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差。
但这么大一笔资金转出去，耀丽的账务流水瞬间就资金短缺了。
再加上最近公司确实不景气，赵卓成是想给出去，但家里还有个没退休的董事长，他爸那人是典型的狼性管理，到嘴的钱就没有给出去的道理。
况且，赵卓成都不知道耀丽这两年资金空缺这么大，竟然是一直靠着林家撑过来的。
这两年赵卓成把重心都放到了慕鱼科技，尽管在新的一批刚起来的公司中算是独领风骚，但毕竟是小公司，和耀丽、林家这些公司都没法比。
赵卓成站在那儿，憋了一肚子闷气，瞟到桌上的照片，“如果明面上的方法解决不了，那就别怪我用点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了。”
“就那？”林冉皱眉，重重的叹了口气，“赵卓成，但凡你要是对你的对手上点心，你也不至于这么蠢。”
赵卓成：“……”
“上边那人是我小姑。”林冉露出个死亡微笑，“一直定居国外，上个月刚从加拿大回来。”
这是林冉问了林焰之后才知道的。
前林冉参加家族聚会的时候见过，那会儿已经和赵卓成结了婚，但是那天聚会迎接小姑的时候，赵卓成没去，林冉也就没什么心思和人寒暄。
“说我爸出轨我小姑，你脑子有病吧？”林冉嘲讽道。
嘎嘣。
赵卓成把他一直紧紧攥着的桌角给掰了下来，露出了里面被虫蛀过的木头。
又是一家质量不过关的地方，林冉心想。
但她没再看赵卓成的脸色，直接出去，然后刚出咖啡馆就接到了汤昕奕的电话。
“什么事儿啊？”林冉笑着接起来，“你从巴黎回来了？”
“姐姐昨儿就回来了。”汤昕奕顿了下，“这不是我想表达的重点。你现在到飞卿酒吧。快点儿啊！”
“大白天就去酒吧。”林冉一边说着一边开始打车，“还没倒过时差来呢？”
“狗屁。”汤昕奕说：“我在这儿看见姜小鱼了！”
“她身边还跟着一个男的！我操！太他妈帅了！我觉得姜小鱼可能有了新目标，你跟赵傻逼不会复合吧？林冉，我跟你说，你要是跟赵傻逼复合，咱两肯定得玩完。”
林冉一下就猜出来，跟在姜小鱼身边的男人是徐斯年。
“说跑偏了！我跟你讲，我看到的那男的真的太帅了！摔到惨绝人寰那种，你说以我的姿色上去要个联系方式行不行？不过我这么公然撬姜小鱼的墙角是不是不太好？当初你撬赵卓成，现在我又撬人家新欢，这有点不地道吧。”
“算了！蛇鼠一窝。撬就撬了吧，帅哥是大家的，我好久没看见这么合我胃口的男人了，就算是一夜风流我都行。”
汤昕奕跟连珠炮似的说了一大堆，林冉只关注到两个点：姜小鱼和徐斯年在一起&汤昕奕想睡徐斯年。
林冉立马大喊：“闭嘴！”
汤昕奕：“……”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林冉刚好坐上车，她飞速说：“给我看好他们！你不要轻举妄动！”
“为啥啊？”汤昕奕一脸懵逼。
林冉随口胡诌，“他不能跟凡人在一起，会死的。”
汤昕奕：“……”
“我他妈信你就有鬼！”
*
飞卿酒吧这个略带古风味的名字在酒吧街的最开端，是最不刺激的一家酒吧。
但是里面独特的装修风格和主打人群让它在竞争激烈的酒吧街里也顽强生存了下来，里面全都是二次元的装扮，就连在台上唱歌的人也都是日系以及古代风格。
整个酒吧里弥漫着浓烈的二次元气息。
而姜小鱼来这里的原因很简单，这是酒吧街唯一白天还开张的酒吧。
汤昕奕纯粹是路上偶遇姜小鱼，一路跟过来的。
而林冉没想到会在酒吧门口再遇到赵卓成。
赵卓成就走在她的前边，一回头就看到了步履匆匆的她，忍不住皱眉道：“你跟踪我？”
林冉嘴角一抽，“……误会。”
“我来找我朋友。”林冉看着挡了路的赵卓成，面无表情地说：“麻烦你让让。”
赵卓成一手插兜往前走，走路带风，但还是忍不住讥讽林冉，“你还有朋友？”
林冉：“……”
刚刚就应该约在饭店，然后给他点一盘虾仁和猪心。
“离开狗男人以后，我当然就会有朋友。”林冉露出个死亡微笑，直接一扒拉他，轻而易举就越过了他走进酒吧。
汤昕奕冲着她挥手，“这里！”
尔后看到了她身后的赵卓成，原地表演了个“笑容一秒消失”，拿着包就要走。
林冉急忙拦住她，“你做什么？”
“你又跟这个傻逼在一起！”汤昕奕翻了个白眼，“我不能看见他，不然得去洗眼睛，林冉，我以为你已经改邪归正了，万万没想到你竟然还跟他搅在一起，我太失望了！”
林冉：“……”
浓浓的一股玛丽苏霸总文台词气息是怎么回事？
站在一侧的赵卓成脸色微变，却没说话。
赵卓成和汤昕奕交际不多，但每一次见面都会被这个女人损一顿，偏生她又是女人，没法正儿八经打一架，所以他之后尽量就不遇到她。
没想到今天狭路相逢。
上来就骂他傻逼。
太憋屈了。
刚被林冉在咖啡馆给气了一顿还没缓过劲儿来，现在又遇见汤昕奕，赵卓成眉头皱的愈发紧，却没跟她说话，径直朝着姜小鱼走去。
过去的时候还不轻不重的撞了汤昕奕肩膀一下。
搞得汤昕奕站在原地懵逼了两秒，然后瞪大眼睛问林冉：“你刚刚看见了吧？
“他竟然撞我！”
“没事。”林冉一边安抚她，眼睛一边还往徐斯年那看，“不跟傻逼计较。”
徐斯年高，站在人群中特别显眼。
几乎一眼，林冉就看到了徐斯年。
和往常一样，只要是赵卓成和姜小鱼在的地方，他就没有什么位置。
徐斯年的目光也瞟到了林冉，就在林冉抬手朝他打招呼的瞬间，他就别开了脸。
林冉悬在半空中的手有些许尴尬，不甚自然的放下手来。
一旁的汤昕奕脑袋靠在林冉肩膀上，朝着徐斯年的方向吹口哨，“我没说错吧，这男人长的真合我口味。”
“不。”林冉笃定道：“你们不搭。”
“没试过怎么知道不搭？”
林冉面无表情：“大可不必。”
“不过，我还是更期待他们这个修罗场哎。”汤昕奕啧了一声，“不用花钱就有好戏看，你说我今天是不是特幸运？”
林冉一直没回答。
她的目光紧紧盯着那边，就怕赵卓成一个不高兴就冲着徐斯年动手。
*
徐斯年很识趣，自小到大都是。
所以在赵卓成一过来的时候，他就往后退了一步，踉跄的姜小鱼直接摔到了赵卓成怀里，徐斯年自顾自躲在了后面。
他不太想搅和他们的事情，但姜小鱼总会找他。
用他来气赵卓成，一用一个准。
他对自己的定位很准确：工具人。
基本上赵卓成过来之后这场戏就可以散场了。
徐斯年在一旁听着赵卓成哄姜小鱼，而姜小鱼和他闹别扭，依旧是因为林冉的事。
但林冉今天没有动作，她就站在不远处，目光灼灼，但赵卓成和姜小鱼紧紧抱着她依旧没反应。
好像抱在一起的两个人不是她老公和小三一样。
她只是冲着他笑，笑得人畜无害。
徐斯年眼角余光能看到她，但禁不住那个笑，只是瞄一眼就别过脸。
她本是风情万种的长相，但冲着他笑起来却又有几分纯真。
像是天使掉入人间。
徐斯年双手插兜，正打算离开，却不知道赵卓成和姜小鱼说到了哪里，姜小鱼兀自一巴掌打在了赵卓成的脸上。
响亮的声音在酒吧响起，周遭有一瞬间的沉寂。
姜小鱼的手悬在半空中微微颤动，两行清泪顺势而下，哭得梨花带雨，看上去就让人心疼，她颤抖着声音哽咽道：“你根本就不爱我，我受够了！我才不要一直等你，我每天都要被人戳着脊梁骨骂小三，我做错了什么啊？当初和你在一起的是我，他们根本就不知道，但我又能怎么办呢？你不过就是仗着我喜欢你才一直欺负我。”
“我不喜欢你了。呜呜呜。”姜小鱼说话的时候抑扬顿挫，即便哭着也像调整好了角度似的，露出的每一个侧脸都完美到无懈可击。
说完之后，还不等赵卓成反应，姜小鱼直接拽过了徐斯年的手腕，拉着徐斯年就要走。
徐斯年微挣了一下，没挣开，感觉手腕处微微发麻。
他心想：又来了。
他就像个木偶一样站在原地，低声道：“小鱼姐，放开我吧。”
姜小鱼泪眼盈盈的望着他，“阿年。”
“松开她。”赵卓成盯着徐斯年，咬牙切齿。
徐斯年眉头微皱，“……”
他又试着挣扎了一下，依旧没挣开。
小鱼姐的力气大，他不是第一天才知道。
如果强用力挣开，可能会伤到小鱼姐，他停下了动作。
“带我走。”姜小鱼哭着说：“阿年，带我走。”
徐斯年叹了口气，皱眉道：“等你离婚了再来找她吧。”
这样一直拖着，他平静无波的日子就要一直被叨扰，实在很烦。
酒吧里现在人很少，为数不多的几个人都停下来看这一场大戏，姜昕奕就是看得最热闹的，直接从吧台那抓了一把瓜子，拉着林冉坐在高脚凳上，一边嗑瓜子一边看戏，时不时还要点评几句。
赵卓成拉着姜小鱼的一只胳膊，对着徐斯年说：“放开她。”
徐斯年：“……”
是姜小鱼不放啊！
他深呼吸了一下，还未来得及有所动作，只见眼前一晃，拳头直接朝着他的脸上而来，耳边都有风呼啸而过的声音，可见力道之重。
他感觉整张脸都在发麻。
姜小鱼拽住他的胳膊终于松开，徐斯年想都没想正要反击，拳头刚伸出去，姜小鱼已经站在了赵卓成的身前，她反抱住赵卓成，大声喊：“阿年！”
徐斯年的所有力道顿时收敛，他舔了下嘴角，一脸厌烦，转身就走。
却听到后面砰的一声。
啤酒瓶应声而咧，汤昕奕在大声喊：“林冉！你干嘛？！”
徐斯年回过头，只见身材高挑的女孩儿手握碎裂的啤酒瓶，一脸凶相朝着赵卓成走过去，还大吼着骂了一句：“渣男！”
赵卓成下意识去挡，从手背到胳膊直直被划了很长一道，衬衫都被划破了，鲜血染红了他白色的衬衫，血珠凝结在一起落在地上。
林冉死死盯着赵卓成，“你他妈不是喜欢动手吗？！”
手上的血刺激了赵卓成，姜小鱼一时间都被吓懵了。
谁都没想到林冉会来这么一出，汤昕奕手里的瓜子顿时就不香了，她踩着高跟鞋往林冉那儿走。
赵卓成也没客气，今天本来就很憋屈了，谈离婚没谈拢，遇见死对头汤昕奕被骂傻逼，来到酒吧就看见情敌和爱的女人待在一块儿，简直就是奇耻大辱！现在还被最讨厌的女人给划出了血，管它是不是女人呢！都他妈应该还手！
赵卓成挥拳就朝着林冉打去，直接把啤酒瓶打落在地。
砰。
瓶子碎裂的声音。
林冉懵了一秒，她的手连带着整个胳膊都麻了，眼睛瞪得极大，一时间没想过该如何反应，就在赵卓成拳头挥过来的瞬间，她还在想：妈的！姜昕奕应该录下来，这样我就能说他家暴！
但好像是我先家暴的他？
靠！冲动了！
林冉以前在现实世界，只要能活下去，什么事儿都能做，但不包括打架，她向来惜命，每次看到别人打架也都是绕着走，但她常走夜路，保不齐会遇到个小流氓什么的，一旦遇见，她就凭着这股狠劲儿苟且下来，幸好她命大，也没出过什么大差错。
但这一次，林冉确实失算了。
主要是看见徐斯年受伤，她想都没想就冲过来了。
现在也只能任人宰割。
打完人也要有被打回去的觉悟。
林冉绝望的闭上了眼睛，但是预想中的疼痛却没有到来。
有人拉着她的手腕退后了一步，尔后紧紧把她护在了怀里，转身之间，她闻到了清冽的香味，不是香水，就是单纯的薰衣草的沐浴露的味道。
怀抱很温暖，但转瞬即逝。
林冉一抬头就看到了徐斯年，他嘴角淤青，还有斑驳血迹。
刚刚面临被揍局势的林冉面不改色，但在这一瞬间却眼睛红了。
她伸手探向徐斯年受伤的地方，徐斯年已经别过了脸。
徐斯年挡在林冉身前，“差不多得了。”
赵卓成冷笑，“你跟她搞在一起了？”
“林冉。”他目光逼视着两人的方向，“绿我？”
林冉：“……”
她对赵卓成的脑回路不敢苟同。
“你不要自己龌龊，就把所有人都想的跟你一样龌蹉。”林冉挺身而出，“你和她抱在一起的时候怎么没说你自己绿我？”
“怎么你就是真情真爱，我就是绿你？到这种时候你才想起来我是你老婆？赵卓成，做人不要太双标。”
“这么说是真的了？”赵卓成盯着徐斯年，眼里都要冒出火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