一顿来的痛快。”
  此话一落,傅于景差点笑出声,无奈地伸手刮了下秦婉的鼻尖。
  “你这想法倒是够简单粗暴,不过此番夺了柳于慕的诰命,她除却不能再享受俸禄以外,往后也不可再去参加宫宴。这对她来说,或许还宁愿被你打一顿。只怕到时候不止柳于慕会恨你,就连徐娇娇也会恨上你。咱们婉婉当真是拉仇恨一把好手啊。”
  这是在说她好惹事吗?
  秦婉双眸一扬,眼中波光流转:“你这是在嫌弃我能惹事吗?”
  一副你敢点头我就当场翻脸的模样,傅于景险些没压下唇角的笑意,一本正经地开口:“那婉婉可冤枉我了,我是想让婉婉以后拉仇恨的时候带上我,毕竟这三皇子的身份还是有几分用处的,你说是吗婉婉?”
  狐假虎威吗?Emmm.......听起来好像有点暗爽。
  *
  “这楚将军的府邸还真是大,就是未免也太原生态了些......”
  来的时候跑得匆忙,心中惦记着娘亲也没注意瞧。如今闲下心来才有心思慢慢看,瞧着四周的景色,秦婉不禁有些哑然。
  小姑娘被傅于景牵着走在鹅卵石铺就的小径上,话落心里还觉有些怪异,怎么感觉出去的路比来时的长了不少,都逛了快半个时辰了,还没走到前院。
  殊不知是这心机深的三皇子故意带着她绕路,为的不过是能跟她多独处一会儿,选的还都是狭窄的小径,毫无所觉的秦婉走着走着便跟傅于景越挨越近。
  眼下两人便要穿过池塘,成巨大双环造型的池塘里,飘着一片密集的浮萍水藻,几乎都要将水面全数遮挡。池塘两旁不知名的树木皆是野蛮生长,其中的藤蔓又相互交缠,乱七八糟。
  瞧得秦婉暗自痛心疾首,有这么一座大豪宅,还这般暴殄天物。就算不种些花草,全拔了种茶叶也好啊,这土壤多肥。
  “楚将军生性洒脱,至今又一直未成亲,府中之事无人照料。故此时间久了,这庭院也就逐渐荒废了。”
  听完身边小姑娘的呢喃,傅于景低头瞧了她一眼,映入眼帘的,便是秦婉瞠目结舌的表情,傅于景眸中带笑,握紧了掌中柔软的柔荑轻声解释。
  话落似是欲言又止,清了清嗓子复又道:“我的府邸与此处仅一墙之隔,院中打理得还尚可,婉婉要不要去我那处逛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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