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水
作 者:芒果炸酥
文案:
听到温寒水被甩的消息,工作狂徐斐放下手中的工作,千里迢迢从北方赶到了温寒水的城市。
然后在她家楼下看到温寒水。
她很瘦,手腕纤细,却拎了一袋子的酒。平静看过来的时候,眼睛微肿:“你也是来看我的笑话吗?”
“不。”徐斐说,“我是来赴约的。”
你曾说二十八岁还单身的话,就嫁给我。
我不远万里,前来赴约。
/一个年少错过的故事/
/温柔治愈伤痛/
一句话简介:暗恋对象喜欢我。
立意:珍惜当下,不留遗憾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天之骄子 婚恋
搜索关键字:主角:温寒水 徐斐┃ 配角: ┃ 其它:
第1章 . 01 徐总的天要塌了。
晚上九点,徐氏仍是一片灯火通明。
顶层的总裁办公室,徐斐面无表情地看着电脑。一天连轴转的工作并没有让他露出疲惫神色,他依旧沉浸在工作中,浑然不知时间的流逝。
“咚咚!”
两声敲门声响起,随后一位助理模样的人走了进来。
此人叫魏谦,徐斐的特助兼高中同学。
他拿了份文件进来给徐斐签字。
徐斐抽空接过,垂眸扫了几眼。
随后拿笔签名。
魏谦在旁边看着,随口说道:“没什么事了我就让秘书们下班了。”
徐斐:“嗯。”
魏谦在徐斐面前并不拘谨,说:“这天天加班的,私生活都没有了。”
“……”
与工作无关的事情,徐斐一律懒得开口。他没理会,魏谦也不在意。
众所周知徐氏加班现象严重,老板更是疯狂的工作狂,但仍然有无数人挤破了头想进来,毕竟徐氏家大业大,发展前景好,福利薪资也足够吸引人。
徐斐很快签好字,魏谦接过,同时问:“你什么时候下班?”
“不急。”徐斐的目光重新回到电脑面前。
真是越有钱的人越拼。魏谦感叹一句,临走前想起一件事,说:“诶,你知道吗?温寒水被人甩了。”
徐斐手一顿,抬头望向魏谦。
虽然还是那副冷淡的表情,但徐斐显然不如表面平静。过了一会儿,他主动询问:“什么时候的事?”
声音有点哑,说完轻咳了一下。
魏谦想了想:“好像快一周了。”
徐斐面无表情看着他:“一周了你才通知我?”
魏谦一脸无辜:“我也是刚知道,赵奉宇那家伙真是够可以的,甩了温寒水不到一周又找了个更有钱的新女朋友。”
“她怎么样了?”
“她?温寒水吗?”魏谦说,“我不知道啊。”
徐斐眉心微蹙:“帮我订张去南嘉最快的机票。”
“现在?”魏谦说,“这会儿哪有航班了?”他拿出手机看了看,“最早的一班是明天六点半。话说你不梳洗打扮一下?”
“……”
说话间,徐斐迅速把电脑关了,收拾好文件,利落站起来。
他一边捞过一旁的西装外套,一边朝外走:“机票先帮我订着,之后有事线上联系。”
魏谦被他的迅速弄得一愣,反应过来时徐斐已经出了办公室,大步走向电梯。魏谦心里啧了啧,心想能引起徐斐情绪波动的也就南嘉的那一位了。偏偏郎有情妾无意。
魏谦出来后顺便把办公室的门关上,随后外面的两位秘书小姐姐凑过来,问:“魏哥,徐总今天这么早就下班了?”
以往她们哪里有看过徐总这么早下班的。
魏谦耸耸肩:“咱们徐总的天都要塌了。”
“啊?”
“不过对咱们来说不是坏事。”魏谦咧嘴一笑,“未来几天可算是不用加班了。”
……
不过十分钟,徐斐便回到市中心的公寓。
说是公寓,其实跟样板间一样冷清,徐斐待在这里的时间连工作的零头都比不上。徐斐的人生十分无趣,日常除了工作就是工作,很少有像今天这般,洗澡后躺在床上发呆的时候。
他想起自己曾经和温寒水的一个约定。
很多人都没当真,只有徐斐,是真的记着这个约定。
他迷迷糊糊睡去,梦中仿佛回到银杏落叶时节,他第一次遇到温寒水的时候。
那是他难得柔软的时候。
只可惜太过短暂,闹铃打断了他的梦,徐斐起身,又恢复了清冷的模样。他很好收拾好自己,坐车去了机场。
不久,在轰鸣声中,飞往南嘉市的飞机在乾城起飞,一个清冷又沉默的男人打开了电脑,继续工作。
……
温寒水失恋的第七天,家里的酒喝光了。
她犹豫片刻,还是选择出门买酒。过了六天不见阳光、没日没夜的萎靡日子,温寒水的憔悴写在脸上,出门时她低垂着眼,有些受不了过于刺眼的阳光,仿佛下一秒就会受不了流泪。
好在便利店离家很近,不过五分钟就到了。
温寒水没多选,随意拿了一篮子的啤酒,随后付钱走人。
她表现得平静,也没人发现她的异常。世界照样转动,没人知道这个提着一袋啤酒的女人刚刚结束一段恋情,在家里颓废了六天。
她给自己一周的时间放纵,今天是最后一天。
回到家楼下,温寒水隐约听到有人喊她,她没停,接着又听到自己的名字。她对于这个声音不是很熟悉,但确实又是自己的名字,以至于她回头的时候,眼神很茫然,甚至不知道望向哪里。
很快她就知道了。
她身后站着一个很高的男人,南嘉市的冬天,冷意仿佛能钻进骨子里,男人却穿着单薄的风衣,里面也是一件衬衫,虽然显得身材极好,但看着也是冷。温寒水目光逐渐上移,落到男人的脸上。
大概过了几秒,她反应过来了。
没有客套的问好,温寒水的表情甚至都没变化,木然地看着徐斐:“你也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不是。”徐斐的目光落在温寒水的脸上,他的神情认真,可又格外沉默。
风吹过,温寒水听得不真切,但她不在意,也不想寒暄,只说:“哦,我先走了。”
她也没觉得自己会和徐斐有什么交集,于是头也不回地离开。
徐斐跟在她的身后,看到她提着袋子的手,通红一片,一半是被风吹的,一半是被勒的。徐斐上前:“我帮你。”
温寒水想拒绝,徐斐已经接过那袋啤酒,沉默地继续往前走。温寒水想了想,没说话,开启省电模式继续走着。
一路到了家门口。
温寒水停了下来,说:“谢谢。”
徐斐把东西还给温寒水,但他没走,双手插在风衣的口袋里,整个人笔直挺拔在原地站着。
温寒水疑惑抬头:“怎么了?”
徐斐实话实说:“你看起来很不好。”
温寒水没什么表情笑了一下,说:“我好得很。”
“不好。”徐斐说。
“我要开启一段新生活了。”温寒水看过来的眼神带着倔强和较劲,“这难道不是件好事吗?”
“可喜可贺。”他说话时表情淡淡的,身上带着若有似无的压迫。
温寒水没由来地觉得失落。
她和徐斐是高中同学,可是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了。久到她开始不再回忆过去,他又突然出现。忽略了客套的寒暄,语气中的熟稔好似他们从未分别过,以至于温寒水甚至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态度来对他。
这不该是今天考虑的东西。
能让她放纵的假期只剩下一天。
“总之谢谢你送我回家。”温寒水准备告别了,脑海里极力搜索礼貌的结束语,谁想还没说完就被徐斐打断:“不请我进去一下?”
“……”不要。这是温寒水的第一反应。
徐斐手握拳抵在嘴边,轻咳一声:“我有点渴了。”
“……”
温寒水的目光落在他的手上,手背被寒风吹红了,手指关节处泛着红意。他本来就穿得少,还帮她提了一路的东西。
以前他没少照顾她。
温寒水闭了闭眼,说:“进来吧。”
打开门,温寒水先一步走了进去。
家里很暗,窗帘都拉着,外面的光隐隐透出来。温寒水没脱鞋,直接走了进去,徐斐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进去了。他看不清路,见温寒水没有开灯的意思,在原地站了一会儿,适应的昏暗环境,才朝着客厅的方向走去。
刚走几步,徐斐不小心踢到一个东西,低头看,发现是空酒瓶。
他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温寒水的身上也一股酒味。
这时温寒水的声音传来:“我家没水了,啤酒可以吗?”
似乎是从厨房传来的声音。
徐斐说:“可以。”
冰箱关上的声音传来,随后是一串渐进的脚步声。温寒水边走边说:“怎么没开灯,看得清吗?”
徐斐:“……”
“哎呀……”
温寒水被地上的酒瓶绊倒,整个人不受控制往前倾。徐斐听得心里一紧,立马转身,结果就被温寒水撞了满怀。他匆忙伸手抓住温寒水,心跳剧烈起伏。相比之下,温寒水淡定许多,站稳后拍了拍徐斐:“放开我。”
徐斐松手,皱眉叮嘱:“走路小心点。”语气有些严肃。
温寒水哦了一声,语气散漫,一看就没放在心上。
若是以前,徐斐肯定要板着脸念一阵子,可是这会儿他只是动了动嘴唇,又把讨人厌的话憋回去了。
温寒水打开了沙发旁边的一盏小台灯,客厅亮了大半。她把买来的酒拿出来在桌上摆了两排,然后选了一个光照不到的地方坐下来。
徐斐在她的对面坐下来,两人各自喝酒,都没有说话。温寒水似乎忘记徐斐这个人了,很快喝完一瓶,又利落地打开了第二瓶。
徐斐在对面看得直皱眉头,终于在她打算开第三瓶时过去阻止:“别喝了。”
“别管我。”温寒水挥开他的手。
“温寒水。”徐斐蹲下来,目光沉沉看着她,“喝酒解决不了问题。”
“但是快乐。”温寒水大概得了失恋后遗症,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有一些压抑很久的情绪悄悄跑了出来,“我失恋了,徐斐。”
徐斐学着她在地毯上坐下来,与她并排靠着沙发。
“失恋有什么大不了的。”徐斐淡淡说。
“这话真让人讨厌。”温寒水说,“我本来快要结婚了,现在又什么都没有了。”
徐斐喉结上下滑动,突然问:“你是想结婚,还是想和那人结婚?”
温寒水脑子晕乎乎的:“有什么区别吗?”
她的反应让徐斐觉得自己问了一个傻问题,紧接着他又听到温寒水的喃喃自语:“我二十八了,我想结婚有什么不对劲。”
“没什么不对劲,你选错人了而已。”徐斐一点都不委婉。
温寒水点头赞同他的观点,然后捂脸开始哭了起来。她哭得很凶,又处在自己熟悉的昏暗中,眼泪大颗大颗落下来。
徐斐突然就坐立难安。
他偏头,努力去安慰:“别哭了。”
温寒水哭得更大声了,她甚至嫌徐斐吵,转身背对着徐斐。
徐斐在昏暗中坐了好一会儿,终于下定决心,伸手搭在温寒水的肩上,轻轻拍着,语气带着别扭的温柔:“好了,别难过了。”
这轻微的动作像是开关,温寒水转过身来,一把抱住徐斐,无助又难过地哭着。徐斐全身僵住,动作透着一点无措,但却没有拒绝这个拥抱。
不远处的小台灯撑起了一片暖黄色的光源,徐斐坐在阴影笼罩的昏暗角落,脸上表情未明。半晌,他在长久的犹豫后,小心地抱住了她。
第2章 . 02 她留着他高中时的外套。
哭累的温寒水很快就睡着了。
这一周她都没有好好地睡过觉,短暂的睡眠总会被噩梦惊醒,可在徐斐身边,温寒水久违地觉得安心,她靠着他睡着了。
徐斐很快就发现温寒水睡着了,少了细小的哽咽声,徐斐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呼吸声。他放松了一些,却又忍不住长久凝视着温寒水。
这般坐了好一会,徐斐才有所动作。他小心抱起温寒水,稳当当地找到卧室,把她放到床上,接着又严实地帮她盖好被子。
做完这些,他轻手轻脚地离开卧室。
时间一点点流逝,睡梦中不知时间的流逝,温寒水习惯性地在昏暗中醒来,脑子未完全清醒,但本能知道自己是想上厕所的,于是晕乎乎地下床了。
梦游似地去卫生间,又梦游似地洗手走出来,温寒水清醒了几分,余光中瞟到不远处沙发上坐着的男人背影,意识回笼的瞬间吓得惊恐尖叫。
“温寒水。”那人望过来,甚至一点都不惊讶,“我是徐斐。”
徐斐?
温寒水止住叫声,捂着胸口,惊魂不定地看着他。醉酒前的那些事情一件件在脑海中浮现,她终于明白徐斐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很快,她又注意到自己家的不同。
客厅的窗帘拉开着,阳光斜照进来,将整个空间照得亮堂堂的,光影变化在地板墙壁上呈现。之前随意丢在地上的空酒瓶都被捡起来,整整两个垃圾袋,都堆在玄关处。此外,茶几上的东西、沙发上的抱枕都整齐放置着,再看那地板,干净明亮得可以照出人影。