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的暴躁白月光(重生)——迟小晚
时间:2021-02-10 10:40:44

  而寒霜 此刻也想起了那白胡子老头的话,脸色微变。
  那老头说,越是药性强的避子汤,越为伤身,可姑娘指明了要最烈性的,她也不敢替姑娘赌个万一,只能照做。
  可谁想到来月事姑娘竟然痛到了这个地步。
  三太太听说过有不少女子来葵水时会痛,却也是第一次见人痛得这么厉害。
  她今日说实在的,对着柳明月心情有些复杂,毕竟小六落水是因为荣亲王。
  不过大房三房从来便是一体,她也不是随意迁怒之人,况且也看得出来柳明月尽力去护了,所以这会儿调整了下心态,还是遣了身边得用的,将柳明月送回了房里去。
  她本还打算给柳明月请个大夫,但柳明月忍着痛拒了。
  她喝了药,谁知道会不会被三太太请来的大夫诊出来,到时候又是麻烦事一桩。
  毕竟失了清白之事,她连祖母都在瞒着。
  寒霜倒是想去找那个白胡子老头,他那么能耐,想必还能开药缓解一下姑娘的疼痛。
  可柳明月痛得在床上翻滚,她这个贴身丫鬟这时候离身,怕是要引得众人怀疑。
  寒霜只能先按照平日里丫鬟们缓解肚子疼的方法,喊了个婆子,给柳明月煮姜糖水。
  而她则坐在床边,一边注意姑娘的腿,不能再磕着碰着,一边替姑娘擦着额头上不停滴下来的冷汗。
  “咚咚”
  有人敲了两声,寒霜走到门前打开,却发现外面空无一人。
  再仔细听,却是敲击窗户的声音,正是她平日里常常倒药的那一块儿。
  寒霜心里一惊,什么人不敲门反敲窗户?
  可容不得她反应,下一秒那窗锁已经被人从外面撬开,她还没来得及喊人,一包药就丢到了她跟前。
  是马车上那个男人!
  待看清窗外站着的男人,寒霜捂住嘴又将声音咽了回去。
  他不是跟着云二公子出府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给你家姑娘送药。”
  仿佛知道寒霜所想,裴慎伸手朝着地上示意。
  药?
  什么药?
  寒霜顺着裴慎指的方向,将视线移到地上扎得严严实实的草药包上,忽然发现这包着草药的纸包,竟然和先前她去买避子汤时,从那白胡子老头那里拎回来的一模一样!
 
 
第16章 灌药   如今,贵妃娘娘还是后宫第一人。
  他怎么会找到白胡子老头的药铺!
  难道他知道了自己给姑娘买过什么药?
  寒霜心里一惊,但转念一想,知道了又怎样,难不成还要姑娘冒险,留下与他的孩子不成。
  裴慎却不知寒霜想了这么多,他视线扫过床榻上还蜷缩着的柳明月,微微蹙眉:“我只带了一袋药,你煎好分三顿让你家姑娘喝下,其他的等大夫抓好我会再送过来。”
  然后便不再多话,直接转身离开。
  毕竟他身手再好,也不会托大在承德侯府久留。
  而他的身影一消失,寒霜立刻扑到窗前,四周张望了一下,待发现这里是个死角,不会被人看见,这才松了口气,重新将 窗户锁上,回屋捡起地上的药包。
  “春莺。”寒霜捏着药包,思索片刻,打开房门,喊先前给姑娘梳头的那个丫鬟进来,“你去叫小厨房的婆子生个炉子过来,端到姑娘房门外,我要在这儿给姑娘煎药。”
  她实在是不放心将这些药假手于人,毕竟若是碰上个懂药理的,翻看药渣都能认出姑娘吃的是什么药。
  “好,春莺这就去。”春莺立刻提着裙子跑了,她今日刚被安排了在屋子里伺候的任务,对着寒霜和姑娘本就千恩万谢的,此刻被寒霜吩咐做事,便格外的用心。
  不仅将炉子生过来了,就连药壶也洗好舀了水带了过来。
  寒霜将药拆开泡进药壶里,清洗了一下,让春莺再去换一波水。等放上炉子开始煎,药味透出来,这才将扇炉子的扇子交给春莺,自己进去看了一眼姑娘。
  见姑娘额发虽然被冷汗打湿,但此刻好好地睡着,这才放心,出去继续守着炉子。
  等药煎好,她也顾不得烫,拿布包裹住药壶的的边缘就往碗里倒,然后一点点将药吹温了,这才端进屋里去唤姑娘起来喝药。
  “哪儿来的?”柳明月抬头,强撑着睁开眼,看着面前黑漆漆的药碗。她睡过去便觉得肚子没那么疼了,只是人昏昏沉沉得厉害。
  寒霜抿了抿唇,还是低声说了实话:“马车上那个男人送来的。姑娘,他应该是知道你喝了避子汤了。”
  “哗啦—”
  药碗被打翻,药也泼在地上。
  “姑娘!”寒霜惊呼道,“您不喝药怎么能好,这样下去多疼啊。”
  “他送的,我不喝。”柳明月咬着牙落下这几句话,裹着被子蜷缩起来闭上了眼。
  她便是疼死,也不要喝裴慎这混蛋送的药。
  寒霜焦急地不行,她心里虽然对那个男人也有意见,可更心疼自家姑娘,当即便出去给姑娘重新倒了一碗,想要劝着姑娘喝下。
  只是刚进里屋,便又听到了敲击窗户的声音。
  是那个男人!
  寒霜连忙转身回去把门关上,手里端着的药都险些从碗里泼出来,门刚关好,那扇窗户便又被撬开了。
  裴慎这回手里拎着好大一包药,不再适合丢进来,便从窗户翻身进来,将药放在地上准备离开。离开前他与先前一般扫了一眼床榻上躺着的柳明月,却看到了打翻在地上的药碗和药汤。
  裴慎眉心微蹙,转身问端着药的寒霜:“她没喝吗?”
  寒霜摇摇头,咬着唇道:“你送的,姑娘不喝。”
  裴慎沉默了片刻,整个人身上的气息都随之冷了几分。就在寒霜以为他要生气之际,却见他伸手从自己端着的托盘里拿过药碗,径直朝着床边走去。
  “等等……”
  寒霜不敢大声喊叫,只能快步跟上,却远不如裴慎的速度快。等她小跑到床边,便看着自家姑娘已经被那个男人从床上捞起来,捏着嘴将一碗药灌了下去。
  “咳咳……”柳明月哪里 这般被逼着喝过药,一碗灌下去顿时呛得咳嗽了起来。
  待看清眼前是谁,抄起床上的枕头便砸了过去。
  只恨自己床头放着的不是瓷枕,而是靠着舒适的软枕,不能将裴慎砸个头破血流。
  “你疯了吗?潜进承德侯府做什么!信不信我现在就喊人过来抓你!”柳明月砸到自己没了力气才停下来,忽然想起自己穿的还是寝衣,丢下枕头抓住衣领对着裴慎怒斥道。
  裴慎不躲也不避,就这么接下柳明月的一顿打。
  等她停下来才抬首与柳明月对视,平静地道:“你恨我不要紧,可以打可以骂,但不要作践自己的身体。”
  他见柳明月面露不屑之意,又忽的转了话锋,声音低沉地问:“还是说,大姑娘是想通过折腾自己的方式,让我感到内疚?”
  柳明月听了裴慎的话整个人都炸了:“胡说八道!”
  他以为他是谁!
  她怎么可能为了他作践自己!不过是不愿意领他的情罢了!
  “那就请大姑娘好好地喝药,只要你安然无恙,我就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裴慎将药碗重重地搁置在寒霜手里的托盘上,然后站起来,看向寒霜。
  “大夫说了,想要以后不疼,这药起码得吃上半个月。若是真为你家姑娘好,就好好煎药,看着她每日三顿不落的喝下。”他说着顿了顿,语气微冷:“不要再像先前一样在窗边倒掉。”
  他翻窗进来的时候在窗边的花盆处闻到一股药味,想必都是先前倒掉的药。
  寒霜没想到这件事也被识破,莫名地在这个男人面前心慌了一下,好在他说完这句,就从窗口翻身出去,然后一个跃身,又从围墙处消失不见了。
  “姑娘,这剩下的药怎么办……”
  寒霜看着地上的一大包药,有些为难。
  她肯定还是要听姑娘的话的,要是姑娘执意不肯吃药,她也没有办法。
  谁知柳明月竟没有开口让她扔掉,而是靠坐在床上,紧锁着眉头。
  良久才松了口,道:“去煎吧,我会喝的。”
  她此刻端坐着,额发因为被汗打湿,还有些凌乱,但整个人安静下来,便与先前那个暴躁打人的模样判若两人。
  裴慎的话有些过分,但是柳明月冷静过后便发现是自己钻了牛角尖。
  这世上能有什么比得过自己的身体重要?若是没个健康的身子,像前世那般,好不容易熬到出了家庙,人却撑不住了,还能找谁算账,找谁报仇?
  “煎完药替我烧水,我想擦下身子,洗下头发,若是明日肚子不疼了,我得进宫找贵妃娘娘一趟。”柳明月摸了摸手腕上挂着的黑石,今日荣亲王虽然落下话,愿意断了婚约,却也狠狠将她折辱了一番。
  当真以为她好欺负?
  不过一是担心小六,二是在目的达成之前委屈求全罢了。
  他那么不屑于贵妃娘娘,不就是觉得她膝下无子,等圣上去了之后便无依无靠吗?
  但是按照柳明 月的记忆,圣上起码还会在位三年,前世贵妃娘娘是受了自己拖累,这才失宠了数月。但如今,贵妃还是后宫第一人。
  依着荣亲王的个性,明日去面见圣上,定会给自己泼脏水。
  但自己也可以去找贵妃哭诉,让她给圣上吹耳边风。
  而且……
  柳明月转了转手上的红绳,眼神微敛,若是真像裴慎所说,这块黑石能让镇南将军府帮她一个忙的话,那贵妃娘娘过继皇子之事便可以好好琢磨一下了。
 
 
第17章 进宫   我要是娶她,岂不是乱了辈分。……
  自从荣亲王发话,说要断了与承德侯府的婚约,传开之后花宴上的众人对着柳三姑娘便没有那么热络了。
  好在柳明瑶性子好,听说了这事儿也不觉得失落,只是宴席间还是不免有些失神,却是在担心府里的大姐姐和落水的六妹妹。
  邻桌的几个少年喝了酒便开始闹腾了起来,郑国公世子用胳膊推了一把云二,“我看那柳三性子是真的软,你若是娶回家,肯定不会管着你日后花天酒地。”
  云二身后的侍从换了一个,不再是先前那个黑衣男人,两个人说话都大胆了一些。
  但云二对上这种问题还是连连摆手,“不行不行,柳三她姑母和我姐姐是一辈,我要是娶她,岂不是乱了辈分。”
  “咳咳。”郑国公世子瞥见荣亲王的脸色,连忙重咳一声,拽了一把云二少爷的袖子,示意他赶紧住嘴。
  而席位顶端坐着的荣亲王,在听到云二说的话时端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顿,眉头也一皱,就连薄唇都抿成了一条直线,然后勾起一抹冷笑,将酒杯重重放在案上。
  可不是吗?
  他当初应下的与柳明月的这门亲事,本就是乱了辈分。
  只是皇室向来不在乎这些罢了,前朝便是姑侄女一起进宫伺候天子的都有。
  不过云二这话倒是给了他提示,明日与圣上提出退婚又多了一个理由。
  #
  花宴结束,承德侯府的马车又慢慢驶回了侯府。
  大太太回了自己的院子,三姑娘困得不行,但还是先卸了首饰,让人给大姐姐送过去。
  老夫人放心不下柳明月,回院子之前去看了一眼宝贝孙女,正好遇上三姑娘院子里的人过来。
  “三丫头是个好的,只是今日委屈她了。”老夫人叹了口气,今日午宴上有不少人家来过问三姑娘有没有许了亲事,她都给不动声色地推了。
  果不其然,到了下午,家里小六落水和荣亲王要与大姑娘退婚的消息传出来,就没多少人再来关心了。
  “不急,三妹妹才十五,那些因为荣亲王才想与咱家攀亲的人家,不要也罢。”柳明月倒是觉得没什么,毕竟只要这一世承德侯府名声无损,凭着贵妃娘娘在,除了她以外,家里几个姑娘的婚事都不用发愁。
  老夫人想想也是,不过人年纪大了,就好为孙辈操心。
  她忽的又想起一事,侧身问柳明月:“对了 ,我听说六丫头今日落水是被镇南将军府的人给救了?你和你三婶娘有没有派人送谢礼过去?”
  柳明月面色难得僵了一瞬,她怎么可能给裴慎送谢礼。
  她反而将人打了一顿。
  但与祖母不好这么说罢了,只能找了个借口:“我当时葵水突然来了,肚子疼得厉害,一时忘了这事儿,不知道三婶娘有没有顾上。”
  老夫人有些吃惊,连忙坐到床边握紧柳明月的手,“怎么会肚子疼?你可是最近吃了冷的,或是受了凉?要不找个擅调理的大夫过来看看。”
  柳明月摇摇头:“可能是那日从崇安寺回来夜间受了凉,祖母不要担心,我只疼了两个时辰,现下已经没什么感觉了,或许下个月就不疼了。”
  只不过药还得吃上半月就是了。
  “明日我想进宫一趟,找贵妃娘娘说些事,还要请您替我给宫里递个牌子。”
  这承德侯府也不是谁都可以随时进宫的,这是因为老夫人是贵妃娘娘的母亲,又有诰命在身上,圣上才给了这个特例。
  “方大夫不是让你好好养着腿吗?去什么宫里。”老夫人不禁皱眉,有些生气,她听说今日柳明月还坐了轮椅见了众人,本就不大高兴,没想到明日她还要去宫里。
  那可是个动不动就要行礼的地方,皎皎受了伤,过去怎么能够方便。
  “我腿不打紧,可娘娘到现在可能都不知道二叔与德妃那边有牵扯,祖母,这等事不方便传信,但万一娘娘什么都不知道,在宫里也被德妃下绊子呢?”
  贵妃可是如今整个承德侯府的靠山,柳明月不信祖母不同意。
  老夫人怎么会不懂,可越这样,她越心疼柳明月,“那我进宫与娘娘说就是了,你在家里好好养着。”
  “您年纪大了,才去花宴,又要去宫里来回奔波,难道我就不心疼吗?况且只要娘娘肯让我入宫,就说明她对我的宠爱还在,那这京城里的众人就不会因为荣亲王退婚之事轻看于我,您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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